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

  赵成誉惊天一声惨叫,后背拱起,脸上传来阵阵刺痛,他还没把脸上的仙人球拔下来,晏词又飞起一脚。

  啊哒——

  踹在赵成誉□□里。

  你不仁我不义!

  “啊——”赵成誉两腿一夹,捂住裆,曲起膝盖跪地上,疼得面容扭曲,但脸部表情一动,更加刺痛,“晏词,我一定要、要弄...”

  “想弄死我是吧,自己做事太龌龊太卑鄙还总怪别人,我怀疑你就是义务教育的漏网之鱼!”晏词拔掉他脸上的仙人球,高高扬起。

  赵成誉抬手捂左眼。

  啪,这回砸的是右脸。

  “啊啊啊——”又是惨叫。

  赵成誉边嚎边伸手去抓晏词。晏词又踹他一脚,抓回仙人球就跑。

  这里的动静不小,很快引来服务生,因为不明所以,谁也没有拦晏词,赵成誉也发了狠,顾不得脸上的刺和腿中腿的痛,推开几名服务生朝外追出去。

  晏词一路跑到酒店外的马路上。

  他招手拦车。

  一辆的士停在他面前,他正要打开后座车门,身后有人揽住他肩膀,腰上传来抵触感,毫无防备之下突然全身一阵发麻痉挛,霎那间脑海混沌失去口语能力,揽住他的手臂收紧,司机只觉要上车的男生忽然像喝醉酒似的倒在另一人身上。

  “他不打车,不好意思啊,”男人对司机说。

  司机没多想,一脚油门走了。

  “你....”晏词想说你是谁,可话未说完整,痉挛再次袭遍全身,随之而来的是严重无力感,垂落的指尖微微颤抖。

  如果料的没错,他是被电击了。

  狗日的,什么违法犯罪的手段都用上了!

  另一名穿休闲装的男人走到他身边,扶住他手臂,说了几句掩饰的话,什么以后少喝点、叫你别喝你就是不听,在路过的人看来他就是喝醉。

  看似扶,实际是架着他走。

  他被送进了一间房。

  嘭一声,房门被推开,赵成誉摆了摆手,两个男人缴了他手机退到一旁。

  他们是一伙儿的。

  “晏词啊晏词,我看你还,嘶....”赵成誉脸上还有刺,一说话就痛,他深吸了口气,愤怒地扣着眼皮上的毛刺,摸得到却又拔不出来,一边扣一边用怨毒的目眼神看晏词,“我他妈看你还往哪儿跑!”

  “你跑啊!你再跑啊!”他一脚一脚踹上晏词小腿肚,恨得咬牙切齿。

  因为被电了好几下,晏词摔在沙发上缓不过神,脑神经短暂麻痹,被踹也没觉得有多痛。

  赵成誉不解恨,脑海又中冒出极其歹毒的念头,上前就把晏词的包拽了下来,扎他的仙人球还在。

  他阴毒地冷笑一声。

  赵成誉什么心思,晏词很了解,无非是想事后扎回来,十倍奉还那种,但更重要的是替眼下的状况想办法。

  此时处于劣势,不能呈口舌之快,否则就是白白遭罪。

  “你想把我送给谁?”

  又是卑鄙下/药又是酒店,不用细想就知道是哪档子事。

  “送给谁?”赵成誉心情愉悦起来,“当然是送给叶老板,你以为我会把你送给许少淮?你特么做梦!”

  昨晚看到叶静保姆车时,他就联想到了叶健伯,连夜一打听,叶老板果然在剧组,而且还待了好几天,这就是个把人玩完就扔的主,他就是要晏词被叶老板玩成破烂货,不然不能泄心头之恨。

  至于小花总那边,他也想好了说辞,就说不小心送错了房间,真要让晏词见到许少淮,保不齐又要冤枉自己什么,再说许少万一吃了壮/阳药也不顶用,岂不是又被晏词顺利逃脱。

  现在这么做,就是铁了心也要鱼死网破!

  谁都别想讨到好。

  晏词撑着上半身坐起来,目光扫过守门的两个男人,他记忆好,在片场见过,就是护在叶健伯身后的保镖,没有手机他还有眼睛,一个个都得记下来回头就把这些人渣都送橘子里。

  就是拿钱办事儿也不能办违法的事啊!

  “赵成誉,你知不知道你现在这种行为叫绑架!”他尝试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只要你现在放了我,我既往不咎,我发誓。”

  那是不可能的!

  赵成誉也不上当,嗤笑:“什么绑架,谁看到我绑你了,明明是咱们一起吃饭,结果你喝醉了我送你进房间而已。”

  “酒店有摄像头。”

  “今天刚好坏了。”

  所以,一系列的事都已安排缜密,晏词在心里计较,他不知道亿晨世纪是哪个集团名下,但全国有名的连锁五星级酒店绝不可能是叶健伯的。也就是说,赵成誉串通叶健伯应该只买通了酒店某个经理,只有经理级别才能接触到监控。

  那么再推,只要跑出这个房间,随便找到哪个服务生都可能获救。

  他悄悄活动手腕。

  还有一点想不明白,为什么要提到许少淮?

  明明他已经和许少淮八竿子打不着了。

  “等叶老板把你玩废了,我再来算咱们之间的账,你也别想着事后报警,我告诉你,叶老板有的是手段折磨你,到了明天早上说不定你还得求我赶紧送你去医院,哈哈哈....”赵成誉脑补晏词惨样,心里痛快。

  “呵,”晏词嘲讽。

  真是想报复他想疯了。

  “别耽误时间,”保镖出声提醒。

  赵成誉一脸嘚瑟,朝桌上的东西一指:“把衣服换上。”

  刚进来时晏词就有看到,茶几上摆着一个四四方方的盒子,打开,里面东西的布料少得可怜,压根就不能称之为衣服,料子粉色,带雪白绒毛边,还有一只兔耳朵发箍,是一套兔子装。

  如果要在兔子装前面加一个形容词的话,那就是下/流!

  晏词拎起系脖的带子,啧了声。

  心里骂着乌龟王八蛋!狗蛋,手榴弹,走路必扯蛋!什么恶心玩意儿搞这么恶趣味!

  赵成誉催促:“磨蹭什么,让你穿你就穿,别不识好歹。”

  说着拿过保镖手里的电击棒作势要来电他。

  “诶诶诶住手啊!”晏词倒退三步,“我又没有说不穿,急什么急,我穿还不行吗!”反正穿了也不会少块肉,穿就穿呗。

  他麻溜儿脱掉短袖,甩掉裤子,留了一条内裤后套上兔子装。

  干脆利落。

  看得赵成誉懵逼。

  晏词把发箍也带上,朝赵成誉呲牙一笑:“赵哥,其实你还是不了解我,我这个人吧,不想干的事软硬不吃,但我不是冥顽不灵,咱能逃得了就逃,逃不了我也认了,与其被人狠狠折磨不如学乖一点好好讨对方欢心,你说是不是?”

  道理是这个道理,可听得赵成誉心头打鼓。

  他原本设想晏词宁死不从,叶老板再来点狠的让他吃尽苦头,可现在晏词这么一说,他脸色不禁难看。

  “赶紧吧,穿也穿好了,给叶老板打电话,我等不及了,”晏词道。

  两名保镖对视一眼,其中一人拿出手机。

  晏词又问:“能不能让我来和叶老板说?”

  “你又想搞什么鬼!”赵成誉怒喝。

  晏词好笑:“我能搞什么鬼,既然逃不了,那就让叶老板快点来,我早死早超生行不行?两位大哥,你们拨电话,我来说,不过分吧?”

  他看向保镖。

  保镖没有异议,这样的事干多了,遇到什么样的人都有什么花招都使,这点提议着实不过分。

  “好,”保镖拨通号码,将手机举在空中。

  那头传来叶健伯的声音:“怎么样,安排进房间了没有?”

  保镖尚未回答,晏词已开启夹子音:“叶~老~板~~~~~~~~”

  保镖/赵成誉:“........!!”

  见过哭哭啼啼的,没见过秒变妖精的。

  “我是你的小晏晏呐~~~”晏词扯着尖锐的嗓子,要命就不能要脸,“你怎么肿么慢啦~~伦家等你等得好久哦~~还有你好过分哦~~为什么要他们这样看着伦家,伦家的兔兔衣服只给你一个人看啦~~你快点叫他们出去啦~~~”

  “哦~好好好,小乖乖不难受不难受哦~我让他们滚,马上滚!”性急色鬼哪抵挡得了夹子音。

  在赵成誉联系他后,他当晚就找导演回看了前几场戏的拍摄,一眼就相中了晏词,这会儿听着人啦啦啦地喊,顿时邪火上头。

  他在电话里怒斥:“你们还不赶紧滚!”

  替人办了事还讨不到好,赵成誉气结,再想到万一叶老板手下留情,晏词再一吹枕边风......

  “等一下,”晏词道。

  赵成誉一惊。

  晏词又开始发嗲:“叶~老~板~,你喜欢伦家为什么不早说,人家其实早就仰慕你了啦~你只要告诉我我就会乖乖来找你,干嘛还让经纪人骗我,人家生气气了啦!我要你打他揍他!”

  “你、你......”赵成誉气到心绞痛,面目扭曲,喘不上来气,“你胡说八道!”

  “好好,乖乖不生气哦,”精/虫上脑的人哪管真假,哄人开心最重要,“阿勇,把赵成誉拖出去,扇他二十个巴掌。”

  “是,老板。”保镖应道。

  不待赵成誉反抗,保镖已经把人拖出门外,还不忘把地上的衣服拿走。

  门关的一瞬间,晏词转身冲向洗手间。

  yue——

  自己把自己恶心吐了。

  他用手背擦了擦嘴,快步跑向窗口,往外一看,起码有二十几层楼高,跳下去必死无疑,套房的房门也被反锁,从里面打不开,一拧门把就从外面传来警告。

  怎么办好呢?

  他客厅里来回踱步,摸着下巴思考,所谓擒贼先擒王,要想顺利脱身就要先控制住叶健伯,目光扫到桌上的玻璃烟灰缸。

  不行,用烟灰缸砸人不得把人砸死?

  换一个换一个。

  视线又瞄向一只水果盘,陶瓷材质,薄,但有分量,哪怕不把人砸晕也可以砸个七荤八素,到时水果盘一碎,他再捡起碎片迫使对方放了自己,自己就可以一路奔向自由,奔向派出所。

  完美!

  他快速将水果挪开,盘子在手里掂了掂,不错,趁手。

  拿上盘子,走向卧室倚在门边,半边身体藏匿在门后,左手搭上门框,右手负在腰后,古装剧中青楼瓦舍的揽客姿势被他学了个十成十。

  刚准备好,叶老板来了。

  叶健伯扭着肥胖身材,走起路来肚子一晃一晃,一见到卧室门口的晏词,顿时笑成了眯眯眼,目光猥琐至极:“小乖乖,是不是等我等得着急了?”

  “啊对对对,”晏词微微笑,朝他勾勾手指。

  叶健伯走近。

  晏词猛地跳起脚,扬起手,送你一记盘子盖头!

  咚~!

  然后,叶健伯歪了歪脖子,依旧笑眯眯:“我练武二十载,学的就是铁头功。”

  “........”千言万语只有两个字。

  我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