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大概不知道因为你的咖啡她失去了什么。”
或许该该给她一个安慰,但尹蔓说不出口。
差一点就会幸福。
她还没来得及告诉温姒,她喜欢她。
黎绵需要安慰但这个安慰她是给不了的她没办法说出原谅的话,因为她不是梅清。
如果灵魂有来世她都期盼梅清会获取幸福。
柳思隐迷迷糊糊醒了过来她感受到了不再是密林里的动静:“蔓姐,是找到了吗?”
“嗯。”尹蔓摸了摸她额前落下的发替她整理扶到了耳朵,她最后看了眼那座城堡巨大的城堡像是蒙上了一层黑雾,阴森骇人。
“思隐,听到了吗?”
柳思隐疑惑地问道:“什么?”
“是孤寂和恐惧。”
那不是公主城堡,那是罪恶的囚笼。
不是享受生活,而是被痛苦折磨。
这样偏僻的地方没有邻居没有过路人,最多的是不通人性的动物,这不是世外桃源是与世隔绝的孤寂。
黎绵死了,在跪在梅清的坟前告知了梅浣一切真相捧着她的赎罪信迎来了死亡。
她的报应来了那尹南柏的报应又在哪里了。
—
尹南柏是杀人犯。
梅浣得知真相产生了一瞬的崩塌。
真相对于梅浣是产生的因为他真的相信了尹南柏这个人当然尹南柏辜负了她的信任当然也只是一瞬,他现在需要将尹南柏千刀万剐来减弱他的罪恶感。
但得到的是他在南山失踪的消息。
他会去哪里?
当然这个疑问很快就得到了答案。
柳思隐的伤并不重,没有住院而是回到了家里休息,是尹哲安排的新家,原先的别墅,因为知道地下室的事产生了抵触,微南的话因为姜思思也产生了抵触,所以有了新家。
尹哲是个说到做到的人,新家里柳思隐拥有了属于她自己的房间,甚至沉思姜思思都有,他不仅在接受柳思隐,也在接受柳思隐的家人,不过很可惜沉思和姜思思都跟着卢娉去了她那里。
梅浣他们在疯狂搜索尹南柏的踪迹,也是这个时候,梅煦影回来了,带着一封信,是尹南柏亲手写下的认罪信,信上都是血。
“表妹,你要的真相。”她将信递了过来,笑着,几分勉强。
比之以往的温柔秀婉,精致到每根头发丝的事业形象兼顾的女强人形象,梅煦影似乎憔悴了许多,脸上也缺了血色。
尹幽夏扶着她,低着头:“姐姐,煦影姐姐好久没好好休息了。”
那封谢罪书真是尹南柏的亲笔。
是在尹幽夏口里得知的真相,那天梅煦影问清了身世,就反应不太对,她说她要去南山,尹幽夏也没想跟过去的,只是觉得她一个人不太安全,干脆是一起去了,去了才知道,梅煦影根本就不是孤身一人,她带了不少人,连夜绑了尹南柏。
梅清体会过的一切,梅煦影都让他更深刻地体会了一遍。
剥皮抽筋挖肉,梅煦影自己动的手,她从来不知道梅煦影可以这么狠,她看着梅煦影觉得卢娉应该是写错了,梅煦影更像是那个疯子。
“姐姐,你都不知道那个肉一层层刮落的场面,有多恶心。”尹幽夏咕哝着,有几分不情愿,梅煦影淡淡地瞧了眼她,尹幽夏又说:“我是觉得那个人的血很脏,你没必要亲手来的。”
“幽夏,我姑姑死的更惨。”尹幽夏搂着她的肩头,让她整个人靠在她身上。
其实不仅仅是梅清的惨死,那更是梅煦影一生的阴影,那地下室的一幕幕自从想起来,无时无刻不在折磨着梅煦影。
她不是尹蔓,她和尹南柏没有血缘关系,她下手没有那么多顾忌。
她甚至想好了,要是尹南柏不认罪,她就偷偷把他干掉,然后伪造一封遗书,写清楚他的杀妻的事实。
但结果比想像的更好,那个变态受不了他自己变态的做法,认了,只求给他一个痛快。
事情比想像中好解决,尹蔓甚至还找到了黎绵,那个有效证人。
但人渣罪有应得,也换不回来梅清了。
梅煦影觉得这一切都像是场笑话,因为她的懦弱,让罪魁祸首逍遥了二十年。
她讨厌这一切,包括她自己。
但尹蔓抱住了她:“表姐,你很累了,快去休息吧。”
梅煦影看着就精神状态不太好,尹蔓示意尹幽夏带着她下去休息,尹幽夏将梅煦影送到房间,又折返回来:“姐姐,你都不知道煦影姐姐打那个人渣的时候有多帅!”
“你不怕?”这个尹幽夏单纯的,可爱的,又有点没头没脑的,还是个孩子,她应该怕的,毕竟很血腥,虽然她没看到。
“怕呀,但是煦影姐姐又不会那样对我。”
“尹南柏做错了事情,我又没有,听话会长命百岁的。”
听话会长命百岁,尹蔓被这样的说辞逗笑了。
她和原来的尹幽夏最大的区别大概是知恩图报,对人会有信任感,也有正义感,谁对她好她会加倍对人好,梅煦影这些天应该对她很不错,她信任梅煦影。
信任是感情的萌芽。
正如卢娉所说,梅煦影一定会喜欢尹幽夏的,不管是哪个尹幽夏。
“带我去看看。”
尹幽夏就很听话地带她过去,只不过在路上跟她说过好多次。
“很恶心的。”
尹幽夏清楚知道那是罪有应得,可又控制不住生理上的反感,她以为尹蔓会怕的,所以反覆提醒,但当尹蔓浑身是血出现在她眼前的时候,尹幽夏又呆住了:“姐姐……”
“幽夏,他的血是黑色的。”尹蔓居然是笑了,那一刻她在尹蔓眼里看到了疯狂,是的,疯狂。
尹幽夏急匆匆跑下去看了眼,看到那落在地上的碎肉还是没忍住胃里的恶心。
等着尹哲来的时候就看到了,一个浑身是血瘫在地上的尹蔓和趴在墙边干呕的尹幽夏,尹蔓浑身是血,手里还拿着刀:“哥,他连血都是黑的。”
尹哲蹲下身,摸着那张沾着血的脸:“蔓蔓,有哥呢。”
再然后,尹蔓就沉沉地睡了下去。
尹南柏没有死,但他差不多是死了。
梅煦影是个骗子,她没有给他解脱,相反带来了尹蔓,但如果只是尹蔓似乎没有那么可怕,说不好还能让他得偿所愿,有个痛快。
“怎么,你要弑父?”看着那把刀,尹南柏轻蔑地扯动嘴角,尹蔓是个懦弱的,她总在说他是杀人犯,可她只敢发疯去折腾外人,去折腾尹幽夏,连去调查的勇气都没有。
不,是那个残废什么都做不了。
就算她现在不是残废了,但她又能做什么呢?
看似凶恶的尹蔓,不过是个只会仗着权势欺人的,她甚至没有梅煦影的胆量。
“你敢吗?蔓蔓。”他亲热地叫着那个名字:“如果你敢,我还能高看你一眼。”
“啊!”他看着那个疯子拿着刀将他脸皮划烂,痛的叫出声,他听清了尹蔓的声音:“你不能死的那么轻易,绝对不能。”
终于体会了梅清的疼痛。
可梅清该死,他是无辜的。
如果不是她处处比过了他,让尹家看着都不像是他的资产,或许他会放过她的。
他看到了尹哲,尹哲冷冷地视线锁定了他,吩咐着:“我记得小王有养着的狼,领过来。”
尹南柏听到了命丧的钟声,他会死,死的比梅清惨,梅煦影,尹蔓,尹哲,他们都是疯子,都是疯子!
“小哲,给我个痛快吧,杀了我!”他哀求着,在尚存一点清醒的时候,还会畏惧疼痛,尹哲走过来,居高临下地看着他:“那您有没有给妈妈一个痛快。”
没有,所以他会死的更痛苦。
他不后悔杀了梅清,但他后悔没有当时就弄死温姒,如果不是她放着尹蔓进了地下室,那么梅清的死依旧会是个秘密。
永远的秘密。
—
尹蔓觉得她不是她了。
带着刀下去,她只是想再看看尹南柏,威胁威胁尹南柏,他欠梅清一句道歉,她想听着。
可事情偏离了走向。
她虽然算不上柔弱,但她也干不出什么出格的事,之前拿剪刀捅汪辜还能解释是原主的意识没有彻底消失,可当看到尹南柏的瞬间,他挑衅的话语敲击在心头的时候,她几乎不是她了。
刀划下去的时候居然会有一丝畅快。
这不对劲不对劲。
她开始不安,她要见卢娉,见卢娉。
她顾不得许多,跑到了卢娉家里,看到的是坐在沙发上的柳思隐,她昏迷了不知道多久,醒后甚至没来得及问问柳思隐。
在看到柳思隐的时候,她平静了下来:“思隐,你怎么在这?”
“卢阿姨,让我过来给她证婚。”卢娉要娶沉思,上次就提过的,但沉思并没有答应,这次呢?
柳思隐摸着她的肩膀,胳膊,小声说:“蔓姐,我是在家里陪你的,但卢娉好像有点不对劲,我不放心妈妈才过来的。”
不对劲?
直到看到卢娉,她才知道是怎样的不对劲。
那是穿着婚纱的卢娉。
她似乎病的更重了,苍白的脸毫无血色,鲜艳的红唇都挡不住,她看到尹蔓笑出了声:“尹蔓,你听。”
“什么?”
“是失去和眼泪。”她将双手放在心口的位置,脸上是疼痛和痛苦:“明天,我就要失去唯一在意的东西了,不,或许是后天。”
她的话尹蔓是听不懂的。
“卢娉,你是不是有什么没告诉我?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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