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衫震惊，求知眼神下意识地转向许淮烟：“她也是半神？”
在他看小说电视剧的知识框架里，只有半神及以上才会可能长生不老，比如许淮烟，姜衫推测他年纪肯定也不小了......
许淮烟顺口解释道：“只有修为抵达高端期才能称为半神，高端下期和中期是真君，高端上期是神君，神君距离真神就只差一步。”
“那你努力。”姜衫随便鼓励。
他明知许淮烟不忙着成神是因为贪念人间繁华红尘因缘。这会儿还让许淮烟「努力」，免不了被许淮烟的桃花血眸锁定了几个呼吸。
虽然看不清他的眼神，但从许淮烟抹平的唇角不难猜出他应该很不爽，姜衫舌尖抱歉地舔了下后槽牙，接着追问：“洛三娘既然不是半神，为什么还这么年轻？”
“可能是用了什么秘术神器。”许淮烟的目光回到了李去疾脸上。
李去疾慌忙点头：“淮烟神君猜的没错，洛三娘的确是用了驻颜有术的回春秘药，但那秘药的副作用是让她的欲望增强，几十年来死在她床上的男子我都数不过来，而凌络最受宠爱的原因，想必二位也能猜到了吧？”
许淮烟不屑地“呵”了一声。
正道的光偏过头：“非礼勿听。”
“......”李去疾顿了顿接着道，“给洛三娘秘药和帮助我们仨收束灵性的是同一人。”
许淮烟警惕道：“谁？”
李去疾却摇了摇头：“我们都没见过他的脸，只听见过他的声音，应该是一名男子......如神君所言，那人有半神的道行，但我等修为低微，不清楚他到底是高端中期还是下期，不过他和我们一样是影途径，我们称呼他影子真君，神君你应该能很容易把他找出来。”
“所以，无烟镇和无烟村还真的就是为许......我师尊量身打造的？”姜衫煞有介事地双臂枕胸。
“对，”李去疾颔首承认道，“若是平白无故出现一个城镇和村庄，肯定会惹人怀疑，所以我们才费尽心思在这里蛰伏了二十年，直到今年年初，无烟村的人口达到了满意数量，洛三娘用神蛊将无烟村封闭囊括，里面的人出不来，精神逐渐崩溃自相残杀，我们只好装作无助的样子，求助他人。”
姜衫唏嘘：“太残忍了。”
这真是一个扭曲诡异的世界。
“如果谁先清除了无烟村的邪祟，那你们不就前功尽弃了吗？”姜衫又问。
“对，所以那些人都会带上我给的「美好祝愿符」，而且神蛊属于半神神器，半神以下的修真者进去只有死路一条，”李去疾详细解释道，“我们也是在赌运气，这里毕竟不是什么大城镇，而且事情才过去半年，不会有半神将目光落在此处，无论是官方还是民间。
而我又在锲而不舍地给玉间教写信，总有一天玉间教的人会来，就算来的不是淮烟神君也没关系，只要事情不解决，我就会继续给玉间教写信......我们运气不错，玉间教来的第一人就是淮烟神君。”
姜衫：“原来你还真就只给我们写了信，你们的信是怎么寄到玉间教的？不是都出国了吗？”
“因为本君有自己的信使。”许淮烟抬了抬下颌，“你们凭什么认为神蛊能胜过本君？”
“影子真君说这是个机会，只要我们能好好利用神蛊......若是我们除掉神君抽出神髓交给他，他就能以此献给乘风神君，让我们获得进入苍云大陆的资格......众所周知，上渊大陆的道、魇、形三条途径才是正统，影途径获取神药的机会太少太少了。
所以我们仨这二十年来的修为都没有进步，洛三娘当初就在苍云大陆，后来因为盗窃无涯教的神蛊，被追杀驱逐到了上渊大陆，修为就停在了中端中期。”
李去疾的嗟叹让许淮烟感到搞笑，许淮烟的眼角甚至笑得飙出了一滴血泪：“哈哈哈哈哈，你们仨都被那个影子真君骗了，什么正统不正统？
本君现在就告诉你神之途径最残酷的法则——天地能量守恒，只会转移不会消失，相同途径最终都会因为神药的稀缺走上自相残杀，所以，上渊大陆对你们反而更安全，你们二十年来修为毫无进展，不如去问问影子真君在收束你们灵性的时候有没有动过其他手脚。”
李去疾面色铁青：“我们真的是被骗了吗？”
“本君一般不会和死人说谎，”许淮烟勾唇轻笑，“并且本君刚刚还告诉了你那么重要的法则，你应该可以死而瞑目了吧？”
李去疾：“什么？”
噬魂剑轻轻割破了他的喉咙，溅起一抹血雾，李去疾两眼空洞的倒了下去。
姜衫本还在琢磨许淮烟说的“相同途径最终都会因为神药的稀缺走上自相残杀”，他感觉这话有点奇怪，但还来不及细想，李去疾就死在他面前了。
“许一半，他已经坦白了这么多，你为什么还要杀他？”姜衫不解地生气质问。
许淮烟皱眉：“本君不是说了吗？噬魂剑出鞘必将吞噬一个灵魂，不杀他难道杀你吗？”
正道的光：“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姜衫忙改口：“别听我胡说八道，杀他。”
正道的光：“罪过罪过。”
许淮烟将噬魂剑归鞘，扔给了姜衫：“这个送你。”
姜衫愣愣地双手接住噬魂剑：“......”好歹是个厉害神器。
等了一会儿，李去疾的尸体里析出了一团黑色剔透的物什，宛若黑曜石般，四周散发着淡淡的黑雾。
如果姜衫没有猜错，这应该就是李去疾的神髓了。
李去疾的神髓被许淮烟收入了袍袖中，他淡淡道：“还有凌络的神髓也得拿走，本君不能白跑一趟。”
姜衫：“......”真小气。
获得两个影途径的低端下期神髓后，许淮烟再次放出上清扇御扇飞行。
姜衫：“许一半，你还想干什么？”
许淮烟：“邪祟还没处理干净，而且洛三娘那里的东西会让本君这一趟更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