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莫要多想,我并没有什么,剑尊身份尊高,我一介普通弟子,岂会与他有关联。”孟倚栏道。

  “如若无事,你又为何要躲着我。”封初雨不依不饶。

  孟倚栏是这世间唯一一个真心待他之人,他绝不允许孟倚栏受到半点委屈,就算对方是段轻寒,他也绝对要将那人教训一顿。

  孟倚栏移开了目光:“我并未躲着你,只是想一个人静一静。”

  封初雨正要说话,一个暴躁的声音忽的传来:

  “我不去!这是那庶子的婚礼,我凭什么去接待宾客!”

  封初雨循声望去,只见一个身穿紫色锦衣的少年大步从远处走来。

  一个手下模样的人跟在少年身旁劝道:“此次不少掌门长老前来,家主是希望公子多露露脸。”

  “一个庶子的婚事能来什么大人物,都是些不入流的杂鱼罢了,是他们要巴结黎家,我还要给他们赔笑脸不成?”少年恼怒道。

  这人一口一个庶子,除了黎天霖还能是谁。

  黎天霖身为黎家嫡出大公子,母亲又是水幽宫的小姐,从小众星拱月般的存在,加上本身资质不凡,为人心高气傲,十分傲慢。

  那手下道:“并非如此,此次飞霜剑尊也来了。”

  黎天霖正要说话,忽的看到孟倚栏和封初雨两人,眉毛一挑:“这不是苍岳宗的杰出英才吗,看样子确实来了些人物嘛。”

  黎天霖走了过来,只扫了封初雨一眼,目光便落到了孟倚栏身上。

  孟倚栏蹙了蹙眉,不是很想搭理黎天霖,但还是礼貌的说道:“黎公子。”

  黎天霖一脸倨傲,转向手下,既是说给手下,也是说给两人听:“依我看飞霜剑尊也不怎么样,放着如此根骨之人不要,反倒收了个平平无奇的外门弟子为徒。”

  苍岳宗宗门比试重比之事已经传扬开来,段轻寒收徒之事亦是人尽皆知。

  不过黎天霖并不知道眼前的封初雨就是段轻寒的弟子。

  封初雨冷冷的看着黎天霖,他虽然怨恨段轻寒,但不代表允许别人诋毁段轻寒,尤其还是连带着他和孟倚栏一块诋毁。

  孟倚栏不悦道:“剑尊收谁为徒自有考量,黎公子还请自重。”

  黎天霖全然不知收敛:“难道我说的不对?论资质整个苍岳宗有几个比得过你,当初天乾秘境试炼你夺得魁首只想拜他为师,结果他不但当众拒绝了你,而今还收了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子为徒,我看这位德高望重的飞霜剑尊也不过是个爱惜羽毛之人,生怕被自己的弟子给超越了。”

  孟倚栏面色极为不好,尤其当着封初雨的面被揭开此事,令她难以自处。

  封初雨有些诧异,他从来不知道此事,孟倚栏竟曾想拜段轻寒为师!

  孟倚栏待他好难道是因为段轻寒?不,若是因为段轻寒,那也应该是嫉恨他才对,而不是如此善待他,孟倚栏对他的好他是清楚的。

  封初雨道:“我苍岳宗之事,就不劳烦黎二公子费心了。”

  他特意加重了“二公子”三个字。

  黎天霖顿时便炸开了:“你胡说什么!我乃堂堂黎家大公子,可不是那个低贱的庶子!”

  封初雨故作诧异:“哎呀,原来今日成婚的那位是二公子吗?我见他气度不凡,婚事又办得如此隆重,还以为是黎家的下任家主呢,真是对不住。”

  封初雨很清楚黎天霖怒点在哪,黎天霖自恃出身名门,最受不得别人轻贱他,尤其还被认成他最看上眼的黎从九,简直就是踩在了他的尾巴上。

  “你小子什么意思!是觉得我不如那个庶子吗!黎家家主之位也是那庶子能高攀的?”黎天霖愤声说道。

  “我并没有这么说,只是修真界中强者为尊,谁高攀还说不定呢。”封初雨道。

  黎天霖从小便是人中龙凤,被人千捧万捧,何曾受过这等轻视,一时火冒三丈,一把抽出佩剑就要动手。

  孟倚栏立即出手,轻易便用剑鞘挡住了黎天霖的攻击,不卑不亢的说道:“黎公子,若是想要比试在下随时奉陪,向一个修为低微的弟子动手算什么本事。”

  黎天霖气得脸红脖子粗,偏偏他还不是孟倚栏的对手,更加的恼怒。

  孟倚栏推开了黎天霖的佩剑,与封初雨离去。

  封初雨在经过黎天霖的身旁时假装不经意的撞了一下,笑嘻嘻的说道:“实在对不起,黎二……哦不,黎大公子!”

  黎天霖怒不可遏,愤愤的斩向一旁的假山,硕大的假山顿时崩成了碎片。

  他胡乱挥舞着佩剑,胡劈乱砍,口中气愤的说道:“可恶!那臭小子还有孟倚栏都给我等着,迟早会让你们知道本公子的厉害!”

  封初雨悄然回头看了一眼状态癫狂的黎天霖,一道符印在黎天霖的腰间闪现了一下,继而消失无形。

  他唇角微扬,露出一抹阴森的笑意,他刚刚撞那一下可不只是为了挑衅黎天霖。

  他绝不容许任何人欺负孟倚栏。

  两人走远,封初雨向孟倚栏道:“师姐,方才谢谢你。”

  “我才应该谢你,你是故意气他的吧。”孟倚栏道。

  封初雨不好意思的挠挠头:“被师姐你发现了。”

  孟倚栏浅浅一笑:“你就差没有直接骂出口了,叫我如何发现不了,他毕竟是黎家大公子,有黎家这座靠山,今后你还是要小心一些,莫要开罪他。”

  见到孟倚栏笑,封初雨心中随之一暖,现出了少年该有的稚气:“不怕,我有师尊和师姐呢。”

  “傻小子,我们也无法时时护着你。”孟倚栏温柔的抚了抚封初雨的头。

  封初雨稚气的傻笑,继而说道:“对了师姐,你不开心的原因是不是和他说的事有关。”

  孟倚栏的手一顿,她收回手说道:“我真的没事,你不要多想,我只是有些不喜人多,静一静便好了。”

  孟倚栏向前走去。

  看着孟倚栏的背影,封初雨心中越发笃,孟倚栏不开心之事绝对与此事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