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陌眼睛睁的大大的，黑瞳剧烈地颤抖着，唇上传来的酥麻感让他瞬间绷紧身体。
他大脑一片空白，就跟魂丢了一般，以至于青玄已经松开了他好一会儿，他还没有缓过来。
等他终于恢复了一丝清醒后，他呆呆地望着青玄，良久，才喃喃道："师尊···你···"
"我什么？"青玄眼神复杂地盯着徒弟，心里既紧张又期待。
离陌喉咙滚动了好几下，好不容易才发出声音："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青玄俊脸有些不自然，说完便尴尬地转开视线。
他真服了这个傻徒弟，都这种时候了，还能问出这么蠢的问题？
离陌却好像跟这个问题较上劲了，依旧双眼圆睁，眼底充满了执着：“为什么，要这么做？”
青玄面色一僵，一抹可疑的红晕瞬间在白皙的脸颊处荡开。
他气得半死，甚至有点恼羞成怒："废话！做这种事还能为什么？"
话音落下后，离陌彻底呆住，整个人一动不动，就那么傻呆呆地望着青玄，眼底除了震惊还是震惊。
天哪！师尊在说什么？
是师尊疯了么？还是他想歪了？
看着徒弟的反应，青玄差点气吐血，他都说的这么明显了，徒弟不会还不明白吧？
没办法，他只好咬着牙，表情既不爽又屈辱地问了句："所以呢？你怎么说？"
离陌猛地一愣，下意识问道："什么，怎么说？"
他怎么越来越听不懂师尊在说什么？
"你！"青玄一口老血已经冲到了嗓子眼，但又被他生生咽了回去。
片刻后，他暗暗吸了口气，几乎用尽此生所有的耐心，一字一句地问道："我在问你的想法，我刚才那么做，你什么感觉？喜欢么？”
说完这些，青玄的脸直接就烧了起来，刚才还不太明显的红晕立刻从脸颊蔓延到了脖子，连耳朵尖都红了···
离陌再次僵住不动，此时此刻，震惊已经不能用来形容他的心情了。
他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仿佛整个世界都乱了，他甚至不知道自己在哪，在干嘛？
青玄从未像此刻这么紧张过，他不知道徒弟会怎么回答，心中不禁升起浓浓的期待···
可他等了许久，徒弟始终低着头沉默，一声也不吭···
见状，青玄那颗蠢蠢欲动的心忽然就冷了下来，一股从未有过的失落感瞬间将他包围。
“呵！知道了，看来你很讨厌···”青玄突然发出一声苦笑，随后垂下眸子，无力道：“罢了，你走吧，走远点儿，别再让我看到你···”
说完，他就伸手要去推徒弟，却被一个激动的吼声打断：“不是的！”
离陌直勾勾地看着师尊，漆黑的眸子不停地颤抖着，里面似乎藏着什么惊人的力量，而且随时都有可能爆发。
青玄微微一愣，刚刚沉下去的心忽然剧烈地跳了一下，但他脸上并没什么变化，语气依旧淡淡的：“不是？不是什么？”
离陌立刻用力摇了摇头：“不是讨厌！不是！”
他怎么可能会讨厌？他只是···
听到这话，青玄的心再也控制不住激动地颤抖起来，可他依旧没有露出分毫，反而俊眉微挑，表情玩味地问道：“那是什么？嗯？”
离陌猛地顿住，他张了张嘴，话到嘴边突然又止住。
怎么办？
他该怎么回答？
这一切，会不会都是师尊在试探他？
如果真的是试探，那他岂不是···
青玄那冉冉升起的好心情眼看着就要到达山顶了，可一瞬间又掉下了悬崖。
他真的快要被徒弟给气死了，这小东西看着一副单纯的要命的模样，怎么折磨起人来这么残忍？
刚才不是挺顺利的么？怎么突然又缩回去了？
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青玄忍不住在脑子里把刚才的对话重新捋了一遍，试图找出徒弟如此反复的原因。
突然，他好像明白了什么。
于是，他重重地叹了口气，无奈道：“好了，不用勉强自己说谎了，为师都明白，你还是走吧···”
话音刚落，离陌的心猛地一紧，他看着师尊脸上的失落，心口忽然传来一阵剧烈的刺痛。
这一刻，他什么都顾不上了，他一把抓住师尊的手，激动地喊道：“不是说谎！师尊！也不是讨厌！是喜欢，是喜欢！”
随便吧！
不管这是不是师尊的试探，他都认了！
没办法，他实在不忍心在师尊的脸上看到那样的表情。
可话虽如此，他还是很害怕，他害怕师尊又再次讨厌他，所以他立刻低下头，紧张地心都快停止了跳动。
但他等了很久，都没等到师尊的斥责，反而听到一声轻笑。
离陌浑身一震，可他还是不敢抬头，因为他怕刚才是听错了，也许师尊正在酝酿情绪，想着怎么处罚他。
可紧接着，他又听到了那个笑声···
这是···
离陌猛地抬起头，恰好看到师尊那轻轻扬起的嘴角，虽然只是淡淡的弧度，却足以勾人心魄，动人心弦···
可离陌却顾不上欣赏，而是陷入了深深的困惑，他盯着师尊看了许久，终于鼓起勇气开口：“师尊，不生气么？”
为何他说喜欢，师尊竟然不像上次那样生气？
“为何要生气？”青玄终于得到了想要的回答，心情好得要命，说话时还伸手在徒弟的脸颊上轻轻捏了捏。
他就知道，徒弟还喜欢他，得亏他今天冲动了一次，不然这些话，他还不知道要等多久。
离陌顾不上震惊，这件事他一定要搞清楚：“可上次，师尊明明···”
“离陌···”青玄忽然变得严肃起来，他用两只手同时捧住徒弟的小脸，郑重道：“对不起，上次都是为师的错，是为师没及时发现对你的感情，害得你吃了那么多苦，你能原谅为师吗？”
离陌惊呆了，整个人一动不动，他只觉得自己是在做梦，无论如何都不敢相信那些话。
“怎么？不肯原谅为师？”青玄悠悠地盯着徒弟。
他已经完全掌握了如何拿捏徒弟……
果然，离陌立刻摇头：“不是！”
青玄唇角微勾：“那你为何这副模样？”
“我……”离陌欲言又止，随即用力咬了咬唇，好一会儿才无比紧张地开口：“师尊刚才说，对弟子的感情，是什么意思？”
青玄低低的笑了一声，突然把唇凑到离陌的耳边，哑声道：“当然是，喜欢你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