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狗、养猫，抑或是饲养其他宠物，都不能一时兴起做决定。看着可能挺有趣的，但是这背后势必要主人付出金钱和时间，它们不仅仅只有可爱，可能还会有一些不好的习惯，而流浪狗的存在很大一部分就是因为弃养，戚元嘉不想做这样的人，要做就得负责到底。
他们认认真真地在酒店讨论了一个小时，拿了一张纸列了养狗的坏处和好处，以及身为主人要做什么，能不能保证自己做到，如果小狗犯错自己能不能不讨厌它之类的问题。
然后下了个决定，养。
蒋庭清问他：“你打算养猫的时候，也是这样做的？”
戚元嘉伸了个懒腰，“没有那么详细，就是和我爸谈了一下，因为猫咪到时候应该是我爸负责，这些年他也太冷清了，有一只猫陪陪他也不错。”
蒋庭清拿过戚元嘉的手机，把他们的决定发给了下午的宠物店护士，然后把手机放好。俯下身亲了一口人，“事情商量完了，我们是不是该进入夜生活了？”
戚元嘉仰头看着他，他抬手摸了摸蒋庭清的脸，蒋庭清侧脸亲吻他的手心，他的心跳漏了一拍，然后说：“哥，纵欲不好。”
而且他明天下午的飞机回去，真的不能再做了。
蒋庭清看起来挺遗憾的，把人抱在怀里和他一起窝在小沙发上，他们一起看着电脑上的电影——随便挑了一部。
他把额头抵在了戚元嘉的肩膀上，有些难过，“怎么时间过得那么快？”
戚元嘉侧身和他亲吻，安慰他，他也有点难过，但是总不能两个人都难过，这样悲伤会放大。
“又不是以后都见不到了。异国恋我们都过来了。”他蹭了蹭蒋庭清，“我不在的时候小狗陪着你，这样就不会太难过。你还得好好工作，赚大钱。”
“小戚医生也要加油，”他说到这还在嘀咕工资卡的事，“等你涨工资了就该把工资卡给我了吧？”
这件事在其他人看来可能挺幼稚的，不过蒋庭清想要，他也能配合，谁说大人不能幼稚了。
他们窃窃私语着，没人注意电脑上的电影播放到哪里，窗外有人在放烟花，他们在烟花声中交换着亲吻、诉说着爱意。
放假之后再次上班，或多或少都出现了一些假期综合征。
戚元嘉差点迟到，而姜聆歌踩着线打的卡，差点没赶上交班。
昨晚夜班的人和他们交接了就下班了，戚元嘉松了一口气，用记录板拍拍姜聆歌的肩膀，“今天睡过头？”
姜聆歌朝他吐了吐舌头，“别说了，差点没起来。”
郭盛凑过来：“中午一起吃饭啊，庆祝一下春节。”
“好啊，秦睿呢？”姜聆歌周围看看，“他怎么不在？”
“他轮到急诊吧？”郭盛看了看手表，“我也得先走了，今天要跟一台手术，走了啊。”
戚元嘉和他说了再见，又看了看姜聆歌，“走吧，我们去办公室。”
姜聆歌应了声好，拿起记录板就跟在他身旁往杜扬宏的办公室走去，“好在我俩一起轮转，不然我一个人找不到人说话，我会疯的。”
戚元嘉：“我看未必。”
姜聆歌这种性子，到哪儿都混得开。
医院的忙碌是不管你节不节假日的，不过因为春节的缘故，病房里也多了一些红色的装饰，他们进去第一句话还是新年快乐。
他们刚上班的时候还领到了开工红包，数目不大，图个心意。
戚元嘉趁不忙的时候拍了一个红包的照片发给了蒋庭清。
蒋庭清看到这条消息的时候，已经快到吃午饭的时间。
开工第一天，他也收到了开工红包，但是他有些疑惑，翻了翻之前的聊天记录，从他落地到睡觉，竟然一句都没提到。
他皱眉，难道是没看到？
bb：宝宝
bb：昨天回去之后行李没收拾吗？
戚元嘉排队打饭的时候，回了这条消息。
是元不是圆：你怎么知道
是元不是圆：我在吃饭，我们宿舍今天中午一起吃饭
是元不是圆：食堂有糖醋排骨，姜聆歌还给我们带了他那边的年货诶。
蒋庭清也在吃饭，他回了一张盒饭的照片，然后紧跟着几条信息。
bb：因为有人错过了藏在行李箱里的小惊喜。
bb：多吃点，下次见面不能再瘦了
姜聆歌手指曲起来敲了敲桌子：“诶诶，干什么呢，除了工作信息我可以原谅你其它的我都不原谅啊，好好吃饭。”
秦睿拿着餐盘坐到了姜聆歌旁边，“干嘛呢，打扰人谈恋爱是要天打雷劈的。”
“你怎么知道他在和对象聊天？”
“这还不简单？”郭盛疑惑地反问，“他之前在宿舍和对象聊天不也是这个表情吗？”
“那也不行，放下放下，今中午是我们宿舍团建，家属不允许打扰。”
戚元嘉失笑，飞速回了一个“晚点聊”就收起了手机，“好吧，专心吃饭。”
他们四个人，两个在普外轮岗，一个在妇产科，一个在急诊，可以聊天的事多的是，而戚元嘉他们下一个就要去急诊，现在也在问秦睿相关的注意事项。
秦睿跟他们说完，又问：“你们想好去哪个科室了吗？”
戚元嘉是早就决定了的，“普外啊。”
秦睿看他一眼，挥挥手：“对，忘了你早就决定了，老郭呢，还是小儿科？”
郭盛点头，他又去问姜聆歌，姜聆歌咬着筷子，“神经外科。”
戚元嘉：“我记得你现在跟着的导师是不是就是脑神经方面相关的。”
姜聆歌点点头：“跟着导师走有肉吃。”
“你一开始不是说导师太严格了想要换吗？”他们已经轮转过神外了，姜聆歌的导师就是脑神经外科的一把手，那些天姜聆歌觉得太可怕了，好几次和他说要换导师。
姜聆歌笑笑：“但我还是对那方面比较感兴趣。”
戚元嘉：“行吧，找到方向了也好。秦睿，你呢？”
“我啊，打算留在急诊科。”秦睿一口吞掉肉丸，“我觉得急诊科还蛮有成就感的。”
其余三个人默默给他竖了个大拇指。
众所周知，医院里的科室要是排忙碌程度，那急诊科一定榜上有名，还是第一名那个。
晚上戚元嘉下班有些晚了，于是便在医院食堂里蹭了一顿饭，才开车回家。他打算这几天回爸爸家住，反正出租屋里也只有他一个人，回家还能和爸爸聊聊天。
他回到家的时候，只听见戚耀国在客厅逗弄猫咪的声音，他一笑，“爸，我回来了。”
然后他就听见他爸：“戚二，你哥回来了。”
戚元嘉：.....
“那你不应该高兴嘛？”蒋庭清的声音通过耳机传来，“你之前不就是希望爸有个陪伴。”
“总觉得怪怪的，”戚元嘉说，“嗯，是不是二胎综合征？”
“什么东西啊？”蒋庭清失笑，“乱七八糟的。”
“很微妙的嫉妒感。”戚元嘉若有所思，然后他想到什么：“你喊我爸喊什么呢？”
“喊爸啊。”蒋庭清说，“怎么，不能喊？”
“是不是太快了一点？”
“宝宝，搁别的情侣谈了七年快八年，都得结婚了，我改口叫个爸爸怎么了？”蒋庭清非常理直气壮，“干嘛，不想给我名分？”
“宝宝，看不出你还有当渣男的资质啊？我算看出来了，之前的私房钱也是。”
戚元嘉说不过他，语塞，只好转移话题，“我找到你说的惊喜了。”他从镜头外拿过一封红包，在镜头前晃了晃：“这就是你的惊喜啊？”
“嗯哼。”
戚元嘉刚刚已经打开看过了，红包还蛮大的，一千，然后还有一张纸条。他抽出那张纸条，放在镜头前，“上面说的是真的？”
只见上面写着：凭这张许愿卡可要求蒋庭清做一件不违反法律道德的事情，无论大小。注：仅蒋庭清的爱人戚元嘉可用。
“真的。”蒋庭清说，“想好要我干什么了？”
“才不是，我得放起来。”他把纸条放进一个文件袋里，这里面放着很多重要的个人资料。
做完这些事他问：“狗狗什么时候能接回来？”
狗狗还放在宠物医院，护士说帮他们训练一下一些狗狗的基本行为。
“过两天吧。”
“我怎么听见你那边有声音啊，有人敲门？”
“好像是。”蒋庭清从椅子上站起来，“我去看看。”
戚元嘉见他去忙，自己伸了个懒腰，打开电脑看今天下午导师给他发来的文献资料。
蒋庭清没一会就回来了，他见戚元嘉在忙，没有招呼他，但也没有挂断，给他发了个消息，揣着手机戴着蓝牙耳机就走了，导演喊他们开会，估计是剧本要改。
戚元嘉听见那边传来的讨论声，看了视频一眼，黑暗的，估计是被人揣进口袋里了，声音不会很吵，他也就没在意，当一个背景音。
等到他整理完两篇英语文献之后，才发现蒋庭清已经回来了，捧着脸透过视频看着他。
“忙完了？”
“嗯，你也忙完了？”戚元嘉问他，蒋庭清点了点头，他看了眼时间，快十二点了，“我要去睡了，哥，你也早点睡。”
“好，晚安，做个好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