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先生,不管是心扉复苏还是小短剧,反正该有的都有了,还有人工呼吸呢。”

  “听着你还很骄傲?”

  抿嘴,微笑。

  按得差不多了,晏词准备做人工呼吸,结果后脑勺被按住,他唔了声,捶了下许少淮肩膀没挣脱,便没再接着挣扎,只叹自己不争气,一亲嘴就手脚发软。

  腰被搂住,他顺势扑到对方身上。

  两人位置渐渐对调。

  胸腔里的空气被严重掠夺,呼吸交换不畅,他反手抓住脑袋下的枕头,袖子宽松,一下从手腕滑落到胳膊露出整一条手臂。

  .....

  许少淮带他到镜子面前,将扇子重新放他手里:“你拿扇子好看。”

  晏词拿住扇子,可是握不稳,镜子里的少年公子面红耳赤,下裙不停晃,他无法直视,蓦地,身体往前冲,一刹那像要被撞飞出去却又牢牢卡在许少淮怀里,扇子从手中脱落,手往镜面撑去,嘴唇也微抖,只得低垂视线看脚尖。

  “许先生,你穿的是衬衫,衣服和我....不太匹配....”企图在形象上找问题来终止亲密行为。

  不然哪天一定会羞死!

  许少淮看向镜子里的俩人,嗓音沸热:“你就当我是个穿越者,我也重新编一部短剧。”

  “???”怎么还能这样?!

  就离谱!!!

  “我今天不小心穿过来,砸到了你塌上,于是你求我,因为你刚好中了毒。”

  “什么毒?”

  “情毒。”

  “我不想中毒可以吗?”

  “不可以,听话。”

  “......”呜~

  许少淮抱起他在桌边坐下,倒了一杯茶喂到晏词唇边,晏词小口轻啜,茶水清香灌入喉间舒畅不少,但是一想他还坐在许少淮之上,耳根的温度便急剧攀升.....

  下颌被捏住,动作并不重,他侧过脸与许少淮接吻。

  那温柔,搅得茶香四散。

  ....

  嘭!桌上的台布连同茶杯茶壶一同摔落地面发出叮当碎响,真丝宽袖顺着桌沿垂落,背上是触碰桌面的凉意,一面是火、一面是冰,逃脱不得,两只手腕被捏在同一片掌心里。

  “手腕痛吗?”许少淮亲在他耳边多。

  “不痛,”晏词说得吃力,略摇头,如果装扮上发型,那必是青丝如瀑泻了满桌。

  “不如说句台词?”某人循循善诱。

  “什么台词?”

  那些乱七八糟的小短剧他都没眼看,更别说记住台词了。

  “骂人会吗?”许少淮问。

  “会....”他骂人可厉害了,尤其是阴阳别人,分分钟脑海就可以写N篇小作文,可眼下脑子混沌得厉害,半晌才想到是什么,嘴巴张合,“骂你,你不会生气吗?”

  “不会,”许少淮用了点狠劲儿。

  “……!!”

  这下,晏词真有点生气了,眼尾逼出生理性泪水,古代骂人怎么说来着,他铆足最后一点力气,蹬了下脚:“登徒子!无耻!你不是人!你应该被拖出去大卸八块.....”

  许少淮哑声应了,亲在骂人的嘴上封堵住。

  同时指尖一勾,晏词的里衣带子散落,衣襟肆意敞开.....

  .....

  窗外天色黑透,房内暖色灯光映着一地狼藉,镜子上有了污浊,茶杯碎片与皱巴巴的台布混在一起,倒下的圆凳压着一件被撕烂的衣服,几件外衫一路散落至床边。

  卸下的半边帘帐遮挡不住旖旎风景。

  许久之后…

  许少淮半靠着,晏词贴在他怀里,身上的汉服落在臂弯,早不是原来那身了,脱了换,换了脱,已经不知是第几件,现在又累又困,眼睛都睁不开了。

  “回房间睡?”

  耳边是亲昵问话。

  “嗯...”应完唔了声,又咕哝着骂了句,有那么一刻他真以为自己是某国质子,以后都得在床榻上夜夜侍寝。

  身体被抱起,也被裹好了衣服,晏词稍稍掀开点眼皮,睁了睁后很快睡去,可是没睡多久就被背上传来的凉意冻醒,再睁眼自己正躺在浴缸里,许少淮在一旁调水温,水流冲刷过身体,一下暖和起来。

  “先洗澡,洗完澡再睡觉,”许少淮温柔哄他。

  “嗯,”晏词打着哈欠点头,伸手抓住许少淮手腕,反正都那么亲密了,一起洗澡也没什么,“你别去其他房间了,怪麻烦的,就...一起呗。”

  “你确定?”

  “你别再乱来我就确定。”

  许少淮一笑,道:“不折腾你了,不怕。”

  浴缸宽敞,完全容得下两个男人,许少淮靠坐在浴缸内,晏词乖乖窝在他两腿间,一会儿掬点水往身上泼,如果身前放只小黄鸭,场景会更可爱。

  “许先生,”晏词拿手指戳了戳许少淮的腿,“综艺的事你到底怎么说?”

  没听到许少淮亲口答应,他还是不死心。

  “可以去,”许少淮道,“但是要注意安全。”

  听到转折时,晏词脑子里第一想法是许少淮会勒令他和别人保持距离,但没想是让他注意安全,于是抄了瓶沐浴露挤了一大坨就往对方身上抹。

  呜呜,感动!

  “会的会的,”他忙发誓保证,“我一定注意安全,但我看他们玩得挺轻松的,应该没什么危险。”

  “在野外说不准,随时可能有意外情况发生,节目组虽然会带医疗人员,但你自己也得注意,别碰着伤着,”许少淮捉住他手,“还有。”

  “还有什么?”

  “你再乱摸我不保证还能坐怀不乱。”

  “咳.....”脸红。

  晏词缩手,可是他皮,忽然又往许少淮腹肌上摸了一把:“我看着好看,我就想摸。”

  干完坏事迅速逃离。

  可惜方寸之地再逃也逃不到哪儿去,水声哗啦,许少淮手臂一捞就把他捉了回来,轻咬他耳朵:“沐浴露正好也能用。”

  “啊这……我真的要骂人了!”

  “骂一句我听听?”

  “你…”晏词磨牙半晌,“轻一点好吗?”

  “舍不得骂我?”

  “嗯。”

  “我也舍不得,”许少淮没再做,只是抱了会儿。

  洗完澡出来,晏词眼皮有千斤重,裹了浴巾躺床上一动不想动,一会儿脚踝被握起,许少淮帮他穿好了裤子,一会儿手被抬起,又过了会儿一双手不轻不重地帮他擦着头发,擦完,暖暖的风吹拂在脑袋上。

  他想,他真的要被许少淮宠坏了。

  咕噜咕噜,肚子开始叫...

  可是睡觉要紧。

  也不知睡了多久,兴许几分钟,兴许一个小时?他只清楚身体特别沉,奈何尿意来袭,于是努力睁开眼,习惯性地想往边上挨去,想蹭一蹭再起来。

  一摸,是空的。

  许少淮不在?

  揉了揉眼睛,他撑起身体又往另一边看,房间里确实只有他一个人,大晚上的不在房间跑哪儿去了?

  上完洗手间他睁着眼坐床上等,可是人没回来。

  又等了七八分钟,他穿上拖鞋去隔壁客房,没人,又去书房找,也没人,四楼乱七八糟的就更不可能再回去了,无形中有只手攥住心脏,发紧得厉害,该不会觉得他麻烦,觉得堂堂太子爷反过来伺候他,于是想不通生气走了?

  还是出了事?

  或者大半夜去赛车了?

  本着凡事都要多沟通的道理,他给许少淮拨打电话。

  两通,均无人接听。

  一气,他甩掉拖鞋扑进床里,随即啊了一声,屁股痛啊,恨恨地捶了一下枕头。

  大半夜丢下他走人都不说一声。

  啊啊啊!!!

  实则,许少淮就在楼下,在客厅抽了根烟后卷袖子进了厨房。

  他处理不了中餐,只能做简单的西餐,比如意面,等他端面进房间,只见晏词正扑在枕头里,抬头的一刹那揪得他心脏抽痛。

  晏词眼睛红了一圈,眼里有一股子不服输的倔强。

  “怎么了!”饶是公司出问题,他也没这么急过,心头会慌的感觉并不好受。

  “我以为你丢下我走了,”晏词说,看了眼意面,又有些惊讶,“你去楼下给我做面了?”

  “不然呢?”

  “我....”语塞,原来自己多想了,“可是你为什么不接我电话?”

  许少淮气:“是不是笨,我手机在四楼。”

  怪不得!

  晏词恍然大悟,他就说,这么温油的男朋友怎么会一声不吭走人还不接他电话,是他误会了!瞬间,心情开朗。

  “以为我突然丢下你走了,就掉豆豆了?”许少淮抬手抚过晏词眼角,眉头拧巴得厉害,“怎么总那么容易掉豆豆?”

  “哪有,我没有!我忍住了!”

  “哦,还忍住了。”

  呃…好像被嘲讽了。

  晏词难为情,其实早见识过了人情冷暖,他的泪点应该很高才对,不至于动不动红眼睛,但是许少淮的温柔他抵抗不了,就是如此才会全盘接受,接受到不想失去一丁点的好。

  这段感情,已经抽不了身了。

  嘴一撅,眼睛发酸。

  许少淮捏住他嘴巴:“不准哭!”

  顿时,晏词笑了,哪有捏嘴巴让人不准哭的,他推掉他的手:“我才没有!我是堂堂男子汉,男儿有泪不轻弹,流血不流泪!”

  “既然说的比唱的好,那拼酒那天怎么回事,从眼睛里掉出来的是什么?”

  那颗泪珠子,许少淮至今还记得。

  晏词昂起脑袋:“好汉不提当年勇!”

  “呵,”他牵唇,似笑又似无奈。

  晏词瞄一眼面。

  许少淮给他台阶下:“肚子饿不饿?”

  “超级饿!”

  “那就吃面。”

  “好嘞!”他伸手捧过面碗,因为坐着不方便,只好趴着。

  某道目光注视着他,晏词吃了两口才发现关注他的视线一瞬不瞬,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自己趴在太子爷的床上吃面显得太没规矩,要不要挪地方?

  “好好吃,没让你挪地方。”

  晏词摸了下脸,自己的想法很明显吗?

  许少淮道:“很明显。”

  晏词:“......”

  “吃吧,别等面凉了。”

  “嗷\\(^o^)/~”

  晏词一边用叉子吃面一边说:“我刚才生气,把你的枕头踹地上了,抱一丝。”

  “没关系,”许少淮把枕头捡起来,“你的大白鹅我也扔过好几次。”

  ??

  好啊!原来真凶在这里!

  “采访一下许先生,”拿叉子当话筒,“请问,你为什么要扔我的大白鹅?让一个可爱的小生命天天躺冰冷的地板你是否会感到愧疚?”

  “我毫无愧疚,”许少淮在他身边坐下,说:“因为你老抱着鹅,我不喜欢。”

  “哦,”晏词收回叉子,戳了戳面,接着噗嗤一声笑得肩膀颤抖,甚至差点被呛到:“许先生,你知不知道,全世界的醋都快被你吃完了。”

  “我知道,我愿意。”他用亲吻吮掉小男友唇角的奶油酱。

  没办法,谁让他那么那么喜欢一个人。

  喜欢这颗小太阳。

  喜欢晏词。

  今晚晏词也不抱鹅了,主动抱着他的许先生。

  之后几天许少淮很忙,每晚回来晏词都已入睡,但晏词会留一盏床头灯,并且打开窗帘,在车辆驶入大门时可以一眼望见亮灯的房间。

  而褚卫那边很快帮他敲定好了综艺合同,《快乐生活》每周播一期,一期拍摄三四天,签约一个季度。

  两天后,褚卫接他去节目组,这一季参演人员全部大换血,因此路上也会拍摄,所以他没让许少淮送。

  抵达节目组后,褚卫带他见了见节目组导演以及组内直接和艺人对接的团队,导演姓汪,三十左右,圆脸。导演客气地接待了他们并讲了一些注意事项。

  比如节目没有语言和人设台本,只有活动环节的流程规则本,其他的需要随意发挥,偶尔会设计一些卖点。

  晏词拍胸脯保证:“导演您放心,您说的意思我都懂了,我一定好好表现。”

  “咳,”褚卫插话,“以我的直觉你尽量还是收着点好。”

  “不用不用,越有趣越好,越有话题嘛,”汪导连忙摆手,“根据我这么多年录综艺的经验证明,名场面都不是写出来的,都是自由发挥出来的。”

  晏词在心里给导演大大点赞,比了个OK:“我完全了解了!”

  导演笑着点点头。

  不多时,其他参演的艺人都到了,名单他有提前了解过,很巧,他又和夏侯师哥、白老师成了搭档,除此外还有请他喝过咖啡的陆辰野,天降过《青云》剧组的宋陈晨,年轻歌手高朗和音乐制作人厉辛泽。

  而有一位,习星宇,既不是艺人,网上也查不到资料,褚卫一打听后倒让他颇为意外,竟是和许家交好的世家的独生子。

  不在娱乐圈工作,却突然跑来参加娱乐综艺?

  参演人员陆陆续续到,晏词看到了那张在网上查不到的陌生面孔,汪导相当客气地迎上前,而那道视线朝他射来,像要用眼神剜了他。

  晏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