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离带着醉意,更加大胆地靠近她,只是比平时多了一份羞涩。

  说完话后,她紧咬着后槽牙,腮帮子鼓鼓的,睫毛下垂,等待着审判官的裁决。

  其实,宋迟穗拒绝她,也没什么的,她早就习惯了。

  半响,手臂圈住的嫩腰轻轻一扭,一对藕色玉臂张开,轻轻勾住她的颈脖。

  冰凉的润玉胳膊贴着脖子,她瞬间酒醒一半,抬眸对上娇俏小脸,宋迟穗的神色淡淡的:“走吧。”

  正面值疯狂上涨,她压抑着喜悦,像是搂着小媳妇一般,小臂拖住她的腿,将她抱起。

  她稳稳地挪动步伐,保证怀里的人不会因为她的失误而滑倒。

  一步、两步,走动时,宋迟穗那头长发似丝绸垂下,有意无意扫动着她的臂弯,扰得她心痒痒。

  她再次含着下唇,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在宋迟穗看不见的地方,轻轻勾了勾唇角。

  邓离醉得不轻,可宋迟穗清醒着,对方的一举一动,她都尽收眼底。

  这个变态,笑得如此瘆人,不知道又在打什么主意。

  她拨弄着暗格里的长针,眼眸微微朝上,纤长睫毛正好扫过她的锁骨,一眼就能看到那跳动欢悦的大动脉。

  邓离颈脖纤长,喝完酒后的脖子发了一圈红,动脉笃笃跳动的同时,散发着浓厚的酒意。

  这股酒意和她本身的沉木香混合,迸裂出两种感觉。

  诱惑、安心。

  宋迟穗无法分辨,只看久了些,寻找好哪一寸皮肤薄弱,下针比较快。

  或许是她忘记收敛,也或许视线太过炙热直白。

  邓离忽然停下脚步,眼神朝她看来。

  这一看,两人不经意对视上。

  宋迟穗飞快躲避眼眸,双臂不禁将她颈脖勾紧些。

  “小穗。”邓离看她如此看着自己,脸更红了:“你在看我吗?”

  小妻子看着她,令她有些害羞的。

  宋迟穗眨了眨眼:“没,你想多了。”

  她不依不挠:“看了。”用那样的眼神。

  邓离忽然凑近,将脸颊抵过来,白里透红的肌肤渗着细细密密汗液,汗液凝结成一股溪流,跟随脸颊抖动往下掉落,落在明晰的锁骨上。

  啪嗒,击碎在性感的肌肤里。

  宋迟穗心慌一拍,侧过脸颊。

  “给你看清楚一点。”

  邓离越说越上劲,舔着大脸贴上了她的脸。

  滚烫肌肤带着酒香,一时间,宋迟穗心乱如麻,她狠狠推了她一把:“别闹,送我洗澡。”

  邓离依依不舍蹭着她的颊肉:“你的皮肤好凉,我帮你暖一暖。”

  她没好气,一口鲜血差些涌出来。

  这个人,果然有问题。

  宋迟穗转过头,唇峰沿着她的下颌往上,轻轻触达到耳廓。

  邓离顿时酥软在原地,瞳孔不住放大,整个人犹如被雷电夹击,身体说不出的畅快,她再次搂紧了她:“小穗。”

  要多多亲亲我。

  分值高。

  下一秒,她听见一咬一合的声音,紧接着,耳朵传来小猫含咬的痛感。

  “啊啊。”

  邓离偏开头,一时酒醒,转头看她。

  宋迟穗舔了下红唇,眼神半眯着盯她,充斥着杀戮。

  好的,她知道了,不该蹭蹭她的。

  那一咬虽不疼,但咬进了她的神经里,一瞬间她输得心服口服。

  她只加快速度抱着小人进浴室,将她放下后,又快速站到门口,像是放哨的小兵,乖乖守着。

  她心浮气躁的,喝醉后,也不太能控制自己的行为。

  总归是急功近利了些,恨不得把什么都做齐全,得了正面值就跑。

  宋迟穗能抵抗她?笑话,她手无缚鸡之力,请她来怀里做做不成问题,只是她忍了,还是请她在浴缸坐坐就行。

  宋迟穗坐卧在浴缸里,她抽开水龙头,调节好水温,开始放水。

  某人刚刚被咬,一下退到了门后。

  门沿处,邓离露出半张脸,半只眼,一手捂着发红的耳朵,正偷偷看她。

  她一抬头,邓离很快躲到门后去,就剩下一缕头发在门边。

  宋迟穗望着她的身影,轻轻笑一下。

  喝醉之后,智商会变低吗?

  不过和梦境不太一样,虽说没那么守规矩,但也没那么,令人厌恶。

  透明玻璃门后的身影微微弓着腰,一手吊着石膏,一手捂着耳朵,看上去有点可怜,又有点可爱。

  她把水放好后,轻轻呼出一口气,杏仁的眼眸看向人影。

  计划还没完成,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你过来。”

  门口没有动静,那影子只是稍微站直了些。

  宋迟穗挑眉:“阿离姐,刚刚我不该咬你。”

  她拨动着水,素白小手在透明水下泡红了些:“我现在需要你。”

  一句需要,邓离很快站到门口,涨着通红的脸和眼看她:“要我做什么?”

  宋迟穗停止玩水,双手交叠,落在吊带上。

  其实她也不知道,对方会是怎样的反应。

  不过,都被看过了,还在乎多一次两次不成?

  她轻轻掐着肩膀,抬眸看她:“你过来,帮我搓背。”

  邓离瞳孔瞪圆,褐色的瞳仁倒影着眼前的一幕。

  宋迟穗坐在圆白浴缸里、黑长的头发自然下垂,发梢落入水中,盘旋如海藻,贴身的丝绸衣物早湿透,嫩白胳膊扶着浴缸,一双杏眼水汪汪地盯着她。

  在发出请求的时刻,犹如在她心口开了一枪。

  砰!

  那一霎那,邓离头脑空白,喜悦得像是已经升天。

  她前脚刚刚迈出一步,又很快被耳尖疼痛刺醒。

  她扶着墙,把脚慢慢退回:“你要暗算我!坏女人。”

  邓离说得直白,眼神也不带掩饰。

  宋迟穗勾唇,并不看她:“阿离姐,我不会咬你了。”

  邓离:“我为何要信你。”

  这个人,醉酒的时候,比不醉酒还难搞。

  宋迟穗食指挑起肩带,丝绸顺着肩下滑,勾在手臂上,她漫不经心:“你不愿算了。”

  邓离呼吸一滞,望着那一字领吊带裙,已经退到手臂,冷白肌肤像是宝玉显露出来。

  她连忙噎口唾沫:“我愿意。”

  说完,藕白色的脚试探性踏入浴室,人字拖露出的五个脚指头紧抓鞋底,似乎有些紧张。

  犹豫了一会,她的另一只脚也缓缓抬起,慢吞吞朝她走近。

  她一手捂着耳朵,一手吊着石膏,可怜巴巴,贴着浴室的墙走,她穿着工字背心,肩胛骨的肌肤正好与冰冷的瓷砖贴紧,背脊骨生寒。

  眼前的小人不知道又要对她做什么。

  她一步两步,终于到了浴缸的后面,正对着一截纤薄娇嫩的背。

  宋迟穗深呼吸着,带动着后背肩胛骨隐隐晃动,像是蝴蝶振翅欲飞。

  “好了吗?”稚嫩的语气带些磁性,在浴室里还有回音。

  邓离蹲下吸口气,闻着山茶花的味道,她点点头:“好了。”

  身后一有人,宋迟穗不自觉紧张起来。

  她看不见邓离,不知道她是什么神态。

  虽说她刚刚进浴室的时候,十分地规矩妥当,可她背后没长眼,始终有些害怕。

  更何况背后的人说话还带着醉意。

  都已经到这般田地了,豁出去吧。

  宋迟穗闭上眼,双手自然下垂,刚刚紧握的吊带又往下滑落了些,一直到腕关节。

  邓离眼眸瞪圆,大气不敢出,只感觉脸颊上汹涌的热意升腾而上。

  宋迟穗指尖在浴缸边缘点着,命令:“帮我脱衣服。”

  声音回荡在浴室,像是蜂鸣灌耳,邓离精神一阵,睫毛眨了眨,以为自己醉酒产生了幻听,她掐了一把手心。

  疼,是真实的,竟然还有这种好事?

  她抿紧红唇,点点头:“好。”

  说罢,起身往外,带着一阵风。

  宋迟穗看她纤长身影走到门口,她生得高挑,头顶快要抵到浴室门,连出入都需要微微弯着头。

  “你去哪?”

  邓离脚步顿住,小腿的线条因紧张而形成漂亮得肌肉曲线,浅浅的一条,一直从小腿蜿蜒到大腿。

  她侧过头,侧颜明朗清晰,眼神不敢直视她,只带着醉意:“去拿领带。”

  蒙眼。

  都这个时候了,还装什么。

  宋迟穗呼吸加重,胸口玲珑起伏,她微微动一下,撩动水声:“不必了,就这样吧。”

  邓离转过头,满脸惊诧,眼里不知道是喝酒带着的红还是其他什么,她瞳孔闪烁了一会儿,很快垂着眸,哦一声,又慢吞吞回到浴缸旁。

  这回,她蹲在宋迟穗旁侧,右手随意搭在膝盖上,手指微微弯曲,手背的血管脉络分明,从手腕一直往上,穿过手臂一直到肩膀。

  宋迟穗目光停在她的耳侧,见她耳垂泛红,上面还有浅浅牙印,便想起刚刚咬她的时候,那脆爽的口感,和略带暧昧的亲密。

  邓离已经靠过来,带着酒气与香气,靠近她,贴着她。

  她右手勾着她的吊带,缓缓往下。

  就像剥脱花苞的外壳,绽放出白色的花朵来。

  宋迟穗十分配合,很快,那白色丝绸缎面裙到了手里。

  邓离将它揉成一团,裙子拧出水,水珠从她指缝中缓缓滑落。

  宋迟穗看着那节节分明的手指,恨不得将她裙子捏碎了。

  会不会,就是现在。

  她捏着钻戒,呼吸一滞,所谓试探,就是拿自己认为最有诱惑力的武器,去探敌人的心。

  邓离和梦境不一样,没有狼吞虎咽地对她,反倒十分安静。

  她不敢侧目,将小裙子放好后,乖乖挪到她背后去。

  她撩起她的长发,一丝一缕都尽数挽起,在她头顶盘起了一个大丸子,用皮筋固定住。

  这样一来,显得宋迟穗颈脖纤长,宛若优雅天鹅。

  洗澡的时候也没有头发挡着,不会影响她做正面值。

  宋迟穗耸着肩,低头看了水中倒影,很快呼出一口气。

  邓离没有动她,不像是梦中的人。

  很快,后背传来温热的触感,是邓离正在往她背上浇水。

  她单手捧着水,浇过她的肌肤,一寸一寸地。

  而后挤了沐浴露,在手心搓成泡泡,才缓缓贴上她的背。

  手背滚烫、温热。

  从颈椎骨开始搓洗。

  宋迟穗见十分安全,便松开戒指,自己洗着双腿。

  “阿离姐。”

  邓离的手微微一顿,她汲取着正面值,正开心了,被她这么一喊,心一下咯噔起来。

  “怎。”

  她抿着唇,试探性问她:“当初,为什么选择和我结婚?”

  又回到最初的起点。

  邓离这个人,对她的动机是什么,是财?是色?

  身后的人忽然凑上前,气息烫烫地,在她耳边囫囵:“干嘛问起这个。”

  她一下紧张,侧过脸来,正好对上邓离双眸。

  她狭长凤眸半撑,鼻息重重,带着酒意,说话时勾起嘴角笑:“我当然是图你。”

  图她的正面值。

  宋迟穗瞳孔闪过一丝微光,很快垂眸,脸颊薄红:“我给你一次机会,你说实话。”

  说实话,倘若邓离承认她不是富二代,承认她一开始就图她的钱财......。

  然后在相处过程中,顺便也图她。

  这样的话,她还算可以放过这颗棋子。

  她等待着,等待邓离说实话。

  邓离挑眉,上下打量她,她斩钉截铁:“我就是很单纯地,图你全部。”

  宋迟穗交臂抱着,后背抵着浴缸,快要被那眼神给融化了。

  她就知道,邓离不会给她一个满意的答复。

  “可我不会喜欢你的。”

  她咬着下唇,眼神坚定盯着她,居高临下,仿若听到了一个丫鬟对着公主示好,流露出的高傲疏冷。

  邓离吃软不吃硬,见她如此高傲,偏偏想治她,她忽然凑上前,鼻尖几乎抵着她的鼻尖。

  挑衅地微笑:“是吗?”

  她正愁没有机会到新鲜土壤,获取新的正面值。

  手臂、腿、脸颊、唇、颈脖、腰......正面值似乎都取之已尽。

  宋迟穗这个人又心硬,不肯对她产生一丝好感,自然这方面的正面值少之又少,几乎没有。

  她只好趁醉,磨刀霍霍开疆辟地了。

  “小穗,那天我一直有疑问。”

  她右手落在她膝盖上,轻轻为她按摩。

  宋迟穗呼吸一紧,浑身血液开始乱冲,不断从胃里往脑海上涌。

  “你......离我远一点。”

  这个姿势,宋迟穗是被逼着躺在浴缸里,而邓离已经欺压在她上方,白色背心跟着头发一起垂落,头发扫动着她颈脖,背心盖着她的身躯。

  下一刻,两人就快贴上了。

  邓离纹丝不动,追着她四处逃离的眼睛:“你还没回答我问题。”

  宋迟穗:“你根本就没问。”

  “好,那我问你,那天我帮你按摩的时候,你为什么脸红了?你为什么,突然不让人按摩了?”

  她勾着唇,看着怀里的小猫咪,忽然起了兴致。

  她一往下,宋迟穗双手扶着她的肩,把她往外推:“邓离。”

  她就不该羊入虎口,听姐姐的话。

  此时此刻,她感觉到对方气场的压迫,那股酒的也把对方的胆子壮到最大。

  “回答我。”邓离红唇微张,气息逼人。

  宋迟穗心跳飞快,眼神发狠:“你问的什么,我都不记得了,不过对着你,我从未脸红心跳过。”

  她用力推她,可她小拳拳就像棉花落在石头上,对方纹丝不动,还越靠越近。

  “小穗。”

  邓离在她耳边说话:“真的是如此吗?”

  她一激动,那双无知觉的腿竟抽筋一下,整个心似有灵泉划过,汇集起来。

  “邓离!”

  邓离的掌心没入水中,扶摇而上。

  正面值蹭地一声,一下涨了1000点。

  她一时惊喜:“小穗,你虽对我不脸红、不心动,但是月支体却很诚实。”

  宋迟穗半张着嘴,眼神倥偬,额头上的细汗打湿了刘海,她摇着头:“没有。”

  邓离哼笑一声:“其实你我都懂,作为你的妻子,我也愿意为你供给任何所求。”

  这本是你情我愿的事,且她早就发现宋迟穗“不对劲。”

  她十分诚恳:“小穗,你也知道,我一直喜欢你,如果你需要的话,我可以帮你解决……。”

  宋迟穗一时气急,气血上涌,她使出浑身力气将她推开,一手捶打着胸口,咔出一口血来。

  她就知道,邓离不是什么好东西。

  从前是为她的钱,如今连人要。

  她就不该信她,依赖她!

  “滚,我不会爱你!”

  那鲜艳的血溅呈血色水雾,溅落在邓离脸上。

  空气中泛着血腥味道,一下将邓离惊醒。

  邓离抹干残血,见宋迟穗已经昏倒在浴缸中。

  她脸色苍白,嘴角渗血,像是破碎的瓷器。

  “!!!”

  “小穗。”

  一时间,她彻底酒醒。

  *

  邓离十分自责,她不知道开个玩笑竟这么大,如果可以,她想把正面值还回去。

  她站在房间外面等,等待杜金月的结果。

  “系统,她没有事吧。”

  她在走廊来来去去,坐立不安。

  系统安慰她:“你放心吧,她吐血是好事。”

  邓离:“怎么会是好事,那你吐一个给我看看。”

  都说喝酒误事,看来不假,她胆子倒是大,竟敢乱摸......正面值涨不少,可她要来有何用。

  系统:“系统检测到,宋小姐的腿因为有了知觉,血脉在用力地横冲,冲到一些地方,会有多余的血咳出来,说明她的腿正在恢复。”

  她单手插进头发里,狠狠拽着发丝,手还有方才的余韵,她不停摇头:“别安慰我,小穗要是被我折腾没了,我也不活了。”

  她没想到,宋迟穗竟娇弱如此。她错了,她错了。她在心里不停道歉,祈求她不要有事。

  过了半个小时,卧室的门打开。

  杜金月边走边摘下听诊器,手扶了一下眼镜,朝她瞥一眼。

  邓离立即站起身。

  “杜医生,她怎么样?”

  杜金月凝视她一会儿:“她已经醒了。”

  醒了?醒了就好。

  邓离惊魂甫定,她按着胸口:“她没事吧。”

  杜金月低头正开药,一边点头:“没什么大事,你喝酒了?”

  “嗯,只喝了三杯。”

  邓离又说:“以后不敢了。”

  杜金月笑笑:“你们两个闺中之事,我可没拦着,不过,她吐血的时候,正是时候吗?”她忽然抬起头,眼神带着笑。

  邓离一时没明白:“什么时候?”

  “还能是什么时候,能让她气血横冲直撞的时候。”

  她一下会意,刚刚要说不,但又想到自己的轻薄,点点头:“嗯,应该算。”

  杜金月点点头:“虽然,说这个不是很方便,但是我......。”

  邓离知道她要说什么,已经低下头认错:“我再也不会了,我不会动她了。”

  要知道,宋迟穗的命就是她的命,还有,她见不得宋迟穗痛苦,见不得宋迟穗因为她而痛苦。

  她沉溺在自责中,半响,杜金月拍了拍她的打石膏的手臂:“我是说,你这手还打石膏呢,也不怕被发现。”

  “啊?”邓离一脸懵圈。

  杜金月:“没想到你挺厉害的。”她看着她右手:“这样也能让她......,看来你还是有用。”

  “什么意思?”她越听越觉得不对劲,杜金月不应该骂她吗?怎么反而,夸她来了。

  杜金月合上病案本,微笑着盯她:“恭喜你,宋小姐的腿已经开始有知觉了。”

  *

  送走杜金月后,邓离从一楼冲上二楼。

  到了门口,她不敢进去,虽然这是好事,但是宋迟穗会不会觉得是好事呢?

  她轻轻推开门,朝里看去。

  床上,宋迟穗半坐着,头发已经散落下来,小半张脸低着,一双手不停地按压着腿。

  听见推门声,宋迟穗看过去。

  邓离站在门口,露出一只眼睛看她,看了一会儿,把嘴凑到门缝:“小穗。”

  宋迟穗以为邓离会像梦境那般,不顾她死活要和她在一起,没想到醒来竟已躺在温暖的大床上,身边是杜金月。

  一切坏事都没有发生。

  她看不明白邓离,也看不清楚自己。

  她为什么会对邓离有那样的反应。

  而且,只对邓离。

  她偏过头,不知道如何面对。

  门咯吱一声响,她听见脚步声缓缓而来。

  邓离捡起她的被子,从手臂拉到她的颈窝替她盖好,一面说着:“对不起,我喝多了。”

  宋迟穗用力咳着:“手心还是手背,我把皮剥了!”

  作者有话说:

  邓离:嘿嘿,你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