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边又问江行,“你要不要捏一个?”

  江行矜持道,“可以。”

  于是幸边又让老板照江行的样子再捏一个。

  捏好后,幸边拿着面人放在脸旁边做对比,问江行,“和我像不像?”

  因为幸边是笑眯眯的样子,捏的面人也是笑眯眯的样子,江行觉得十分可爱,他温柔道,“像。”

  幸边又拿了江行那个面人和江行做对比,然后道,“你这个也很像啊!”

  老板的手艺非常高超,连江行的神态都捏的像极了,而且不知为何,他竟从面人的神态中看到一丝温柔。

  江行道,“老板手艺好。”

  幸边对江行说道,“我们再去买个匣子吧?然后把面人放在里面保存起来,万一碰坏了那就太可惜了。”

  江行温柔的笑了一下,“好。”

  不过等到他们买到匣子的时候,幸边看江行往里面垫了一层又一层,他讶异道,“要不要这么夸张?”

  江行又往里面垫了一层软布,这才将两个面人郑重的放到匣子里,“哪里夸张了?不多铺几层,面人碰坏了怎么办?”

  幸边实在是不理解江行的做法,要说他怕面人碰坏了浪费钱,可他铺在面人底下的布料都要比面人贵很多了。

  等把面人放好之后,两人又接着往下逛,路过一个书摊时,幸边无意间看到自己的话本这里竟也有卖,他有些惊讶,“诶?”

  江行见幸边的目光停留在其中一个话本上,便问他,“怎么了?你想要这本吗?”

  幸边摇摇头,他自己写的话本,原稿还在他那里呢,哪里需要再买一本?

  这时摊主见他们停驻在那里,忙过来招呼,“客官,看话本吗?”

  随后,他又将一本名为浴火重生的话本拿起,“不如您看看这本,这本可是最近卖的最火的话本了,讲了主角重生后火中自救,将恶人绳之以法的故事。”

  幸边问他,“这个话本卖的很好吗?”

  “那可不!”摊主道,“要不我也不会向您推荐了!”

  听摊主这么说,幸边感觉喜滋滋的,这意味着他的银子也不少呢!

  他对江行说道,“我们走吧!”

  他觉得现在就可以开始准备买头驴了,最好再问问别人,怎么样才能挑到价格合适又健康的驴。

  江行连忙让云起把幸边刚看的话本买下来,随后又几步追上幸边。

  一个下午逛完,两人和云起的手中都拎满了东西,不过其中有很多倒是吃的。

  晚上的时候这里还有灯会,不过两人下午都逛了许久,而且前不久元宵节的时候也逛过,所以便没有再逛。

  江行带幸边到了自己的一处私人园林住下,这个园林虽然地方不是特别大,但修建的特别精巧,住在这里还是别有一番滋味的。

  等下人将两人的房间收拾好,江行问幸边,“你看看还有没有缺的东西,若是缺什么只管告诉我,我让他们去办。”

  幸边道,“准备的很齐全了,什么都不缺了。”

  “那就好,”江行道,“我就住在隔壁的院子,有什么事可以喊我。”

  幸边点点头。

  江行回到自己的院子,又将下午买的东西一一整理,在看到下午买的那个话本时,他不禁想到了幸边奇怪的反应。

  难道这话本有什么特别之处?想到这里,他翻开话本,看了起来。

  不过越看,他越怀疑这话本是幸边写的,不仅行文风格有些像,而且主角在发生火灾时所用的自救方法也和幸边所说一模一样。

  想到幸边之前和他说自己在写话本,江行越发的肯定,这话本绝对是幸边写的。

  他看了看话本上写的作者名字,是垂崖二字。边,行垂崖也,这不就是幸边写的吗?

  他叫来云起,“明天你去书棚或者书铺问问,看还有没有哪本话本是垂崖写的。”

  云起应道,“是。”

  幸边丝毫不知自己已经掉马,他收拾了一番后,放松的睡了一觉。

  第二天,江行带幸边去看了蹴鞠比赛,去的路上,江行看幸边一直左右张望,便问他,“你看什么呢?”

  幸边说道,“我之前不是让他们安排人在各个地方巡查吗?我看看能不能看到。”

  江行也向四周望了一下,不过并没有看到巡查队的人,他说道,“可能在其他的地方巡查吧?”

  幸边道,“可能吧,走吧,我们进去。”

  同样来看蹴鞠的人非常多,好在江行提前打过招呼,让人预留了位置,他们在人群中挤了半天,才终于到了座位处。

  距离比赛开始还有一段时间,幸边问江行,“这次比赛都比什么啊?”

  在现代,足球比赛基本是两队对抗,只是幸边不知道这里的蹴鞠比赛和现代的有什么不同之处。

  江行道,“第一项比白打,第二项比筑球,白打就是用身体各部位去颠球,不让球落地,筑球就是两队进行对抗,分出获胜者。”

  幸边在现代的时候,对第二项见的多,但第一项确实很少见,因此听江行这么说,还是挺期待的。

  又过了一会儿,他们的周围也坐上了其他人,坐在幸边一旁的是一个做男装打扮的女子,不过还是可以很明显的看出她是一个女人。

  幸边没在意,不过江行却注意到那女子的目光有时候会悄悄扫过幸边,那眼神他一看就懂,这一看就是觉得幸边好看想多看两眼。

  他有些不悦,于是在女子又一次瞥向幸边时,他转头瞪了女子一眼。

  女子被他瞪了一眼,十分不解,她没得罪这人吧?他瞪自己干什么?

  这时,进行蹴鞠比赛的两队球员开始进场,一队着红衣,一队着蓝衣,幸边问江行,“他们两队的名字是什么啊?”

  江行道,“着红衣的是停云队,着蓝衣的是枫林队。”

  幸边又问江行,“你觉得哪队更厉害?”

  江行想了想,说道,“停云队吧,他们队的综合实力还挺强的。”

  幸边一旁的女子听他这么说,有些不服气,她说道,“那当然是枫林队啊!他们的球头可厉害了!”

  江行道,“球头再厉害又如何?这蹴鞠比赛讲究的是队员之间的相互配合,一个人再厉害,也不可能踢的过一群人。”

  女子反驳道,“谁说踢不过的?我看停云队的一群人都菜的很,压根儿比不上枫林队的一个球头。”

  江行虽然也并不是铁了心的支持停云队,但见女子反驳他,而且还是还幸边面前,他更是不可能就此作罢,因此他说道,“我看枫林队的球头,才真是花架子,也就是外人吹嘘的厉害,实际上谁知道呢?”

  女子这下起了火气,她说道,“那停云队的连个谈论的都没有,可见实力也不怎么样。”

  江行道,“那是人家低调,不像你支持的那人,到处宣扬。”

  女子道,“是啊,低调到都没人知道。”

  幸边没想到他不过随便问了一句,这两个人就吵起来了,没想到古代的追星也这么激烈。

  这时,他们二人突然一致把目光盯向了幸边,“幸边/公子,你觉得哪队厉害?”

  发现自己竟然和对方不约而同的问出了同样的话,江行和女子嫌弃的互相看了一眼,然后又看向幸边。

  幸边尴尬道,“…应该都挺厉害的吧?”他哪队都没听过,他怎么知道哪队更厉害。

  江行有些不高兴,幸边明明和自己更熟,为何不支持自己?

  女子倒是得意洋洋,她挑衅的看了一眼江行,看吧,幸边肯定也是觉得枫林队更厉害,只是作为江行的朋友,不好说出实情罢了。

  看到女子的反应,江行暗自生闷气,这到底哪儿来的女子?怎得这般讨厌?

  云起是怎么办事儿的?预定座位时都不知道看看旁边是什么人吗?

  这个时候,第一项比赛正式开始了,两人才结束了吵嘴,开始专心看起比赛。

  他们都暗暗为自己支持的队加油,希望他们能赢挫挫对方的锐气。

  首先出场的是停云队的队员,他先后做了几个颠球的动作,江行给幸边介绍道,“这动作名为砑金领。”

  随后,枫林队的队员颠球时,女子也在一旁介绍,“这个我也知道,这是大过桥!”

  接下来,江行每给幸边介绍一下,女子也要给幸边介绍一下,他有些无语,他给幸边介绍,这女子插什么嘴?

  可是他又不能去跟一个女子计较,要不然也太掉份了!

  而坐在中间的幸边,更是觉得不明所以,他们两个人是怎么回事?

  刚刚吵架就算了,现在还争着给他讲解各个蹴鞠的白打动作,比赛进行到第二场的时候,两人之间的气氛更是剑拔弩张。

  不过,比赛的最终结果是两队各胜了一项,一队胜了白打,一队胜了筑球。

  虽然如此,但女子对这个结果并不是很满意,要她说,还要两项都赢才是,这样看江行还有何话说!

  临走前,她生气的冲江行“哼”了一声,就转身走了。

  江行倒是对结果很满意,毕竟这女子后来再也没功夫偷瞄幸边了。不过没多久,他又觉得糟心起来,本来想带幸边好好游玩一番,却总有人打扰他们,简直太不美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