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戈小说网>其它小说>刑侦:追溯>第47章 多人游戏07.

  ◎“姑姑嫁去了边山镇。”◎

  盛夏近午, 外面温度高达四十度,知了扯着嗓门叫,吵得宣帛弈起初没听清他说了什么, 直到他俯身过来要扶自己,抬手止住他,有气无力道:“送我去医院不是个好选择。”

  “你跟着我东奔西走本就对你养伤不利。”卫司融用手背贴他的额头, 没有发烧迹象, 心中稍安,“去医院, 或者回家, 二选一。”

  “别对我这么残忍,好不好?”宣帛弈伸手勾着他的小拇指, 眼尾轻挑带着明晃晃的诱惑,试图用美貌收买某个很吃他颜值的心理顾问。

  奈何今天心理顾问受到惊吓超标,铁了心要送他走:“不行。”

  媚眼抛给瞎子看的宣帛弈不生气,指腹顺着他的小拇指往他手腕攀升,微微垂眸,语气低落:“你要是把我送走了,回头再碰上卷毛他们,要怎么回答你那么大个哥哥不翼而飞的事?”

  显然在他昏睡那几分钟, 卫司融和周查讨论过这一细节。

  “说你身体不好,被惊吓后病了,我为放心办事,把你交给别人照顾。”

  连借口都找好了,没有商量余地。

  宣帛弈故作忧伤叹了口气, 自说自话道:“没把人撩到手的时候, 抽不出时间来见, 就请人帮忙每天送枝花来我这狂刷存在感,等把人撩到手了,两天就腻,各种工作最重要。终究是我不配了。”

  “咳咳咳。”

  车内偷听的周查听不下去了,猛地出声找存在感,扭头看神色无变化的卫司融,再看浑不在意的宣帛弈,一时间无法确认此话的真伪。

  卫司融才不会对号入座,即便那是事实,他反手抓稳宣帛弈微凉的手,沉声问:“回不回家?”

  “回。”宣帛弈此次友情出演的目的已达成,也没有继续留下去的必要,再和卫司融待一起,是给人添麻烦,他很懂得进退,只道,“再需要我配合前吱个声。”

  卫司融有时候觉得宣帛弈这么懂他,是不是学了什么妖术。

  思来想去,没个结果,只能归咎于此人格局过分大,能猜到他们的用意。

  所以贫完两句嘴,坦然退场。

  毕竟现在在那帮胆大包天的放贷人眼里,宣帛弈就是卫司融最碰不得的软肋。

  一个缠绵病榻的哥哥,常年需要吃药维系身体,动不动就生病,等同于是个砸钱无底洞的药罐子。

  无人能帮衬,那借贷是卫司融最好的选择。

  此时得了刚被解救大块头汇报的卷毛反手砸掉了一个玻璃杯,杯里还有小半红酒,洋洋洒洒落在白色地毯上,染出深浅不一的深红色来。

  摔东西动作太大,他一头小卷毛像自带弹性似的在脑袋上蹦跶几下,活像狂奔的小泰迪。

  “人跑了?”

  漫不经心地问声落在卷毛耳中比降火茶还管用,他当即转身奉上脸谄媚的笑:“韬哥,手下人办事不利,想探探那小子的家底,结果惊到人,让人给跑了。”

  “这么不小心。”金嘉韬没看满脸急色还想解释的卷毛,专注凝视杯中沉郁的红酒,眼里流露出几丝兴味来,不知是对酒还是对跑掉的人。

  “不能怪他们不小心。”卷毛觊着他脸色,边琢磨着边说,“那小子很穷,急需用钱,跑不了。”

  金嘉韬抿了口酒,涩涩的,却能抚平他没能如愿见到新玩具的烦躁,甚至对新玩具的家庭背景产生了好奇:“说说他。”

  卷毛何等人精,当即成了个大漏勺:“他叫星榆,有个大三岁的哥哥叫星黎,兄弟两从星黎八岁起相依为命,靠居委会和附近居民给口饭吃长大的,星黎十六岁那年查出白化病,这种精贵病哪里是他们那种人家能得的起啊。偏偏星榆不信邪,打黑工,搬货,卖破烂,什么赚钱干什么,拖拖拉拉到现在。我估计着是星黎病加重了,让他走投无路,要知道他赚的那点钱,刨去给星黎看病的,连口热乎饭都吃不上。”

  “情况属实?”金嘉韬不关心他能不能吃上饭,想知道自己何时能把人搞到手。

  “属实属实,我手下人说他家连个好的电饭煲都没有。”卷毛说。

  “我刚来的时候你不是和我说,手下人是趁星榆不在想进他家的吗?”金嘉韬透过红酒看着扭曲在其中的卷毛,眼里情绪不定。

  卷毛的冷汗唰得下来了,磕磕绊绊道:“啊,是,但他们说那个星黎豁着不要命的架势撑到星榆回来,兄弟两一起跑了。”

  这番话可谓漏洞百出。

  金嘉韬颇为讥讽地嗤笑了声:“两天,我只给你两天时间,一千万,我要见到他人。”

  卷毛绿豆大小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一千万啊。

  “别高兴的太早。”金嘉韬厌恶他这副贪婪的样子,要笑不笑补充道,“我要他自愿跟我,懂吗?”

  卷毛疯狂点头,行内规矩大家都懂,不可能在这方面出问题,否则闹大了到警方那边,他们吃不了兜着走。

  金嘉韬手腕微动,将杯中红酒倾斜着倒在白色地毯上,惋惜道:“任劫是见不到那么有趣的人了。”

  提到个已死之人,卷毛脸色不太好,试探道:“我听说他死相很恐怖。”

  不知金嘉韬有意还是无意,居然在这件事多说了两句:“嗯,说他爸妈见到遗体第一眼就双双晕了过去,不是有DNA报告撑着,根本不敢认那是自己的儿子。”

  身为和任劫接触过不少回的人,卷毛脑海浮现好几种惨不忍睹的死法,各个恐怖如斯,在这18°空调房里难以自已打了个冷颤。

  “韬、韬哥,你觉得他是被谁弄死的?”

  金嘉韬奇怪地看他一眼:“我怎么知道?我要是知道早告诉警察了。”

  卷毛扯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心想,这人死如灯灭,活着的时候任劫为金嘉韬鞍前马后,死了也不见人为他掉一滴眼泪。

  真是世风日下,人心苍凉。

  “你倒是提醒我一件事。”金嘉韬随意丢下酒杯,抽出湿纸巾擦干净手,缓缓站起来,“我得回去找个人。”

  卷毛直觉献殷勤的机会来了,跟在他屁股后面一副表忠心的语气:“韬哥要用人吗?我愿化身车前卒。”

  金嘉韬察觉到他的用心,扭头似笑非笑道:“用你?我可不敢。”

  婉拒的话一出,卷毛的脚步也就跟着停下来,眼神阴暗着目送金嘉韬消失在网咖门口的身影,淬裂一口牙。

  要不是有个□□的舅舅,你当我乐得在你面前这么当孙子啊?

  卷毛发完牢骚,拿出手机开始叫人,攀不上大树乘凉,这一千万还是要赚的。

  千好万好钱最好。

  离开网咖的金嘉韬直接回了宿舍,在洗手间找到要找的人,他人高马大的堵在门口,让里面的人根本无路可走,只得双手捏着蓝色塑料盆,白着张脸,不安地问:“你要做什么?”

  金嘉韬默不作声看着眼前这张看似老实的清秀脸庞,语出惊人道:“为什么不杀我?”

  不等刘泳帆回答,他列举自己该杀的原因:“是我第一个知道你借贷,任劫也是为讨好我才花钱把你买下来让我欺负着玩,再说你也答应了拿二十万,无条件、无底线、无人样,现在用杀了任劫撕毁当初的条约,为什么不一劳永逸,直接杀了我?”

  刘泳帆捏盆的指尖变得更白,连盆也发出轻微变形的咯吱声,他咬牙辩解:“我没杀他。”

  金嘉韬又看了他一会,轻轻挑眉:“我想也是,你太懦弱了。”

  这话轻飘的落在刘泳帆心里,却像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刚转身要走的金嘉韬听见身后一道塑料盆坠地声,提前预判往左偏头躲过从后袭来的拳头,再伸手一抓一拉一拽,直接一个过肩摔将刘泳帆从洗手间丢到了阳台上。

  这两年来他饱受精神身体双重折磨,一米七五的身高只剩下一百斤,在常年运动的金嘉韬眼里根本算不得多重,打他跟闹着玩似的。

  金嘉韬蹲下来,冷漠地看着想翻起来的刘泳帆:“我看过任劫死的照片,被人从后偷袭一板砖拍了后脑勺,杀他的人和他力量有悬殊。”

  点题的话并没有提醒到愤怒当头的刘泳帆,他很想站起来再和金嘉韬打一架,无奈刚那一摔实在太狠,他尾巴骨都在发麻。

  “你太弱了,也没有把他约到风月角的本事。”金嘉韬下完定论便站起来不管地上的刘泳帆,快步往外走去,拉开门却意外看见精神状态不太好的薛韶宣。

  薛韶宣不是一个人来的,身后站着位穿着黑色西装的高大英俊男人,男人见到金嘉韬很随和点头道:“金少爷。”

  金嘉韬对薛韶玉感观一般,神色淡淡应了声,擦着两人肩膀而过。

  “韬哥,我有话想和你说。”薛韶宣低声又急切喊了声。

  金嘉韬站定了,回头蹙眉看他,是薛韶宣熟悉的不耐烦。

  薛韶玉道:“我进去帮你收拾东西。”

  薛韶宣顾不上他哥会怎么看他和金嘉韬,小跑到对方面前,难得大胆拽着人下楼走到宿舍楼偏东角落,这有一颗颇有岁月的梧桐树,绿叶层叠厚如浮云,站在下面凉意阵阵,很快热风过来,吹散两人的呼吸。

  等好一会,金嘉韬也没等到薛韶宣开口,从口袋摸出颗薄荷糖丢进嘴里:“说吧。”

  薛韶宣见他还是以前那副轻松自在的模样,不由得颤声问:“韬哥,你就没收到什么奇怪的东西吗?”

  “什么?”金嘉韬一愣,不解地问,“奇怪的东西?”

  眼睛不会骗人,他眼底下意识的疑惑太真了,让薛韶宣相信他是真不知道,看来只有自己收到了。

  金嘉韬耐心并不好,被人问句莫名其妙的话,又被晾起来,略烦躁扒了下头发:“要说说完,别婆婆妈妈说两句又不说了。”

  “我没不说。”薛韶宣很委屈,受那些信的打击,他情绪不太好,老容易走神,被金嘉韬这么说,他真的很难过,“我收到了死亡预告。”

  “什么东西?”金嘉韬眉头一皱,看着薛韶宣从口袋摸出来一封黄皮信封递到面前。

  “就是这个,我今天收到三封了。”薛韶宣真的挺郁闷的,早上先是被警方盘问,接着刚回到家没多久就有人给他打电话,说有他的快递,是一封没有署名和寄信地址的挂号信,他以为是谁的恶作剧,结果打开一看,里面是人惨死的打印画,下方印着一行字。

  [下一个死的就是你,倒计时三天。]

  这恶作剧太劣质,他拍了张照片把好友问遍了,也没找到是谁寄的。

  太神秘,反倒勾起他的求知欲,从快递查到小区监控,还是没能找出寄信人。

  偏生在这时候,他碰上两场谋杀,一次是高空坠物,花盆带着封绝杀信从天而降,不是他哥反应够快,他现在就该和任劫躺一起了。

  另一次是电梯失灵从七楼直线坠入,是他福大命大,趴在角落捡回一条命。

  这两件事发生后,家里人根本不放心把他放在学校,就让薛韶玉过来办理休学。

  金嘉韬来回将死亡预告信翻来覆去个遍,随处可见的A4纸和打印字,一个没用的证物。

  “报警了吗?”他问。

  薛韶宣点点头:“到市局那边立案了,负责案件的警官说可能是连环报复,让我安心待在家里不要出门,他们会派人保护我。”

  金嘉韬看他欲言又止,便说:“想让我多注意?”

  “对。”这种时候薛韶宣也就直言不讳了,“韬哥,杀人不是过家家,我能感觉到任劫被杀是某个人复仇的开始,我收到的这些东西,是他在向我宣战。我们三个向来形影不离,希望你能上点心。”

  “注意别被弄死了吗?”金嘉韬冷笑,“我会怕这种东西?”

  薛韶宣一直知道他性格不拘一束,谁也不放眼里,太随心所欲,但有件事他必须要说:“昨天在公交车站看见的那个男孩子,我后来想了很久,始终觉得他很面熟。”

  金嘉韬沉着脸没说话。

  “你别打他主意了,否则大难临头,方舅舅不见得能救得了你。”

  “用得着他救吗?”金嘉韬不耐烦道,把信塞回他手里,“管好你自己,我有分寸。”

  薛韶宣不敢再说,暗想,希望你是真有分寸。

  而金嘉韬并不知道他在想什么,歪着头回想卫司融的脸,于记忆深处缓缓浮现出一张相似的定格在十六岁的少年沾血脸庞。

  *

  把宣帛弈送回家的卫司融眨眼又变成了不近人情的卫顾问。

  周查觉得他脱下那身伪装的校服就像脱去了人样,变得高高在上,像个运筹帷幄的谪仙。

  谪仙左手边是今天闯家探路的大块头等人资料,右边是任劫案的相关进展报告。

  周查面前放着电脑,和他隔着桌子相望,随时解答他的疑惑。

  “薛韶宣的死亡预告分别是在九点,十二点及三点收到,他本人碰上的谋杀却在十点、十三点,四点后平安度过。”

  周查:“是凶手意识到他报警了放弃实施谋杀?”

  “不是。”卫司融看过薛韶宣的口供,还有所谓的死亡预告信封,这些东西都在透露着急,一种迫不及待要杀人的急,那么四点后就不该是无事发生,“郑队派人守在薛家附近了?”

  “对,我听小茹说任劫父母早上在警局大闹,把想当甩手掌柜的沈局闹下来了,非要沈局给个期限,当时有前来报警的群众围观,这事儿不好推托,沈局就答应说三天破案,他是把漂亮话说出去了,累得是郑队。”

  卫司融认识周查有段时间,一直以为他是个惯会端水的暖男,今天乍听这打抱不平的话,生出些新鲜感来:“你很心疼郑队。”

  “这词不对,我这叫怜惜。你来得晚不知道,很多时候郑队有升职的好机会,都被沈局按下来了。”周查叹了口气,“以前经常会把我们快办完的案子挪给别的队充公,还会把头儿的功劳分出去,后来头儿带着喇叭来阴阳怪气了一波,又给上面人递了封信,这种现象少了,可还是会卡着不让办,所以我挺好奇你怎么说服他批查校园贷的案子。”

  卫司融瞥好奇的周查一眼,稳稳当当道:“动之以理晓之以情,沈局想图个安然退休,我许诺他一个盛大庆典,这笔交易很难理解吗?”

  周查瞠目结舌,想问他知不知道盛大庆典什么意思。

  转念想想,他念的书比他走过的路还要多,哪里会不懂得这其中的深意?

  “有魄力。”周查说。

  “还行,郑队有让人跟着金嘉韬吗?”卫司融没忘记三人组里的核心,那可是个招惹麻烦的好手。

  “跟了。”周查想起金嘉韬就为接下来要走的路头疼,“他是方书记的亲外甥,牵扯进这桩杀人案里总归不光彩,现在局里把相关报道全压下来了。”

  真爆出去,影响太坏了。

  据调查,金嘉韬身上不干净,虽说他没打着方书记的名号招摇过市,但架不住人家想奉承巴结。

  哪怕方书记从没为自家外甥滥用过权势,可在旁人眼里,方书记是金嘉韬舅舅这一层身份就是最好的保护罩。

  血缘关系浓于水,真当金嘉韬碰上事,方书记还能甩手不管?

  是以,巴结方书记无门的人统统来找了金嘉韬,利用各式各样的渠道借口,蛊惑着少年人稚嫩的心。

  这不难理解,卫司融却不赞同:“总归有人会说出来,现在网友们传播消息的方式方法千奇百怪,越是捂嘴越是传得快。”

  “那就放任不管了吗?”周查摇头说,“也不能,事情闹大了会影响到那位。”

  翻到金嘉韬资料的卫司融神色淡漠道:“影响与否取决于真相如何,他真的没做,我们会用证据帮他证明清白。”

  这话太公正也太无情,惹得周查抬眼看他,入目一双微垂的长睫毛。

  这个角度看卫司融,显得他五官俊秀到不似真人,皮肤冷白得仿佛将断情绝爱刻进了骨髓。

  “怎么了?”这一抬眼,似人偶被注入七情六欲,语气有了温度,人也灵动起来。

  周查回过神来:“这件事我会和头儿说。”

  卫司融可有可无点头,扫到第二页档案,他眉头微蹙:“他们是三年前十三月酒吧一桩命案的目击证人?”

  周查看过案卷,印象很深:“对,死者和他们同所高中,当晚四人前后脚进了酒吧,不过一个去打工的,三个去玩的。”

  “死者当时是未成年,怎么会在酒吧当服务员?”卫司融问。

  “说是死者父亲是个赌鬼,欠了太多债,借高利贷还不上,把死者抵给来追债的人,自己跑了,死者为还债到处打黑工,有次被人抢劫被酒吧老板救下来,老板看他可怜就好心收留,给了一份工作。”周查想了想,“那孩子叫陶诗禾,被人灌醉后拖到后街……”

  不用周查再说,卫司融已经看见陶诗禾的死亡原因。

  后脑勺遭重击致死、肛裂、酒精中毒。

  一个十六岁的青葱少年稀里糊涂死在了酒吧后街,离谱的是这案子到现在没破,现场遭到严重破坏,提取到的指纹挨个甄别,没有符合的犯罪嫌疑人。

  卫司融抚摸着死者档案右上方的两寸照片,黑白照透露着生与死界限,少年似看透人世的眼眸直视镜头,让三年后翻到案卷的卫司融有种在对视的错觉。

  “他很眼熟。”

  周查探头看,第一眼心里咯噔了一声,下意识抬头看他。

  卫司融当即从周查脸上看见了答案:“他和我长得很像。”

  肯定句式让周查张了张嘴,气息不稳道:“五官没那么像。”

  “气质很像。”卫司融简直是周查的嘴替,假如说得不是令人窒息的艰难话题会更好,这么看来,卫司融忽然懂了昨天金嘉韬看他的眼神,“郑队的赌输定了。”

  不知情况的周查茫然了一瞬。

  “金嘉韬是报警人,任劫和薛韶宣是见证人,三人没看见对陶诗禾实施强.奸的人。”卫司融快速过滤这桩案件的重要信息,“现场发现多个被拆开的安全套包装袋,没发现用过的套子,被犯罪嫌疑人带走了。”

  “陶诗禾有老板照拂,基本没人找他麻烦,他的主要工作是打扫。”

  “家里亲戚都被他那个赌棍老爸借得一个没有了,最亲的姑姑也难以忍受断绝关系。”

  “死后到今骨灰还存在殡仪馆,无人认领。”

  “姑姑嫁去了边山镇。”

  作者有话说:

  今日更新√

  感情线太难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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