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回意也摸了摸鼻子，反省了一下自己是不是问得太多扎到小殿下的心窝了，正想说点儿宽慰的话，龙楚就忽然变了脸色，看起来正经了很多，目视着前方道：“九哥。”
九哥？
那不就是皇九子龙离嘛？
方回意记得之前在宫外听到的那些话，这个皇九子龙离和龙楚一样，也是因为血脉淡薄无法修炼的普通人，还是贵妃的儿子。
他和陆珩一起，朝前方看去，果然看见了一个有些瘦弱的华服青年。
和龙楚不同的是，这个龙离似乎格外的病弱，他此刻正坐在轮椅上，由身后的侍卫推着走的。
龙离见到龙楚，没什么血色的嘴上露出了笑意：“是小十七啊，这是去哪儿。”
龙楚道：“带我大哥的客人去松园看看。”
方回意注意到了龙楚话语里的微妙，之前龙楚遇上别人，被问他们是谁的时候，都说是自己的客人，现在却说他们是龙秦的客人，这其中的微妙差别，似乎是因为这皇九子龙离而起的。
龙离听了，看向方回意他们，语气微妙道：“原来是储君的客人，不知道是哪位贵客。”
龙楚抢在方回意开口前回答道：“是神机门的门主和他的同门。”
“神机门？”龙离纳闷道，“我倒是没听说过。”
龙楚：“他们不是青龙洲的门派，九哥没听说过不奇怪。九哥，我还要带客人去松园，就不跟你多说了，我们先走一步了。”
龙离笑了笑：“好。”
龙楚给方回意他们一个眼色，带着他们匆匆离去。
方回意注意到，他们离开时，这位皇九子一直在看向他们的背影，似乎在打量什么。
“你好像很害怕你九哥？”走远后，方回意问了龙楚。
龙楚吐出一口气道：“我也不是怕他，但是每次和他站在一起的时候，我就总觉得自己透不过气来，他虽然不能修炼，但是给人的压迫感太强了。”
方回意纳闷，会吗？
或许因为他们都是修士的缘故，凡人再强的压迫感也对他们毫无影响吧，倒是没有什么感觉。
“他生了什么病，怎么坐在轮椅上？”方回意又问。
龙楚：“九哥那个人从小就身体弱，走路时间长了就会晕倒，所以大多数时候都坐在轮椅上。好了不说他了，我们去松园吧。”
看得出来龙楚是真的很不喜欢和龙离打交道了，迫不及待的地转移了话题。
方回意便也配合着没有再问，毕竟龙离头发乌黑，和他们要找的人无关，不关注也没什么。
他没有看见，陆珩若有所思地回头看了一眼，眼中有冷锐怀疑的光芒划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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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他是白头发？”方回意惊呆了，刚和龙楚逛完松园，回到住的地方就听到了爆炸消息。
陆珩：“他用了特殊的办法遮掩了发色，那东西应该挺珍贵的，否则不可能瞒过所有人眼睛。”
别的不说，国君龙昆就是大乘巅峰的修士，能瞒过他的眼睛，龙离用来抹黑头发的东西绝对不简单。只可惜，龙离能瞒过所有人却瞒不过身怀神镜的陆珩。
陆珩一眼便看穿了他身上违和的地方，被遮掩的发色也暴露无遗。
方回意端着下巴道：“有问题啊，这人干嘛遮掩自己的发色呢？”
陆珩：“应该问他不像是寿命到了终结的样子，为何会头发全白。”
方回意立刻点头赞同：“你说的没错，刚才我就想说了，龙楚一直说龙离多么病弱，可龙离的状态虽然是瘦弱了一点，得的却是一些小毛病，还远不到要坐着轮椅的地步，他看起来还能活很长时间。”
一个还不到寿元将尽的青年，怎么会有龙氏一族日薄西山之人才会有的白头发呢？
这实在古怪。
陆珩：“或许和龙楚之前说漏嘴的原因有关。”
方回意：“这样说来的话，龙氏一族白头发的原因就不止一个了。只是这第二个原因，好像是不能向外透露的秘密，要怎么套话呢？”
陆珩：“不用套话，直接问。”
方回意愣了一下后眼睛一亮，对啊，直接问不就行了。
那个龙离既然也是白头发，那也有嫌疑，必须弄清楚怎么回事。
龙楚那边不好套话，龙秦那里就不一定了。
龙秦或许不会告诉他们答案，但一定会去查那个龙离是怎么回事。
到时候他们只要跟着去查一查，就能知道那个龙离是不是圣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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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年白头？”龙秦神色有些意外，别有深意道：“两位为什么这么问。”
方回意：“我们今天看见了一个人，他既不是寿元将近，又不是生了别的怪病，却满头白发，实在让人有些好奇。”
龙秦眼神一闪，皇宫里还有这么一个人？
他看了一眼侍卫，今天方回意他们都去了哪些地方他都是知道的，见过哪些人他也知道。
侍卫低声在龙秦耳边说了几句话，龙秦脸色微变，龙离？
可龙离虽然病弱却是满头乌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