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秋租的房子离公司很近。
白少瑾开了七八分钟的车,还是因为绕了路。
言秋一直看着外面,不先熟悉熟悉,他怕明天出门就找不到来公司的路了。
房东已经等在楼下,言秋下车就被他带着上楼看房间,白少瑾站在车旁边没有跟着言秋。
他怕自己太急,反而会适得其反。
他注视着言秋跟在房东上楼的身影,慢慢来吧。
言秋租的单间不大,和手机上看到的相差不大。
一眼看完整个房间的布局。
进门走廊不过两米,左边墙上安着一个排烟机一个水槽,还有个小冰箱。
往里一张床一个衣柜就占了大部分位置,床边有一个衣柜同色系的床头柜,床对面有一张桌子一个椅子。
几个简单的家具下来,屋里只剩下能走动的空间。
好在卫生间还算宽敞,窗户也大采光好。
“麻雀虽小五脏俱全,你没女朋友吧?”房东边往里走边问。
“没有。”
“那一个人够住了,房租就昨晚我们聊的价格,一千五一个月。”
“来,钥匙给你”钥匙递到言秋面前后,她又拿出手机解开“这个软件下载一下,开大门的。一会用你手机号和名字登录上去,我这边会给你通过。”
“好的。”
房东走后,言秋又看了几眼房间。
心里细数完要先买哪些必需品后,又出了门。
他去了附近的一个百货商店,挑选完一堆洗漱用品后,又买了一床空调被和一床较薄的被褥。
东西太多,回去时他拿得艰难。
双手抱着被子被褥,左手腕上还挂着一袋子的洗漱用品。
回到出租屋时,他已经热得满头大汗。
身上粘稠得难受,他把床铺好,才钻进卫生间洗漱。
“嗡嗡嗡”
床上的手机一直在震动,卫生间水声太大,里面的人听不见。
言秋洗完澡出来才看见有三个未接来电,备注是老板。
白少瑾打来的,他犹豫了几秒回拨过去。
“老板。”
“我在楼下。”
言秋扯过一旁的毛巾擦头:“有什么事吗老板?”
“你…睡衣忘拿了,我给你送了过来。”
“…睡衣…”
言秋身上就套了件T恤,刚刚行李箱里面随便找的,他都没注意到自己睡衣忘记带了。
“嗯。”
“那…你稍等。”
挂断电话,随便套了条休闲短裤,言秋踩着拖鞋下楼。
一身西装的白少瑾,慵懒的靠着车子,低头玩着手机。
随意的动作,依旧挡不住身上优雅的气质。
他长得帅,又靠着豪车,路过的人总向他投去目光。
言秋刚下楼,白少瑾像是能感应到一样,收起手机抬头, 两人视线在空中交汇。
“先陪我出去吃个饭吧。”
言秋刚走近他,白少瑾就拉开副驾驶。
言秋猝不及防,婉拒道:“不…不了吧。”
“走吧,下班到现在还没吃饭,有些饿了。”
“我不饿,老板你去吃吧。”
言秋刚说完,肚子就非常合适宜的叫了两声,不大,刚好白少瑾和他都能听见。
言秋脸瞬间爆红,才因为洗澡冲去的热意重新起伏。
太尴尬了。
“不是说好不躲我,宁愿说谎都不和我去吃饭。”白少瑾语气带着失落。
“不…不是。”
“那先上车吧,不远就在这附近。”
坐上车后,言秋才有些懊悔,他不是拖泥带水的一个人,可怎么每次都拒绝不了白少瑾的邀请。
白少瑾说的不远也确实不远,言秋感觉自己才上车,就又下了车。
是一家酒店里的高级餐厅。
服务员领着两人上了电梯,最后停在二十五层的位置。
来这里吃饭的人虽说不会夸张到穿得隆重,但也不会穿着太随意。
言秋低头凝视着自己脚上的拖鞋,站在餐厅进门处出神。
这样进去会不会不太礼貌。
“怎么了?”已经抬脚跨进去的白少瑾回头。
言秋摇了摇头,局促的跟在白少瑾身后进门。
看出他想法的白少瑾轻声道:“吃个饭而已不是参加聚会,随意就好。”
所有座位都是靠窗的位置,透明的落地窗外面,一览无余夜晚的灯红酒绿。
白少瑾在点单,言秋侧头看着窗外。
“林总请。”
听到服务员声音的一刻,言秋眉头跳动了一下。
“哥!你们也在这里吃饭啊!”白少麟雀跃的声音。
言秋回头前一刻,从玻璃窗里和面无表情的林阳对视上。
“就你们两个人,不会是……”白少麟站在桌边,冲着白少瑾挑了挑眉。。
“咳,少胡说八道。”
白少瑾说完瞥了林阳一眼,脸上的笑容瞬间收起,眼神冷淡疏远。
林阳视线一刻也没移开过垂头喝水的言秋,白少瑾眼眸中又冷了几分。
“林阳哥你选位置吧,我上个厕所。”
白少麟说完大步朝着卫生间的方向疾步离开,那样子,像是一秒都憋不住。
白少麟刚离开,白少瑾冷然道:“林总,我说过,对小麟没有喜欢就不要祸害他。还有”他瞥向握着水杯指尖僵硬的言秋:“不要惦记不属于自己的人。”
林阳轻哼:“白少作为哥哥,难道不知道少麟磨人的功夫,你要是能说服他不去我公司耽误我工作,我很乐意离他远点。”
白少瑾被说得无言以对,只是皱着眉不满。
白少麟喜欢一个东西时,不管使用什么办法都会千方百计弄成自己的。
白少瑾看着他长大,对他的固执也是束手无策。
没等他说话,林阳继续道:“言秋,好久不见。”
一直装透明人的言秋突然被提,他扬起嘴角,抬头礼貌着回应:“林总好。”
林阳垂头注视着他,他抬眼的瞬间,有无数个念头在林阳心里闪过,林阳抓不住那种说不清的情绪。
仿佛一块巨石,击中了沉浸的湖泊,砸出巨大的浪花,心头一震。
林阳凝视着言秋的眼睛出神。
言秋错开自己和林阳对视的视线,重新端起面前的水杯浅喝了一口。
“不知道言先生听没听说过我夫人。”林阳沙哑着嗓音开口,这句话像是说得有些吃力。
“他叫宋夏,半年多前…他出车祸去世了,可最近,我总觉得他回来了。”
言秋肩头一震,端杯子的手指用力,指节泛了白。
林阳眯着眼继续说道:“以别人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