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之玄突然站了起来,站在韩卿离面前,伸手道:“我来帮你。”
韩卿离愣了愣,将自己手中的面巾递了过去。
然而沈之玄接过面巾,却一直站着没动。
他的袍子有些宽大,穿在身上显得松松垮垮的,沈之玄站在他面前,他的颈肩以及胸前的皮肤便能一览无余。
韩卿离大概是意识到了,但又不能当着那人的面拉紧衣领,只得道:“殿下,还是我来吧。”
沈之玄这才动手替他擦拭头发,他觉得不自在,便转过头去看着外面,可他能感觉到自己脸上发热。
沈之玄看到他耳根子都红了,也有些心不在焉的,手胡乱拭弄着。等他回过神来,才发现头发被他弄的一团糟,“这怎么还打结了。”
闻言,韩卿离回头,正好撞上沈之玄的眸光。
温润的眉眼,诱人的唇。
沈之玄抵不住诱惑,抑制不住欲望,便低头吻了上去。
然而欲望这种东西,一旦放纵便会覆水难收。诱人的东西,也不是浅尝辄止就能轻易满足,他总想多靠近一些,多索取一些,甚至吃干抹净,一辈子禁锢着,无法挣脱,永远别想逃离。
哪怕是恨呢!
沈之玄咬着他的唇,撬开他的牙关,与他纠缠搅扰,又啃咬着他的下巴,舔舐着他的耳垂,湿热的吻顺着颈肩一直向下。
韩卿离只是怔愣的承受着他洪水滔天的覆盖与标记。
那人又抬手褪去他肩上松垮的衣袍,亲吻着他颈肩的唇滑至胸前。
皮肤突然暴露在空气中,韩卿离只觉得浑身一冷,瞬间回神。
他知道躲不过,如果他替楚月霄来北朝是一场赌局,他注定输的彻底,可他总是心存侥幸,自私的想着沈之玄能放过他,或许他还想回到南朝,回到楚月霄身边,承欢祖父膝下,他还想再做回那个意气风发的少年,他本能的反抗,下意识的想要保护自己。
韩卿离猛地推了沈之玄一把,猝不及防,那人脚下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韩卿离也站了起来,他心里是怕的,怕再一次承受沈之玄的怒火,他反抗不了,也抵挡不住。他甚至都没有去拉好自己松散的衣袍,“我……”
沈之玄突然上前一把将他打横抱了起来,走向床边。
韩卿离只觉得自己很累,不管他做什么或者不做什么,都是一样的,他想便认命吧,等有朝一日国仇家恨得报,他便听了祖父的话以死谢罪,也免得家国蒙羞。
沈之玄将他放在床上,便欺身压了上来。
韩卿离无力的闭上眼睛,等来的却是沈之玄替他盖好了被子,“你好好休息。”
他睁眼看去,那人已经走了。
***
经过月门时看见元卜在,便叫元卜替他拿一壶酒来。沈之玄倚着栏杆坐着,看元卜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他道:“有话就说。”
元卜一贯在他面前什么话都敢说,这会却支支吾吾的,“那个,那个……”
沈之玄:“你想说的,是我和楚月霄?”
话头一提出来,元卜胆子就大起来了。“本来带楚公子来王府只是权宜之计,可殿下您最近样子,怕是要把断袖之名给坐实了。”
沈之玄:“……”其实他也挺郁闷的,最近发生的事确实有点匪夷所思,好像自从那次一吻,他面对楚月霄时总有一种莫名的冲动和欲望,而他似乎还控制不了。
元卜又说:“殿下您冒天之大不为,可想过后果,您见过哪个皇帝是断袖的,您以为那些朝臣会允许一个断子绝孙的人做他们的皇帝,再者,你也该尊重楚公子,他虽是质子,也有尊严不是,你考虑过他吗?除非他喜欢您,可他怎么会喜欢您,殿下您灭了他的国,监禁着他和他的家人,还威胁他……”
千冥突然出现,一把捂住元卜的嘴,然后对沈之玄道:“殿下,我找他有事,先借来用用。”说着便把元卜拉走了。
沈之玄只得仰头又灌了一口酒。
***
千冥将元卜一把扔在椅子上,然后抱着手倚在门口看他,“你是想干什么呀?你还想说什么?”
元卜:“我还想问问殿下,这么多年忍辱负重,难道真的要付诸东流吗?”
千冥上前一把扯住他衣领,抬手就要给他一拳。
元卜立马乖了,吓的缩着脖子。
千冥又放开了他,“我可真是服了你,什么话都说,这么多年了,殿下也是好脾气,留你活到现在。”
元卜见千冥不打他,才坐起身道:“我不过是亲眼见过殿下最艰难的时候,才想劝他的,纵然是现在,不也随时都有性命之虞,这么多年的蛰伏才换来如今一点点权势,若因为那件事毁了,在这京畿王都,殿下和瑾妃娘娘哪还有安身立命之所。”
千冥:“还有呢?”
元卜:“楚公子他,也是可怜之人,国破家亡,又何必再受辱于人。”
“受辱于人,你说殿下呢?我看你真是找死,不过你说的好像有道理,”千冥一把扯起元卜,把他推向门外,“我现在放你再去找死一次。”
元卜:“刚才一时上头,这会又不敢了。”
***
长乐王府,楚月婻偷偷从后门溜出去,刚转过身,却发现几个侍卫一直盯着她。
侍卫头领问:“楚小姐,这是要干什么去?”
楚月婻故作理直气壮的样子,“我,我出去买点东西。”
侍卫首领笑眯眯的道:“楚小姐,您出去可以呀!但洛王殿下吩咐过,您出去,我们得跟着保护。”
楚月婻没说话,直接往街上走去。那几个侍卫却一直跟在她后面指指点点的,不知道嘀咕着什么,时不时的笑几声。
她虽然很讨厌,却也没有办法,自从南朝国灭,他和父王母后搬进这里,便一直是这样,门口有一队人守着,出门有人跟着。那些人嘴里总是说着奉洛王殿下之名保护长乐王府,她知道那不过是监视,而那位洛王,便是率军灭了南朝的人。
只是以往那些侍卫都无甚表情,要么就是凶巴巴的。今日那侍卫头领一副笑眯眯的模样,让她觉得很不舒服。
买完东西便赶紧回去,然而踏进长乐王府时,那侍卫头领也跟着走了进来。她吓的赶紧放快了脚步,谁知那侍卫也追着她走的快了一些,甚至超过了她,又回过头来笑眯眯的看她。
楚月婻:“你,你干什么?”
侍卫头领搓了搓手,“美人,我看上你很久了,一直有贼心没贼胆,可是今日上头发话了,你说我怎么好错过这么好的机会。”
侍卫头领说着,动手去拉扯楚月婻。
楚月婻惊叫连连,还是被侍卫拉扯着挣脱不开,衣服都被撕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