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戈小说网>古代言情>病弱白月光揣崽跑了>第101章 百零一 胎动

  苗笙立刻扔了怀炉, 双手紧紧箍住了游萧的脖子,与他额头相抵,像是怕他再消失似的。

  心脏“怦怦”撞击着胸腔, 仿佛一开口就会从嘴巴里跳出来, 因此喊完対方的名字, 他就再也说不出话, 酸涩的感觉顺着喉头爬上鼻腔眼眶。

  “想我吗?”游萧轻笑着问他,抱着人快步进了屋,进了卧房,用脚将门踢上。

  听到这个问题, 苗笙心里立刻委屈得要命, 他本不想在对方刚回来的时候哭,这样显得很没面子, 可是他怎么都忍不住, 泪珠子一颗接一颗地往外蹦。

  游萧感觉到他脸上的热意和湿意, 心中就像被针板碾过似的,细细密密地酸疼着。

  他不是不想尽快回来, 只是小腹上的创口太深, 就算有最好的伤药和自己开的汤剂, 还是时高时低地烧了三天三夜,昨天早上醒来才堪堪稳定住, 他又用了一天一夜来巩固,确定不会再反复, 也不必再服药, 才连夜回到这里, 就是想给苗笙一个惊喜。

  没想到反而是自己撞上了惊喜。

  “笙儿,是我不対, 我回来晚了。”游萧将他放在床上,解开他的披风放在一边。

  苗笙脸上还挂着泪痕,仰头仔仔细细地看着他的脸,心疼地伸出手去描摹他的颧骨:“瘦了这么多。”

  烛光下,他脸上泪珠晶莹剔透,皮肤白玉无瑕,近乎透明,鼻头、眼睛却又是红红的,桃花眼中水光潋滟,显得迷离而又多情,还泛着委屈,看上去真是我见犹怜。

  游萧看得心跳不止,握住他的手腕,认真解释:“不是瘦,是吃下去的饭都用来长个了,没发现我又——”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拽着领口向下弯腰。

  苗笙拽得很用力,可最后却只是轻轻吻上他的唇,蜻蜓点水一般,仿佛是怕伤到他。

  游萧不堪蛊惑,按住他的后脑,舌尖探进他的口腔,加深了这个吻。

  苗笙张口迎合他,双手搂住他的脖子,坠得他失去平衡,向下将人压在了床上。

  “不行,会压着肚子……”游萧立刻弓起腰,小腹上的伤口被牵动,疼得厉害。

  他咬牙忍住,跪在床上,双手撑在苗笙两侧,低头看着対方,胸口剧烈起伏,眸色深沉,哪怕伤口疼痛也压抑不住欲念蓬发,却不敢再往下半分。

  苗笙咬着嘴唇,默不作声坐起来,跨坐在他腿上,满怀怨念地看着他。

  游萧双手箍住他的腰身,仰头対上他的目光,温声道:“笙儿……”

  “怎么,不敢亲了吗?”苗笙冷着脸道。

  游萧无奈,坦然承认:“嗯,不敢,怕控制不住。”

  苗笙脸上划过一抹挑衅的笑,凑在他耳边轻声道:“不用控制,我帮你。楼主离开多日,辛苦了,我与楼主解战衣。”

  游萧把他两只手一起镇压,微笑道:“我很久,你会累。”

  苗笙:“……”

  “少吹牛。”方才撩人的是他,耳朵脸颊立刻红起来的也是他,“是不是怕累瘦了身体不好看,不敢脱衣服?”

  此言一出,游萧立刻就明白了,这人是要看自己身上有没有伤口。

  他毫不犹豫地宽衣解带,将黑色里衣衣襟一把扯到肚脐上方:“检查吧,看看有没有什么变化。”

  露出来的身体完好无损,小麦色肌肤细腻光滑,肌肉紧实,块垒分明,和过去毫无二致。

  苗笙确实是想看看他哪里受伤,但是不好直接问,便采取了这般迂回战术——不过,想与他亲热也是真的,毕竟小别胜新婚,又是情到浓时。

  他仔仔细细地把游萧上半身检查了一遍,确实没发现有伤,鼻端却又清楚闻到了药膏的味道,不由疑惑。

  于是接着想要查看别处,被游萧一把抓住。

  “非礼勿动。”楼主打了个哈欠,面露疲惫,调侃道,“我大老远赶回来,让我休息一下?”

  好像是显得自己猴急了些,苗笙讪讪,他垂眸看着游萧身上漂亮的肌肉,忍不住低头,在対方肩膀上咬了一口。

  一来的确是馋了,就是想咬,二来也是因为满心情绪得不到抒发,就只能这么泄泄气。

  “嘶……”游萧笑容灿烂,压低了声音道,“秀色可餐,也不能真拿来咬着吃。”

  苗笙顺着肩膀吻到他耳根,轻声问:“那你告诉我,为什么身上有伤药的气味?”

  “原来闹这出,是为检查我?”游萧装作恍然大悟,捏了捏他的耳垂,“直接问不就行了。是同行的兄弟受了伤,我替他们上药时沾上的,这药味道大,一时半会儿都散不了。”

  苗笙偏头看他,眼尾上挑得厉害,眼神魅惑,却又充满诘问:“真的?”

  “自然。”游萧得意道,“现在有谁能伤了我?”

  看着他这副神情,苗笙心中想法也不由地动摇。

  难道那日在分舵休息室里,自己所感觉到的一切,不过都是臆想?

  是因为太牵挂対方,而产生了幻觉?

  他正犹疑着,忽然感觉一只手抚上了自己的小腹。

  “五个月了,孕肚已经如此明显。”游萧感叹,心中更是遗憾,这阵子无法陪在他身边,不能见证这个过程。

  苗笙也摸着肚子,心中俱是喜悦,嘴上却故意道:“你不与我亲热,是否嫌我一个男人孕肚挺起,像个怪物?”

  “什么怪物,你是奇迹。”游萧不满地说,“你从头发梢儿到脚趾尖都好看。”

  苗笙抿着唇,却还是没忍住笑了出来:“年纪轻轻,倒是如此油嘴滑舌。”

  “说实话也犯法的话,那我宁愿坐穿牢底。”

  “你一个生意人,口才果然了得。”苗笙唇角疯狂上扬,“我才不跟你拌嘴——啊!”

  他感觉肚子里的胎儿猛地一动,登时睁大了眼,不可置信地看着游萧:“崽崽踢我了!”

  游萧的手一直放在他肚子上,同样感觉到了这胎动,惊喜若狂:“这是第一次动吗?”

  “是第一次!第一次!”肚子从扁平到凸起,苗笙才慢慢接受真的有个小生命在自己体内孕育,方才这一下,则是更加直接地让他感知到了这个小生命的健壮和活力。

  他情不自禁地再度落泪,不自知地说了句蠢话:“游萧,它、它是活的,它会动!”

  游萧轻轻抹去他眼角渗出的泪水,笑着温声道:“笙儿把它照顾得很好,它在说,谢谢阿爹。”

  “不,它在说,庆贺萧爹爹平安归来。”苗笙垂眸,轻轻抚摸肚子,“希望萧爹爹之后不要再离开这么久了。”

  游萧忍俊不禁,将他搂在怀中,温柔地把他脸上的泪痕吻干:“笙儿学崽崽说话的样子有点冒傻气。”

  “吃下去的养分都被这个小贪吃怪给吞了,供不了我的脑子。”苗笙依旧沉浸在胎动的惊诧和喜悦中,下意识地开始胡说八道,带着不自知的娇嗔,“傻的是不是也不想要?”

  游萧把他抱得紧紧的,轻轻晃了晃:“要,都要,傻的更好,眼里只有我,舍不得离开我,永远都在我身边。”

  “嘿嘿。”苗笙忍不住乐了,“我看你才傻。”

  “那就做一対傻瓜。”

  游萧偏头轻柔地吻着他的唇,苗笙顺从地张开嘴,两人舌尖相缠,柔情缱绻地亲吻缠绵,缓缓躺倒在了床上。

  床边柜上烛影摇曳,将这一方宽大的拔步床用温暖昏黄的光包裹起来,床帐原本是被挑起的,却在床里人的动作下自然垂落,挡住了里边一対相拥的人影。

  原本的提心吊胆被游萧的突然回家消弭于无形,苗笙心中的全部担忧尽数化为依赖和甜蜜,恨不得就此融化在対方火热的胸膛里。

  他纵情地享受着游萧越发激烈的吻,呼吸逐渐变得急促,脑子也开始有些晕眩。

  熟悉的体温暖洋洋地烘烤着他,令他由内而外地暖了起来,骨头似乎也酥了,眼皮沉甸甸的,再也睁不开。

  他有心想跟游萧多说几句,想问対方这些日子经历了什么,想说自己的心意,却在人家亲吻自己颈侧的时候,无法自控地打了个哈欠。

  苗笙:“……”

  “哈哈哈哈!”游萧把脸埋在他的颈窝,笑得浑身颤抖。

  苗笙去揪他的头发:“笑屁。”

  “笑你思念成疾,夜不能寐。”游萧亲吻他的脸颊,“笑你嘴硬心软,不说真心话。”

  “什么都被你看出来了,我还说什么说,睡觉!”苗笙恼火地背过身去,唇角却悄悄勾了起来。

  游萧从背后搂住他,在他瘦削的肩头轻轻一吻,拉过被子将两人盖住:“睡吧,好好休息。”

  苗笙眼皮越发沉重,很快昏昏沉沉睡过去,没过一会儿无意识地转过身,整个人直往游萧怀里钻,把人抱得结结实实,似乎怕他再跑了似的。

  两人睡着的时候已经寅时正了,彼此相拥着又睡了两个时辰才醒。

  其间游萧觉察到秦嬷嬷进来过,许是发现他俩都在睡,便没有打扰,轻轻退了出去。

  他这几天睡得充足,醒得也早,睁眼便就着透进房间的淡淡日光细细地打量苗笙的脸。

  这张脸他百看不厌,越看越欢喜。

  小时候心思纯洁,只是单纯欣赏,觉得舅舅就是世上最美的人,像神仙下凡,后来长大,动了“歹心”之后,这张容颜就会让他生出别的冲动。

  想占有、欺负,甚至是凌虐,看対方因自己笑,又因自己而哭,表情变化万千,每一副模样他都喜欢。

  可惜那时他却只能长久地盯着対方在冰棺中的脸发呆,只祈求那双漂亮的眼睛有一天能够睁开。

  现在这双眼睛不仅睁开,而且还会饱含深情地看着自己,这无异于最美的梦成了真,让他减寿十年都可以。

  左右笙儿比自己年长,自己少活几年,正好与他一同离世,天上地下,永不分离。

  在他的灼热目光下,苗笙睫毛轻轻颤了颤,眼皮缓缓睁开了一条小缝。

  “醒了?”

  苗笙睡得脸有点水肿,但比平时显得更软糯了些,嘴唇也嘟嘟的,看着就很好亲。

  “你干嘛总看着我。”他又闭上眼,嘟囔道,“感觉被人一直用光照着似的。”

  游萧把他搂进怀里,“叭叭叭”在他脸上亲了好几口,被人嫌弃地推开脸。

  苗笙皱起眉头:“你怎么跟狗似的。”

  “你猫我狗,不是你都承认过了吗?”游萧想起那些信上画的图,忍俊不禁。

  苗笙背过身去,免得再被“袭击”,也不让他看到自己的笑脸,慵懒地说:“逗孩子玩的,大人才不会当真。”

  谁知身后半天没有动静,安静得令他心里发毛。

  他想起游萧离开那天时自己心里的懊悔和煎熬,决定不再兜圈子,哪怕简明扼要也好,至少给対方一个明确的态度。

  两人心照不宣是一回事,但是该说的话还是得说,无论如何也得给人家一颗定心丸。

  于是苗笙又转过身去,正対上游萧一双哀怨的眼睛。

  唤笙楼主施展才艺,装出一副可怜巴巴的小狗模样:“呜呜呜,舅舅不爱我了么?”

  苗笙:“……”

  “收了你的神通吧。”他与游萧面対面躺着,神情认真道,“我想说——”

  就在这时,卧房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平小红焦急的声音传来:“师父,你在屋里吗?陆东篱他又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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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苗笙:爱你在心口难开。

  游萧:想刀一个人的心……

  陆东篱:不关我的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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