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自诚头次揣着别人的秘密如此不安,虽然不清楚缘由,但他可以确定在席宣和慕习之间,这不会是件小事。

  九点一过,酒吧准时开场,习云章准备的求婚仪式终于开始,赵自诚纯属凑热闹的,席宣碍于慕习的关系也在场,只不过两人选择坐在角落的卡座尽量减少存在感。

  赵自诚斟酌着用词,“跟你说件事……”

  他支支吾吾,席宣转头过来,“你到底要说什么?”

  伸头是一刀,缩头是一刀,赵自诚干脆道:“我在会所见过慕习。”

  他说的是会所,不是酒吧,慕习在酒吧打过工席宣是知道的,没等席宣说点别的,赵自诚一锤定音,“你想的那种。”

  “不可能。”席宣冷静下来:“你见过他几次?”

  “什么?”赵自诚搞不清楚状况,“这很重要吗?”

  席宣强调:“几次?”

  赵自诚常年混迹在这里,如果经常见到慕习,不至于到了现在才记起来,“一次。”

  席宣呵的笑了一声,嘲讽意味十足,“凭他那张脸,如果真的要赚钱,还轮的到你现在来告诉我?”

  赵自诚费力不讨好,生怕说了什么让他再不开心,“我的错,想岔了。”

  他没再开口,许久,席宣问了句:“什么时候你还记得吗?”

  “六年前。”之所以记得这么清楚,是因为赵自诚那天被设计丢了笔大单,只要跟钱有关,他肯定不会忘记。

  “我在场吗?”

  赵自诚终于明白席宣问话的意义,“不在。”

  具体的他无从记起,他顺着席宣说:“你也说了,以他那张脸,如果当时你见了,你会没有印象吗?”

  “没有。”席宣低着头,赵自诚看不清楚他的表情,但他知道此刻的席宣应该不太好过。

  习云章单膝跪地,周围的朋友都在呼喊:“嫁给他!嫁给他!嫁给他!”

  音乐舒缓,灯光绚丽,戒指戴在无名指上,两人相拥亲吻,求婚仪式到这终于完成,从赵自诚这个角度看上去,真真是一对璧人。

  慕习被感动的眼中含泪,回头看了眼坐在角落的席宣,赵自诚看见他抬起头来,对着慕习回了个笑,“他以为我会在那里,只不过我刚好没在。”

  ————

  一群人浩浩荡荡嚷嚷着要习云章请吃饭,求婚成功,习云章正在兴头上,说什么都洋溢着喜悦,“再帮帮忙,别让我得罪人。”

  慕习知道他的顾虑,“帮你说一声,不来也是顾忌我们会不自在,别多想。”

  习云章点了头,慕习转身去找席宣和赵自诚,“今天习云章做东,方便一起吃个饭吗?”

  赵自诚看了眼席宣,知道这热闹不能凑,“太晚了,我该回家睡觉了。”

  九点半不到,慕习附和他:“对,可太晚了。”

  赵自诚顾不得慕习的打趣,火速溜了,走之前还不忘给习云章道喜。

  慕习顺势坐到席宣旁边,“累了?”

  “别说我,你累吗?”

  “下午茶和礼物足够让我免了劳力,我就打了几个气球结,习云章对我偏心。”

  席宣摸着他的手指,看指头红了一圈,哪能只是打几个气球结就成这样的。

  “我不去了,别惹人不自在。”掌心起了薄汗,席宣握着没放,“我等你,你吃完过来找我,我哪都不去,就在这里。”

  “哪都不去?”慕习对习云章和宋毓打了个手势,让人先走,“习云章小气的很,这酒吧就包了2个小时,等我回来,这里就到处是人了,会很吵。”

  “慕习。”席宣叫他。

  “嗯,怎么了?”

  他缓缓道:“为了等你,我晚饭故意没吃,跟群傻逼打了大半天麻将,就想着怎么对你卖点惨,好让你心疼我,我也能讨要点好处,你等了我这么多年,你怎么就不知道对我卖点惨,让我心疼你呢,来会所也是为了我吗?”

  他一字一句,只为最后那句作铺垫,最后那点遮羞布被撕开,慕习惊慌的瞬间被席宣的亲吻给吞没。

  唇舌翻搅、厮磨、慕习逃不开,磨红的手指揪着席宣的衣角只能被迫承受,下唇被轻咬,带着痒意的轻微痛觉,慕习偏头躲避又被吻上,“唔……痛……”

  席宣停下,拇指指腹摸过唇周,“痛死你算了,我看你是想痛死我。”

  慕习靠在人怀里平复呼吸,被吻的深了,眼里含着层雾气,“要问我吗?”

  席宣笑不出来:“不问,我有的是时间让你慢慢说,跟人说一声,饭不吃了,你要和我回家吃。”

  慕习没能回到自己的小公寓,去的是席宣在是市中心的一套公寓。

  刚进大门玄关,慕习被他半抱着离地,重心稳不住,跌落在人怀里问:“不是说带我回家吃饭。”

  席宣抱着人掂了一下:“我怕你等会儿消化不良。”

  穿过客厅厨房,慕习被一路抱着进了卧室,床被整齐,地毯干净,他仰躺在床上被席宣俯身亲了一口,“分别后,第一次见我是在会所?”

  这是要算总账,慕习不答反问:“有奖励吗?”

  席宣点头:“有。”

  慕习神情舒展,“是什么?”

  “这是第二个问题。”席宣说:“你说了就给。”

  慕习了然:“准确的说是在停车场入口看见的你。”

  那天负责酒吧入场的员工家里有急事,慕习给人顶班,偶尔要帮醉酒的客户挪车等代驾。

  酒吧和会所的停车场是特意规划过的,会所的客人有专门的入口和停车区域,那天不经意间的一瞥,慕习从打开的车窗看见了他日思夜想都没能再次见过的席宣。

  单膝卡进人腿间,席宣从抽屉里拿出润滑油说:“费了这么大功夫都没见到我,委屈吗?”

  车窗那一瞥,是分别以后慕习第一次真切的看到席宣,“我就是想见你一面,没想别的,真的。”

  席宣静静的听着,慕习的这些话更像是软刀子带钩,疼了还不止,非要钩着心肝脾肺一起搅动才能罢休。

  他迟迟不说话,慕习指着润滑油的瓶子,问:“这难道是奖励么?”

  他在故意调节气氛,席宣把润滑倒在手上,“不是,你想问什么也可以问我。”

  “这房子是……”

  “不是,这房子只有我住过,没有别人。”

  润滑油的瓶子不是满的,慕习曲着腿让席宣给他扩张,“你什么时候用过?”

  席宣没计较这是他的第二个问题,“第一天和你谈恋爱,你在沙发哪里勾引我,回来的时候想着你用的。”

  慕习不满地反驳:“我没勾引你。”

  后穴又加入一根手指,席宣低头亲了他一口,“你现在就是什么也不做,都是在勾引我。”

  慕习难耐的喘了一声,别过头不看他,席宣继续问他:“你早就见过赵自诚,他或者会所里的人有没有为难过你?”

  他知道那地方进去了,就没那么好出来了,慕习从不会拿自己的前途开玩笑。

  慕习双腿大开,也不知道是因为难受还是迟来的委屈,“单纯送酒,你的包厢我进不去,经理笑我假清高,他说那个地方得脱了衣服才能进去。”

  他边说边自嘲:“你走了,赵自诚和其他人不喜欢男的,我全乎的又出来了,还挺幸运。”

  席宣俯下身,在人耳边轻声说:“对不起,是我的错。”

  慕习并不想接受这种道歉,“不要……啊……”

  慕习腰部微躬,试图躲避席宣作乱的手指,后穴足够湿软,席宣扶着硬起的肉棒抵在穴口,“该你问我了。”

  比起问题,慕习更想发泄此刻的情绪:“我讨厌你……啊……”

  挺身插入,穴口又酸又涨,慕习带着哭腔骂他,“你是混蛋……”

  席宣摆腰浅浅操了几下,让人看着他,“现在该混蛋问了。”

  “那次过后再也没去过会所,是吗?”

  腿被按成了M字,微微抬头就能看见穴口一点点吃住肉棒的场景,昨晚做的太狠,慕习承受不住,阴茎还未完全插入,席宣揉着他的屁股轻轻拍了几下,“放松点,都操进去就不疼了。”

  煎熬还没过去,席宣催他,“快说。”

  慕习摇头:“我没去……了。”他说的断断续续,性器一插到底,两人都喘出了声。

  不等人问,慕习继续控诉,“赵自诚在包厢里说了你有固定的伴,警告其他人别找乱七八糟的人给你。”

  他们一个问,一个答,席宣逼人说出实情,慕习只为吐露委屈,以前没有立场,席宣也没有义务告知。

  现在他们关系变了,慕习有了立场,席宣给了底气,他们都恨不得将那点陈年旧事都抖落了干净。

  耳鬓厮磨,嘴唇落下一个又一个的亲吻,底下干的又重又深,腿间又湿又滑,前端被干的翘起,随着席宣的剧烈动作溢出粘液。

  席宣让人坐起,这个姿势进的更深,双腿分的更开,敏感点被用力摩擦,胯部被带着自然动作,席宣往上一顶,握着他的腰侧撩拨,下身用力操弄,慕习抱着他求饶:“慢点……别……”

  平坦的小腹被触摸,那点凸起也被按住,席宣故意问:“是什么?”

  身体陡然抽搐一下,慕习靠在人肩上说:“别按……受不了。”

  席宣置若罔闻,往里干的深了便要按住一下,如此反复,身体高潮不止,慕习埋在人颈边叫的像只发春的猫,底下射的一塌糊涂,只能任凭席宣作为。

  身体被迫悬空,臀部按在人胯下控制不住的下沉,慕习被弄的身体发软,使不上力,席宣抱着人起身走了一圈,“我们继续。”

  慕习不想继续,却又无能为力,后面咬的太紧,席宣掐着他的屁股,道:“慕习,我以前让你想说的时候再说,现在看来,这是一个错误的决定,我不问,你就憋着,自己别扭又较劲,还让你难受。”

  窗边放了地毯,慕习跪趴在地上,席宣从后面撞进去,掐着他的腰靠近自己,“上次为什么带我去学校?”

  席宣握着他的前端轻轻套弄,贴着他的背部一点点往里深入,他不太喜欢这个姿势,掐着慕习的后颈让人转过头来,“还是喜欢看着你的脸操你。”

  慕习哼了一声,前端被席宣套弄的太舒服,身体放松了不少,脱口而出道:“第二次见你是在学校,我终于知道赵自诚说你的固定伴儿指的是谁。”

  从想见变成了想要,慕习头一次感受到嫉妒这个词的现实威力。

  虽然席宣没做错什么,慕习还是溢出了哭腔,委屈地说:“你没认出我,而且我离你很近。”

  慕习转过身来,席宣含去他眼角的泪水,“对不起。”

  “唔……”阴茎用力捅进去,慕习看着人说:“席宣,你真的很讨厌。”

  他别扭又较劲,说着讨厌,字句行间都是在诉说爱意,说出来的感觉太过轻松,他塌下腰,被席宣压在地毯上用力的顶,“咬的这么紧,还说我讨厌?”

  他故意曲解,让人侧身躺着又重新插进去,胸膛贴着后背,慕习被席宣圈在怀里,他被干的眼角湿红,回头问他:“我好看吗?”

  全身上下,席宣喜欢的紧,“好看,哪里都好看。”

  “你不喜欢。”他兀自下了定论,“你还说我骚,不想操我。”

  旧账一点点被翻开,席宣在他耳边低低的笑,“脸都打烂了,给我留点面子。”

  阴茎在里转了一圈,慕习呜咽一声,听见席宣又说:“喜欢你,不止好看。”

  臀缝被干的都是水,屁股磨的又红又肿,慕习背对着摸不到人,只能掐着席宣的手臂又抓又挠,“啊……你快射……”

  席宣让他抓挠,下面却操的更用力了,慕习忍不住打了好几个颤,脸颊蹭着地毯全是汗,耳朵被叼含住,他像只被囚笼困住的猎物,无处躲藏。

  身后被一点点灌满,温凉的液体流在腿间,席宣抱着慕习转身又贴紧,沿着鬓边一一亲过。

  慕习身体发软,由着席宣摆弄,“饿不饿?”

  “我还不如跟习云章去吃饭。”慕习道:“黑心,不给饭吃,还要那个。”

  席宣装蒜:“哪个?”

  慕习不答,他才说:“等你吃饱了操你,更难受。”

  给人点了外卖,席宣抱着人去洗澡清理,慕习不想席宣一直把这事放在心上。

  他抱着人解释:“不和你说,是因为我从不纠结过往发生的事情,事事纠结计较,就不会有后来的慕习了。”

  庸人才会自扰,席宣回抱住他:“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