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回意端着下巴道：“急了。”
磐石道人：“……”
方回意眼眸闪过一道光，脑海中灵光一闪，忽然道：“说起来，我最近想起了一些曾经的记忆。”
磐石道人的身板明显变得紧绷了一下，嘴角也轻轻抿着，这是他开始变得紧张的表现。
方回意暗中挑眉。
陆珩眼神微变。
果然，这磐石道人能够知道他们真实的身份，并不是什么偶然发现，而是他很可能与曾经的他们二人认识。
该不会也是某一个觉醒了记忆的混沌神族吧？
还是说，这家伙是某个从混沌时期活到现在的老家伙？
方回意决定再诈他一诈，继续说道：“说起来，你这张脸……“
磐石道人握紧了手，唿吸都急促了一些。
方回意微微一笑道：“我总觉得有点儿熟悉，好像在哪儿见过呢。”
磐石道人转头瞪他，半晌后道：“你当我傻。”
方回意挑眉。
磐石道人：“你如果真的想起了我，不可能是这个反应。”
方回意笑着看他：“那你说我哪里漏了破绽，应该是什么样的反应？”
磐石道人哼了一声说：“至少……”
忽然他又顿住了，显然意识到了自己说漏了嘴，这次是真的生气了，愤怒瞪着方回意。
方回意摊手道：“这次可不是我说的，是你自己说漏嘴的，现在总应该承认了吧。”
陆珩：“你是混沌神族。”
磐石道人脸色勐变，但这不是被拆穿了身份的恼怒，而是一种掺杂了悲愤与痛苦的深刻情绪，哪怕只是一瞬间，方回意和陆珩也从他的脸上感受到了这种深刻的情绪。
“神族？这世上有真正的神族吗？神这个称号又是谁封的？不过是一群拎不清的家伙自诩的罢了，在天地大道面前，便是神族也如蝼蚁。”磐石道人冷笑道。
方回意和陆珩听出了他话语里强烈自嘲，想到那些已经不知所踪的混沌神族，以及强大如曾经的他们也湮灭在天地演变中的过往，一时沉默。
过了一会儿，磐石道人才冷冷坐了下来。
不知道是不是已经发泄了自己的情绪，磐石道人变得沉静下来，但是也不想再开口说话的样子。
方回意叹口气：“好了，你不想说就算了，我们不拘着你，你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但你不能失踪，得让我们在关键时刻能找到你。”
磐石道人：“找我干什么。”
方回意：“你既然知道我们的身份，也知道我们现在要找的是什么。封印已经动摇，罗……魔神从封印里出来是迟早的事，如果不想大家一起完蛋，最好还是阻止他。”
磐石道人眼神古怪地看他一眼：“这么多年过去了，你们还是没改。”
陆珩：“何意。”
磐石道人：“还是这么喜欢给自己揽事呗。那家伙就算出来了，最多就是把这些世界变成魔域，以你们的能力又不会受到影响。更不如说，你们真的觉醒了，混沌领域对你们才是最舒服的。”
陆珩：“我们对魔域没兴趣。”
磐石道人意味不明地笑了一下：“也是，你们一直都更喜欢这些花花草草的。别说，我看久了，也觉得这些东西挺顺眼了。”
说完后他顿了一下又道：“你们更喜欢扮演救世主也随便你们，这印记我不会再遮掩，反正以你们的能力，我就算逃到天涯海角，你们也能跨越空间过来。”
方回意：“多谢。”
磐石道人哼了一声，起身拍拍衣服，重新背起他的包裹，走人了。
过了一会儿，方回意忽然想起了什么，扬声问在忙活的老板：“老板，那道士给钱了没有？”
老板走过来说：“没呢，他不是和两位一起的吗？”
方回意和陆珩：“……”
怪不得那家伙走那么快，敢情是逃单去了。
方回意无语了一会儿，对老板说：“给我们也各来一份油条加馄饨吧。”
为了找磐石道人，他和陆珩奔波了这么久，也还什么都没吃呢。
反正都要付钱，不尝尝这里的油条和馄饨，岂不是亏了。
“好累，客官稍等。”老板高兴去准备了。
老板离开后，陆珩感知了一下，确定磐石道人没有再遮掩印记后，便也放任了磐石道人的离去。
过了一会儿，老板将油条和混沌拿了过来，两人简单吃了一顿。
付完钱后，两人便也离开了。
他们还要去万妖洲，即便这地方看起来再热闹，也是没那个时间多待了。
两人风风火火离去后，磐石道人从人群中抬头看了天空一眼，片刻后叹口气，随后低头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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