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总，搜查队那边说已经没有再找的必要了，燕湖连接着月江，月江直接入海，现在找不到再找到的可能性几乎为零。”秘书小心翼翼地观察着付海的脸色，为难地道。
付海手指微微颤抖，手机掉了两三次，才好不容易拿起来：“再找！”
“付总……”
“我说了再找！！！”付海猛地一拍桌子。
“是。”
秘书不敢再打扰这位眼睛里全是血丝，精神状态明显不对劲的付总，带上门离开了办公室。
付海仰躺在椅子上，脑子里全是秦芹决绝地一跃而下的背影。
这几天，他将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了打捞上。从满怀希望，到眼睁睁地看着这希望一点一点破碎。
每一天晚上，他躺在床上，眼前都是与秦芹相处的一点一滴。这七年，秦芹辅佐着他，从一个小小的公司到如今上市的规模，帮着他狠狠地打了自己老爹和家里所有看不起他的人的脸，夺回了本就应该属于他的一切。
本来他和秦芹是那样的美好的……
究竟是什么时候开始改变的呢？是付家对于他找一个男朋友不能延续“香火”的不满，还是公司做大后对于权力的掌控心理，又或者是嫌弃秦芹毕竟是个连大学都没上过的乡下男人……
忘记了……可能从根本上来说，将秦芹一手带到A市来的他自己，从来没有设想过秦芹会离开的这种可能性。
他一直，大概是将秦芹看作自己的所有物吧。
此时的感觉越是痛苦，曾经的一幕一幕，却又变得那样历历在目。他见过18岁时腼腆而倔强的青涩少年，也看过杀伐果决在商场中大战四方的秦总，而直到现在他才恍然发觉，秦芹的每一个阶段，自己都像是珍宝一样放在心里珍藏着。
他是那样地爱着这个人……
可是为什么，为什么要到现在这样的光景，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这一点呢……
付海用手盖住眼睛，不想让眼泪流下来。谁知道眼泪那么不像话，汹涌地溢出眼眶，转眼间就打湿了一大片衣袖。
付海找人查了当时和秦芹等人偶遇的饭店的监控。监控中的四个人，除了已经跳湖的秦芹，白头发的青年男人和棕色头发的男子都像是在世界上消失了一般。
付海专门托人查了查，系统里根本就找不到这个白发男人。
唯一能找到的，就是一个叫做李优的人。
找到了这人的地址后，付海一刻也等不得，直接杀到了李优的家里。
“噢，你说拉比利特啊？他是我弟弟。”李优淡定地双手揣兜。
付海双眼通红，下巴上全是忘记刮胡子长出来的青黑色胡茬：“他在哪！？是不是他教唆秦芹跳湖的！？他——”
李优站起身，一米九以上的身高极具压迫感：“付总，你要脸吗？”
付海没想到会听到这样直白的话，愣了几秒钟，也“蹭”地站起来，恶狠狠地双眼剜着李优：“你什么意思？”
“抛弃秦芹的不是你吗？逼他离开的不是你吗？不顾他的意愿强行绑架他的不是你吗？你有什么资格站在这里质问我呢？”李优毫不客气地道。
付海一噎。他太阳穴突突地跳，连续好几个晚上的失眠逼得他几乎要直接晕倒在地上。
他深喘了几口气，放低了声音，语气中夹着颤抖：“那你知道秦芹是还活着吗？”
李优看了他一眼：“活着，活得好好的，活得开开心心非常幸福。”
付海一口气松了下去，跌坐回凳子上。
“行了，你走吧，好自为之。我这里接待不了你这种贵客。”李优开口赶人。
付海颓废地慢慢站起来，走到房门前，又忍不住回头哀求道：“你能告诉我他去哪里了吗？我，我就想亲口跟他再说一次对不起……”
李优双手抱胸：“去了一个你永远去不了的地方。”
付海心中狠狠一跳。
他不知为何，突然感到浑身发抖，好半天才开口问：“你……你是什么意思……”
“付总，华夏有句话叫‘上穷碧落下黄泉，两处茫茫皆不见’。”
“以后不论生还是死，是去天堂还是地狱，哪怕你走遍地球的每一个角落，你和秦芹，永远都不会再见面了。”
浅浅虐个渣吧
第五卷 乐高搭成的小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