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比赛奠定了皇家马德里以小组第一成绩出线欧冠淘汰赛的基础，而这才是旅程的真正开始。
“我们得去庆祝庆祝，喝点什么。”拉莫斯在更衣室里说着，他一把脱下球衣，高兴地在手里挥了几下，然后一个脱手飞到了古蒂的头上。
古蒂：“……”
漂亮火爆的中前卫按着拉莫斯教训了一顿。
克里斯蒂亚诺不客气地大笑起来，指着狼狈的拉莫斯摇头：“你还没喝点什么就连球衣都拿不住了，得了吧。”
拉莫斯被古蒂压得挣动不开，嘴里还在嘟囔着。
穆里尼奥从更衣室外走进来，他看见更衣室里的热闹，脸上的阴沉更浓郁了：“你们还很高兴，为一场险胜？但我看不到这值得高兴的地方，我只嗅到了危险。”
“收起你们的笑脸，挪挪你们的屁股。”
更衣室里立马安静下来，所有人都低下头收拾自己的行李，谁也不敢再嬉笑了。
赛后采访的记者们在采访区蹲守着了，等穆里尼奥和球员们走近的时候，立马一堆话筒和镁光灯送了上来——
-“你觉得这场比赛踢得怎么样？”
-“我们赢了。”
-“但赢得很艰难。这不是一个好兆头，是吧？”
-“我不会这样想。球是圆的，一场比赛的表现代表不了什么。而且，我们赢了。”
穆里尼奥冷峻着脸，微微扬起下巴，看向面前的记者们。
拉莫斯和马塞洛几人坐在旁边，彼此交换了一个眼神，缩着脖子飞快地扮了个鬼脸，意思是别惹教练，谁撞上他的枪口谁就倒大霉了。
记者们见状便又把话头转向了球员——
-“那么你觉得球员们有很好地执行你的战略吗？”
-“这是我们赛后会复盘的问题，我不会在这里说一个字。”
-“那看来是没有了。”
葡萄牙教练翻了个白眼，懒得说话。
记者又把话筒对向了克里斯蒂亚诺，目光锐利地紧逼道：“罗纳尔多，你在比赛里打门六次，四次射正，但最后只进了一个任意球。”
“是，我看到了结果，这个进球让我们拿了小组第一。”克里斯蒂亚诺前倾身体，凑近话筒说道，他抬了抬眼，轻佻地压下嘴角，摆出一个不以为然的摊手。
问话的记者闻言噎住，他很快便被后面的记者挤开了——
“罗纳尔多！这是你加入皇家马德里以来的第一枚任意球破门！恭喜你！你有预感你会进球吗？”
“本泽马错失单刀，失误频繁……”
“拉莫斯漏球险些造成苏黎世破门……”
“卡卡反抢太柔和缺乏进攻能力……”
克里斯蒂亚诺打断了记者们咄咄逼人的提问，他微微沉下脸：“嘿，停下，能评价我们的只有我们的教练，你们是体育记者，你们负责提问、转载刊登我们的回答，就是这些，其他的通通不需要。”
他率先起身推开椅子，说完便直接拎着背包走开了。
穆里尼奥扫了一眼克里斯蒂亚诺的背影，他掩着嘴压了压嘴角，免得自己流出笑脸来。
原来看克里斯蒂亚诺怼人那么爽吗？前提是这次他们站在同一个战线。
穆里尼奥接过话筒：“就像我说的，这是我们赛后会复盘的工作，但现在有关这一切我们都无可奉告。硬要说些什么的话，那我会说，我们的队伍有夺冠的竞争能力，就是这样。”
他说完也往前一推话筒，起身离开。
皇家马德里的其他队员们见状都纷纷对视一眼，也紧跟着教练的步伐快步离开。
他们才不想待在这里接受一群门外汉的苛刻检阅。
被留下的记者们面面相觑，不知道是谁嘀咕了一句：“一个两个葡萄牙人都那么傲慢。”
他的话顿时引爆了同行们的共鸣。
一个两个傲慢的葡萄牙人这会儿则坐在球队大巴上，克里斯蒂亚诺沉着脸看窗外，而穆里尼奥则偏头看着克里斯蒂亚诺。
“你想说什么？”克里斯蒂亚诺回头看穆里尼奥。
穆里尼奥扯了扯嘴角：“我没想说什么，只不过你不觉得你的反应有些？激烈？我不好说，这个词或许不恰当，但显然那些人评价你的队友的时候，你的反应更明显。”
“我只是有些厌烦他们孜孜不倦的问题。”克里斯蒂亚诺闻言看向穆里尼奥，他开口，“那些业余的、只看表面的东西。他们的提问和观点并不能帮助我们提升，没有价值，也没有意义。”
穆里尼奥不置可否地耸了一下肩膀：“这个我们会在复盘的时候确认的。”
克里斯蒂亚诺不否认他们的确存在问题，但他乐意听取接受有价值的建议和帮助，至于那些西班牙媒体们，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他点点头，没再多说什么。
拉莫斯几人鱼贯上了大巴，卡卡坐到了克里斯蒂亚诺身边的座位上，隔开了间隔一个过道的穆里尼奥。
拉莫斯和劳尔则坐到两人的身后，后卫趴到克里斯蒂亚诺的椅背上，咧着嘴轻轻推了一把克里斯：“真有你的，直接打断了那群记者的话走人，够干脆，我喜欢！”
克里斯蒂亚诺敷衍般地笑了下，抬手和拉莫斯撞了撞拳头。
劳尔见状无奈地摇摇头：“你刚到西班牙，这么做会得罪那些记者的，他们的笔头功夫会让你头疼的克里斯。”
这和菲戈叫他们照顾克里斯蒂亚诺差远了，但他们甚至都来不及阻止男孩说这些并且离场，劳尔和卡西利亚斯对视一眼，不由地捏了捏鼻梁。
“得罪记者是我的强项。”克里斯蒂亚诺闻言看向劳尔，他笑了笑，无所谓地道，“有人喜欢我，就有人厌恶我，我的脾气就是这样，我不会为他们改变，所以他们只能忍一忍了。”
“他可不差多一个两个记者讨厌了。”马塞洛在一旁插嘴，他打趣道，“还记得世界杯那会儿么？那些英格兰媒体恐怕恨不得把他生吃了。”
卡卡看向马塞洛，微微皱起眉头，马塞洛敏感地注意到自己国家队队长投来的视线，他眼皮一跳，做了个鬼脸，手指在嘴角拉缝，示意自己要闭嘴了。
克里斯蒂亚诺扬扬眉梢：“但后来我们拿到了欧冠，两回，英格兰人又爱上了我。”
“是的是的，你的第一个欧冠是把我们踢出了八强，记得吗？”拉莫斯撇撇嘴，他又想凑上去动手动脚了，克里斯蒂亚诺有一张让人听了会血压升高的嘴。
但他被卡卡挡住了，巴西人自然而然地把手搁在克里斯蒂亚诺身后的椅背上，这让拉莫斯不太好行动。
他悻悻收回了手。
本泽马默默点头，他已经听得懂一小部分西班牙语了，低低说道：“他也把我们踢了出去。”
范尼咧咧嘴：“Ronnie，小心说话。”
克里斯蒂亚诺：“……”
穆里尼奥听着车上球员们七嘴八舌的聊天，他嗤笑一声。
照这么说，这支队伍里好像就没几个没被克里斯蒂亚诺踢回去过的队伍。
热刺、皇家马德里、巴西……还有切尔西。穆里尼奥脸黑了黑。
大巴回到了酒店，所有人这会儿都有些疲倦了，没有再聊什么，纷纷直接回了自己的房间。
克里斯蒂亚诺和卡卡合住一个标准间，回到房间里，卡卡便将房门上了锁，拉上了房间里的窗帘。
“嗯？你确定今晚你还有力气？”克里斯蒂亚诺见状扬了扬眉梢，他翘起嘴角，几步跳上床，大剌剌地坐在床上看向自己的恋人。
卡卡闻言顿了顿：“……Cris，我确信今晚不论是你还是我，都应该好好休息，泡个热水澡。”
“好吧。那你拉什么窗帘？我还以为你打算做点什么。”克里斯蒂亚诺清了清嗓子。
卡卡压上床沿，他的体重让床边明显凹陷了下去，克里斯蒂亚诺看向凑近过来的卡卡，他垂下眼。
“因为我想吻你。”卡卡低声说道。
他不想自恋地认为克里斯蒂亚诺打断那些记者尖刻的提问是为了他，但他的心底很清楚，他的恋人竖起了刺，像只防御的刺猬。
他一点点靠近克里斯蒂亚诺，他能嗅到对方身上的沐浴露的香味，他轻轻地覆上那两片唇，克里斯蒂亚诺的嘴唇总是抹过甜味的唇膏，亮晶晶的，像是邀请着品尝一样。
他轻柔地吮过那两片唇，将它们吮得更加艳红，然后又放开，视线聚焦在那一点点充血又渐渐恢复成粉色的唇瓣上：“……Cri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