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初慢条斯理合上口红, 轻轻丢在桌上,伸手搭上他的手腕,缓慢起身,“好吧。”
一副本小姐赏脸的得意样子。
谢清砚拉过她的手握进手心, 皱了皱眉, “这么凉。”
嘟哝完, 握得更紧。
黎初去到衣柜前挑选。
手指从一排皮草上滑过,漂亮的脸蛋皱着,拿不定主意。
谢清砚目光又轻又淡看过去,几秒后, 他去到她身边, 取下一件白褐混的皮草。
蓬松柔软的毛质, 柔顺泛着光泽,高级又矜贵。
一点点褐色点缀毛尖, 整件衣服锋芒夺目, 却又多了几分清冷的质感, 不显腻。
黎初身形纤瘦,肩膀平直,仿若量身定做,纤长脖颈上的山茶花Chocker好看的恰到好处。
黎初对着镜子照够了,才转了个身, 微微撩起眼眸,“好看么?”
谢清砚点头。
在他眼里,她穿什么都让人难以移开眼。
与衣服无关。
上午的安排比较正常松缓,两人在餐厅吃饭看电影, 刷谢总的卡消费买买买,一切如正常情侣无异。
黎初玩得有些累了, 朝着要回酒店睡觉。
被谢清砚以约会为由劝住。
傍晚,天幕暗下来。
车辆缓缓驶过闹市区,周遭白茫茫一片,车轮碾过湿漉漉的地面,延伸一道长长湿痕。
很快,痕迹会被其他车痕盖住,错综交叉。
车内暖气充足,黎初倚着靠背眼神散着,一阵阵困倦袭来,伸手捂嘴打了个大大的呵欠。
一时眼尾激起泪花,潮湿洇开。
谢清砚停下回复工作信息,从笔记本上抬起视线看她,“困了就睡会儿。”
黎初勾了勾毯子,侧过视线,指了指他电脑屏幕,“你每天都这么忙吗?”
小小的屏幕上切了好几个界面,有股票盘前交易图,公司报表,还有几个界面是黎初看不懂的。
她只觉着每天要将精力分出那么多份,想想就好累。
相比而言,谢清砚看起来不带不疲惫,全神投入工作时,反而很享受。
谢清砚合上电脑,浅浅勾了下唇,“以前比这还忙。”
他嗓音很淡,解释说:“现在困在这里,就当休假。”
“休假还天天开会,这么多工作。”黎初表示不解,“哪有休假还这么压榨员工的。”
谢清砚见她表情可爱,笑了下,纠正他,“是合伙人。”
合伙人本身就背负更大的责任。
有时候工作起来没日没夜,被员工私下评价像个没有感情的工作机器,这些他都不在乎。
“合伙人也要适当放松。”黎初拿过他的电脑,放到一旁,双手搭上他的双腿,眨了眨眼。
故作贴心,有模有样教导他,“休假要有休假的样子。”
视线随着半垂的眼皮落在她的双手,纤白柔软的手指与黑裤形容鲜明对比,她搭放的位置太过暧昧。
不得不让人怀疑,有几分勾人嫌疑。
谢清砚抬手捏了捏泛酸眼角,轻声吐字,“黎三小姐学会关心人了。”
低沉嗓音强调,“今天你拥有一切特别决策权。”
黎初黑眸倏地睁大,潋滟双眸布满欣喜和期待。
为了今天特权,她足足认真思索了三秒钟,问他:“我们现在去哪里?”
车子驶出闹市区,四周高低错落的建筑掩映在白雪之下,色彩缤纷的像一幅水彩画,圣诞节将至,有的店门口提前挂上圣诞花环。
他们在一条陌生的道路上飞驰。
长指勾着毯子往上拉了一些,谢清砚故作神秘,“先让我卖个关子。”
黎初抬了下眉,手指碰着夸张耳环饶了绕,几秒后点头,“行吧。”
在脑海中设想无数种浪漫奢华的约会地点,在下车那一瞬,她稍稍愣神。
肩膀被男人环住,冷风打璇儿往领口里钻,黎初冷的缩着脖子,一张脸往下藏,呼出阵阵白气凝结成雾。
此时置身于一座白色城堡前,蓝色和金色的浑圆饱满的穹顶设计交错,镶嵌着宝石,在凛凛雪光下,闪着贵族的光芒。
有种置身童话世界的感觉。
哪怕见识过不同的城堡,黎初还是小小地哇了一声,这样鲜明的配色真的太梦幻了。
谢清砚大衣裹着她,搂着人快步往里走。
“你怎么找到这里的?”
谢清砚轻描淡写,“一位朋友的。”
提起朋友,黎初一下想到了安德鲁,她转身拷问他,“你到底还有多少这样的朋友?”
谢清砚倒还真回忆着,但不等说出口,就被黎初打断了。
“谢总,你这么浪漫又这么完美,我爱上你了怎么办?”她随口胡诌。
不可否认,谢清砚真用心了。
谢清砚眸光微动,“未尝不可。”
黎初一笑了之,像一只自由的蝴蝶,根本不会为了那朵花流连,她笑着提醒他,“谢总,你可别忘了游戏规则。”
他们是限时情侣。
别入戏太深。
谢清砚静默了几秒钟,脸色恢复如常,语气稀松平常道,“我只是希望,这段时间,记忆是完美的。”
“人也是。”
黎初转过身,弯了弯唇,“当然。”
她被领着去了地窖,精致富有设计感的地窖,其实是个造假高昂的酒窖。
一排排酒架摆放收藏着罕见名酒。
这让黎初这个喝酒爱好者狂喜,她推开谢清砚,直奔酒架,看得出主人用心,酒架按照年份成列,每一排都标注细节,详细到酒的产地年份以及入手时间。
隔着厚厚的防撞击玻璃,黎初趴在上面,视线扫过一瓶瓶好酒,眼睛都亮了。
浑然忘了自己是来约会的。
视线停在一瓶主人三年前入手的酒,那是她都望尘莫及的酒,竟然被收纳在柜子里。
手腕被握住,谢清砚沉着脸,抿直的唇动了动,低声控诉,“酒比我吸引人?”
这算什么嘛。
人能天天见,但酒不能啊。
心里虽然这么想着,但黎初不敢直说,弯唇笑了笑,推着他离开,目光却几次悄悄回去看那瓶酒。
小声在心里跟那瓶酒告别。
如果此时谢清砚能听见她心声,那一定是做作而且又声嘶力竭的。
他们进入一间更密闭的房间,室内灯光暗沉暧昧,壁炉火焰摇曳,淡淡的香味在空气中弥漫。
房间门在踏入那一瞬自动关上,电子密码锁屏发出微弱的光。
莹莹一缕,更是增添一种迫人的暧昧感。
谢清砚去往单人沙发坐下,后背陷在里面,双腿交叠,沉默不语。
黎初环顾房间,视线终于回到男人身上,她见他气场都变了,迟疑了几秒钟。
走到他面前,站在腿侧俯下身,双手霸气的撑在沙发扶手,目光一寸寸逼近他。
抬了抬下巴,勾着红唇,“生气了?”
虽然,她不懂他为什么生气。
但女人的直觉不会错。
谢清砚没戴眼镜时,深邃幽冷的目光更迫人,瞳孔里印着她模糊的样子,仿佛能有将人一眼看穿的本事。
黎初眼神游离几秒,又回到他脸上,手指去挑他下颌,见他没反应,不太老实往下滑,抵在他的喉结上。
没什么威胁力,但挑衅的意味十足。
黎初动了动红唇,也不说话,就这么直勾勾瞧着她。
争锋相对在无声中较量,蓦地,腰被握住,略微施力,他们的位置瞬间调换。
黎初几乎摔进沙发里,柔软的触感让她惊呼一声。
下秒,手腕被谢清砚定在扶手上,他的膝盖放上来,故意分开她的双腿。
黎初一时没反应过来,睫毛颤了颤,抬起来看向他,惊愕未消。
他的膝盖一寸寸往前移,黎初睫毛就眨得的更厉害。
气息萦绕过来,感受到男人狂野的入侵,她的心跳莫名加快,呼吸乱了。
仰起头,她直视着他的动作。
一只手腕的力量忽然撤开,黎初呼吸促了几秒,她感觉到脖颈被一股力量收紧。
不是错觉,是他的长指勾着chocker,指腹轻轻摩挲着花朵。
薄薄眼皮垂下,落下的视线分量极重,暗流涌动着。
兴味很浓。
手指勾紧,她被迫朝他靠近,听见他在耳边低语,“我的小山茶,真棒。”
黎初收到指令,视线在打了个旋儿,眼尾勾着人,浓密睫毛垂下,视线落在他的手指上,在他按上来时,微微张开唇,咬了上去。
潮湿的眼神绞着他。
旖旎快速发酵。
她含糊着,艰难出声,“谢总,你现在要一口一口——
语速受阻,很慢,
“吃掉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