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卿尘：“……”
他连忙把这几位可怜的姑娘给扶起来，面露歉意地说：“几位别说了，那些银两就算是赔给你们的了，实在是抱歉，我们下次一定……”
“公子可别有下次了！姐妹们真的消受不起了！！”
几个漂亮的姑娘互相搀扶着，再也没有了往日的妖媚动人，反倒是像躲什么妖魔鬼怪一样躲着魏卿尘。
得知魏卿尘不央求她们接着伺候那厮以后，她们连忙忽略了肉体上的疼痛，脚底抹油一般地离开了。
留下魏卿尘一人在风中凌乱。
要知道，这胭脂楼的规矩便是，只要收了钱，无论客人提出怎样的要求，只要不关乎性命，她们必须要做到。
风尘女子而已，谁又会在乎她们是否真的愿意呢？
所以她们才会这么快离开。
魏卿尘在原地怔了一会儿，还是决定推开洛白所在厢房的门。
里面很安静。
完全看不出来，这里就在不久之前，还发生了一场“争执”。
身着月白色长衫的少年，坐在西窗前，墨发随风而舞，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握着一茶杯，视线却落向窗外。
那一刻，魏卿尘的脑海中只有四个字——惊为天人。
早就知道小徒弟的样貌怕是三界顶流，也和他朝夕相处了这么久，但是每次见到他，还是会被狠狠地惊艳一把。
魏卿尘自己都在心里嘲讽自己没出息。
他清了清嗓子，重新理了思绪，然后走过去，坐在洛白的对面。
“师父。”洛白略微垂下头，礼数做的非常好，可以说是无可挑剔。很难想象如此尊师重道的小徒儿，刚才居然动手打了五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
纵使心有不忍，但魏卿尘还是得板起脸来，冷冷地哼一声，道：“师父，你还知道我是你师父？为师好不容易给你找来的姑娘们，就是让你这样糟践的？”
呃……虽说这话让人听着总有那么点儿歧义，就好像洛白真对姑娘们做了什么禽兽不如的事情一样，但是话糙理不糙嘛。
洛白听闻此言，也不狡辩，只是恭敬地低下头，道：“徒儿错了，辜负了师父的一番好意，还请师父责罚。”
魏卿尘：“……”
他刚刚冒起来的火，就好像直接被一盆冷水浇灭了一样，满肚子教训洛白的话都被憋了回去，甚至开始有些不忍心责罚如此听话的徒儿。
“……罢了，也是师父做的不对，你还小，师父不应该一次给你这么多女子，你接受不了。”要不，下次只给他安排一个？
可魏卿尘不知道，洛白看他的眼神藏了一层深深的冷。
他在想着，这人怎么这么无知，上赶着给别人安排一些他本就不需要的东西？
不过，表面上，洛白还是顺从的很，并且攥着茶杯的手指微微用力，缓缓道：“其实……师父，那些女子都是师父给徒儿的，徒儿本不想怠慢了她们，可是她们做了一件事，让徒儿甚是无法接受！甚至觉得受到了侮辱！差点儿就忍不住动了仙法！”
魏卿尘心里咯噔一下，连忙问：“何事？”
瞧着魏卿尘如此担忧着急的表情，洛白心中竟觉得舒坦了许多，或许……他就是喜欢看他这慌不择路的模样也说不准。
其实，那五个女子于洛白而言不过蝼蚁一般，甚至不用他动手，吹口气就能够弄死。但是，那样做的话，会惹得魏卿尘不高兴，所以他退而求其次，只是弄伤了她们——还因此多费了些时间。
更别提，那些女子能在他身上做什么手脚了。这世间没有人是他魅魔的对手，除非，他自己认输。
就像现在。
洛白琥珀般的双眸噙着泪水，眨巴两下，睫毛都湿润了，花瓣一样的唇，微微颤着说：“师父……她们在徒儿的茶里下了药！徒儿虽然不耻，但也不想被别人如此轻视，徒儿若是想和一个人云雨，那也得是自己愿意的，而不是靠着那劳什子东西，是不是？”哦，其实，是他刻意没去拦着那几个女人，眼睁睁看着她们下进去的。
“……”竟是如此！
想来，也是那几个女子见洛白实在貌美却对她们避而远之，是以想出了这样一个龌龊的法子。到底是风月场所混惯了的人，哪怕本性善良，也被磨灭的差不多了。
是他不好，竟然将自己单纯若梨花的小徒弟交给这样一群女子！
“为师以后定不带你来这种地方了！”魏卿尘满腔悔意，“你……你现在感觉如何？”
想到洛白自己就是医者，他应当知晓自己的情况，是以魏卿尘又问了句：“可有解决之法？”
洛白毫不犹豫地摇了摇头，手指的关节也在收紧，面部渐渐蒙上了一层淡淡的粉，道：“没……没有，这里的药，徒儿之前从来没有接触过，不知道解决之法，唔……”
他的身体，变得越来越不对劲。
可那点儿药对他的身体管不了用，他不得不自己施了法。
身为魅魔，让自己的身体发Q，是一件十分容易的事，只不过自己会难受一些罢了。不过……他倒是想看看，看着心爱的徒儿饱受药物之苦，魏卿尘这上仙，是会坚持自己那些道德伦理呢，还是冲破束缚来救他这个可有可无的小徒弟？
他挺期待的。
果然，对面仙风道骨的师父，轻轻咬唇，似乎在纠结什么一样。
洛白不介意火上浇油，又添了一句：“师父……师父不用管徒儿，这药的药性凶猛，徒儿自己忍……忍忍便好了，若是忍不过去，那也不过是一死！咳咳咳！”
因为不小心吃了那种药，死在这青楼里，的确是有些悲催。可若是让魏卿尘帮他，他，他……
哪怕身体有孕，做不到那种地步，可若是魏卿尘非要帮洛白，也不是没有办法。只是身为师父的，这样对自己的徒弟，未免，未免……
“唔！”洛白看上去难受的要命，不小心打翻了茶杯。
可他竟然捡起茶杯碎片，眼看着就要往自己的手臂上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