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辛然对他突然醒来的挣扎很不满意,搂紧了腰肢重新把人固定在自己怀里,然后满足地在他白皙的颈边蹭了蹭。

  白安被吓得不敢动弹,他以为沈辛然精神力又暴走了,才会对自己做出这么依恋的动作。仔细疏导了一会儿又发现不对,他现在的精神力还没到暴走的状态。

  而且根据前几天的经验,如果他精神力暴走了,不可能只是抱抱蹭蹭,肯定要对自己做不可描述的事情。那他现在这样,应该是难受得不行了,不然不会主动来抱自己的。

  白安突然又有点心疼他,要忍受精神折磨这么多年。听说沈辛然的大脑开发程度是一般人的两倍,一般的小朋友从12岁才会开始出现精神力混乱,沈辛然从一出生就要经受精神力混乱的折磨,能忍受这么多年还没有出现崩溃伤人的现象,还挺不容易的。

  害,就当我上辈子欠他的好了,这辈子对他好点。白安轻轻拍着他的后背,加快疏导速度,想在走前帮他多疏导一些。

  直到白安设置的闹铃响起,沈辛然才睁开眼睛。这一觉睡得过于安稳,他一时竟有点分不清自己现在在哪儿。直到白安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你醒啦?”

  他发现自己还紧紧地抱着白安,身体僵了一下。白安在专心给他疏导,没察觉这一下的变化。

  觉得时间差不多了,白安松开抱着他的手,转手抽了床头柜的纸巾擦掉额头因为疏导累出的汗珠。

  他把纸巾丢进垃圾桶,翻身下床,自然地跟沈辛然告别:“阿然,我要走了。”

  沈辛然偏开头,不去看他动作间露出的白细腰肢,低低地应了一声:“嗯。”

  白安像一只通话森林里的兔子,在午后的阳光里蹦蹦跳跳地往前走,像是时间到了,现在要回到他的童话世界里去。他突然希望白安可以回头,像以前来找他吃午饭时一样,好几次要走了还恋恋不舍地回头眨着眼睛看他。

  但是现在,白安走得毫无留恋,很干脆地开门离开。随着关门落锁的声音响起,沈辛然才回过神来。相比之前的不经意,他现在真切地感受到,白安和之前不一样了,他在远离自己。

  这不是正好吗,反正这种强制的婚姻没有意义,这种为了续命才结合的婚姻也不会有正常的感情。这样的例子他看得还少吗,他的父亲母亲歇斯底里,他的姑姑姑父相互出轨,他和白安也不会有例外。

  他们也不会有什么好结果,像他这样的潜在危险分子,白安就算靠近他也会战战兢兢,最后恨不得永远不用再见他。

  但是白安和他想的不一样,他会笨拙地找借口和自己相处,看到自己时会情不自禁地傻笑,在自己精神暴走后还会孤身一人进来给自己疏导。

  其实和白安想的不一样,那天沈辛然不仅送他去了医院,还一路把他从隔离屋抱到了医院。那时沈辛然蹭着怀里白安的头发想,想着自己一定是被长久的精神混乱折磨疯了,才会对白安这么渴求,简直就像瘾君子一样,总是忍不住想蹭到白安身上猛吸一口。

  至于送给白安的房子,也只是出于对白安的愧疚。那天他对着白安一通狠咬,发泄着自己的欲望,白安被他折腾得全身上下没有一处好肉。就算这样,白安在迷糊间还是会本能地拥抱他,安抚他。

  就算自己一开始表示要跟他划清界限,他也没有计较。可是在他没有察觉的时候,白安正在悄悄地远离他。虽然还是会本能地担心他,但那更多像是这两年相处下来形成的一种责任,和以前想要靠近他的憧憬不同。他突然有了一种在渐渐失去白安的恐慌。

  白安最近中午过得很辛苦,自从那天中午沈辛然没忍住抱了他之后,就像食髓知味一样,之后每天中午都要抱着他疏导。而且沈辛然睡觉还很不老实,时不时地还要蹭一下他,不是头埋在他的脖子里乱蹭,就是手在他的腰间乱摸。

  这就导致白安这一个星期都没有睡过午觉,下午上班的时候总是在打瞌睡。办公室里的人都取笑他,说他中午也不知节制,这样下去年纪轻轻身子迟早要亏空。白安跟他们解释他们还不听,还叫他祸国小妖妃,白安很生气。

  白安觉得不能再这样下去了,这样下午他的工作效率太低了。虽然他的工作量跟个退休混日子的也差不多,但是意义还是很大的,要审核西海市的家庭困难资助申请。

  如果审核处理得慢了,对一些困难家庭来说接下来的日子可能会很难熬。白安也是从家庭贫困中走过来的,他明白这种困窘,自然不想因为自己让这种困窘的日子加长。

  于是在晚上要开始给沈辛然疏导时,白安跟他商量:“要不以后晚上我们睡在一起疏导怎么样?这样中午我就不用过去给你疏导,也能睡个午觉,下午上班不会犯困。”

  沈辛然没说话,只是偏过了头不看他,手指把翻开的文件页角折起又放下,才问他:“那你中午不过来了吗?”

  白安不明白都疏导完了他还过去干嘛,以沈辛然公事公办的作风,他作为下属都完成任务了干嘛还去老板的跟前晃悠。他难道还觉得自己的价值被压榨得不够彻底?也太黑心了吧!

  于是白安不太开心地说:“不过去了,反正你也不需要疏导了。”

  沈辛然听他闷闷地说不过去了,心情突然失落下来,还想开口说点什么。

  但是白安不高兴地转过头不理他,只盯着书房的窗帘看,他突然就不敢再说什么,怕惹得他更不高兴。最后他只绷紧了声音说:“知道了,去睡觉吧。”

  尽管已经结婚了,但是沈辛然向来喜欢一个人相处,他们两人结婚这么久还是分房睡。白安就睡在沈辛然的对门,除非特殊情况沈辛然需要人照料,否则白安不会进去打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