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戈小说网>都市异能>圣母计划>第24章 “Chris,呼吸。”

  Phillips愣住了:“Chris,怎么是你?”

  我的嘴被堵住不能说话,我注意到他的碎发湿透了,呼吸很不自然。

  冰冷的系统音响起,连带着数道金属弹簧的声音,枷锁自动脱落,脖颈处的窒息感也消失。我尝试抽动双手,但是手铐似乎被卡住了。

  Phillips的眉毛紧皱,他把手放在止咬器的钢丝笼上,查看怎么解开。

  我却在Phillips手指落下的一瞬,忽然战栗,像是被电猛地击了一下,浑身的血都往下走。我再次闻到那样的气味,浓稠的血浸着花香,包围在我的四周。

  我的呼吸变得更重了,像是被捕上甲板垂死的白鲨,用力攫取着空气。

  Phillips的动作一顿,眼神变得犀利,问:“蜂巢对你做了什么?”

  我表现得尽可能平静,要像他的挚友Christopher,最起码要像个人类,不是那些带着占有目光的雄性虫族。我虽然是胜出者,但不是掠夺者,Phillips也不是战利品。

  清脆的一声响,Phillips找到止咬器上的金属扣,把它打开了。

  他再一次问:“他们到底对你做了什么?”

  我的舌头轻抵牙齿,唾液止不住地分泌,像是连口水都管不住的野犬,不知究竟是因为止咬器,还是受到信息素的影响。

  “他们给我……注射了一支带着虫族基因的病毒。”

  Phillips不可置信地盯着我,视线对上我的眼睛。他的手指停在止咬器上,僵化了几秒,缓缓地将它摘了下来。

  更多的空气冲涌进来,夹杂着更浓烈的信息素,无处不在,无法逃离。我下意识地滞住呼吸,连齿关也紧紧咬住,Gabriel居然说Phillips的信息素在减淡,那之前是什么样子?

  窒息感一点点地逼向咽喉。

  Phillips凝视着我:“Chris,呼吸。”

  我缓缓地松开齿关,把头低了下去,浮动在空气中的信息素钻入肺中,像是点燃引线的火种,顺着血管快速蔓延,没几秒就烧热了周身血液。

  一道声音在意识里逐渐张狂,它开始对我叫嚣,像是疯子提过寄生在大脑里的虫子一样,不断地重复着一句话。

  占有他。

  占有他。

  占有他。

  Phillips应该尽快把笼门关上,在他后悔之前。我现在很危险,不比那些虫族好到哪儿去。

  我暗自喘着气,还在装成正常人的样子,说:“让我待在这里,没关系,不用管我。”

  Phillips倒退一步,看样子,是准备对我的自欺欺人做出点评了。

  他的目光掠过我的身体,声音从头顶传下来,“手臂骨折,肋骨,脖子……Christopher,你已经与多少个虫族战斗过?”

  他的经验老道,单看伤痕就得出大量信息,问完这句话后,他又沉默了。

  在他沉默的这几分钟里,可能在细数我身上的伤痕,我不知道,也没有抬头看他,直到他问:“这是蜂巢把你送上来的条件吗?”

  我没有回答,更无法坦然回答。这一切实在混乱不堪,夹杂着下流的欲望,真希望时间回到一百多天前,这样我就不用去想这些事,到底是因为他是我最珍视的挚友,还是因为我对他有更深更隐晦的感情。

  Phillips蹲下来,呼吸离我很近,用缓慢低沉的声音说:“不回答么?你已经来到圣堂了,现在把我杀了吧。”

  我终于肯抬起头,不可置信地盯着他。Phillips的状态比刚才还要差,那些攀在他身上的纹路,简直红得能滴出血,他的瞳孔完全不像人类了,额上有细密的汗,蜂巢强迫他释放诱导信息素,所以他一直处在发情期,这么多天。

  他抓起地上的链条:“用这个把我勒死,干净利落点,在蜂巢反应过来之前。”

  “不……”

  “杀了我,一切都能结束,他们已经开始改造你了,后面只会更疯狂。”

  “我不同意!”

  他盯着我看了几秒,僵持片刻,最后放下链条,似乎料到了我会拒绝。

  我在烧热模糊的意识里,努力地组织着无序的语言,比如让他再给我点时间,一定会有更好的办法,不要这么抛下我……

  可是这些话都黏稠地糊在我的脑子里,想说出来艰难无比。

  Phillips脱掉身上干净的防菌服,里面没有任何衣服,红纹像是身上的画,他好像早已做了这样的决定。

  “……那就现在抱我吧,Chris。”

  那瞬间香得令人疯狂,我努力运作的大脑也突然宕机。

  Phillips停顿一下,擒住我的下巴,直直地吻上了我的唇。

  我僵硬地看着他的脸,瞳孔颤抖几秒。弹簧手铐被我一下挣开,响亮地掉在地上,仿佛身体始终在等待这个时刻。

  我亲吻着Phillips,贪婪地闻着他身上的味道,那样的信息素像是一针镇定剂,能够抚平我的焦虑、狂躁、恐慌,带来安全。

  只有在Phillips的身上,我才能感觉到这样真实的安宁。

  Phillips把我拉到电梯外面,我把他压倒在地上,像被渴了十年的旅人,没有限度地索取着他的唾液,也像饿了数日的野兽,竭力地抑制着吃了他的冲动。

  右臂骨折刚包扎不久,我却有如感知不到痛觉,行动起来肆无忌惮,把Phillips按在地上反复地亲吻,一只手还在抚摸着他的面庞,即使右臂已经抖得厉害。

  Phillips突然坐起来,按着我的肩膀,坐在我的大腿上。我揉捏着他的后背,碾过凹凸不平的脊骨,在伤疤上反复流连,然后将这一切紧紧地抱在怀中。

  红色的海在我眼里沉浮,到处弥漫,我后知后觉这是Phillips的信息素,他被强制处在发情期里太多天,信息素已经失常了,比录像里看到的还要浓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