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雪似飘絮,斜飞灌入人的颈脖。

  青水撑着黄雨伞,将它往前倾斜一下,刚好可以挡住飘过来的雪。

  这样一来,她的视线更窄,仅能看见地上的路。

  四周灯光昏暗,人烟稀少,灌过来的风让人不禁生寒,她紧了紧红色的围巾,速度加快,想赶紧逃出这条暗道。

  她脚步迅疾,积雪被踩出融化的声音,一步一个脚印。

  空旷的街道上,原本只有她一人的脚步声,走着走着,青水听到更为迅疾且沉重的脚步声。

  她大吸一口气,快步往前,只见昏黄色的雨伞下,出现一条穿着牛仔裤的男士的腿。

  那个男人面对着她,站在她面前,停下来。

  青水手一抖,握紧伞柄,轻轻抬起雨伞。

  黑色小皮衣,大肚腩,黑皮带,花衬衫,再往上一台,一个肥头大耳的醉酒男人正色眯眯冲她笑。

  “小姑娘,一个人啊。”

  青水瞳孔一怔,大叫一声,往后退好几步。

  男人摩拳擦掌,带着浑身酒气:“别怕嘛,叔叔送你回家。”

  “不......不需要。”她呵出热气,双腿却已经发软,不知道该怎么办。

  男人缓缓朝她走来。上下打量着她:“大学生啊,陪哥哥玩一玩。”

  男人一把夺过她的雨伞,狠狠摔在地上,一手捉着她的手腕,将她往暗道里拽,一手捂着她的嘴,让她发不出声音。

  青水绝望,男女之间的体型差异和力气差异注定让她无力反抗。

  她眼里噙泪,害怕到浑身发软。

  忽然之间,眼前闪过一道黑色身影,青水只听见两声男人惨叫,自己便被松开。

  她在蹲在地上,转身看见邓离一脚踢在男人肚子上,男人吃痛贴墙,他醒酒一般,朝邓离挥拳而去。

  邓离抓着他的手腕,狠狠往后一压,一声清脆的骨头断裂声和惨叫声连连。

  “哎哟哟哟,大姐,我错了我错了。”

  邓离反扣他的双手,将他按在墙上:“你错了?你去警察局认错吧。”

  整个过程,不到两分钟。

  宋迟穗都看呆了。

  此时,青水哭着朝她跑过来:“穗穗。”

  她扶着车门,浑身已经被雪染湿,眼泪也把妆哭花了。

  宋迟穗抱着她的头,轻轻擦拭她头上的雪花,安慰道:“没事了,青水,快上车吧。”

  五分钟后,警察将坏人带走。

  邓离开车紧跟其后。

  捉到坏人,她这一夜也算没有白守。

  青水一人坐在后排,她双手抱着胸,整个人还惊魂甫定。

  邓离从后视镜瞟一眼,安慰她:“青水同学,没事,别怕。”

  青水抬起头,身体靠着椅背,朝邓离道谢:“邓姐姐,谢谢你,如果不是你们的话,我真的不知道要怎么办。”

  “没事,你没事就好。”

  青水感激看着她:“邓姐姐,穗穗,你们今天救了我,我以后一定会报答你们的。”

  受了这么大的解救,青水心中实则感激,这句话非凭空而来,她是真心觉得命都该给两个恩人。

  宋迟穗转过头,一双眼睛闪着柔和的光:“说这些做什么,我在学校的时候,也受你不少照顾,如今你遇到麻烦,本就应该相互帮助。”

  她伸出手,握着青水搭在后座的手:“你没事就好。”

  车子很快驶入公安局,邓离停下车,从后车座把轮椅放下来,再到副驾驶,伸手去抱宋迟穗,把她抱到轮椅上。

  她动作熟练轻缓,一切都那么自然。

  青水看着眼前的一幕,不由羡慕起来,穗穗和邓姐姐感情这么好,是她非常向往的的模范妻妻相处,也不知道她......。

  三人往里走,做了简单的笔录,将事情的经过陈述一遍。

  好在没有发生什么事,她们也就算审讯结束,这下,要审讯那个醉酒男人。

  警察办公室,男人被扣在座椅上,他正晕晕乎乎地看着四周,嘴里还一直说自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面前的男警察长相正义,语气十分严厉:“你半夜鬼鬼祟祟拖人家小姑娘走,这叫强奸未遂。”

  男人:“我没有,警察叔叔,我只是醉酒,一时不知道,我真没干什么。”

  男人不停狡辩,操着一口地道的东北口音,一直犯浑。

  男警察:“是吗,那条小道上可是有监控的,我只能提醒你,坦白从宽。”

  邓离三人站在门外旁听,一直听到男人认错。

  “我当时也是鬼迷心窍,看见她一个人在路上,又那么高挑可爱,真的,我没打算做什么,我只是喝醉了,色迷心窍。”

  邓离掐着下巴思索,如果说邓成夏和青水遇到的坏事是同一个人做的,那就极有可能是眼前的人。

  她转头看向一名女警官:“警察同志,听说你们还有另一起强暴案件,我怀疑,此人可能是专门挑学生作案,有没有可能,让受害人指正一下。”

  她这个思路倒提供破案的方向,女警迟疑一下,点点头:“可以让受害人看一下他的脸。”

  邓离:“那太好了。”

  邓离的思路缜密,且非空穴来风,她表现得像是专业的人士。

  宋迟穗朝她盯了一会儿,看她眉眼清澈,一时间,竟觉得她也没那么蠢。

  她捻着手指,捂嘴轻咳一声:“警察同志,在那之前,我想先探视一下邓成夏,毕竟,我还有一些事同她说。”

  女警早已经认识了几个人,也知道她们的关系,尤其是宋迟穗,她记得十分清楚,因为她长得漂亮,但是残疾,令人看了心疼。

  虽然天色已晚,她也没有拒绝宋迟穗的请求:“时间不多。”

  她捂着嘴轻咳:“好的。”

  依然是幽暗的地下走廊,里面散发着陈腐的气味,吸一口气,都很难受。

  宋迟穗跟着女警到了铁门边,女警利索打开拖地的铁链锁,缓缓拉开门,钢门摩擦着水泥地,发出尖锐刺耳的声音。

  宋迟穗到了洽谈室,面前是一个窗口,此时,邓成夏早已经换上了囚服,从房间的一侧走来。

  “这么晚了,是谁来看我?”

  她头发睡成了鸡窝,远远看去,她像是颓败的失足少女。

  见了宋迟穗,邓成夏眼睛瞪圆,朝她跑了过来,她抓着玻璃门,对着说话筒大喊:“宋迟穗,你这个疯女人!”

  “你出尔反尔,骗我下跪!”

  “你还告我,让我坐牢三年,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

  对面有多歇斯底里,宋迟穗就有多冷静。

  她捂着嘴咳了咳,素白小手缓缓放在膝盖上,坐的端正笔直。

  她一双清澈的双眼看向邓成夏,嘴角微微一弯,笑得十分甜美:“我是为你好啊。”

  邓成夏目光滞涩,她瞳孔瞪到四边眼仁发白,像是要翻过去一般,十分抓狂。对方是什么人,她竟低估了。

  宋迟穗表面软弱可欺,实则内心就是一个怪物。

  笑得越甜,出手越狠。

  “为我好,我所有的青春,都会在监狱里度过,等我出去就老了,宋迟穗,是你找人害我,又害我坐牢,我以后不会放过你。”

  听着对方对自己的控诉,宋迟穗静默地欣赏着自己的手指,她回忆起来,邓成夏是如何欺负她的,又是如何伤害了邓离和简秋雨。

  三年牢,是她活该。

  她抿唇,在她说的最激动的时刻,眼神横过去:“邓成夏,我再说一次,害你的人不是我,你这样的人,还是坐在牢里比较安全,不然凭借你这个性,出去恐怕又要得罪不少人,到时候,恐怕连性命都保不住。”

  邓成夏嘴微张,彻底呆住,她的头轻轻敲着墙,眼里尽是颓靡。

  “不过,我和阿离姐给你带了礼物,说不定你会喜欢。”

  她抚摸左手的红宝石,嘴角微微一勾,控制轮椅离去。

  *

  休息室,邓离、宋迟穗静静坐在一旁等着。

  青水还在接受心理疏导,另一边,邓成夏应该正在指控犯人,没一会儿结果就能出来。

  邓离倒了两杯水,递给宋迟穗一杯,让她捂手。

  似乎已经习惯邓离的好,宋迟穗很自然接过。

  她看了宋迟穗一眼,刚刚从她探监出来,她就一直心情不错。

  她好奇靠过去问她:“什么事这么开心。”

  宋迟穗喝水,抬起头来,唇珠上尚且留着润泽,她摇头:“没事。”

  邓离觑着她:“你刚刚和她说了什么?”

  宋迟穗:“没什么,我只知道,我的目的达到了。”

  她思忖了一会儿,看向邓离左手,过了那么久,也不知道她伤口如何了。

  青水做好心理疏导后,出来时心情放松多了,她坐在宋迟穗身旁,乖巧地等着最后的结果。

  那个男人,究竟是不是害邓成夏的人。邓离十分确信,一定是同一个人所为,她清晰记得小说描述,两人遇害的方式方法都一样,警察也说是出自同一人手。

  只是,她想起那个肥头大耳的男人,一下沉思了起来。

  看那男人,也不像是高手段犯罪的人......。

  没一会儿,女警朝她们走来。

  她站得笔直,朝着邓离走来:“邓小姐。”

  “怎么样。”邓离站起身,和她平视。

  女警摇摇头:“邓成夏情绪激动,她说不是那个男人。”

  指尖轻缓敲打着纸杯,她思索着,果然,难道穿越过来以后,很多事情都发生了变化,还是说,消息走漏?

  不大可能,她只跟宋迟穗提起过,且后面一直和宋迟穗在一起。

  那么,真的不一样?

  邓离吸口气:“知道了,警察同志,那她有没有说,那天的男人,到底长什么样子,年龄,身高,或者其他特征?”

  女警摇头:“不好意思,邓小姐,这些机密我们不能透露,也是为保护受害者。”

  她点点头,也十分理解。

  回去的路上,她们先把青水送到家,再从她家折回。

  一路上,她都在想这个问题,只是久久不能想通。

  本该是一个人的,为什么不是。

  邓离思索的时候,眉头皱成一团,她又在开始,不免叹一口气。

  一时间,惹得身旁熟睡的小人醒了过来。

  宋迟穗惊醒时身体微微一颤,还吓得恍然睁眼,小手摸了摸心口,轻轻安抚着。

  “醒了啊。”

  邓离看了她一眼:“我们马上到家,回去就睡。”

  宋迟穗点头,轻轻打着哈欠,打哈欠时,她用小手捂嘴,一双眼睛迷迷糊糊的,十分可爱。

  过了一会儿,宋迟穗转头看向她:“你好像有心事。”

  她的心事不写在脸上,宋迟穗怎么会知道,观察入微:“怎么说?”

  宋迟穗拖着腮,身体微微侧着,很自然朝她的方向靠近些。从前,宋迟穗正眼都不瞧她的。

  今天这是怎么了。

  “你有心事的时候,开车就不那么稳,有些急躁,刹车油门都给的很快,我是被这样惊醒的。”

  邓离瞳孔一怔,宋迟穗的感应能力也太强了吧,在她看来,她开车和从前并没有差别。

  她承认:“你说的对,今天的事,我总觉得不太对,上次邓成夏遇害,又怪在你身上,老感觉是是一起阴谋。”

  宋迟穗睫毛垂下:“原来是这事。”

  她点头:“嗯,你怎么看。”

  她怎么看,还有谁,无非就是想要争夺遗产的人,舅舅,伯父伯母,还有谁,可惜她也只是怀疑,却没有证据。

  半响,她叹口气:“我没心思想这些。”

  车辆匀速前行,路边的灯一盏盏划过车顶。

  透过玻璃窗,打在邓离脸上,衬得她侧颜锋利,眉清目秀。

  她习惯左手开车,左手受伤后,则换成了右手,如今她右手捉着方向盘,转弯的时候,依旧用右手打死,再轻轻放下,方向盘在她手中犹豫水蛇滑溜而过。

  还是右手用力吗?

  宋迟穗垂下眼,试探性问她:“伤口,怎么样了。”

  问出这句话的时候,她的心漏跳一拍,为什么要关心一个棋子的死活。

  耳朵还是嗡鸣,宋迟穗掐住手指,把它掐得泛白。

  邓离侧过来看她,像是没听清一般:“阿?”

  宋迟穗在问她的伤口?

  哪里的伤口。

  对方不回答,一双睫毛垂着,像是漂亮黑羽扇,小嘴巴咬通红:“你不说算了。”

  邓离忽然想起来:“你说我左手阿,早好了,我抱你的时候,你没有感觉吗?”

  宋迟穗憋口气,邓离这个人,不问她还好,一问就没完没了,说一些有的没的话。

  什么抱来抱去,好不害臊。

  她冷着眼:“你是好了,不然不会嘴贫。”

  车辆很快驶入庄园,停在欧式古堡别墅外。

  自从没了春梅管家,别墅的灯没有开,也没有人专门在外等着。

  邓离推着宋迟穗往电梯方向走,边走边说:“好是好了,可惜留了伤疤,还没好呢。”

  她低头,在宋迟穗后脑勺说话:“你帮我抹药可以吗?”

  身后灌入热气,宋迟穗颈脖缩起来:“你自己够得着。”

  “够不着。”邓离解释:“右手够得着左手,可够不着背啊,我背上还有一大片纹身痕迹。”

  “那你可以去医院,让他们帮你处理。”宋迟穗依旧狠心。

  邓离瘪嘴:“你不能这样呢,我都给你洗澡梳妆,送你上学,还帮你按摩腿,助你恢复,你都不帮我一下啊。”

  “都说妻妻之间,要相互扶持,才能更好地走下去,光是我对你好,你也对待我好些啊,不然我们以后怎么相处。”

  “我马上就是大明星了,大明星身上怎么可以有疤痕,你要是不帮我抹药,我找谁啊,我这个背,只给你看。”

  背后的人叽叽喳喳,就跟麻雀一样说不停,还说一些有的没的,她听了又羞又烦躁,只转头:“呸,谁要看你的背。”

  她推开邓离,架着轮椅往前走。

  进了电梯后,宋迟穗调转弯,按下楼层后挡在门口,不让邓离近。

  “你坐下一班。”

  宋迟穗仰头凝视她,挡在她的腿。

  邓离上前,不依不挠:“为什么,要等多久,麻烦。”

  “不行,你坐下一班。”

  “你生气了?我就给你看个背,你就生气了,你还给我看了......。”

  全部。

  宋迟穗一下气血翻涌,伸手掐着她的大腿,狠狠使劲。

  邓离吃痛地嚎叫一声,往后退去,伸手揉着刚刚被她掐的地方。

  她怕不是练了九阴白骨爪,真疼。

  她站在门外,见电梯已经正在合上,宋迟穗则静静坐着,对着她笑,仿若做了什么厉害的事一般。

  真是,幼稚。

  电梯缓缓合上,直到最后,她都还在门缝中看见对方得意的眼神。

  她深吸一口气,看着一旁楼梯,铆足劲儿冲上去。

  不就三楼,很快的。

  别墅电梯很稳,不紧不慢徐徐上升。

  宋迟穗紧抿红唇,将及腰的长发顺一缕在胸前,用手指缓缓缠绕着。

  想着邓离刚刚说的话。

  背只给她看。

  她看了她的全部。

  她加快用头发缠着手指,缠得死死的。

  电梯一道,门铃响一下,便缓缓打开。

  宋迟穗不经意抬眼,见狭小的门缝外,一双笔直的双腿站立,她心一惊,仰头看上去。

  邓离正抱着手臂,嘴角微微牵起,俯视着她,见到她后,她伸出右手,将耳后的长发撩到后面去,露出蓝色的宝石耳坠,她俯身,脸凑的近,近到几乎是可以亲吻的距离:“小朋友,我还是比你先到。”

  邓离唇红齿白、声线温和。

  宋迟穗怔了怔,呼吸屏住。

  对方因为快速跑上三楼,满头热汗,呼吸急促,汗液蒸发的过程中,散发着来自她本人的体香。

  让人安心的沉木香味。

  此时此景,她的脸近在咫尺,豆大的汗珠顺着额头往下掉落,顺着鼻梁滑下,最终击碎在如玫瑰花瓣的红唇上,让她清冷的外表平添一丝性感。

  宋迟穗攥紧手指,贝齿咬着腮帮子的软肉,睫毛垂下去。

  那对垂下去的睫毛像小扇子,盖住她眼中的神情。

  邓离挑眉,小朋友怎么不瞪她了?

  她静静地看着,连呼吸都轻了些。

  宋迟穗穿着一身红,齐刘海下的小脸雪白无暇,她抿着唇,腮边也因薄怒而染上了一丝绯红。

  继而,一双素白小手举起,轻轻推开她的肩,小奶猫使劲所有的力气,像是柔软猫爪爪打在石头上。

  邓离起身,往后退两步,让出路来。

  宋迟穗转动轮椅,快速朝卧室走去。

  晚上休息前,邓离伺候她洗澡后,便去了浴室。

  她坐在床前,双手抱着小白,时不时揉揉它的头。

  她睡不着,看着浴室若影若现的剪影,便想起下午被捉弄的时刻。

  邓离用脸颊蹭她一脸粉笔灰,她小手往上,摸着被蹭的那边腮肉,软软的,似乎还有些发烫。

  浴室淅淅沥沥的水声暂停,很快,邓离披了一件浴袍,便从里边走出来。

  出来时她一边擦着头发,眼神朝她看过来:“还没睡啊。”

  宋迟穗松开手,呼吸时胸口起伏一下,她看过去,快了。

  奶白色的浴袍随意松散在她身上,腰腹被束带捆着,交领开到胸骨处,走路时,大小腿在浴袍开口处时隐时现。

  她走到梳妆台,拉开抽屉,骨节分明的手拿出一瓶红色的油来:“正好,你没睡,我给你抹药。”

  宋迟穗深吸一口气,点点头;“好。”

  她掀开被子,邓离刚好坐在床沿上。带着意蕴的热气和香气。发梢还湿着,一股股透明的水珠滴答滴答,落在锁骨上,再呈一股水流往下滑。

  她错开眼,缓缓吐出气。

  邓离把红油捂热后,掌心落在她的膝盖上。

  掌心温热,还带着药物有些刺激,顺着膝盖往上揉,腿部逐渐比以前恢复得更好,她能感受到知觉。

  且邓离会使出很大的力气,为的是把药性揉进去。

  只是这一次,她感觉有些不一样。

  热热的,腿部的灼烧一直蔓延往上。

  她屈着指,死死抓着被子,将红唇咬的薄红:“不按了。”

  邓离按得正起劲,听她一说话,猛地抬头:“阿?”

  宋迟穗眼尾带着红,嘴唇也咬出痕迹:“痛?”

  “嗯,有点难受。”

  她笑着:“这是好事,说明你的腿在逐渐恢复。”

  宋迟穗没回答她,小手捂着肚子。

  奇怪,不是腿痛吗。

  干嘛捂着肚子。

  作者有话说:

  邓离:嘻嘻,哪里不舒服,姐姐帮你。

  宋迟穗: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