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知道她还有没有在梦中对师尊做更过分的事？妈的，肯定有！
许淮烟的怒意登时更盛了，错开手中的折扇便割向苗松月的脖颈，他才不管这里是不是他的地盘，反正让他不爽、觊觎他师尊的人都得死！
苗松月早知道他是个疯批，敏锐躲开后黑色眼眸里亮起一点明媚仿若黄昏的光，她抬手正欲反击时，穿着纹路繁复银白色大氅的王云朗冲上前挡在了他们中间，忍不住生气：“本君的存在感难道已经低到这种程度了吗？”
这时，苗松月才收了神通，与此同时，姜衫也赶紧把许淮烟拉到了身边，小声在他耳畔嘟囔：“这是人家的地方，你发什么病啊？”
「发病也别连累我呀，而且被这个女人叫“相公”的话，还不如被许淮烟叫“夫君”呢，反正都是替身......」
姜衫两害相权取其轻，觉得还是跟着许淮烟比较习惯。
“......”许淮烟撩了他一眼，“你关心我？”
“对啊对啊。”姜衫忙不迭点头，拽着许淮烟衣袖不放。
而苗松月则轻蹙了下眉毛，旋即才笑逐颜开道：“哎呀，原来是云朗神君啊，失敬失敬，本君这会儿刚认出来。”
王云朗心里十分委屈，忍不住抱怨：“松月神君，你的脸盲症好像更严重了。”
“哈哈哈，是吗？”苗松月抬手掩口，发生一阵银铃般悦耳的轻笑。
魇途径因为擅长催眠和制造幻境等心灵层面的影响，修为越高越容易分不清幻境和真实，但这点可以在梦中安置相应的「锚」来提醒自己。
比如对苗松月来讲，她的梦里绝对不会出现许淮烟......另外，脸盲也是副作用之一，有可能是因为梦境里即便看不清脸也知道那人是谁吧？
“......”
王云朗心里太苦，如果说苗松月脸盲更严重了，但她两百多年没见过许淮烟，却能当场认出他，而且还能把和灵渊神君一模一样的姜衫认出来......甚至喊人家「相公」......
这么一想，他还是怪自个儿存在感太低比较好，至少这个原因他更容易接受。
紧接着，苗松月又无视了他，径直走到了许淮烟和姜衫面前，露骨的眼神直勾勾地盯着姜衫，并轻抬了下双眉。
许淮烟举起扇面不客气地阻断了她的视线，苗松月不得已收回目光，转而看向许淮烟：
“若是淮烟神君肯把姜衫赠予本君，那我们两派之间岌岌可危的友谊还有维系的可能。”
“你做春秋大梦呢？他是本君的人，你少打主意，另外，你也不准再梦见灵渊。”许淮烟冷笑道。
“你们需要为了一个已经没了两百多年的人争风吃醋吗？”王云朗赶紧又开口说话刷存在感。
苗松月淡淡地瞄了眼他，唇角妩媚勾笑：“他哪里没了，他不就正在本君面前吗？”
“啊？”
王云朗不禁顺着她的视线，仔细打量姜衫，姜衫苦闷地摇了摇头，示意他根本不是所谓的灵渊神君，只是他的替身罢了。
于是，两人在眼神里达成统一：许淮烟和苗松月都特么疯。
“许淮烟，两百多年前你胆大妄为欺师灭祖，本君当初就发誓，总有一天要为灵渊神君报仇，让你血债血偿，”苗松月想起那年发生的事，脸皮忍不住抽了抽，但眸中的恨意又轻飘飘地散去，她轻笑道，“不过而今见灵渊神君活生生地站在本君面前，过去的恩怨，本君也就不和你一般见识了，也不想多问你到底是用的什么办法让灵渊神君起死回生。”
姜衫并不想听他们讨论灵渊神君的事，越听他这个替身心里越不好受，他赶紧扯了扯许淮烟的衣袖道：“师尊，我们还是直接聊正事吧。”
“嗯，本君也不想听这个老不死疯女人疯狂表白师尊。”
许淮烟认同地点头，他居然现在才知道，和他几乎没有交集往来的苗松月竟然如此在乎师尊，而且应该是早觊觎喜欢师尊了......不知道师尊生前知不知道，艹，好气。
姜衫：“......”
“姜衫，你没听本君说吗？许淮烟欺师灭祖，他竟然可以杀害你第一次，也可以杀害你第二次，你不如跟在本君身边，本君一定会好好保护你。”
苗松月眼角微翘多情，再次向他抛出爱情的橄榄枝。
姜衫心里狂翻白眼：疯子，我们根本就不是同个世界的人！
许淮烟再次忍无可忍，立即祭出上清扇攻击苗松月，而之前拉架的王云朗也掺和了进去，一边劝架一边帮苗松月，也算是种狂刷存在感的方式吧。
“......”
姜衫下意识后退到门口的安全区域，只好等他们仨消停了再说正事。
*
春瘦派的高阶弟子将素秋堂团团包围，但因为打架的三人位格太高，她们根本无从插手，只好干着急，安静等待苗松月的命令。
尽管有法宝镇宅，但三个半神级别的神君各显神通，很快就把屋顶掀飞了，他们打到了半空中，春瘦派的弟子也被波及受伤，倒在地上吐血。
而姜衫幸亏被许淮烟及时用上清扇护住才完好无损......
苗松月觊觎师尊和他们竟差点伤了姜衫，成功将许淮烟的邪魔状态激发了出来，他那一双血眸和一袭红衣，让年长两百多岁的苗松月和王云朗不由自主心跳加速，周身泛着寒意。
他们很快意识到，虽然都是神君位格，但他俩联手竟然都不一定能干得过许淮烟......
“师尊，快住手，我们来春瘦派是为了正事，你清醒一点！”
姜衫朝空中边挥手边大声喊道。
若是许淮烟真把另外两位神君干掉了，天下势必大乱，要乱也得等他永远脱离这个世界再乱啊喂。
这时，苗松月和王云朗也从善如流地认怂，许淮烟看在姜衫的份上，眉心的朱砂印记流光，血色逐渐褪去，恢复了清澈桃花眸和雪白道袍的状态。
*
春瘦派、徵羽阁。
“失踪？”苗松月显然对白玉城正在酝酿的阴谋毫不知情。
同时，许淮烟从袍袖中拿出一缕红绳，赤光闪烁的红绳再次断了两股红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