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七】
这件事情过了之后，两个人又好好谈了几天恋爱，便有剧组来学校选角，而徐述言因为出色的相貌被导演一眼看中，给了他试戏的机会。
和他一起被选上的是另外两个女生，他要试戏男二号，另外两个女生则试戏女主角。
那是一个青春偶像剧，演技颜值一比一的比例，男主角早就内定，估计是哪个当红的男明星。导演并不是太有名，至少徐述言没有听过，查过后才知道近两年拍摄了不少小火的偶像剧，虽然剧情以及演员演技还有剧中特效等常常被吐槽，但还是因为男女主颜值高所以赚的盆满钵满。
那个导演给了他们试戏的地点，并且给了他们一人一张试戏表，临走前还笑着拍了拍他面前的两个女生，又转过头来，神秘莫测的看了他一眼。
那一眼明显不怀好意，好像要把他剥了衣服看光似的，徐述言皱着眉回避了那个导演的目光。
他大概知道这个导演的目的了。
导演离去后，徐述言心头涌上一阵厌恶，身旁的两个女生倒是异常激动，其中一位直接雀跃的冲出门去，笑声传遍了整个楼道。
另外一个女生有些羞涩的向他问好：“你好，我叫赵蘋洲，现在是大三的，很高兴这次可以和你一起试戏。”
面对陌生且乖巧的女孩子，徐述言还不至于摆出一脸不耐烦，他点了点头，淡声说道：“我叫徐述言。”
“你是大一的吗？”
“嗯。”
赵蘋洲微笑着不再言语，可能觉得徐述言这样的性格的确很难交流。也无法拉下来大三学姐的架子主动在学弟面前找话题，她一向是个清高的人。
她微笑着从表演室里走出来，与一个男生擦肩而过，她不记得在表演系见过这个男生，好奇驱使她回头望了一眼，看到那个男生走进她刚刚出来的教室。
徐述言的朋友吧。
她没多在意，转身走下楼梯。
……
“我刚刚交了表演系的报表，顺带来看看你，试戏结束了？”
徐述言见闻星阅来，瞬间语气软了下来，他笑着回答：“嗯。”
“通过了？”
“嗯。”
闻星阅适时的亲一口给出鼓励：“老徐真棒，所以今天你请吃饭！”
徐述言无奈的笑笑：“走吧，哪家你定。”
……
几天后徐述言去到了那个试戏地点。
是在一个废旧工厂改造的小别墅里，门口只有一个接待的人，走在前面给他带路。
很奇怪的是试戏地点一个人都没有，演播厅的灯都是暗的，更没有导演的影子。
但也在徐述言的意料之中。
他早就猜到这不是一次正经的试戏。
接待的那个人把他带到了化妆间：“导演和副导现在都有事走不开，你现在这里坐一会儿吧。”徐述言点了点头，四周观察了一番，问道：“其他试戏的人呢。”
接待解释道：“因为你们这批最晚，所以今天只有三个，前两个已经去试戏了，估计一会儿就会出来。”
演播室灯都没开，去哪试戏。徐述言瞥到接待带着暧昧的眼神，并且时不时的看向休息室紧关着的门。
酸呕感涌上心头，徐述言当真为那扇门中做事的人感到不齿，他起身甚至连一句话都不想说就往门外走，那个接待立马变了脸色。
“你干什么？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啊，你以为这个试戏的机会是白给你的？想要红，就得付出点代价！”
徐述言睨了他一眼，理都不理就往外走。
突然身后休息室里传来一声重物落地的声音，
紧接着是一个女生的尖叫，从喉咙里面挣扎着啜泣的叫喊。
徐述言的脚步停了下来，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在接待来不及反映的情况下冲到休息室，门没锁，被他一把推开。
屋里面是什么情景自然不用多说，散落一地的衣服，四个赤身裸体的人。
其中的一对，女人被男人揪着头发按在墙上，力气大到孱弱的身体连淤血都被挤出来。女人——应该说是女生，痛苦的紧闭着双眼，在徐述言闯进、在她身后的男人放松对她的控制的时候，她无力的滑落到地上。
那个女生是赵蘋洲。
另外一对只是停了下来，男人还保持着原来的姿势，冷冷的注视着闯进来的不识好歹的人。
“怎么，这么迫不及待想参与进来了吗？”
赵蘋洲身前的导演赤身裸体走向他，脸上带着猥琐的笑容，似乎以为是徐述言在外面等不及了，才硬冲进来。
徐述言笑了笑，将从外面追进来的接待一把推出去，关上门，并且反锁。
那个导演越走越近，那双令人生厌的手臂抬起，朝着徐述言的脸颊摸去。
“在学校第一眼就注意到你了，果然，漂亮的男人比女人还有吸引力。”
就在那双咸猪手已经抬到徐述言肩膀的时候，徐述言抬腿重重的踢向导演的下体——
导演倒地后，副导演急忙抽身，想找手机打电话，被徐述言直接拽住和导演扔到一起。
徐述言是练过武打的，力气大的可怕，长时间养尊处优的两个人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徐述言甚至脱下外衣将导演和副导演的手绑在一起打了死结，刚刚还嚣张的导演现在一声不吭。
他把目标定为大学生，就是以为现在年轻人为了红，没有人会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而且他大可以威胁那些不来的学生将来会星途断送，这样她就算是不情愿，为了星途，也会甘愿放弃一文不值的坚贞。
没想到这次却碰了壁。
“早他妈跟你说这小子看着就不好对付，你不听，活该了吧！”副导演愤恨的骂着。
导演即使如此狼狈，却依旧狂妄自我，他嗤道：“一条船上的蚂蚱，闭上你的嘴吧。”
徐述言看着他们狗咬狗，蹲下拿起手机拍下两个人全裸的不堪模样，并且录制了视频。
那个导演恶狠狠地看着他，做着最后的“威胁”：“你小子，以后别想进娱乐圈！”
徐述言听后轻轻哂笑：“这照片我不会发，毕竟还有两个学姐，便宜也已经占了，试戏通不通过，你们看着办。还有，我能不能进娱乐圈，轮不到你们做主，我四肢健全，不是只有演戏才能活。”
徐述言看了看在角落里裹着被子瑟瑟发抖的赵蘋洲。
“反倒是你们，潜规则，强迫性*行*为并使用暴力，你不会真以为拍点烂剧就能在娱乐圈当霸王了吧。
要是发到网上，再买点营销号，应该能让你损失不小一笔吧？不过钱对你来说应该不是难事，最好连大型网站都——”
“够了！我会给她们角色的。”
导演认命的截住徐述言的话。是他这次失算了。他这些年有名了之后，在一个小明星的带动下开始潜规则，一开始只有女人到后来男女通吃，快活得很。但近两年新人演员都对自己保护的很好，经纪公司也在尽量的保护她们，所以他很久没有得手，这才把想法打到了在校大学生身上。
本以为大学生没有什么可怕的，他甚至连保镖都没有带。
没想到头一次开荤就失败了。
而且他这几年拍摄质量参差不齐，再加上他花钱大手大脚，存款已经少的可怜，可没钱支付价格高昂的公关。
徐述言似是满意的站起身：“你们还要继续？”
他是在问两个女生。
赵蘋洲惶恐的摇摇头，裹着被子到地上捡起了自己的衣服，颤颤巍巍的跑到卫生间，像失智了一般，完全失去了平日里优雅的作风，甚至控制不了手上的力度，关门的声音震得门外几人耳朵都痛。
她知道试戏不免会遇到这种情况，也早就做好了拒绝的准备，不过是一出戏而已，自己的清白才是最重要的。可是没想到这个导演竟然强行把她带到了屋子里侵犯她，若不是徐述言闯进来，也许她在下一秒就会咬舌自尽。
她拿凉水狠狠揉搓着自己的身体，想把污垢全部都抹去。
她有一瞬间想自我了断，但她告诉自己不行，这些伤害她的人还欠她一个交代，她必须要讨回来。她得活着，还要活的很出众。要有钱有权，才能让这些人得到报应。
推开门出去的的时候，徐述言已经不见了，同校的那个女生已经穿好衣服正要走出门，临走的时候看了一眼她，又瞥了一眼地上摊着的两个老男人。
“那个学弟已经走了，让我们自己回去。”
赵蘋洲点了点头，回想着刚刚学弟看她的模样，内心羞耻不堪，但同时，徐述言宽阔的胸膛，英俊的面容和锐气的眼神却牢牢记在她的脑海中，让她每想一次就怦然心动。
……
徐述言本来想安安分分的回到学校抱一抱他的男朋友，却在校门口被一群举着摄像机的狗仔拦了下来。
“徐述言请问你是徐存知的大儿子吗？你也要进军娱乐圈吗？”
“你对徐存知第二个孩子有什么看法吗？你知道他的孩子今天出生吗？”
“这些年你一直不在徐存知身边吗，为什么忽然想要加入娱乐圈？”
“……”
徐述言厌烦极了这些人，他不想回答任何一个问题，闷声的向前走，校门口有几个保安，看到这些狗仔骚扰学生，急忙跑了过来帮忙驱逐，徐述言进了校门，那些狗仔被拦在了门外。
徐述言知道这些事情未来肯定会被挖出来，却没想到他才刚刚触及荧幕，这些狗仔就已经把他挖得如此彻底。
但是关键不在于这个。
他拿出手机，在微博关键词中搜索“徐存知”，果不其然，第一个词条名为【徐存知迎来天使降临】。
里面有一个视频，拍摄地点在医院。已经中年却依旧硬朗英俊的眉目满是温柔，他对着镜头却没有任何的演技，眼眶湿红：“她们都是我的天使。”
而他的妻子则在病床上虚弱的向网友问好。
徐述言关掉微博，打开聊天应用。
【我：在上课？】
【闻帅：没有】
【闻帅：你回来了？】
【闻帅：美术楼下等我，本帅要去接男朋友】
【我：快点，过期不候。】
【闻帅：哈，你飘了，等我下去收拾收拾你】
【我：[][]】
徐述言感觉自己沉闷的心情稍稍好转了几分。
“闻帅”这个名字是闻星阅按着他改的备注，他总觉得“闻星阅”三个字太单调了，叫“男朋友”又怪不好意思的，本来取的是“闻大帅比”，但又觉得土气，最后干脆改成了“闻帅”。
而他在闻星阅手机里的备注则是朴实无华的“老徐”。
他走到美术楼下的时候，正巧闻星阅从楼梯上下来。
他的心好像在那一瞬间放松了，本来硬邦邦的心脏又变的柔软的像块棉花糖，似乎闻星阅只要扑过来，就会被糖浆裹满，陷入蜜里。
“怎么样，过了吗？”
徐述言摇摇头。
闻星阅笑了笑揽住他的肩：“没事，失败是成功之母嘛，为了安慰你的小心灵，闻帅今天带你去吃羊肉串！”
徐述言没有解释没有选上是因为导演潜规则，只是心满意足的接受着闻星阅的安慰。
“对了。”闻星阅忽然想到什么：“你爸……徐存知他女儿出生了。”
“我知道。”
闻星阅沉默了两秒，看了看周围环境，忽然捧住他的脸狠狠地亲了一口，并且嘟囔着：“诶呦我的小可怜，我今天不抢你鸡翅吃了。”
“没什么，那是他的事了。”
闻星阅看着他嘴角含笑，确认他的确情绪没有太低落，手才慢慢地从徐述言的脸上拿开。
“所以你真的不要抢我鸡翅。”徐述言一本正经的补充道。
闻星阅看他得逞的笑容，呵呵一笑：“你今天都不用吃鸡翅了。”
“不可以。”
“我说的算，我买单！”
……
时间慢慢临近期末，闻星阅又被结课作品搞到一个头两个大，每天泡在画室却一笔都画不出来。因为那件事情，徐述言自然而然没有去拍戏，在学校认真上课，并且也为结课论文而头痛。
闻星阅寝室四个人这几天一直神色恹恹的坐在画室发呆。
“生活没有情调，艺术没有灵感啊。”岑迩感叹道。
和贺一笑在一旁搅着颜料：“我配不上艺术这个高尚的东西。”
蒋窗适时补充：“别难过，老闻也在焦头烂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