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风丞觉得他眼中仿佛含着隐隐笑意，又仿佛没有，他被盯得有点不大自在，这回终是自己将眼眸瞥向了一边，不去与他对视。
若在从前，有谁胆敢这样看他，他不仅绝不会自己避开，还定不会让对方好过，哪怕那人是阮因，他也会狠狠将他教训一顿——实际上他的确这样做过。
但如今，一切早已全然不同了。
他的下巴被阮因捏得生疼，他微微吸了口气，突然感到阮因的脸朝自己凑近了几分，然后他听见阮因道：“你是不是很不愿意被我这样对待？”
秦风丞全没想到他会问出这话，不由身体一僵，一时却没说话，也仍不看他。
阮因又道：“秦风丞，但你可是说过你对我的情意的，现下你却为何不愿同我亲近了呢？”
秦风丞的气息急促了些，依旧不答他的话。
阮因手上用力，将他下颔又捏紧了几分，道：“其实我这个样子对你，你怕是早就不喜欢我了吧？”
秦风丞心内震动，这回倒不是他不想说话，而是他也当真答不出话了。
阮因似乎在笑，他的气息愈发近了，他温热的呼吸就喷在他的脸上：“不过现在你喜不喜欢我，又有什么要紧的呢？只要你不能离开我，不就行了么？”
秦风丞只觉心潮激涌，似有什么要翻腾而出，他突然重新看向了阮因，开口道：“我只后悔，从前喜欢了你。”他说得很慢，每一字都说得很清楚。
阮因听得神色一顿，但嘴角立刻又翘了起来：“你是该后悔的，因为你从前可没干出过什么好事来。”
秦风丞闭了嘴，他一时竟无法反驳。
阮因放开了他，直起身子道：“不过，原来你后悔的是这桩事情啊。”
他的声音很轻，轻到秦风丞只能勉强听到。然后秦风丞看见他又笑了，这回笑意甚深，连那漂亮的眉眼都弯了起来，然而下一瞬，那笑又陡然消失了。
阮因此刻心内如有一团荆棘交缠，说不清是痛楚多一些还是烦躁多一些。他看见秦风丞满是精液的脸庞，忽的伸过了手去，猛地按住了他的后颈，一个使力，便将他的身体按得往前倾去。
秦风丞全无抵抗之力，一下子整个身躯都被他按得匍匐下去，他猝不及防之下，脸便被全部浸在了水中，一时池水都往口鼻中灌去，根本无法呼吸。他不由挣动起来，却一点也挣脱不了，他几乎要窒息，脑中只有一个声音道：他要杀了我了。
但没过多久他就被子拽了上来，他得以重新呼吸，立刻张大了嘴，却又忍不住马上剧烈地咳起来。这时他脸上头上全是水迹，水珠不断从他的下巴滴下来，模样甚是狼狈。
阮因半蹲在他面前，见他如此，神色倒是平静得很，道：“你这脸上的东西，也该洗一洗。”说着用手在他脸上抹了几下，将他颊上残余的精液抹去了，又从一旁拿了布巾来给他擦了擦，这回动作倒很是轻柔。
这下秦风丞没了那粘腻的精液糊在脸上，好受了许多。但阮因这般一时粗暴一时温柔，弄得他更是身心俱疲，他现下似乎已不愿再去想些什么了，他只想好好休息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