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阮没有找到机会去问陆禹丰什么时候搬离这里，他还是和往常一样回来吃饭，也一样的温柔，可是原阮总觉得有哪些地方不一样了。
原阮的职业虽然自由的时间很多，但是一旦遇到出版图书的事情就很繁忙，他手里头忙着和编辑联系修改稿子，心里又一直思索着陆禹丰的态度，这些天下来弄得心力交瘁。
他靠在沙发上，手边还有一杯冒着热气的茶，外头的天阴暗下来，乌云压低，一场暴雨即将临近，盛夏的末尾变得又干又热，这场雨来的倒巧。
陆禹丰出差回来近一个月，他们的性事质量还在，但是没有往前的高频率，相处的时候也和老夫老妻差不多。
这其实就是高中时代原阮所幻想的，可是得到之后，他心里想要些更多。他从前以为自己了解陆禹丰，知道他喜欢些什么，但是却发现他在自己面前好像多了一层雾，让他看的不真切。
这种没有安全感的距离让原阮焦躁不已，整个人被事情缠身，思绪过多，人都没有精神气，像一朵开败的白玫瑰。
这一月来他对陆禹泽做出过抵抗，也暗暗的和陆禹丰说想要搬走，搬到市中心他们自己的公寓那里，可是总是被略过。
和陆禹泽做抵抗，下场就是一边被他操一边受他的威胁：“不行，我不操你，你又出去找野鸡巴吃怎么办？”
陆禹丰的意思是，住在这里环境更好一些，也更安静，可以让他安心写作，原阮有苦难言，只好先按捺下来，等着其他的时机。
原阮恹恹的躺在沙发上，看了眼陆禹丰发来的消息，知道他没时间回来吃晚饭之后，把手机往边上一扔，眼睛闭上养神。
他是被陆禹泽摇醒的，他睁开眼睛，就着微亮的灯光看着陆禹泽，耳边听到雨打在玻璃上的声音，有些迷糊的问他：“你干什么？”
他看着陆禹泽那张脸，只觉得心里更加烦躁。他抬手想要把他的脸挥开，他心里憋着一股气，想要找到一个宣泄口。
陆禹泽就是那个最好的选择，没有他，陆禹丰就不会冷漠对自己，阿丰一定是发现了什么……不，不对，一定是自己哪里做得不对了，让他不喜欢了。
原阮心里吊着一口气，刚醒来就这么混乱想着，他迅速起身，逃避似的躲开陆禹泽的抚摸，“走开，别碰我！”
他语气恶劣，把陆禹泽嫌弃的跟垃圾一样，身体扭向一侧，想要起来离开这里。
陆禹泽被原阮嫌弃了一通，本来还笑着的脸突然慌乱起来，他上臂一捞把原阮的腰搂着，半是强势半是温柔把他拖了回去。
“阮哥？我今天没有做错什么呀？”
原阮听着他无辜的语气，那股郁气像一团易燃的纸巾，一下把原阮整个人都点燃了，他开始暴躁，开始口不择言。
原阮拍打着那双环抱着的双臂，一边挣扎一边吼叫：“放开我，王八蛋，放开我，到底要我怎么样？放过我！”
陆禹泽被原阮撕打没有怎么样，下盘仍旧稳的和山一样，他闷哼着，语气还是迷茫和不知所措的。
“阮哥？我是做错什么了吗？”他把原阮抱的更紧，任由怀里的人挣扎就是不放开。
他这样像蟒蛇般的抱法让原阮感到难受，他大口呼着气，努力平复心情，带着哭腔和陆禹泽说。
“你是不是有病，啊？为什么要这样子对我？你明明知道我喜欢你哥……你为什么还要缠着我？”
他越说越激动，外面的雨噼里啪啦的淋下来，打在落地窗上，隐隐有闷雷的声音从千里之外传来。
陆禹泽听着原阮的话，表情从一开始的茫然变成愤怒和委屈，他等着原阮说完，把原阮按在沙发上，让他看着自己。
“你说什么？你喜欢我哥？怎么，还要我帮你回忆一下那份录像带吗？”
“我有病，哈，我确实有病，那你呢？”陆禹泽第一次对原阮冷了脸，表情凶悍，和陆禹丰肖似的脸让原阮心悸。
陆禹泽的手从他的腰上松开，转而掐上原阮的脖子，他跪在原阮的身侧，自上而下认真的看着他，撕破自己平时那副乖弟弟的模样。
“嫂子，因果报应，你当初偷腥的时候就该想到，我就是你的报应。”他的手掌慢慢收紧，掐着他的脖子，看着那张漂亮的脸在他手下慢慢涨红。
原阮睁大眼睛看着陆禹泽，泪水从他的眼睛里流出来，不管自己的脖子被陆禹泽掐着，他崩溃的哭了出来，一边哭一边说话：“你管我，我就是喜欢！我就算身体是脏的，这颗心也只属于陆禹丰！”
“可是我也喜欢你，你怎么不可怜可怜我？我都不奢求你的真心，和我上床怎么了？我就这么不受你待见？和我做爱不舒服吗？”
陆禹泽松开他的脖子，他看着原阮狼狈的样子，心里突然又开始作恶，他控住不住自己的情绪和想法，带着恶意的和原阮说着。
“如果你真的喜欢我哥，我还是劝你早点死了这份心，我哥这辈子只喜欢过一个人，也只会有一个人，那个人绝对不会是你。”
“原阮，住在这里只能说明在我哥心里你是比较特殊的，难道你还想过和我哥的往后吗？你还企图和他长长久久白头到老吗？”
陆禹泽看着原阮一脸震惊的表情，心里的破坏欲疯狂暴涨，他扯了一下嘴角，以个人名义给原阮的恋情下了死刑：“老实说，这么想着未来的你真的很愚蠢。”
原阮看着自己上方的神情阴郁的青年，呼吸差点缓不过来，他觉得陆禹泽在说假话，他为什么会和陆禹丰没有未来？
可是这是他亲弟弟说出来的话，他对出国之后陆禹丰的事情一概不知……他凭什么呢？愚蠢吗？
陆禹泽牵起原阮的手指，冰冷的触感让陆禹泽皱了皱眉，原阮应该换上长袖了，着凉可不好，他把人伤成那样，还关心原阮的冷暖。
他吻了吻原阮的手指，用自己掌心的温度给他暖手，他觉得自己可能又有点控制不住自己，可能伤人太过了，但是管他呢……
“既然这一段恋情本就不会长久，为什么不好好享受当下呢？你喜欢出轨，和他的亲弟弟偷情不是更刺激吗？你可以把我看成大学时期的我哥，我不介意的。”
陆禹泽听着自己声音，外面的雨哗啦声巨大，屋内昏暗，他好像恶魔，勾引原阮这只淫兽掉入自己的陷阱里，心甘情愿的和他一起成为恶人。
原阮脸上还有未干的泪痕，他楞楞地看着陆禹泽，他在想陆禹丰，想他为什么不和自己好好的，为什么不给自己足够的安全感。
身体许久没有被彻底满足过，生理也和暴动的火山一样，脑子杂乱被塞进乱七八糟的想法。
也对，他本来也不是什么干净的好人……
原阮闭上眼睛，自嘲的笑了一下，他朝陆禹泽展开双臂，换着他脖子，睁开眼时已经完全平静下来。
“你哥哥已经很久没有好好满足过我了，你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