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戈小说网>都市异能>遁入魔门之后>第24章 寒冰魄11-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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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寒冰魄11-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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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梅宵经年弓马不怠,悟性极高,入门数月就参悟了魔门心经,修为直上。然而他很快就被谢逸叫走谈话。

  在一个酷寒无比的石室当中,谢逸告诉他魔门中约定俗成的一个秘密——你万万不可突破玄冥心经的第八重。

  彼时他对自己修的是魔道此事并无太多意识,只知道自己在练气筑基,在参悟一种功法。

  谢逸用宝鉴让他看到了先人们走火入魔的惨状。

  少年梅宵还没有太多见识,当即脸色苍白,旋即干呕不止。他出来时,脸色很不好看,回去后五夜没睡,翻遍了典籍。这回,他才彻头彻尾搞明白自己到底修的是什么道。

  他决定去一趟上清太虚,寻找突破之法。

  华山紫气缭绕,听说上面都是道门大能。他怕被人看穿了丹府内的魔核,逐下山去,所以不敢靠近。昆仑太远,一来一回起码几个月过去。至于青城,人人都说蜀地极阴,大抵与他这等纯阳体质也不相合。

  于是他偷偷以外门弟子的身份去了武当。

  外门弟子升入内门的考核,他原本并不打算考,只不过与他同住一舍的修士当天闹肚子,蹲坑去了,一蹲,就是一个时辰。

  都已经开考了,有执事进来点名催促。

  他还没开口解释,执事见这房中只他一人,报名的也只有一人,当即不由分说就把他带走了。

  然而他们还没走到考场,就偶遇了一个修士。

  此人步态翩然,周身金光隐现,一看就是上乘灵根。执事讪笑着谄媚:

  “华山裴道长啊,幸会幸会!”

  梅宵一听,赶忙背过身去,生怕对方看破了他不是个普通的修士。然而对方敏锐尤甚,硬拦住他不让他走,还给了他一柄剑:

  “我要你同我对对招。”

  ……

  他不是故意击败这个小道士的。

  梅宵见这小道士输了一局胜负欲被勾起,赶忙借口有东西忘在邸舍没拿,仓促离开。

  然而他还是被执事带到了武当几位长老面前。

  “这就是大败华山裴轻尘的人?”

  梅宵连连推脱:“弟子……只是侥幸。”

  几名长老的目光都纷纷凝聚在他丹府处。

  意识到他们在看什么,梅宵忙说:“弟子还在筑基期,尚未结丹。”

  长老们闻言更是对他赞不绝口:“筑基期就能有如此修为,后生可畏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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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这样,华山清谈那日,一个长老带着他去了。

  冤家路窄,他又见到了裴轻尘。

  裴轻尘见了他就像炸了毛的猫,非得跟他分个高低上下不可。武当的长老带他来,本就有意让他充一充面子,众人推举逼迫,这下不打也要打。

  好在打赢了能得一柄仙剑——寒冰魄。

  其实他知晓裴轻尘出剑时碍于道门礼数,起手虽早,但前几招通常只有威慑之意,杀招在后。若是拖到十招之后,他就胜算渺茫了。弄明白这一点,他只要以大开大合的路数破解即可。

  他招招狠戾,果然裴轻尘始料未及,很快落在下风。

  就在这时,忽然有个稚嫩的声音喊道:

  “武当的小师哥!你身上有毒蝎子!”

  谁?是在喊他么?

  一瞬地分心,他视线余光循声找去,便在这时裴轻尘猛攻而来。

  ……

  裴轻尘谦谦君子,尽管心里不服,还是把寒冰魄让给了他。

  抱剑朝裴轻尘礼过,他眼睛不自觉瞟向台下的石碑。

  那是个长相甚为清秀的孩童,或许是个道修。

  在上清太虚走了一遭,他知道了一件事——

  魔门修士,难逃双修采补。否则魔息难以中和,极易走火入魔,除非……

  他问了武当山的长老。

  “何谓太上忘情。”

  几个人看他小小年纪就提这无情道的事,都纷纷笑了起来。

  “你还小,长得又俊俏,问这个做什么。”

  “你这年纪血气方刚,都需要清心咒了,怎么还问起无情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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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山,他又找到谢逸。

  谢逸瞧他一眼,就知道他想问什么。

  谢逸将他带到一处密室,门一开,两名女修立刻热络过来将他缠住。一人自身后抱住他,另一人则跪伏在他身前。

  他惊惶掰开正抚摸他胸膛的纤纤酥手,连退三步,朝谢逸礼道:

  “师尊……”

  他衣衫已被扯得凌乱,口中喘息不定,显然遭那女修极有技巧调弄了一番。

  因着剑灵深入识海,使得我与其中封印的灵识相交,五感连通,我清楚感知到了梅宵彼时快如擂鼓的心跳。

  谢逸狐疑:“你在俗家时,没有妾?”

  他沉默住了。

  妾。

  他娘提过几回,但他忙着带兵,没有时间去想这些事。军中可供狎玩的妓子是有的,但他总觉得这样潦草交付一夜露水情缘好似并无什么意义,有人给他帐中送过人,他最后也没要。

  少年人脸皮薄。谁没有年轻过。谢逸见状没再勉强他,让他回去休息。

  入了夜,梅宵正要睡,忽然有人叩门。

  来者是个颇有姿色的女修,周身衣物薄如蝉翼,兼之修为不浅,魅法加持下尤显美艳动人。他在谢逸身边见过此女几次,自然知道这是谢逸今晚赏他的。

  对于这样的恩赏,他不好拒绝,但属实有些难以接受。

  对方关了门,将他推在榻上,随着对方衣物一件又一件剥离,梅宵忍不住垂下眼睛,开始回避对方的视线。

  我不曾想过还能看到梅宵这样的纯情艳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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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五六岁的梅宵尚未修习无情道,还有七情六欲,见他脸色红了又白,白后又红,别有一股可爱之处。我感觉一阵心动不稳,却不知是与他的心跳相连所致,还是我自己的。

  他不知道这女子和谢逸究竟什么关系,一时不敢生硬拒绝,便犹犹豫豫道:

  “姐姐,我……”

  这女子徐徐靠过来,他便节节后退。最后避无可避,头撞到了 榻边的书架。他情急之下闭了眼,口中念念有词。

  这个口型,我大略看了一下。

  是上清太虚的清心咒。

  那女子是奉命前来,哪里肯放过。管他念什么咒,一手就探到他胯间去了。摸到那物时,女子笑了一声,眸子秋水盈盈。

  这一下,梅宵再也忍不下去了,他逃也似地仓皇爬起,摁住腰革,破门而出。

  夜风将他吹得清醒了些,他想,他即便今日忍了,还有明日。

  明日复明日。

  他连夜找到谢逸的住处,跪在门外;

  “师尊,弟子决定修无情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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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逸推门出来的时候还是左拥右抱的情状,对他冥顽不灵的大弟子很是无语。估计在想他人都来了水云天,还在清高什么?!

  不过再细细去想,这是个出身不俗自小受世家礼数熏陶的王孙公子,也就释然了。

  “你可想好,此道一旦开启,便再不能回头了。”

  谢逸道:

  “一生这么长,你一入此道便不可动情破戒,即便双修也只能是漠然办事不能动半点凡俗之心。你能做到?”

  梅宵果然又沉默。

  “试问世上又有几人能做到双修又不动半点俗情?你还小,为师怕你一念踏错,再难回头!”

  梅宵闷声说:

  “那我便不双修了。”

  谢逸闻言,一声冷哼:

  “那为师来问你!倘若有一天,一个人重伤在你面前,唯有双修可以救她时,你救还是不救。”

  梅宵思索片刻,肯定地回答:

  “救。但不会动情。”

  谢逸冷笑:“那倘若你本就有对她有隐约情愫,而她又恰巧心悦你呢?你能保证双修之际依然冷眼待她?不动半点情吗?”

  这个问题,十五六岁的梅宵显然答不出来。

  谢逸大袖一拂,回到房中,砰的一声关上门:

  “你师祖当初就和你一样的自信,又或者说是自不量力,非要以身试道,结果动情破戒,化魔辞世!”

  梅宵回去静坐一夜,第二日,还是决意入无情道。

  少年性烈,谢逸唯有闭目长叹,不再劝。

  那之后,梅宵少有笑过。

  直到梅宵在鹰鹫谷救下了被人污蔑生来不详、五花大绑扔到谷里活祭秃鹫的段冯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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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段冯虚身上有伤,被秃鹫啄得血肉模糊。梅宵拆下发带又割了衣袍给他包扎。段冯虚醒来一见梅宵,惊为天人,成日跟着梅宵师兄长师兄短,偶尔办些蠢事,把梅宵气笑。

  又到后来,梅宵在雨天捡到一个衣不蔽体的乞儿,他以为对方死了,探了探脉象发觉竟还活着,直接救上了山。

  待那孩子醒过来后开口说话,他发觉竟是个女孩儿!于是忙让女修过来帮忙更衣洗漱。待女孩儿重新装扮,自屏风后绕出来,虽谈不上沉鱼落雁,起码落落标致。

  他望着女孩的眼睛,有一瞬恍惚。

  “……小葇?”

  那女孩迷蒙地看着他:“……我,我叫玉璃。”

  梅宵回过神来,自言自语,“对,你不是小葇。”

  段冯虚初有少年模样,这是他第一次从梅宵嘴里听到女孩的名字。

  他根本不晓得梅宵修的是无情道,顿时妒火中烧,噘着嘴跟着梅宵:

  “师兄,小葇是谁啊?”段冯虚立刻警觉起来,“你是不是喜欢她!”

  梅宵回头朝他一笑,那样温柔:“小葇……是师兄的一个故人。只是天涯各一方,无法再相见。”

  段冯虚有了修为后便用魔息隐藏了自己的异瞳,将两瞳都掩为褐色,这会儿看向梅宵的目光很清亮:

  “这么说,师兄就是不喜欢她了!”段冯虚很高兴,“那……师兄喜欢我吗?”

  梅宵心不在焉,不耐烦地随口敷衍,淡淡道:

  “喜欢、喜欢。”

  看到这里,我越发疑惑。我记得段冯虚和梅宵一向不睦,原来当初他们还有这样兄友弟恭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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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往后看,我便有了答案。

  梅宵进到段冯虚房中的时候,段冯虚正衣衫松垮,坐在床上,下体用被子盖住,两手伸在里面一耸一耸不知在做什么。

  难道他在……?

  梅宵进来抽查他的课业,自然没有提前让人通报,撞上这一幕立刻明白他在干什么。属实很意外,更多是尴尬。梅宵正准备走,这样的动静使得段冯虚也回过神。

  段冯虚见房里站着个人,还是梅宵,顿时吓得魂飞天外,手不自觉就抽了出来。

  然而也正是这一下,他彻底将梅宵惹恼了——

  他手上还正拿着梅宵从前给他包扎过的袍角和梅宵的发带。

  上面隐有说不清道不明的污渍。

  “你……”梅宵脸色阴森得可怕。

  段冯虚自知做错了事还被逮了个正着。

  他暗中恋慕大师兄,那点龌龊的心思还被大师兄本人直接撞见。

  破罐破摔,段冯虚走的是不要脸的路子,他真是艺高人胆大,竟然随意将衣物一套,趔趄几步跑过去拽住梅宵:

  “师兄,我……”

  梅宵闭上眼,眉头紧蹙,似乎在平复心绪。

  段冯虚半跪下去,抱住梅宵,颤抖着说:“师兄,你知不知道,其实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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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梅宵一把掀开他,压着怒火沉声道;

  “你简直罔顾人伦礼法!”

  他踹了段冯虚一脚。

  这一脚之后,他和段冯虚关系不睦的流言不胫而走。也是从那时候起,段冯虚开始狎玩同门修士,光是内门的还不够,他将魔掌伸向外门去,男男女女,有些姿色的因着他本身修为不浅,也都自愿同他双修。

  要问魔门最浪荡的是谁,段冯虚自称第二,便无人敢称第一了。

  一次梅宵下山办事,长阶之上和段冯虚迎头相对。

  段冯虚正搂着两个从外门拐来的女修,神色靡靡,见了梅宵也全然不顾礼数连见礼都没有。

  梅宵懒得说他,便这样两人一言不发,擦肩而过。

  走没几步,段冯虚忽然停住了脚步,他回头朝梅宵看了一眼。也只是一眼,这一瞬的停顿仿若没有发生,他又继续往上走去了。

  然而这一切,都被梅宵手中的宝鉴照得一清二楚。

  那天晚上,梅宵喊魔僮给他送了一瓶丹药,说他时常眠花宿柳,虽说是采补,也要当心身体。段冯虚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心里肯定是很高兴,但嘴上非贱兮兮地说:

  “师兄这么关心我啊?是哪种关心呢?”

  自打这一回起,若非要事,梅宵再也没理过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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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梅宵虽人在魔门,但绝对禁止其他同门擅入他的寝居。外出时定然做结界封锁院落, 比如这回听说破镜功法的残卷散落在青城后山,他奉命下山去找。

  青城后山结界不稳,他寻了个最大的裂隙,幻为黑豹形态,大摇大摆入了山。

  接下来的灵识有断痕,几乎难以辨认,像是被人刻意抽离的。

  只有主人可以这么做。

  最后一个灵识碎片,是我提着老母鸡,气势汹汹警告他吃鸡的场面。其余的灵识碎片悉数被剥离殆尽, 应是被元神带走。我再也看不到有关于梅宵的一点一滴过往。

  ……带去了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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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在他房中点亮一盏孤灯,坐到次日天明。

  破晓时,我负着他的灵剑下山,一路漫无目地走往山下的镇子去。不知道我走了多久,忽然空气中飘来一股甜香。

  是枣花凉糕的味道。

  驻足一看,我竟已经走了十余里了。

  我寻了个角落的席位坐下,没注意,动作间裹覆梅宵灵剑的布帛微微滑落,漏出那剑柄的一角。跑堂的眼尖,见了这把剑,顿时激动跑过来;

  “仙师,您要一份枣花糕,温一温,再带走是吧?”

  我奇怪地抬起头,心道他怎么知道我要什么。

  跑堂的笑容灿烂:“您这把剑啊,我知道!从前那个仙师也是这样。他就来过两三回,但是啊,他可没您瞧着这么面善!我印象可深了!”

  我神色僵硬地付了账,跑堂的不多时就给我上了一碟糕。

  “仙师,仙……”跑堂的压低了声,“哎哟仙师,您这看着我的糕掉泪了……我一个凡人都不知道该咋安慰您!”

  我摆摆手,让他下去了。

  独坐在桌边,很久过去,我才想起吃上一口糕。

  已经冷透了。

  无人在意的角落,我单手掩面,无声哭了个畅快。

  正午时分,吃甜食的客人纷纷起身回家,偌大的堂中只剩我一人,跑堂的也不避讳我,自顾自跑到后堂去打盹儿。

  堂中四处冷寂,忽然远处一阵热闹喧嚣。

  我抬头,见着那热闹处正是个游方术士,在卖黄符。

  “三月初三,魔星降凡!昆仑山坐忘峰,峰主又傻又瘫的儿子站了起来!劫煞、劫煞也!”

  “魔星降凡,买张符保平安!”

  老百姓聚拢上去,议论声如潮水般淹上街道:

  “这可是真的啊!”

  “我听说那傻儿子不仅能站起来了,还行走自如……”

  “果真有此奇事?!”

  ……

  20

  昆仑山坐忘峰的峰主当年娶了自家表妹,诞下一子,生来英姿过人,但小少爷十五岁那年行猎途中坠马,摔坏了脑子,痴傻瘫痪。几位真人先后去瞧过,都无力回天。如今算算,那孩子得有十七八岁了。

  悲痛之余我冷静下来。

  梅宵虽然化魔,但我每三个月仍是需要找个炉鼎来双修,中和魔息。魔修极为难缠,这个人最好是道修,还要对这件事守口如瓶。

  这瞬间我忽然灵机一动,发现这傻子不会说话,只会咿咿啊啊,真是个不错的人选。

  下个月,华山、昆仑、青城与武当又要共聚一堂清谈。

  坐忘峰的老峰主宠爱他这个儿子,把这傻子走哪带哪。

  ……

  他一定会带他来。

  我便可以借“以破镜功法给他看旧伤”的由头,把这傻子弄到自己房间来,再……

  这计划太过于丝滑,显然是心魔为我考虑的周全。

  这瞬间,我有些不寒而栗。

  我还是我吗?

  我还是人吗?竟骗一个傻子失身……

  心魔开口劝我:“宋遥,你同他双修,也是渡修为给他,旁人艳羡还来不及!只不过你碍于声誉,不齿于做这种事罢了。”

  “再说了,他上你下,你有什么好愧疚的?!”

  ……住口!

  住口、住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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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天不一定能更,今天就三更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