龙祈安面上带着几分急切，他猜不出三婆心里的想法。
抬手扯着她的衣袖，嘴唇蠕动的好似要说什么。
“祈安，没说出来最好闭嘴，生为圣子就是能让你这般违背祖辈之言，等会收拾你。”
龙祈安没有再继续说话，君泽体内有自己种的蛊。这些小虫子伤不了他。
就算知道，整颗心还是忍不住轻颤。
君泽不打算和她磨蹭下去，开门见山的询问。
“这位阿婆，如果你想杀我，就不会弄这些名堂，有事直说吧！”
龙三婆点着头，心态不错。
“不知你有没有听说过，我们苗族从不与外族通婚。”
君泽点头，“有耳闻。”
龙三婆继续说，“我家四宝对你很热切。”
“四宝？”
随即想到手上这几条蛇，“你说这几只死皮赖脸的蛇。”
蛇蛇：(╯°□°）╯︵ ┻━┻
龙三婆：………
君泽挑了挑眉，“要是它们的话，的确很热切。”
说话间眼神有意无意的扫过龙祈安，眼神带着几分暧昧。
龙祈安尴尬的转过头，这人也太混了。
耳间慢慢泛起红意。
“是这样，我倒是愿意为你破个例。
今天正好跳月，这是我们这里的一个风俗。
就是每年的初春或者暮春，未婚男女，于明月之下尽情歌舞。
若两人相互倾心，通过一些活动即可结为夫妻。
说简单点就是跳舞求偶。”
君泽眸色沉沉，想起安安说的为他举办的选亲宴想来就是这个。
龙三婆看他没什么反应继续说道，“这位先生也可以一起参与，刚好要解决我家祈安的婚事。
如果你在跳月仪式上有看上眼的，我会帮你促成。”
君泽抬眸看了眼龙祈安，随即收回视线，“谁都可以？”
龙三婆点点头，“谁都可以，我的话还是很有威慑力，有一点如果你看中的心有所属，我是不会去拆别人姻缘的。”
君泽挑挑眉，这天下可没有什么白吃的午餐，她想来有所求。
“阿婆和我说了这么多，想来还有话没说完，干脆一起说了好了。”
龙三婆摸着自己手里的拐杖，“我时日无多，既然四宝们选中你，我也不想逆它们的意思。
你必须接替我成为我们寨的巫师。为苗寨奉献终身。。”
君泽的眉头蹙起，这买卖很吃亏。
“如果我不愿，又如何？”
龙三婆嗤笑一声“你没得选择。你知道我们苗疆最擅长的是什么吗？
是蛊！”
她自言自话，“既然不想当正常人，蛊人你也可以试试。”
君泽浑身冷气愈发明显，龙祈安看着两人剑拔弩张，赶忙走过去扯着君泽袖子。
君泽看了他两眼，这老阿婆说的轻巧，终身为苗寨奉献，就相当于一辈子不能出去。
他在外面是有事业，安安倒是可以拐出去。
君泽看着袖子上的手，语气倒是放缓几分。
“这位阿婆说笑了，你们自己人知根知底，我对巫蛊一窍不通，你这巫师的地位很高。到时候别污了你的名声。”
龙三婆显然没被他几句话给说服，她觉得这人不简单，危险程度不亚于那些蛊王。
“你不会我可以将我所学一一传授给你，包括坛蘸、布道、巫医、育蛊、符箓、禁咒、占卜、祈雨、圆梦、躯疫、祀神、固体。
还有一些巫术法门。”
龙三婆早就注意到祈安和他关系好像不错。
她清咳两声“这些你可以和祈安一起学。”
接着她轻拍手
两三个人抬着祭桌上前喝。
她在一种特制黄纸上用鸡血、朱砂、米汤和其他什么东西混合的墨水绘制出诡异的图案。
抬手符纸自燃，整个烧掉，将其放入面前的杯盏中，兑成符水。
语气冷硬，习以为常的命令语气。
“喝掉。”
她抬手递给君泽。
整只手像是干枯的树枝，指甲泛着乌青，手上还有诡异花纹，像吐信子的花蛇。
杯盏端得很稳，上还残留着灰烬，空气中还有焦糊的味道。
龙三婆冷哼一声，声音比哑了嗓的乌鸦更刺耳。
“怎么？怕下毒还是怕下蛊，老婆子要下能让你觉察出来。”
周围没一个开口，注视着两人对峙。
君泽淡淡凝眉，眼中闪过不悦，连手都没抬。
“太脏。”
他的这句话立刻引起人群骚动。
惊恐、诧异、震惊、甚至有对于他的惋惜。
在他们苗疆顶撞巫师，和触怒天子性质几乎等同。
苗疆喝符水是一件很常见的事情，三婆这是看中他帮他去晦，真是不知好歹。
龙祈安看着三婆手上端的符水，一把接过，仰头喝下。
“阿婆，时辰不早了，跳月要耽搁了，君泽的事情不急，以后有的是时间。”
龙祈安出来打圆场，龙三婆也没在揪着，拄拐转身就走。
“这是你们年轻人的活动，我老婆子不参与了，你们看着办就好。”
她佝偻着背走了两步，转头回望君泽的脸。
这人她一定见过的。
四只小蛇看了看龙三婆，又看着君泽，好似在做抉择。
最后下定决心跟着龙三婆而去。
龙祈安在龙三婆离开第一时间，扯着君泽回自己的房间。
身后落下一片人探究好奇的目光。
“砰”
他将君泽扯进房间，一把关上房门。
转过身双手环胸，瞪着君泽。
“你也看到了，我们苗寨不是那么好待的。
你跟我一起回来的也讨不到好。”
君泽轻轻摊手，笑言道：“这么说安安是想让我走了。”
这话让龙祈安一哽，朝着君泽刮一眼。
“你就想吧！现在生是我的人，死了也只能是我的鬼。
对着这蛊还有个别名，同生共死蛊。
你到死都逃不出我的手心。”
君泽淡淡扬眉，目光在他身上巡视。“这样啊，我要是出事安安不是也得和我一起陪葬。”
龙祈安眼皮一跳，这事他倒是忘了。无所谓一些简单的伤要不了他的命。
君泽一点点靠近他，很自然的将人禁锢在怀里。
“安安，你大白天关门，是不是想……”
！！！
“想个屁！你把你那龌龊心思给我收起来。”
龙祈安神情错愕，瞬间反应过来，脸涨得通红，潋滟的桃花眼更加鲜活，死死的盯着君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