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戈小说网>都市情感>在校为奴>第96章 (八十九)(下)

  应试教育的弊端就此暴露,能写不能听的哑巴英语让徐擎陷入暴躁。阎一宁虽藏在他背后,但还在机关枪似的对着史密斯叭叭,最后竟惹得这美利坚鬼佬灿烂一笑,抬手比了个OK,嘴里“fine、fine”个不停。徐擎急得直骂:“饭、饭什么,你饿就直接点外卖!”

  阎一宁一把搂住他的腰,似在安抚他不悦的情绪:“好啦,你跟个洋鬼子较什么劲,我们回学校吧,跟他谈妥了,明天比赛前请他来给我做赛前治疗。”

  “他不是明早回美国吗?”徐擎记得。

  “我叫他改签了啊,明晚再飞吧,我用得着他。”阎一宁打好算盘,“反正这钱阎一敏会出的。”

  在走廊接完公务电话的秦祥一抬头,就见徐擎搂着阎一宁的腰走出了诊室,纳闷道:“看完了?这才几分钟。”

  阎一宁觑他一眼:“我的事哪有你的公事重要,走吧,我要回学校练舞了。”

  “史密斯医生怎么说?你这脚不能再跳了吧?”秦祥追问。

  “史密斯医生明天会到文化中心给我做赛前治疗,保证我能顺利跳完比赛,之后我会配合正式治疗,这样你们满意了吧?”阎一宁学乖了,不再对着谁犟嘴,比赛在即,他需要排除万难尽快进行最后的练习,一切说辞都在粉饰太平。

  秦祥还真受不了他的乖巧,半信半疑地点点头:“那行吧……先回学校吧。”三人一起下楼,踏上回程。秦祥事务繁忙,抽半个上午已是不易,阎一宁见他开着车,蓝牙耳机还在不停接打电话,性味索然地转身抱住徐擎的胳膊,小声儿地挨到对方耳畔,黏黏糊糊地问:“你会一直陪着我吧,臭熊?”

  “嗯?”徐擎夹了下肩膀,耳廓红了起来,讷讷点头,“会的,我会的。”得了男友的允诺,阎一宁心情稍感畅快,肆意妄为地拥上去,将自己的香吻慷慨地留在了对方黝黑的脸颊上。这一幕恰好被反光镜里的秦祥看见,他讲电话的下巴立马掉了下来,久久无法合上,阎一宁瞥了他一眼,意有所指地说:“人和人相处最重要的就是陪伴,对吧?”

  “嗯……是。”徐擎的心忽而又悄悄坠下,金钱他给不了,陪伴就一定能给吗?其实答案就在眼前,可他并不敢掀起那块遮羞布,往底下瞧一瞧真相。

  抱着那堆从戏剧社强借来的戏服,阎一宁又回到了属于他的迦南美地,舞院的舞蹈教室。排演了一半的舞,中途去春波岛来了次大冒险,回来后两人都是伤痕累累,衣衫遮掩下的肉体都有不同程度的淤青和伤痕,阎一宁自己是不在乎这点痛的,练舞的什么苦没吃过,但他不想为难一个外伤未愈的门外汉,因此将动作再度做了修改,简化和降低了配合的难度,他细致地跟徐擎走了一遍全程,问:“记得住吗?”

  徐擎点点头:“还行,只是……动作变这么简单了吗?会不会影响你的成绩?”阎一宁一顿,故作洒脱地笑笑:“我说不影响你信吗?呵呵,反正都到现在这步田地了,我不奢求第一名,我只求能站上那个舞台,将我的表演顺利完成,不留遗憾。”

  那一幕幕练舞的记忆飞速在徐擎脑中闪过,流星似的坠落,他悄悄痴迷着阎一宁的一整年里,对方几乎都泡在舞室练舞,翩若惊鸿,婉若游龙,惊艳了他一次又一次,可终于要走到终点了,他却无法献上自己的成果,这种遗憾的感觉,怕是太过刺痛。

  教室中央的那根白绸正因着穿堂风轻轻飘荡,阎一宁走过去一把拽住它,仰面凝视许久,便打算使点力将其扯下,但刚一抬手,手腕便被人一把捏住,他惊讶地回头。

  “别撤下它,就按上次我们排演的来,不行吗?”徐擎定定地看着他,“你别再为我降低要求了,不能让你全程攀上缎带跳舞,我已经很难受了,不想再看你把编排好的舞蹈动作都改掉,这样上台了你也不会开心的。”他眼里含着切实的不忍和懊悔,阎一宁眼眶一热,哽咽了一下,道:“你这个……这个坏蛋!”随即便投降似的扑进了大坏蛋的怀里,眼泪扑簌簌地滴进对方的旧T恤里。

  三句话让豪门贵公子为我落泪。徐擎是非常有资格说这句话的人嘞。

  “我其实不疼的,随便你怎么捏我、摁我都行。”他眼角抽搐了一下,然后如此这般说道。徐擎换上那一身戏服,五官硬朗的他不像放牧的牛郎,反倒像个征战沙场的年轻将军,谁叫仓库里就这一套衣服他穿得下呢。阎一宁也换上了小青家定制的那身百鸟朝凤长衫,他叠着长袖从三夹板房间里走出来,袅袅娜娜的,徐擎只一抬眼,就又看傻了,愣在原地动弹不得。

  阎一宁一瞥他,心里明镜似的笑了:“看来牛郎织女演不成了,换出霸王别姬吧?”

  “啊、啊?鸡、鸡巴怎么了?”徐擎忙并拢腿,对天发誓,“我没硬,真的!”

  “傻子。”阎一宁没再苛责他耳背,而是昂首起势,如一缕青烟般朝着徐擎飘来,进而将其缠绕,“我们时间不多了,来吧。”

  虽然心知已无冲冠的可能性,但阎一宁仍是拿出一万分的努力来对待这场舞蹈,两人皆是忍着伤痛,从天白跳到天黑,晚饭时段徐擎去食堂打包了些饭菜,两人吃完暂歇片刻,又打磨起舞蹈的细节来,还好他扮演一个孔武有力的角色,否则那一扭一飘,可真是他这辈子都学不来的动作。

  又结束一场,阎一宁忽的皱起眉慢慢坐下,他捂着右脚踝不敢乱动,徐擎忙问:“是不是更严重了?要不今天就休息了吧,不然明天你跳不动了。”

  阎一宁摇摇头:“没事,明天史密斯医生会帮我的,绝对跳得动。”

  徐擎挨到他身边,用自己的手掌包住他的手背,低声道:“我帮你捂捂。”阎一宁嗅到他身上带着荷尔蒙的汗味,脑袋迷乱地晕了一下,胳膊靠到对方身上,轻声道:“别光捂那儿,也捂捂别的地方啊。”

  “哪里?”

  “喏,这儿。”阎一宁捉起他宽厚的手掌,一点点挪到自己的胯下,促狭道,“雨露均沾呀。”

  徐擎嗖一下缩回手,绷着脸道:“不行,这不行。”他甚至把身体都背转过去,“明天就要比赛了,我不能让你走不动路。”一身正气,仿佛曾经见人就勃起的人并不是他,而听他狡辩的阎一宁则如电影青蛇中那勾引法海的小青,顺着人脖子趴在人背上,对耳吹气,细语蛊惑:“可你勾引我,你摸我把我摸硬了,要负责啊。”

  徐法海冤啊,但他实在是抵不住有条蛇在背脊上流连,低声念了句“阿弥陀佛”,便转身化作一只饿狼,露出凶残的本真面目。二人借着一场性事,发泄了身体的疲惫,当晚反而睡得很香,他们相拥在那张宿舍床上,直到翌日的晨光打在他们的眼皮上,徐擎缓缓睁眼,发现一个洋鬼子正色眯眯地盯着阎一宁裸露在外的肩膀,遂一个暴起,抡起铁拳就朝对方挥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