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生笙不解道：“我中弹了？”
他怎么没印象了？
沈宁玉说：“对啊，而且你身上还有很多伤痕，双手伤得也很严重，被灼伤后又在水里泡了那么久，得亏是没伤到骨头又被救上来得及时，不然你这双手都别想要了！”
程生笙还是没想起来自己怎么会中弹，毕竟跳下水之后的印象都是迷迷糊糊的，只隐约记得那时候似乎有人发现了他们，所以便一直追着他们不放。
慕北孑当时已经处于半昏迷的状态，程生笙不敢掉以轻心，所以就拼命带着他游，生怕慢一刻他们都得死。
可能是那时候中弹的吧……
反正他当时一直护在慕北孑身前，那海水又那么冰，他也实在没想那么多。
沈宁玉又说：“你下次可别这么乱来了，真是吓死人了。”
程生笙无辜道：“我也没乱来啊，而且我就算是再来一次，我也还是会那么做的。”
沈宁玉叹了口气，说道：“也是，你要是不这么做，你就不是程生笙了。”
程生笙就嘿嘿笑了。
而后又问道：“那那个女人和那个孩子吗？”
“什么女人……”顿了顿，沈宁玉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谁，就道，“哦，那个事情我后来了解得也不多，大家一门心思都在你身上，不过我也听到了一些传闻。”
“什么？”
“据说那个女律师和她的未婚夫闹掰了，具体我也不懂，后来，那个女律师就将那个女人和她的孩子带回了自己暂住的公寓，说是会想办法帮她讨回一个公道，因为警方那边已经证实了，杀害她丈夫的其实是个职业杀手，目的原因还不明，这一点呢也不用她担心，抓住那个杀手的话，肯定是立即执行死刑的，抓不住也实在没办法了，只能努力讨点赔偿了。”
沈宁玉又说道：“后来结果怎么样我也不懂，但是……”
看到沈宁玉的脸色不太对，程生笙心里忽然不安了，问道：“但是什么？”
沈宁玉看着他，小声说道：“我听说……我只是听说的，那个女人似乎是得到了一笔不菲的赔偿，但是她后面自杀了，据说是殉情。”
程生笙的脸色果然变了，“那孩子怎么办？！”
“嗯……就留在了那个女律师那里，听说那女律师表明自己会将孩子和那一大笔的赔偿金送回他们的亲戚家里。”
程生笙的脸色却还是煞白的，他似乎很不理解，呢喃道：“可是……为什么要自杀殉情呢？就算是……就算是没办法立马抓住那个杀手，但是……孩子还需要她啊……”
沈宁玉也不知道怎么安慰他才好，就说道：“这个……人和人不一样，也实在没办法吧，据说那个女人很爱她的丈夫，所以实在承受不住失去她丈夫的痛苦，就自杀了。”
程生笙还是不相信，“确定是自杀吗？会不会是……”
沈宁玉说：“反正肯定不是他杀，那个女人自杀前还专门打了电话给丈夫的助理和其他的律师，交代了所有的遗产去向，其实已经指名了要那位女律师来继承所有的遗产，希望她能帮忙照顾自己的孩子，但女律师觉得，如果能让孩子生活在亲戚家里，或许会更好……”
既然是这样，那肯定就不会有假了。
但程生笙还是无法理解，怎么会有人愿意舍弃自己的孩子，去追寻已故去的恋人呢？
沈宁玉说：“其实这也没什么难以理解的，妈妈的爱虽然很伟大，但是失去深爱的人也的确很难受，痛不在自己身上，谁知道具体是多痛呢？反正我是想象不到，如果有一天我深爱的人不在了，我该怎么办的……”
程生笙就叹气说：“那的确是挺痛苦的。”
沈宁玉就意味深长看着他说：“是啊，本来看着爱人死在自己前面就很痛苦了，还能坚强活着抚养他们的孩子长大的人，得多勇敢，多难得啊……”
程生笙点头，“的确是。”
沈宁玉又说：“是自己跟对方的孩子还好，至少还有一个念想，若这孩子都不是自己的，那得多难受啊……”
这话题跳跃得程生笙都懵了，“啊？那个孩子不是他们两个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