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里斯蒂亚诺怎么样？我看那些记者刚才又把他堵了。”
拉莫斯一进球员更衣室里就抓人问，他皱着眉头，不爽地低声道：“那群记者简直烦人透顶，我看克里斯蒂亚诺好像还被摄像机撞了一下。”
本泽马坐在板凳上，闻言抬起头，他不明显地抿下嘴角，然后指了指里头的浴室：“他在里头，卡卡和他在一块儿。你现在要进去找他？”
拉莫斯应了一声：“我去看看他。”
“那我和你一道吧。”本泽马也跟着站起来。
贝尔也同样起身，惹得本泽马不由扫了对方几眼——不是听不懂西班牙语么？不是总找克里斯蒂亚诺翻译么？现在看起来可不像是听不懂西语的。
劳尔喊住了他们：“那些记者已经够让克里斯蒂亚诺烦的了，你们也要去烦他么？”
卡西利亚斯安抚般地手掌朝下示意道：“都坐下来男孩们，等他出来再聊也不迟。”
“卡卡不是进去了？”拉莫斯问，“怎么我们进去就变烦他了？”
劳尔一噎，难道要他直接说，因为拉莫斯你很吵吗？
“你和卡卡能一样？至少卡卡是安静的。”莫德里奇扫了一眼难以开口的队长，他替劳尔说了。
然后克罗地亚人又转向拉莫斯，补充：“加雷斯和卡里姆或许还好一些，但是你，我觉得你一个人就能制造出一个合唱团的效果来。”
“胡扯。”拉莫斯反驳。
就在他们你来我往地呛声的功夫，克里斯蒂亚诺和卡卡从浴室里出来了。
克里斯蒂亚诺眼睛下面还有一大片染着运动后的薄红，他泡了一会儿冷池子，出来的时候身上还带着凉气，随意地在腰间裹了一条白色浴巾，头发湿着往下滴着水。
拉莫斯几人立马停住了话头。
说实话，他们其实谁也没心思吵闹，他们这场淘汰赛的首回合零比一输给了利物浦，还是在伯纳乌，在他们的主场上。
输了比赛叫谁都郁闷着，但是那些媒体记者把他们拦下来，问着那些尖酸的问题——“面对极有可能再次止步八分之一决赛的境遇，你们想说些什么？”、“来说说这场比赛吧！说说你们没进的那些球……”
还有——
“罗纳尔多的进球魔咒还没有打破么？”
“罗纳尔多！你带着球队快要一起离开欧冠了，你想说点什么？”
“上一届的欧冠射手王或许在这个赛季只能以惨淡两球收尾，罗纳尔多拒绝采访，态度恶劣！”
拉莫斯在球员通道里就看见那个记者和摄像师撞到了克里斯蒂亚诺后，克里斯没做任何表示就转身离开了，而对方记者却直接转着身，拿克里斯蒂亚诺走进球员通道的背影当作背景，大肆宣声着，让他气不打一出来。
他原本都要抢走那个记者的话筒了，但他还没来得及伸出手，就被劳尔和古蒂一人一边地拽走了。
“说真的，要不是你们拦着，那个记者的话筒绝对被我没收了！”拉莫斯气哼哼地说道。
“那就变成你和克里斯蒂亚诺一道上头条，你想让弗洛伦蒂诺爆血管吗？”古蒂看向拉莫斯严肃道。
拉莫斯不吭声了，一旁佩佩则耸耸肩膀：“我没觉得这有什么不好的，他得学会让他的血管坚强点。”
拉莫斯差点不合时宜地笑出来，不行，他不能笑这个，不合适。
他深吸了口气，看向这会儿走出浴室的克里斯蒂亚诺。
他刚要开口，就见克里斯蒂亚诺看了过来、看向他，弯起眼睛笑道：“说真的sese，我在浴室里都能听见你的声音。幸好他们把你拦下了。”
拉莫斯皱了一下鼻子。
然后克里斯蒂亚诺走到他的面前，他都能闻见克里斯蒂亚诺身上用过的沐浴露味道，一定是卡里姆给的法国牌子，太香了。
拉莫斯低了低头，然后就听克里斯蒂亚诺开口说道：“这场比赛我们是输了，但是我们还有机会，一场比赛不代表什么，这是回合游戏，下一个回合，我们能拿回来！”
拉莫斯被克里斯蒂亚诺话语里的振奋感染到，他眼睛亮起了，举起胳膊挥了挥：“没错！听到克里斯说的了吗？他说的对！我们下个回合一定会赢回来！”
卡西利亚斯看过来，他笑着弯起眼睛，扭头对劳尔和古蒂道：“你瞧他们俩，一唱一和的，简直有队长和副队的那味道了。”
“这不是挺好。至少我会觉得更安心些。”劳尔轻声说道，“皇家马德里需要这样的精神支柱，就像是传承，虽然是旧调，但这永远不过时。”
卡西利亚斯微微收起先前的调笑，他看向劳尔，古蒂也站在他的边上，一同沉默着，他们都很清楚或许就在不久的某个时间，他们这批人就得离开这个地方，哪怕他们在这里给出了所有的青春，为它付出所有的伤病，他们总是得离开的。
而当他们离开后，他们希望这能变得更好。
卡西利亚斯几人互相交换了一个眼神，然后劳尔和古蒂又笑开来，谁也没再多说什么。
而克里斯蒂亚诺这边，他安静地看了一眼拉莫斯。
拉莫斯毫无所觉地还在喊着，附和着自己、就像回到了以前那样，总是站他身边大声复议。
克里斯蒂亚诺不明显地笑了一下，然后撞了撞拉莫斯的肩膀，低低道：“喂，你真打算抢那家伙的话筒啊？”
“但凡劳尔和古蒂反应没那么快，那个话筒现在就在这儿的垃圾桶里。”拉莫斯一听又咬起牙来，他没提那个记者后来说的那几句更气人的内容，他希望克里斯蒂亚诺没听见。
克里斯蒂亚诺看了他几秒，然后笑道：“下了球场也得保护前锋球员？职业习惯？”
“啧，我怎么觉得你在嘲笑我？”拉莫斯眯眯眼，笑起来撞回去，“滚你的职业习惯，和这没关系。”
克里斯蒂亚诺咧咧嘴咬着舌尖低头笑了笑，没说什么，只是打开衣柜换上衣服。
“安菲尔德球场，这是复仇的地方。”古蒂拍了拍手掌招呼着所有人。
所有人在更衣室里大声应和一声。
穆里尼奥就站在更衣室外，他听见更衣室里的动静，沉默地在门外站了一会儿便径直转身离开了。
他觉得在这里面不需要他说什么。
一走到赛后采访区域，就有好几个话筒对准上来，果然就有记者询问穆里尼奥关于克里斯蒂亚诺第一个离开球场的事情。
“罗纳尔多在比赛结束后第一个返回了更衣室，没有和队友们在一块，是不是说明他为没能进球而心情糟糕至极？他在生气么？”
穆里尼奥瞧了对方一眼：“就因为他是克里斯蒂亚诺·罗纳尔多，所以他第一个离开球场会有那么多的猜测？如果他最后一个离开的话，你们是不是又要问他为什么最后一个离开球场？”
提问的记者噎了噎，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他们当然……会这么问的。
他们总得有东西可写。
穆里尼奥见到对方的反应就知道自己说中了。
他轻蔑地翘起一点嘴角弧度，微眯起眼，然后拿起话筒又说道：“另外说一下，第一个离开球场的是我，如果你们是要问这个的话。”
记者：“……”
这好像没有错。
皇家马德里零比一输了比赛后，穆里尼奥第一个甩手离开球场的，一点多余的眼神都懒得给。
然后紧接着是克里斯蒂亚诺。
围在边上的记者们抽了抽嘴角——这两个葡萄牙人……真是如出一辙的相似。
赛后的采访很快被传到了网上，立马引起了大量关注——
【谁懂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第一个离开的是我”，你还怪骄傲的咧？】
【你们葡人……是不是都很狂啊？刻板印象有了】
【感觉葡人的精神状态都很牛-逼……绝不内耗】
【这还用说？葡人统治足球世界了好吧！！足坛最强经纪人，豪尔赫·门德斯，葡萄牙人；足坛传奇主帅，何塞·穆里尼奥，葡萄牙人；足坛Goat，克里斯蒂亚诺·罗纳尔多，葡萄牙人】
【绝了……所以三界最强全是葡人哈哈哈哈】
【虽然但是，好像没一个是当官的？没有进足协的葡人嘛？这好像没什么用】
【……不管，我只会复读：足坛Goat，克里斯蒂亚诺·罗纳尔多】
【足坛Goat，克里斯蒂亚诺·罗纳尔多】
【足坛Goat，克里斯蒂亚诺·罗纳尔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