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诡从浴室出来就看谈卿捂着鼻子,脸色难看的坐在床边,露出的肌肤上满是暧昧的红痕,以为是高强度的运动令人不舒服,开口说:“不舒服吗,我去给你买药。”

  谈卿叫住人,“没,是这有个恶心东西。”

  闻言荆诡顺着谈卿所指的方向看去,看清是什么后神色微变,这是,上次让西泽放回去的其中一只蝙蝠。

  谈卿此刻只觉得浑身器官都在散发着恶心,并没有过多注意荆诡。

  荆诡上前查看了一番,蝙蝠幼崽,这副样子死亡多数是因为接触到了自己身体接受不了的能量,刚刚他跟谈卿进行负距离接触的时候爆发出来的占有欲太强,无形的将谈卿整个人包裹,再加上他搞进谈卿身体里的东西太多,此刻谈卿身上沾满了他的气味。

  他不在时这幼崽试图去接近谈卿,幼小的接能承受不住谈卿身上透出来的气势,反被反噬致死。

  而此时西泽传来声波,“主,刚刚感知到蝙蝠幼崽全部死亡,会不会是对方察觉到我们反监视了?”

  全部死亡?

  荆诡蹙眉,起身环视一周,果然在不远处的沙发旁也有两只蝙蝠幼崽尸体,死状相同。

  “卧槽!”谈卿顺着荆诡的视线看去,自然看到了沙发旁的东西,登时破口国粹。

  “又是这群恶心的东西!”

  “又?”荆诡抓住关键字,“你之前见过?”

  谈卿眉头紧锁,但没有想跟荆诡详谈的意思,抱着被子一拐一瘸的走至门口,“我现在是伤员,所以麻烦荆总把这些恶心的东西处理掉,我去客厅睡。”

  谈卿龇牙咧嘴的拉开门,被子并没有裹住多少,特别是拉门的时候被子掉落,浑圆在荆诡眼前一闪而过,上面还带着先前用蛇尾抽出来的红痕,登时眼睛危险眯起,暗芒流动。

  恶心的东西……

  荆诡垂眸看向地上几只毫无生气的蝙蝠,眼底蕴藏锐利,随后愈发阴冷,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他的原身也可以归类与蝙蝠,虽不知道什么原因,谈卿看起来很讨厌蝙蝠。

  荆诡将用纸巾捏着蝙蝠扔进垃圾桶,如果是这样的话,他真正的身份可就得好好的隐藏了,他可不想在谈卿眼中看到厌恶的神情。

  把看到的幼崽收拾干净荆诡又找了另外三只的蝙蝠幼崽,环视房间四周,荆诡视线落在床头柜上,酒瓶被防尘盒罩着,盒边上还有暖光灯带,像是什么收藏品一样摆在床头上,荆诡一眼就认出来是他们还没见面之前自己送给谈卿的酒。

  “对了。”这时卧室门突然被打开,谈卿从外面探进脑袋来。

  荆诡疑惑看去。

  看到荆诡站着的地方,谈卿要说的话一顿,狐疑道:“你干什么呢?”

  荆诡指了指酒瓶,“在看这个,我送给你的。”

  谈卿点头承认,“对啊,酒没忍住喝完了,就把酒瓶洗干净留作纪念了。”

  荆诡垂在身侧的手指微微蜷起,看起来有些紧张,“纪念什么?”

  “当然是纪念你第一次送给我礼物啊。”谈卿大方承认,他觉得喜欢荆诡又不是什么值得隐瞒的事情,而且他不觉得自己的举动荆诡看不出来是什么意思。

  话音落下后又道:

  “对了,这些恶心的东西你可不要吃,你要是吃掉了,就别想着再亲我!”谈卿伸出手指指了指荆诡,随后缩回脑袋。

  随着 门“啪”的一声关上,荆诡眼角抽了抽,吃什么东西???

  送出的东西被人珍藏的感动瞬间消失,留下满脑子的问号僵站在原地。

  找出来另外三只蝙蝠后,荆诡便提着垃圾袋出去了,经过客厅时就看谈卿蜷缩在沙发上睡着了,被子半裹。

  荆诡将垃圾放在门口就缩回来了,没回卧室走至沙发旁,站了片刻后弯腰踏上沙发,躺平将谈卿整个人搂进怀里。

  谈卿并没睡熟,荆诡刚触碰到沙发时谈卿就醒了,他哑着嗓子推阻了一下,“我一会就起来了,你回卧室睡。”

  不然可能不等睡着就回被他吵醒。

  荆诡将浴巾扯掉仍在地上,钻进谈卿的被窝,身体紧贴,闻言睁眼去瞧谈卿,对方闭着眼睛靠在沙发上,眼底还带着丝丝乌青,“一会儿起床做什么?”

  话音刚落,抱枕下面就响起震动,谈卿闭着眼睛眉头一跳,随后不耐睁开眼睛,打着哈欠坐起身,语气厌嫌:“上班啊。”

  他就是一个被资本家压榨的劳动人民!谈卿气愤心想。

  说着把地上的浴巾拿起来裹在下身,走了两步后顿住,转身看向荆诡,“突然想起来,你每天都呆在我这里,你不工作吗?”

  “西泽在管。”荆诡紧跟着起身,没有任何遮挡的走向谈卿。

  谈卿眼睛都瞪圆了,张嘴就来:“你暴露狂吧!”

  荆诡挑眉,“不是你光着身子乱走的时候了?”

  想着自己之前无数次光着身子在蛇形荆诡面前走动,一时竟无言以对,只能转移话题答非所问,“西泽在管?西泽知道你条淫蛇?”

  淫蛇?

  荆诡上楼的动作一顿,随后欣然接受了这个称呼,他馋谈卿身子,他承认。

  “西泽不是好人,你少接触。”想到西泽的性子,荆诡开口提醒,“他跟我是同类。”

  “那你的意思是……”谈卿停下步子扭头,眼神微闪,“你也不是好人咯。”

  不等荆诡回话,就看谈卿抬起胳膊,点了点他的腹下,神色看似嗔怪,“确实不是什么好东西,就会折磨人!”

  谈卿点完火就撤离,卧室门被关,荆诡眼睛暗红,支棱着下楼拿上被子才推开了卧室的门。

  谈卿换衣服速度很快,荆诡进去时谈卿已经要拉裤链了。

  荆诡坐上床扯过被子,想着谈卿昨天熟练的动作,怎么感觉都不像是第一次,反倒是自己跟个二愣子一样一通乱撞,想到这荆诡暗戳戳瞅了谈卿一眼,随后憋屈揪被子,经验丰富!跟野男人乱搞!野男人能有他花样多?!

  野男人能有两根吗?!

  “干什么呢?”谈卿从穿衣镜内看向荆诡,满脸怨气的揉搓手里的被子,没忍住开口询问。

  “没事啊。”荆诡耸了耸肩,满不在意道:“我就是惊诧与谈总的穿衣速度。”

  谈卿疑惑扭头,这不是正常穿衣速度吗?

  这话怎么听起来阴阳怪气的呢!

  谈卿开口,“我穿衣服就这个速度。”

  哦。

  就是这个速度。

  荆诡越发郁闷,眼神幽怨,完全没有最开始的那种心情。

  一开始的他,谈卿不忠,吸干咬死!

  现在的他,谈卿是不是外面有人,好憋屈。

  作为一个强大的、高贵的血族,怎么能有这种心情!怎么能被人类轻易控制情绪!

  荆诡坐直身子,一把将杯子掀开,捞过刚刚穿戴整齐的谈卿按在床上,决定正面刚!

  “说,你外面有几个男人?!”荆诡将人严丝合缝的按在床上,隔着裤子按着它,似在威胁。

  谈卿闷哼一声夹紧腿,眼神迷茫,什么有几个……

  像是想到了什么,谈卿眼神狡诈开来,“你醋了?”

  “你说不说!”荆诡眼神一凌,手上微微用力。

  谈卿痛呼一声,“别捏!疼!”

  闻声荆诡赶忙松了手,谁知刚松手就感觉身下人一个用力,两人位置瞬间调换。

  谈卿居高临下的看着男人,浑圆压在凸起上,问道:“你是说,那天约我的那个人?”

  荆诡皱眉,谈卿一点动作他都能感觉出来,此刻自己很不争气的举起了,但还是很有气势笃定道:“还有!”

  还有?

  隔着布料都能感觉出来火热,谈卿轻笑一声,“荆总可要安分点,不然一会儿得自己解决了。”

  “你别乱动。”荆诡咬牙切齿,眸中满是隐忍。

  谈卿抿唇笑,然后翻身下来,“那天给我打电话的呢,是我一个很好的合作伙伴,交集没那么深,后面我有打电话回去为我说的话道歉。”

  荆诡诧异,所以那时候谈卿就确认了自己的身份了吗?

  “不能把工作拿家来吗?或者下午再去,还没有休息。”经过高强度运动,荆诡有些怕谈卿撑不住。

  “公司需要最终决策人,我的家庭情况很复杂,这个位置觊觎的人有很多,如我今天出了纰漏,明天坐在这个位置上的可就换人了。”

  他的命也会就此了结了。

  荆诡皱眉,这才想起来那天在谈卿休息室里见到的那个男人。

  那男人,长得跟他父亲一模一样,如不是没有血族气息,甚至连一点点气势波动都没有的话,他还真以为是他那背叛家庭的父亲。

  “听传闻说,谈总兄弟姐妹有很多,家庭和睦,父母恩爱。”荆诡抬眸看向谈卿,“这么说传闻终究是传闻。”

  “不,传闻属实。”谈卿反驳,一字一句道,“传闻,句句属实。”

  谈卿出门了,荆诡今日公司有事并没有跟着,关上车门后谈卿脸色并不好看,忽然他像是有感应一般抬头看向一侧,只看一只黑色的蝙蝠隐匿与暗处正阴沉的盯着他。

  也许是那只蝙蝠的原因,也有可能是一晚上高强度训练的原因,到了公司,谈卿总觉得心理不适,来的路上就觉得胸口闷闷的,有些喘不上气,在推开办公室门看清里面坐着的人时,浑身血液冷了下来。

  “今天上班迟到了。”男人背对着门开口。

  谈卿恭敬道:“抱歉父亲,昨晚没睡好。”

  男人扭头看过来,“没休息好?”

  说罢又点头扭了回去,“没休息好啊,因为什么?”

  谈卿上前坐在了谈温书对面,接过对方递来的茶抿了一口。

  “瞧瞧你眼底下的乌青,这么重,要是让你母亲看到得多心疼啊。”谈温书自顾开口,“晚上回家吧,带上你那个小男朋友。”

  谈卿喝水的动作一顿,没明白为什么谈温书会突然让他带荆诡回家,他不是一向不会在意这个吗?

  “父亲,是有什么事情吗?”

  “你母亲想见见他,毕竟是你的另一半。”谈温书放下杯子起身,随后指了指自己的脖子,“收敛点。”

  谈卿抬手摸上脖子,就摸到一处褶皱,是荆诡昨晚咬上去的。

  “我知道了父亲。”

  谈温书点头,“那就这个周末,叫他来家里吃饭。”

  谈卿应下,目送谈温书出门,待门关上后垂在身侧的手指握拳,就是这样,在谈温书面前他总是很懦弱,被掌控的恐惧袭击他的理智,让他不得不在谈温书面前臣服。

  周末吃饭,今天周三。

  谈卿将手机放在一侧垂眸,还有两天时间。

  办公室门被敲响,谈卿应了一声后,娜莎便踩着高跟鞋走了进来。

  “谈总,您的包裹。”娜莎抱着一个正方形的箱子递了过来。

  谈卿伸手接过,疑惑的看向订单。

  看谈卿眉头紧蹙的模样,娜莎开口询问,“不是您买的东西吗?”

  谈卿摇头,刚拿到剪刀就听娜莎说,“让我来吧谈总,万一有危险就遭了。”

  闻言谈卿失笑,“有危险也是我挡在前面,你一个女孩子。”

  说罢就用剪刀将快递盒划开,刚打开一个口,就闻见一股恶臭,随着箱子被打开,映入眼帘的东西让谈卿脸色阴沉的可怕。

  是一箱子已经死了的蝙蝠尸体!

  娜莎见状脸色大变,抬手捂住自己的口鼻,眼底满是不可置信。

  如果她感应不错的话,这一箱子几乎都是混血种原身的尸体,而且很新鲜,死亡时间绝对不超五小时。

  非正常死亡,倒是像猎杀!

  “谈总!”娜莎看谈卿身形一颤扶在沙发上,赶忙上前,“您没事吧?”

  谈卿忍着胃里的翻涌挥了挥手,面色苍白,“娜莎你先出去吧,喊宋景行来把这些恶心的东西处理掉!”

  恶心?

  娜莎蹙眉,谈卿说他们混血种恶心?

  “谈总,这是战死的死者,我们要尊重!”娜莎面色严肃,一时间气势竟是比谈卿还足。

  谁都不允许侮辱他们混血种!

  谈卿满头雾水,他本身就对蝙蝠没有好感甚至是厌恶,现在娜莎突然告诉他要他尊重蝙蝠!

  “你没事吧?”谈卿蹙眉询问,本身就没有休息,再加上经历了这么一遭,谈卿身体还真有些吃不消,便进了休息室准备洗个澡清醒清醒,却没想到这一清醒清醒到了晚上。

  谈卿一睁眼就发现外面天已经黑了,看了眼时间。

  是下班的两个小时后。

  他按了按太阳穴,尽管已经睡了很久,可脑袋还是昏昏沉沉,还总感觉心跳加快,令人心慌。

  他掀开被子从冰箱拿出一瓶水,去了阳台前,在仰头喝水时却顿住了,天空上那一轮圆月似乎近在咫尺,令人可怖的是,月亮正泛着血光,挂在半空。

  谈卿从床上翻出手机,找到荆诡的号码拨通,直到自然挂断都没有人接听,他将手机抛在一边将衣服穿戴整齐,拿上车钥匙出门。

  天气散发着死寂之气,才九点,大街上竟没有一个人,每一处都透露着毛骨悚然的血色。

  谈卿皱眉,然后抬手捏了一把自己。

  疼,不是梦。

  心里漏了半拍,总感觉心不安。

  脚下微微用力,车子飞速开出,到家后谈卿连火都没熄灭就下车冲进家门。

  “荆诡!”谈卿一边喊着一边在各个房间寻找,无果后又翻出号码拨通。

  依旧是未接。

  想了片刻,谈卿尝试着去打宋景行的手机,刚响了两声对方就接通了。

  “喂,谈总。”

  “宋特助,你有没有看今天的月亮?”谈卿开口说,今天的一切都让他心里毛毛的,特别是那一箱蝙蝠尸体以及今晚的血月。

  “月亮?今天阴天啊谈总,没有看到月亮。”宋景行说着往天上看。

  谈卿抬步走去阳台,看到那轮血月依旧挂在天上,忍不住皱眉,“是不是房子挡住你的视线了,你出去看看,红色的月亮。”

  “没有啊谈总,我就在外面广场呢,没有红色的月亮,如果真有红色的月亮,广场上那么多人,早就上新闻了。”

  谈卿瞳孔猛缩,“你在外面?”

  不可能啊,他刚刚回来的时候明明路上没有一个人!

  话音刚落,谈卿身子一僵,一抹危险的气息在不断靠近,只听一道虚音响起:

  “谈卿。”

  谈卿吞咽了口,透过阳台玻璃反光,谈卿看到一个巨大的黑袍在向他不断靠近。

  什么东西啊!

  他按断电话,然后动作敏捷的抽起一旁的椅子奋力向后砸去,耳边风声呼啸,谈卿侧头躲过对方扔来的东西,终是看清身后是什么东西了!

  是一只,巨大的狰狞的黑色蝙蝠,此刻正张着嘴也不知道在做什么,它挥起翅膀轻轻一扇,登时谈卿就被扇动,整个人竟撞破阳台破璃摔了出去。

  谈卿满脸不可置信,浑身疼痛如拆开重组,耳边传来一声巨大的玻璃碎掉的声音,抬头就看那只蝙蝠飞了出来。

  整个人天旋地转,失重感让谈卿并不好受,耳边呼啸声不断,睁开眼睛就看自己漂浮在半空。

  而天上那轮血月,近在咫尺。

  到底是怎么回事!这个世界是怎么了!!!谈卿心里怒吼,什么跟什么啊?!

  呼吸逐渐削薄,谈卿这才发现是上方蝙蝠叼着他在天上飞。

  玄幻了!

  玄幻了玄幻了,谈卿掐着自己,然后憋屈的松开手。

  好鸡儿疼!

  不是做梦!

  “哈喽,能听懂我说话吗?”谈卿大着胆子尝试沟通,等了好久也没有见回答。

  谈卿看着自己被带着穿过一片树林,一片海洋,最后抵达一处古堡。

  这个古堡……

  谈卿皱眉,跟他梦中的好像!

  降落在古堡上方,不等双腿沾地,就有两个年轻男人上前,拿着铁链子将他的四肢禁锢。

  谈卿想张口说话,却发现自己根本张不开嘴,慢慢的竟连眼睛都看不见了。

  周围人说着一些他听不懂的话,他感觉自己在移动,说话声也从未间断。

  沉重的开门声,关门声……

  突然!

  一道媚骨的长吟响起,黏腻的水声,粗重的喘息不断传来,因为刚刚经历过,谈卿很快就反应过来周围是什么情况。

  不等他多想,就听周围不止一道这种声音,四面八方黏腻的声音络绎不绝,长吟此起彼伏,恶心的气味不断涌入谈卿的鼻腔,他脸色阴沉的厉害,反胃之余心泛凉,这到底是什么地方?!

  “谈卿。”

  一道苍老的声音响起,“抬起头来。”

  声音就在正前方,谈卿下意识抬头,眼前依旧一片黑暗,却在下一秒透过一丝光,视线开始变得模糊,片刻后就清晰开来。

  眼前的一幕谈卿可以说是震撼,萎靡恶心,只看谈卿身处一个洞窟,洞穴内有无数个小洞,每一个洞里都在上演着双人运动甚至是多人运动洞穴内回声响亮,谈卿脸色难看的环视一周,最后定格在坐在首位上的一个年迈的老人身上,老人眸子血红,獠牙紧咬在怀里的一个年轻漂亮的男人脖颈上,周围还有四五个同样漂亮的男人眼底带着跃跃欲试,纷纷扑上前。

  谈卿喉间紧缩,再忍不住扭头干哕出来。

  “你就是代主看上的人类?”

  苍老的声音再次响起,虽是在问谈卿,可视线一直未落在谈卿身上,专心自己的事业。

  谈卿握着拳头,咬紧牙关忍着胃里的翻涌,冷声道:“我不知道你说的是谁!”

  “呵。”

  苍老的冷嗤,“荆诡,没有告诉你他不是人类?”

  闻言谈卿大脑飞速运转,结合这一窝,脑子里涌出一个大胆的猜测。

  他不会是进了蛇窝吧!

  蛇性本淫!

  想到这谈卿脸色更难看了,这群人的生活习性都是这样恶心,那荆诡也是在这种环境下长大的吧!

  看谈卿一直不说话,长老哈哈一笑,“终究是玩物,连我怀里肮脏的血奴都不如。”

  话音一落,尽心尽力伺候着长老的五个小血奴动作纷纷一顿,随后毫不在意的继续。

  谈卿眉头紧蹙,他强迫自己冷静,可在这种恶心的环境下他大脑根本思考不了。

  【谈卿,你在哪?!】

  脑海中突然响起一道吼叫,谈卿一顿,不等说话只看眼前长老将一众血奴挥开,血奴直接被甩飞出去。

  【谈卿!听得见我说话吗?】

  声音再次响起,谈卿很快就反应过来是荆诡,他没工夫去思考那么多,赶忙回复,【听得见】

  长老被重新爬过去的血奴扶着走过来,未着寸缕,谈卿皱眉,辣眼睛!

  【你现在在哪?】

  脑海中声音虚弱不堪,在这种环境下谈卿并未察觉出来。

  不知怎么,长老的步伐突然停下了,所有的洞穴里的动作也都停了下来,纷纷扭头看向谈卿。

  看着这一幕谈卿眉峰都快扭在一起了,【在一个城堡里!】

  然后又道:【院子里有很多玫瑰花!】

  话音刚落,身体突然悬空,身上链条不断收紧,捆绑至半空中。

  【我马上到!你有没有受伤?】脑海中又传来。

  链条慢慢束缚进身体,划破衣物嵌入皮肉之中,血液不断涌出滴落,那些本运动中的血族纷纷松开怀里的血奴,眼球变得猩红,在谈卿眼前争先恐后的展开翅膀飞下,痴迷的仰头张嘴,挣食着这香甜的血液。

  谈卿奋力挣扎,却惊恐的发现越挣扎,链条束缚的越紧,不出一会,谈卿整个人就像是从乱葬岗里刨出来的血人一般。

  他心下发凉,【荆诡,我想你可以要快点了。】

  于此同时荆诡正站在谈卿家的客厅里,前些天为了守住自己的身份而小心藏匿,完全忘记了今天是他的诞生日,是他一年里最脆弱的一天,待沉睡时他才猛然发觉,按照往年,纯血绝不会会放过今天这个好时机,而谈卿带着他的气味在外,如找不到他,那谈卿必然会陷入危险境地。

  在他忍着虚弱赶往谈卿家时,看到一片狼藉立刻反应过来,昨晚他们深入交流时有结合融,两天内他们会陷入一种极为亲密的联系中,所知所想另一方都能感知到,而他现在所能感知到的就是无尽的慌乱。

  “主。”西泽拦在荆诡面前,“纯血那边很明显就是要引您过去,您现在去就是中了他们的圈套!”

  “谈卿在他们手里!”荆诡皮肤苍白接近透明,嘴唇殷红如血,说话时眼底的阴狠翻涌而出,“他们找死,我们也不是没有准备,这场争斗准备了一百多年,他们只是在寻找一个契机,能开战的契机,纯血无能,就会使一些小人手段,你去找德马,我们掌握主动权!”

  “主!”西泽制止荆诡的动作,“我去救谈卿,您在这等着,我命幼崽去通知德马!”

  “他是我的人!”荆诡开口说,“我昨天标记了他,纯血肯定感知到了,既然他们敢拿谈卿威胁我,那就得承受住我的怒火!”

  “去找德马,召集所有长老,开审判会!”

  看着荆诡走远的身影,西泽握了握拳头,随后又松开,吐了口气,在黑暗中展开蝠翼飞向相反的方向飞去。

  感觉到生命的流逝,谈卿四肢被绳索禁锢着,像是被扎漏的血袋一般,不断滴落血液。

  想着明明昨天一切都还正常,怎么今天就发生了翻天地覆的变化,无法抑制的疼痛席卷了谈卿所有的思维,就这么死好不甘心!

  谈卿喉头哽住,他他妈的才刚刚征服荆诡,还没来得及享受呢,怎么能死呢!他还没有报复谈温书,他发过誓,在死之前一定要报复谈温书,他还没有实施怎么能死呢!

  坐在首位的长老本不屑于去吸食谈卿的血液,可当他闻到空气中那香甜的气味,沉浸于欲望中的眼睛慢慢变得贪婪,他将含着他欲望的血奴踹开,站起身喃喃道:“天使血统!竟然是天使血统!竟然……”

  话音未落只听一道嘶吼声传来,洞穴下方一个纯血突然捂住脖子,痛苦的沉吟吼叫,片刻后“嘭”的一声,血液四溅,一直爆体蝙蝠从空中摔下。

  四周纯血并没有发觉有什么不对,依旧贪婪的伸着舌头去接从空中滴落的血液,血液香甜,食之精力大增。

  长老看着接二连三的爆体纯血,一拍座椅大吼着,“住嘴!都住嘴!”

  这下洞穴内不止谈卿一个人的血液,墙壁上,血奴的身上全部都是被爆体蝙蝠飞溅的血液,腥臭肮脏,纯血们都没了理智,感知不到外界的一切,直到爆体轮至自己才感觉恐惧,可那时已经没有任何生息。

  “你身上,怎么会有荆诡的血液!”长老把谈卿身上的束缚收回,用拐杖勾着谈卿的领带将快死了的人类拉至眼前,语气阴沉,“你们初拥了?荆诡选择你做他的后君?”

  经历这么一遭,谈卿那还能想不明白,城堡,玫瑰,血奴,初拥,蝙蝠,以及梦中荆诡身上那对巨大的黑色蝠翼,荆诡不是蛇,是吸血鬼啊!

  梦中的一切都变为真实,谈卿面色惨白,身上尽是伤口,血液依旧不断外涌,他咬紧牙关冷声说出了今天的第二句话,“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哈哈哈哈哈。”长老大笑着将谈卿踹开,然后又上前,“有天使血统的人类,传言不勒城堡的守护神,沦为一个低能混血的血奴,忠实的狗,可悲啊可悲。”

  从他出生有记忆开始,就听老一辈在说,血族善良受天使庇护,守护神隐匿于人类千年一现,是天使送给血族的幸运神,守护神血液特殊,对血族吸引极大,见之臣服。

  本以为死之前见不到这传说中的人物,可谁知会在这样的情况下见到对方。

  谈卿支撑着站起身,修长的身躯慢慢直起,他还不至于仰头去看一个恶心的东西,他的自尊只能放在头顶,他是站在顶端俯看别人的人!

  看着谈卿皮肉外翻,白骨都露出来了竟还能站起身,眼底一时间涌入震惊,“不愧是守护神!”

  谈卿皱眉,“你说的,什么意思?”

  “我们血族存在上万年,拥有不老不死的强大能力,传说老祖宗偶然间救了一只天使,天使为感谢救命之恩,每一千年都会遣派一个天使幼儿来人间,隐匿于人类,到时血族观运师手里的幸运物会有提醒,我们就会派最有能力的纯血入世寻找,可没想到观运师这次没上报,你却被一只低等混血抢先找到,还沦为了血奴!”

  “低等混血?”谈卿身形有些不稳,“你是说荆诡?”

  “是,前始祖跟一个贪婪的人类所产物!”长老愤恨,看不上他高贵的纯血儿子,竟然跑去初拥一个低能人类!

  闻言谈卿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染上血的面容显得妖致,“贪婪的人类?传说中吸血鬼优雅矜贵,我还真没见过你们这么恶心的东西,敢称为血族,刚刚底下那群你口中强大的纯血,一个个像狗一样伸着舌头等着吸食我的血液,他们不贪婪?你瞧瞧你这老不死的眼里,你的贪婪可要溢出眼眶了,要不是怕爆体身亡,你怕不是早就扑上来了,还不穿衣服站在我面前,恶心!老东西跟他妈的针灸的针一样小,还找五个伺候你!”

  长老眼里涌出恼怒,不管什么守护神,意念微动,再一次将谈卿吊了起来,可不等说话,就感觉一到一股强大的气势涌来,紧接着一声阴沉威严的声音传来:

  “审判开始!”

  听清是什么后,长老瞪大眼睛,整个人不受控制的迅速飘向半空,蝠翼展开,血液开始不断滴落。

  一旦审判,他必死无疑,长老开始惊恐,成百的血奴纷纷上前去吸食,他们争先恐后的去伺候长老,就是因为长老的精气足,施舍给他们一点,都比他们一年蓄存的多,他们之所以是血奴,就是因为低等杂交,被吸血时有幸没被咬死,就会被搜刮回古堡,沦为任何血族疏解**的奴隶,有了长老这些血,他们至少有可能转换为混血。

  谈卿看着眼前疯狂的一幕,眼含震惊,所以刚刚那群所谓的纯血也是这么来争夺抢食他的血液的?

  身体被温暖的蝠翼包裹,谈卿一侧头就看到荆诡苍白的面,“你受伤了?脸色怎么这么差?”

  荆诡愣了一下,怀里人身上全是血痕生命都危在旦夕了,竟然还关心他是不是受伤了。

  长老虚弱侧头去看下方抱在一起的两人,随后便安心的闭上眼睛,荆诡来了,那就好办了,他儿子自会为他报仇。

  荆诡环视了四周,纯血尸体遍地都是,审判中的长老身体慢慢变得干枯,而那些光着身子的血奴看的荆诡眉头紧蹙,谈卿身上越来越凉,荆诡再顾不得别的,抱着谈卿飞起回了自己的城堡。

  衣服被荆诡小心翼翼的脱去,身上皮肉外翻看不见一点好肉,谈卿虚弱抬眸,“你受伤了吗?”

  “别说话了。”荆诡抬手蹭了蹭谈卿的眉眼,眼底满是心疼,昨天还狡诈的戏弄他的人今天就变成这副模样了!

  荆诡低下头埋在谈卿脖颈处,从最开始的伤口轻舐着,他的唾液有轻微治愈效果,在医生来之前,至少谈卿不会那么痛苦。

  “荆诡。”谈卿抬起胳膊去搂荆诡的脖子,“我为什么会做那种梦?”

  他的直觉,荆诡一定知道。

  果然荆诡舔舐的动作顿住,然后抬头去看对方,“德马的失误。”

  给谈卿解释完医生也到了,医生叫杰米乐,是之前研究谈卿吊坠的那个。

  直到谈卿血液特殊,他专门带了特制口罩来阻挡气味,血族医师特制药很多,谈卿身上的伤也都是普通链条所伤,给了荆诡特制药后便出去了。

  谈卿沉默着看荆诡给他上药。

  荆诡是吸血鬼。

  可是……

  谈卿想到了自己小时候那个吃了自己擦血的纸巾的女佣,和半夜潜进他房里的女佣,难道他们也是吸血鬼吗?

  吸血鬼不老不死。

  那他的父母呢?

  他的父母从民国时拍的照片就是一个模样,那不也是不老不死吗?

  还有娜莎,多次给蛇形荆诡打掩护,还有他收到蝙蝠尸体时那莫名其妙的话……

  他现在怀疑他周围所有的人都不是人类,谈卿身子微微颤抖,是不是宋景行也不是人,周静美,还有小五!都不是人!

  想到那天雨夜,门被敲响,明明在山洞里没有任何生息的小五站在他家门口,哭着喊哥哥,让他救救他,要知道那座山可是在几千公里之外,为什么会重新活过来?又怎么找到他的?

  小五被他瞒着父母养在郊外的别墅里。

  “荆诡。”谈卿喊了一声。

  “嗯?”

  那个老男人说我是什么天使血统……

  谈卿没说出来,他视线落在荆诡过分白的面上,然后开口,“亲亲我吧。”

  一天时间翻天覆地的变化让他没有任何真实感,他现在急需一个熟悉的事物来让他找回他还存在,还活着的真实。

  唇被啃咬上,谈卿抬起胳膊搂住荆诡的脖子,他感受到了对方延伸出的獠牙,舌尖舔舐上去,微微用力,两人唇间涌出血液气息,荆诡慌乱抬头,嗓子暗哑,“你舌尖破了?”

  谈卿微微点头,“应该是吧。”

  闻言荆诡看起来更乱了,“你现在有没有感觉到痛,有什么不舒服!我獠牙上有毒!一旦沾染你会变成杂交的!”

  “没有不舒服。”谈卿摇头,然后眼底染上了些许笑意,“杂交?就是血奴吗?你不想把我变成你的血奴吗?”

  “说什么呢!”荆诡捏着谈卿的双颊,命令着,“伸舌头。”

  谈卿乖乖将粉舌探出,果然上面蔓延开丝丝血液,是被他的獠牙刺破的。

  谈卿看着荆诡俯身,舌尖上的伤口被触上,被勾起**。

  敲门声响起,随后一道男声:“主,长老们都已经来了,会议可以开始了。”

  荆诡动作一顿,然后直起身,“我一会儿就回,有人在门口,有需要你喊他就行。”

  血族的特效药很管用,谈卿已经觉得身上疼痛难忍的伤口没有任何感觉了,只是视觉上看起来有些触目惊心,还有……心脏空空的不安。

  “有人在门口吗?”谈卿试探的喊了一声。

  “没人。”门外很快传来一道回应,然后门开了,声音变得清晰:“没人,有鬼。”

  谈卿:“……”

  好吧,他无法反驳。

  “叫我干什么?”一个看起来十四五岁的小孩子跳上床,翘起二郎腿抖得跟得了帕金森一样,叼着棒棒糖看起来吊儿郎当的。

  扫视了谈卿身上一眼,把棒棒糖取出来舔了舔嘴唇,“哇,人体捆肠儿,红烧捆肠儿,好想吃捆肠儿!”

  说着便跳下床,一边走一边喊:“路~人家想吃捆肠儿~”

  谈卿:“……”

  这人……很难评。

  “对了,你叫我干什么?”荆纳探回头询问。

  行,这小孩儿没忘记正事儿,谈卿暗暗点头,“我想喝水。”

  荆纳撇了撇谈卿,“喝水有什么意思。”

  “我有伤口。”谈卿回答。

  荆纳点头,随后张嘴就喊,“路,加杯白开水。”

  说罢又进了房间跳到床上,掀开另一侧的被子钻了进去,完全没有想理谈卿的意思。

  谈卿:“……?”

  很快房门被敲响,谈卿应了一声,德马便端着托盘进来了。

  “谈总。”德马将水杯递给谈卿。

  谈卿道谢,然后就看德马端着托盘绕去另一侧,“没有捆肠儿小主,只有这个肠,我煎了一下,很香。”

  荆纳皱眉看起来有些有些不悦,“那好吧。”

  说着荆纳就将嘴里的糖拿出来,放到德马嘴边,嘟囔着:“帮我含着。”

  德马蜷了蜷手指,低头张嘴,将荆纳舔的晶亮的棒棒糖含进了嘴里,没有看到的是在含住的那一刻,荆纳眼中的火热与占有。

  反倒是谈卿看的一清二楚,他眉头一跳,这小子什么来头,年纪轻轻的眼神就这么可怕!

  荆纳将煎的油焦冒着香气的香肠切了一片放在德马嘴边,“咬一口。”

  德马将糖拿出,低头咬了一口,就看荆纳将另一半放进了自己嘴里,随后皱眉将叉子扔在桌子上,“不好吃。”

  德马慌乱起身,“那我再去煎,小……”

  “没有路的好吃。”荆纳眼神意有所指的落在德马下腹处,从德马手中拿回棒棒糖,然后舔了一口。

  谈卿瞪大眼睛大气不敢出,这这这……是他想的那样吗?!

  这孩子才多大啊!

  德马涨红了脸,结结巴巴的装作听不懂,“小主,我、我再去煎一份。”

  “好啊。”荆纳掀开被子下床,“我跟你一起。”

  看着两人紧凑着离开,谈卿隐隐约约听到荆纳说,“煎我啊。”

  谈卿:“???”

  真的是孩子吗?!

  不知不觉一杯水就被喝完了,还是觉得渴,怕在遇到刚刚那种情况,便自己起身去倒,荆诡临走前给他套了一个真丝睡裤

  古堡很大,谈卿扶着栏杆慢慢走着,四周都亮着壁灯,欧式装修极具优雅,谈卿点头,很符合他想象中的吸血鬼古堡。

  下了旋转楼梯,谈卿只听一声莫名的声音,他好奇走过去,入目就是一套实木餐桌。

  找到厨房了!

  谈卿一喜,端着被子扶着墙壁一点点挪步,却在下一秒听到一声粗喘。

  “唔……小主,不、不行。”

  厨房灯关着,黏腻的水声和拍打的声音提醒着谈卿厨房里在上演着怎么样的一幕。

  “嘘,路,小声点叫,我可不想被别人听到你的声音,你只能是我的。”

  谈卿猛的一哆嗦,今天受到的惊讶太多了!

  玄幻了!

  德马跟小孩搞就算了,那小孩竟然还是上面的!

  “很惊讶吧。”身后传来一道声音。

  谈卿点头应,“很惊讶。”

  感觉不对,谈卿猛的扭头,就看刚刚给他药的医生跟他同样的姿势偷窥着。

  “我也挺惊讶的。”杰乐米将其中一杯水递给谈卿,然后抿了口水,“别看荆纳长得小,他现在只是没增龄的青少年状态,实际上他已经有四百多岁了,只比德马小了二十岁,我们血族,一百八十岁成年。”

  谈卿接过水杯震惊:“类似于人类的小两岁?”

  “差不多吧。”杰乐米推了推眼镜儿。

  谈卿吞咽了口,虽然只小两岁,但但但这视觉上也是够刺激的。

  等等!

  谈卿突然想起一件事情。

  “你说,荆纳?”谈卿看向杰乐米,“跟荆诡……”

  “是主的弟弟。”杰乐米解释。

  “他还有弟弟啊。”谈卿点头,随后表情顿住,“那荆诡知不知道这件事啊?”

  “主当然知道,除了重大场合,主根本管不住小主。”杰乐米说,随后视线落在谈卿身上,“你就是他们都在传的古堡守护人?”

  谈卿将杯子放在餐桌上摇了摇头,“我不清楚。”

  杰乐米看人确实茫然也就没再问,打了个招呼端着被子就走了。

  “啊!”又一道惊喘传来,谈卿刚放松下来的身子立马僵直,也不管水不水的了,赶忙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

  离开之前还隐约听到荆纳说:“他们在外面聊天真没有礼貌,我有点生气,所以要弄进去。”

  “不、不行。”

  谈卿加快步子,心想诡计多端的臭男人。

  谈卿溜达着走到阳台,抬头看到那轮血月时,身上涌出不适感,总觉得要发生什么无法挽回的事情。

  他坐在椅子上看着近在咫尺的血月,心里的不安慢慢放大,黑云不断飘动,一只巨大的鸟扑棱着翅膀飞到了不远处的树上,尖利惊悚而嘶哑的怪叫声划破死寂的气息。

  在谈卿的视线内,天上的云彩以极快的速度将月亮遮盖住,伸手不见五指,谈卿清晰的听见了自己的心跳声,扑通扑通尤为刺耳。

  黑云慢慢散去,谈卿的心跳像是停了一般,月亮从浅红变为了深红,照的大地都散发着诡异的红,怪鸟再次嘶吼着尖叫,谈卿全身冷汗淋淋,他刚刚有一瞬间真的以为自己要死了,窒息感浓重,眼角不断溢出泪水,有什么东西在慢慢流逝……

  “荆诡……”谈卿喃喃,肯定是荆诡出事了,今天就看着他面色苍白,他猛的站起身,身子却在转身时突然一软,很快便没了意识。

  杰乐米将晕了的谈卿放回椅子上,然后抱着椅子送去了荆诡卧室。

  他能感觉到,他主陷入了沉睡……

  与此同时会议室内,坐在首位上抱着血奴的男人看着被钉在墙壁上的荆诡笑的得意,他拍了拍身侧的男人笑着说,“还是你有法子啊都督,荆诡一死,这始祖的位置就是我的了,我肯定给你个好位置坐”

  大都督勾着唇弯腰,“那就多谢了,始祖。”

  尼禄被这一声始祖叫的心花怒放,抱着血奴顶的速度加快,“荆诡杀我父亲,一命抵一命,他死了纯血大快人心,他一个低等混血种怎么敢跟我精明的纯血比,你们说是吧。”

  会议室众多长老纷纷叫绝,欢呼,有几个长老更是只专心对待怀里的血奴,并未听会议内容,只有大都督眼神晦暗。

  “之前还觉得你不可信,大都督竟能把荆诡都杀掉,功臣功臣!”尼禄看向怀里的血奴,然后勾了勾他的下巴,“赏几只上好的血奴好好伺候伺候大都督你看怎么样。”

  大都督笑着弯腰,“那就多谢始祖了。”

  尼禄仰天大笑,并没有看到大都督眼中一闪而过的杀意。

  “把荆诡挂去奴窝,他不是一向看不上那里吗?让那些漂亮的小血奴好好伺候伺候我们已逝的代主。”尼禄眼底戏谑,命令着一旁的血兵。

  闻言大都督抬手制止,“始祖,现在不可,荆诡灵魂并未消逝,兹将束缚去除恐怕之会苏醒。”

  尼禄恍然大悟,将血奴推开,然后抬手拍了拍大都督的肩膀,“大都督提醒的是,是我太心急了,你也知道这心患去除,一时兴奋,大都督觉得什么时候将荆诡搬去奴窝合适?”

  “明日。”大都督开口。

  “那今日……”尼禄语调拉长,似乎在等大都督的安排。

  “今日。”大都督抬眸笑看一众长老,随后嗓音阴狠,“你们先死。”

  尼禄笑容僵在嘴边,“大都督这,什么意思?”

  “殺鼻长老死之前发出的声波大家应当都收到了,不勒城堡守护人出现了,奴窝里那些惨死的纯血你们知道是怎么死的吗?贪婪与守护人的血液,爆体身亡。”大都督说。

  尼禄皱眉,“所以呢?”

  大都督笑,“你们没发觉自己的精力在不断上升吗?”

  “我主此番举动,让你们对我放松警惕。”大都督缓缓抬起手,代表始祖的板戒突然现出。

  不等众人反应,只看原本毫无生息的荆诡突然睁开了眼睛,眼睛猩红一片带着弑杀之意,一众长老看的心惊,荆诡蝠翼瞬间展开带至半空,始祖板戒套在食指,他冷着脸在空气中下挥,声音冰冷渗入众心,带着让人敬畏与恐惧的气势一字一句:

  “审判开始!”

  话音一落,那些刚刚还沉溺在欲望中的一众长老以极快的速度被吊起四肢,这时他们才发觉为什么荆诡要装死了。

  如果他们敏捷,一起违抗审判,那么一起被审判将不成立,很有可能会反噬,如果他们放松警惕或是在一个大脑充.血的条件下,不管他们自身能力有多强,始祖说审那么审判立即生效!

  尼禄满眼不可置信,就这么被阴了一道!

  他永远都不会想到,如果他们不抓谈卿,这一战,荆诡是不会主动挑起的,都怪自己找死。

  力量在被分离,他眼神阴鸷的看向在半空中闭着眼睛加重审判结果的荆诡,我死,你也别想好过!

  他奋力挣扎开,将最新研究出来的圣水砸向荆诡。

  大都督自然看到了这一幕,尽管他大吼提醒却还是晚了一步,加重审判结果时需要静心,接收不到外界一点信息,强大的感知力让荆诡察觉出有危险靠近,下意识闪躲却还是被洒了一身。

  力量顷刻间被剥削,荆诡阴沉着脸色,在最后一刻完成审判,看着尼禄一众人在半空中净化,荆诡失力落下,千年的力量几乎要被剥削完了,西泽大吼着上前接住荆诡,“主!”

  荆诡声波信息给杰乐米,让他看好谈卿一步不准靠近会议室。

  “主!主!”西泽瞪大眼睛呼喊着,“怎么办,力量没了!”

  “别叫。”荆诡皱眉站起身,强撑着坐在板凳上,“力量没了只是陷入沉睡,又不是死了。”

  大都督上前,语气沉重:“主,沉睡可不是一年两年的,少至千年,多至万年!甚至永眠,直到有新的力量让您复苏您才会苏醒。”

  荆诡沉默了,第一想到的是,谈卿要怎么办,他情窦初开,才刚明白了自己先前莫名的占有欲,才刚刚要准备开启新领域,就要陷入沉睡了。

  人类生命短暂,短短数十年,怎么能等的了!

  “炸毛公鸡。”荆诡沉思数秒后,抬头去看大都督,“你那有什么特殊咒法能让我金枪不倒一晚吗?”

  大都督看这时候荆诡还有心情叫他外号,心里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

  “什么东西?”反应过来后大都督又皱眉,“什么一晚?”

  荆诡极为认真,“金枪不倒一晚!”

  大都督:“……”

  西泽:“……”

  “不行,谈卿只能是我的,我今天晚上就把他咬了!”荆诡说着就要起身。

  他不在了他那个傻.逼爹傻.逼兄弟姐妹再欺负他,明明脆弱敏感睡觉都蜷缩着,在外面却强大独当一面,语言动作大胆孟浪,却因为不小心碰了一下手就脸红,这是他那天早上发现的,临走递钥匙的时候不小心碰了一下谈卿的手,开门时就看谈卿带着通红的耳根子走的。

  大都督上前扶住腿软差点摔倒的荆诡,“您老实点吧,力量被剥削完,您会就此沉睡,咬人的事情就搁置吧,实在爱的不行就苏醒后去找转世。”

  力量确实要被剥削完了,荆诡已经感受到了眼皮的沉重。

  “西泽。”荆诡抬头看向西泽,“你去找荆纳,让他尝试把谈卿的记忆消了吧,虽然荆纳还生着病,没关系的,病的时间长点正好陪我了。”

  “都督,棺材我要双人的,让绣娘给我绣个谈卿放我边上。”

  “西泽,荆纳增龄让德马着手准备吧,不能一直是小孩子模样。”

  “都督,如果谈卿说要看看我,一定不要拦着,说不定他还会亲我两口。”

  “西泽,公司你要看好了,我醒了如果亏钱了的话拿你是问。”

  “都督……”

  “主!”大都督适当打断,“有这功夫您不如回去看看谈卿。”

  荆诡沉默了很久,突然认真开口,“不了,我怕我舍不得。”

  与此同时谈卿突然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一张稚嫩的面孔,登时瞳孔猛缩。

  “嗨。”荆纳坐在床边打招呼。

  谈卿捂住吓得不轻的心脏,实在提不起来心情回嗨。

  “看着我的眼睛。”荆纳突然靠近谈卿,神色认真。

  谈卿配合的看去。

  一瞬间荆纳的黑眸变为紫色,“从现在开始,你将忘记关于荆诡的一切事物,回归正常生……”

  “荆诡让你这么做的?”谈卿开口打断,眸色平静。

  荆纳震惊瞪眼,怎么会!

  “你哥都催眠不了我,更何况你。”谈卿后靠,神色坦然,“把你哥埋哪了?”

  “嗯?!”荆纳眼睛瞪得更大了,“那条恶心的蛇永眠你都知道?你他妈什么物种啊?”

  闻言谈卿恍惚,说起来离谱,他都觉得离谱,刚刚做梦梦到了荆诡审判一众长老,被扔圣水那一刻谈卿心都凉了,本以为真的是做梦,直到睁眼看到荆纳来催眠他。

  做梦成真,他谈卿就是牛逼!

  哼,虚的站都站不住了还想来咬他!

  还金枪不倒!

  还绣一个真人版的他放棺材里。

  谈卿握拳,狗男人!

  谈卿掀被下床,又问:“把你哥埋哪了?”

  看谈卿冷着脸,荆纳缩了缩脖子,“你不会要鞭尸吧。”

  “我他妈的煎尸!带我去!”谈卿冷着眸子,语气不容拒绝。

  “好好好。”荆纳站起身,很狗腿子的带路,“好好收拾那条恶心的蛇!”

  本以为荆诡是被埋在地底下了,谁知荆纳带他东拐西拐进了一个地下室,按开石门,里面装修精致,一个设备齐全的大平层,除了放床的位置上放了一个巨大的棺材之外,其他地方完全就是符合谈卿的审美。

  “弟弟。”谈卿抬起胳膊胯上荆纳的肩膀,“你找人把这一块整上一排酒柜,听说你们吸血鬼很爱喝红酒是不是,把你们珍藏的酒都给我搬来,还有那,按一个游戏屏,对了再整屋做一个隔音,那边我要一个大音响,台球桌,游戏机,棺材太碍事,挪到阳台去吧,双人床放原本放棺材那,按摩椅也安排上。”

  荆纳:“……我、我哥还在棺材里,搬阳台去?”

  谈卿理所应当,“怎么了,有棺材呢风吹不着日晒不着的。”

  “今天就找人动工吧弟弟,我明天就要住进来。”谈卿披着黑色真丝睡衣颇像一个指点江山的大老板,说完就拍拍屁股走人了。

  荆纳头一回同情他哥,他甚至还把棺材盖拉开,刚想说话就看棺材里穿着燕尾服的荆诡抱着谈卿人性抱枕像是睡着了一般香甜,登时就翻着白眼把棺材盖合上。

  传声波给血兵们,把谈卿交代的事情又交代了一遍。

  血兵们动作很迅速,第二天晚上谈卿就在一众人的注视下住进了地下室,石门关上,德马赞叹,“谈总还真是长情,对主一见钟情,现在还要搭上一辈子。”

  其余人纷纷点头认同。

  唯一知道内情的荆纳抬手蹭了蹭鼻子,傻孩子们啊!

  谈卿在外为天之骄子,众人只知道五年爬至华国富豪榜首人物,清冷矜贵钻石王老五,但没人知道谈卿是个不折不扣的宅男,他喜欢宅在家里,只不过因为工作他从来没有肆意宅过,家里被搞得一片狼藉,他不想知道外界会怎样报道他,被绑架还是被怎么样,他只知道他现在要在这个大平层里光明正大的宅到死!

  他在按摩椅上坐了一会儿,然后就跑去了阳台,费劲吧啦的把棺材盖儿打开,就看荆诡一脸安详的抱着他……的裸.体人性抱枕。

  他弯腰进去,一把抽掉荆诡手里的抱枕,然后翻身躺了进去,手脚并用的把棺材盖合上,然后闭上眼睛。

  谈卿啧了一声睁开眼睛,这不就是地震床吗?

  一样的有安全感。

  他又手脚并用的把棺材盖打开,看向躺在一侧的荆诡,说爱吧,他好像也没那么爱,最开始因为做梦对荆诡这张精致的脸感兴趣,到后来因为荆诡对他爱答不理让他起了征服心,当然最重要的是荆诡能轻而易举的引起他的欲望,只因为一个不经意的抬眸,一直到最后荆诡的神秘,让他忍不住的探索,说不出哪里有爱或者最喜欢,可不知怎么他就是不想离开。

  也许是舍不得荆诡吃醋暗戳戳的揪被子。

  也许是舍不得荆诡吃醋阴阳怪气的指责。

  也许是舍不得荆诡惊慌失措的逃跑。

  又或者是舍不得明明喜欢却又嘴硬说不喜欢,最后跑去情敌面前嘚瑟的小表情。

  他那天让宋景行查了蛇的行踪,却意外发现荆诡出现在了地下停车场。

  谈卿抬手蹭了蹭荆诡的脸,“我拢共就能活那么几十年,你却要沉睡千年万年。”

  “都半死了还裹着这一身假正经的皮。”谈卿嘟囔,从棺材里跳出去,在衣柜里扯出跟自己同款的老头衫大裤衩又跳进棺材。

  然后开始动手扒荆诡的衣服,衬衫解开,一个晶亮从脖子上滑下,谈卿好奇捏起,是一个丑不拉几的铁块,还越看越眼熟。

  观察一阵才勉强认出,是最开始自己身上的吊坠坠体。

  “进棺材了还带着,也不怕在你身上生锈。”谈卿嘟囔着继续扯荆诡的衣服,嘴角却带上了笑。

  成功把荆诡扒光了,谈卿坐在棺材的另一侧,绕有意思的看着某人身上慢慢升起的旗。

  这东西,沉睡了还有意识的吗?

  谈卿有些怀疑,甚至翻出了手机搜索“植物人会有性反应吗?”

  结果搜索结果竟然是“会!”

  会!

  不知想到了什么,谈卿勾唇,心情很不错的给荆诡套上老头衫,短裤都懒得给荆诡穿就跳出去打游戏了,上一秒还衣冠整洁优雅睡美人模样的荆诡,下一秒就演变成了头发乱糟糟老头汗衫光腿升旗将军之金枪不倒!

  打游戏到半夜谈卿并没有睡自己的那张大床,反倒是跳进了棺材里,闭上眼睛没一会儿又觉得不舒服,把荆诡抱了出去放在地上,把床上的被褥子铺进了棺材里,躺了一下觉得软乎舒服了才安心闭眼,直到第二天日上三竿睡醒了,谈卿才想起来昨天晚上铺完被子忘记把荆诡抱回来了,可怜荆诡就这么光着屁股穿着老头汗衫在外面躺了一整夜。

  谈卿心虚的把人抱了回去,想了想又凑上去碰了碰荆诡的唇,洗漱完泡了桶泡面,吃完就扔在一边第二天收拾,不用交电费水费不用社交说话的日子简直不要太棒。

  晚上谈卿不喜欢穿衣服睡,他同样也会把荆诡的老头衫脱掉,偶尔早上来感觉了,也会很仗义的给荆诡解决一下,当然很多时候他会嫌荆诡太久而搞到一半就放弃了,反正荆诡沉睡也感受不到,谈卿放弃的理直气壮。

  直到那天他看了个视频,里面的受方让他突然想起了之前跟荆诡在一起的快乐,宅了那么久,他都要忘记那是什么感觉了,于是谈卿打起了小算盘。

  挑第二天一早的时候,谈卿秉着太久没运动做个晨间运动的想法摸了荆诡两把,然后去浴室找了一番,翻出来一罐芦荟胶,钉上抹光滑,板上抹光滑,然后谈卿就跨了上去,用板子按在钉上往下锤,直到板子被穿透。

  谈卿总觉得钉子没钉直,又用钳子拔出来重新钉,不管钉多少次都不管用,谈卿泄气胡乱一锤,却误打误撞钉对了地方,他面上一喜,趁热打铁,直到最后汗如雨下。

  谈卿失力趴在荆诡身上,干苦力活就是累,但长时间没运动,出出汗浑身毛孔都疏通了一般。

  经过这一次主动运动,谈卿隔三差五的就钉一次钉子,日子过得简直不要太滋润,直到那次钉钉子的时候,钉子竟然出汗了,汗洒了他一身!

  谈卿觉得很不可思议,同时又觉得有些不仗义,每次都是他出了汗就完事了,完全没管钉子出没出汗。

  期间荆纳进来看过一次,看到他哥被糟蹋成这副样子,而始作俑者此刻就坐在沙发上打游戏,不免心里恼怒。

  “你就这么对待我哥的?!”

  谈卿撇了荆纳一眼,“我不也是这样?一家人就要整整齐齐。”

  荆纳嘴角抽了抽,确实,谈卿看起来比他哥还要糟糕,头发乱糟糟,胡子看起来好几天没刮了,老头衫都穿的东倒西歪,要不是有那张精致的脸称着,荆纳还真以为是那个流浪汉进了他们家了。

  当然他哥也没好到哪里去,荆诡头发本来就长,进棺材之前梳的整整齐齐,这会跟一把乱草一样,沉睡时一起都停止生长,所以荆诡并不长胡子,头发也不会油,因为荆纳来了,谈卿为表尊重还给人套了个内裤,对于这把乱草,谈卿的比喻是这样的:

  爷们儿气息重!

  “把垃圾带走谢谢,不要打扰我们二人世界了。”谈卿看着屏幕单手挠了挠肚子,看的荆纳眉头直跳,这货三个月之前真的是昭和矜贵的领导人吗?!

  “这么久了,你都不问问外面什么样子吗?”荆纳临走时问了一嘴。

  谈卿动作一顿,随后不在意的继续动手柄,“如果可以,我想死在你哥怀里,不要打扰我们二人世界了,快走吧。”

  大门关上,谈卿没心情的将手柄扔在一旁,沉默了好久才从沙发缝里翻出手机,解开屏后,第一次在浏览器上输入了“昭和集团现状”几个字,最先弹出来的是集团介绍,往下几条标题让谈卿很是惊讶。

  《昭和集团由谈家刚回国的小儿子接手》

  《昭和集团决策人换人》

  《昭和集团谈無》

  谈無是谁?

  谈温书是又养了一个?

  谈卿皱眉点开其中一个帖子,在看清照片后瞳孔一缩,照片里站在谈温书跟前笑的得体的男人正是他养在郊外别墅十几年的五弟,吴筱!

  “怎么会!”谈卿喃喃。

  他点开一个采访视频,是谈温书面带悲伤的向媒体解释说他遇难,白发人送黑发人。

  谈卿不再管,他的消失对谈温书夫妇来说没有任何的影响,小五找上门能接任昭和那确实是有本领。

  下午谈卿坐在棺材里削苹果,一边削皮一边跟荆诡说话,他就搞不懂了,这家伙不运动肌肉怎么也不消,身侧还是杠杠的,难道他吃的太多了?

  也不多啊,不就仨月没运动嘛,怎么腹肌都没了呢!

  谈卿愤恨想着,一个不注意手滑,水果刀锋利的割在了指腹上,鲜血瞬间涌出,怕滴床上谈卿将手放在了荆诡上方,后又觉得浪费,竟把手塞进了荆诡的嘴里。

  “还是你老公好吧,看你这么久不吃饭给你补充补充营养。”谈卿在嘟囔着在荆诡嘴唇上蹭掉最后的血渍,然后出去抽了两张纸来按在伤口上,没有看到的是棺材内荆诡喉结上下滚动了两圈,唇上的血迹也慢慢吸收消失。

  谈卿拿着纸巾回到棺材,刚要给荆诡擦嘴就发现对方唇上的血迹不见了,他眉峰蹙起,掰开荆诡的嘴也没有发现血迹,他将水果刀拿起,看了几秒后发狠的划了一道,然后塞进了荆诡嘴里,他神奇发现,荆诡行喉结在不断抖动。

  谈卿瞪大眼睛,看着唇瓣上的血一点点消失,谈卿整个人陷入兴奋。

  那天,他第一次跑出他的小窝,一头乱发满脸胡子拉碴,中间甚至还被当做入侵者被血兵逮了一次。

  “德马!”一见到人,谈卿就兴奋挥手,“荆诡,荆诡好像醒了!”

  德马满脸不可置信,甚至还觉得谈卿是不是与世隔绝太久出现幻觉太久了,“怎么会这么快!”

  “给他喂了两口血,刚刚喉结动来着,你这有没有什么快捷方法,我给荆诡喂点血是不是就能让让他醒过来。”

  德马摇头,“这我要问一下大伙,你的血液本事就对我们有致命的吸引力,如果喂血的话说不定会获得新的力量。”

  德马速度很快,下午就带着一个带着老花镜看起来年纪非常非常大的老年人进了他的小窝,“勒老,这位就是谈卿,谈总,这位是我们古堡资深的长老,是管理图书的。”

  “谈卿。”勒老声音哆哆嗦嗦,上前去握谈卿的手,“都说你是天使血统,不勒城堡的守护人。”

  勒老手一直哆嗦,一边说一边闭着眼睛念叨,不知过了多久勒老慢慢睁开了眼睛,“确实如此,千年一见。”

  勒老没有很惊讶,看起来很平静,然后颤颤巍巍的走向棺材,在看清里面的状况后,黑豆大小的眼睛慢慢睁大,愣住了。

  看着勒老的表情,谈卿突然想起来他下午心血来潮给荆诡擦身子,擦完身子就也没给穿衣服,就随手盖上了被子。

  “抱歉抱歉勒老,您稍等。”说着谈卿快速拿出衣服跳进了棺材里,然后以极快的速度给荆诡套上老头衫和大裤衩。

  “好了勒老,请。”

  勒老眼角颤了颤,点头说:“好。”

  德马好奇的探头看了一眼,棺材凌乱,他主凌乱,好像被糟蹋了一般可怜。

  看完后德马嘴角直抽抽,也不好说什么便缩回原位,没想到啊,他主看着这么强,竟然是被糟蹋的那个!

  “准备强制初拥吧。”

  苍老的声音响起,打破两个人的安静。

  德马瞪大眼睛:“……??”

  谈卿没意识到危险,皱眉,“初拥?让他咬我吗?他都这副模样了……”

  谈卿语调拉长,后面不言而喻。

  “强制初拥。”勒老解释,“在新始祖沉睡时通过交*的方式进行连接脑识,刺激始祖伸出獠牙,只要刺破皮肤血液会有吸引的主动流向对向身体内,流干在始祖醒来后交换血液,即是强制初拥。”

  “所以……”谈卿满脸不可置信,“我要在大庭广众之下跟荆诡做?!您确定?!”

  “我们可以假装看不见。”勒老一本正经道。

  谈卿瞪眼:“这是假装看不见就看不见的吗?!”

  勒老抬头看向谈卿,“为什么不可以?”

  谈卿:“……”

  这时一旁德马“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勒老跟你开玩笑谈总,你还真当真了。”

  谈卿扭头死亡凝视,“我看起来很好骗吗?”

  “你准备准备吧谈总。”德马架上勒老,“明天开始。”

  谈卿满头雾水,“准备什么?”

  德马:“吃好喝好。”

  谈卿:“……”怎么听都像是临终前的忠告。

  当晚谈卿也没心思打游戏,慢悠慢悠的回过神来已经把屋子收拾一遍了。

  变成吸血鬼吗?

  初拥后他就成了一个真正的吸血鬼了。

  这几个月他与世隔绝,没有想那么多,也没有接触过除了荆诡之外的血族,但是想起荆诡和正常人类生活没有区别时又没有那么抵触了。

  可强制初拥,他不知道荆诡的想法是怎样,如果……

  谈卿看向荆诡的眸子发狠,没有如果,他变成吸血鬼也是为了让荆诡早日苏醒,如果他不同意,他完全可以自私的用救了他这一个理由将荆诡绑在身边,是人类的时候他可以将荆诡困在身边,变成他的同类自己不见得会比他弱多少。

  而且照荆诡沉睡前那个恨不得扑上来咬他的态度,他这次应该不算强煎,勉强算是合煎。

  说是第二天开始,谈卿还没睡醒就被一道拍棺材门声吵醒了,迷迷糊糊手脚并用的把棺材盖打开,就看荆纳扑上来一副要吃了他的样子。

  “干什么?”谈卿满脸不耐。

  “你他妈强制初拥啊!”荆纳大吼,“你这么饥渴会把我哥搞坏的!”

  谈卿掀起眼皮淡淡的瞧了荆纳一眼,张嘴从喉咙吐出一个字,“滚。”

  荆纳:“……”

  本来就是啊,荆纳憋屈想,那次他来找谈卿,刚开门就看谈卿自己在钉钉子,还把他哥抱去了沙发钉!脐橙啊!他纯洁无瑕的哥哥!就这么被糟蹋了!

  通知通知

  宝宝们!!因为昨天太嘚瑟稿子发了太多所以导致今天没得更了,昨天说的今天加更就作废作废。

  明天更,一定更,现在才两千字我不好意思发出来。

  所以明天!如果明天码的多就一次性全发了!!见谅见谅宝宝们,咱这是变成上班狗了,要晚上挤时间码,所以,体谅体谅上班狗吧,可怜可怜上班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