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复后来还真的见了耶律浚一回。他一直对这件事情能躲就躲,但是那次是他去上京参加研讨会,萧峰直接订了两张票,死皮赖脸跟过去了,说他也有上京的客户要去走动一下。

  "我们那个酒店是标间,"慕容复苦口婆心,"我要和别人住一间的,要不然我差旅费就超标了。"

  "干嘛住酒店?"萧峰奇道,"住家里啊。"

  慕容复这才知道他居然在上京买了房——高级公寓,像他这种常年在外地的住户要回家之前还能给物业打个电话,让物业派个人去打扫一下。

  说是陪他去的,但萧峰一到上京就"撒手没",落地一开机,电话就没断过。这次研讨会有辽宋西夏动物医学界的不少学术界同仁参加,也有他汴大校友。开完会大家绝对出去吃饭叙旧,他还发了个信息给萧峰说晚上可能回去比较晚。谁知他们都散场了,萧峰还没回家。第二天早上发现人躺在沙发上睡着了,浑身酒气。

  "昨晚上喝大了……"萧峰被他叫起来,满脸困倦,"怕影响你睡觉就睡沙发上了。"

  谁知第二天晚上又是如此,慕容复被震惊了:"也不至于能天天这样吧?"

  "今晚我说什么也不出去了,"萧峰咬牙切齿,"上京这个喝酒的风气简直要命!"

  结果第三天晚上被灌酒的是慕容复,白天他做的报告非常精彩,晚上上京农科院院长亲自来敬酒,他没办法不喝,硬着头皮喝了一杯;鸠摩智是吐蕃院士,也不能不喝,又硬着头皮喝了一杯;谁知一会儿看见岭南所的卓不凡领着一帮人端着酒杯浩浩荡荡朝这边走过来,这要喝到什么时候是个头!他赶紧趴桌子上装醉。

  他师兄包不同也在这桌,站起来帮他挡酒,坐下以后碰碰他手肘,小声说:“老卓走了。你怎么这么些年还这么点儿出息?靠装醉蒙事儿?”

  慕容复眼睛睁开一条缝,小声说:"他敬的是'木龙护',关我'慕容复'什么事?是不是同门?是的话赶紧掩护我撤退!"

  包不同也不爱喝这种场面酒,借口要送喝醉的慕容复回去,两人溜之大吉。

  他俩叫了网约车,一上车,慕容复对司机说:“先送他。”包不同斜着眼看着他笑:“问你还不说……你这回来上京到底住哪?”

  慕容复不接茬,打岔道:“你明天几点的飞机?”

  包不同笑:“怎么,你还要送机不成?”

  慕容复语塞。他们约好了明天去和萧峰堂姐一家(除了耶律洪基)一起吃饭。

  这时他手机震了一下,他打开看了看,是萧峰问他走到哪里了,他回了句在车上。片刻,萧峰又回:“那我给你放水了”。

  他正准备回复,包不同把头凑过来,他猛然把手机一缩。包不同估计只来得及看清楚“放水”那一句,坏笑起来:“是你对象吧?”

  包不同用力拍了一下他膝盖,差点把他拍得跳起来:“有对象了就带来见见呀!我这边都给你发了两回红色炸弹了,我结婚一回,生我闺女一回,还等着给你回礼呢!”

  说着他有点感慨,“……都这么些年了,和你在汴大住一个宿舍的时候好像还在昨天似的。你倒没怎么变,你看我,”他伸手拍拍自己的啤酒肚,“岁月不饶人啊!”

  过了一会儿他又说:“你那个项目结束以后想去哪,有规划了吗?苏教授可一直给你留着个缺儿,指望着你回汴大呢。”

  慕容复不回答,只是看着车窗外一排排掠过的高楼与霓虹。

  包不同说:“你别不是想在会宁这种地方呆一辈子吧?你不是一直想做研究工作吗?怎么,谯猪谯上瘾了还?”

  “先考虑一下你的产后护理吧!”慕容复伸手敲敲他他的肚子:“这一胎不得十五个?”

  “去你的!”包不同笑骂了一句,笑完了又正色说,“要是想回汴大,你可得抓紧。苏教授给你留的那个缺儿,可是有人盯着呢。”

  慕容复进门时萧峰正在坐在地毯上打游戏。他那双大手捏着switch,活像捏着一个火柴盒,投影上是新出的超级马里奥。

  “要玩吗?有双人模式。水还没放好。这边我不常来住,刚刚先刷了一遍那个浴缸。”

  他走过去看了半天,萧峰递给他一台,慕容复就在他旁边坐下来,接过手柄。

  他打得不仅烂,还大惊小怪,身子跟着马里奥的前进方向东倒西歪,水管工每次掉下去他都要大呼小叫。和他刚好相反,萧峰打游戏简直像老僧入定,面无表情,全身上下纹丝不动,只有粗长的手指在手柄上灵巧翻飞。

  慕容复输得气闷,放下手柄:“不玩了!”

  萧峰笑道:“换一个?我还以为超级马里奥这种童年回忆大家都会有共鸣。”

  慕容复半靠在沙发腿上,活动活动曲了好久的腿脚,哼了一声:“那是你的童年回忆,不是我的。”

  “你小时候没玩过这个?”

  “何止这个,我什么电玩都没玩过。当年只是没有‘鸡娃’这个概念,平时补文化课,周末学特长,唯一能喘口气的时候就是每周六晚上跟我妈去我小舅家,能和语嫣玩一会。不过我妈当时以为是我在给她辅导功课。”

  萧峰丢下手柄,和他并肩靠在沙发脚上:“……苦吗?”

  “……其实也还好,我小时候很……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总之就是咱俩要是一个中学,估计我就是会跟老师打你小报告然后放学被你堵在巷子里打的那种‘好学生’吧……好好好你从不乱打人算我说错了行不行!”慕容复笑着躲开他作势要锁喉的手。

  “不过后来想想我其实有点感谢我妈。我妈有一点强迫症,她每天从睁眼到睡觉,醒着的时间是以一刻钟为单位切分的,每一分每一秒都不能浪费。她的口头禅就是,‘只要保持专注,再多的事情也能做得完’。你要说她从小就那么鸡娃不对,用教育学的眼光来看,确实;但是也多亏这种训练方式训练出来的专注力和时间管理能力,要不然我根本撑不到研究生毕业。”

  慕容复的目光里有一点惘然。他说得轻巧,但是想想就能知道这下面隐藏着多少少年苦痛,于是萧峰转了个话题,带着一点随便的笑意问:“你和你表妹年纪差那么多,你俩都玩什么?”

  “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慕容复叹了一口气,“她给我讲作文题。我作文全是她辅导的。”

  见慕容复对游戏兴趣缺缺,萧峰换了卡带,准备玩塞尔达。慕容复去浴室看了一眼,发现水已经放好了,于是脱掉衣服,开始洗淋浴。

  他在淋浴头下站着,闭上眼睛,任凭温热水流冲刷过面孔。脑海中包不同的话又响起来:“你别不是想在会宁这种地方呆一辈子吧?”

  汴大那边,人人都认为他是要回去的。他是苏星河最得意的弟子,教授是一定的了,副院长亦未可知,会宁三年不过是洋插队,给他的光辉履历上镀一笔“实干”的金色。

  ……只有他自己知道会宁对他意味着什么。

  浴帘被拉开了,萧峰钻了进来。

  刚刚一起打游戏时,萧峰头发柔软蓬松,身上还有沐浴露的味道,所以慕容复提高了声调:“你不是洗过澡了吗!”

  萧峰贴上他后背,低笑道:“明知故问。”

  一边说着,一边手就伸下去。慕容复倒吸一口气,腿差点软了,一手撑在冰凉的瓷砖上,险些没跌倒。

  那只手带着态度上的急切与技巧上的从容,不容拒绝,又慢条斯理,像搔猫咪下巴一样,指腹轻巧揉动搓弄,很快就感觉到那根东西在自己手里渐渐抬起头来。

  慕容复的身体微微发抖,耳尖又开始泛红,那样子实在有趣极了。明明敏感得要命,情动却又强自忍耐,就……就很容易勾起人的施虐欲。

  隐忍的人,就会让人想看他如何失控。想看那双琥珀色的眼瞳里涌出泪水、想看白皙的躯体上遍布青紫、想听他低沉的嗓音变得高亢尖锐,哭泣、哀求,说出白天清醒时他绝对说不出口的话——

  但他又怎么舍得这样对待自己的爱人?慕容复总让他想起小时候吃的一种宝珠糖,那是来自南方的很难得的糖果,有杨梅味儿的,也有荔枝味儿的。外婆怕他长虫牙,把糖罐放在家里最高的橱柜上。偶然得到一个时,他总是含在口中,慢慢在舌尖上舔化,绝不舍得一口咬碎嚼吃,只为让那种略带酸味儿的清甜在口中多留一会儿。

  狂暴的欲望和温柔的爱意把他体内搅得乱成一团,难以分辨到底是哪种感情在主导自己的动作,最终妥协成一点恶作剧般的戏弄。他把两天没刮的下巴凑近慕容复的颈窝,用胡茬蹭来蹭去。

  颈窝怕痒,偏偏短促粗硬的胡茬刮在上面,那滋味儿又痒又麻,慕容复半边身子都开始起鸡皮疙瘩,他剧烈地挣扎,开始叫:“……别这样!停下!”

  但是后面的人抱住了他,只是蹭变成了舔吻,柔软的触感一点一点落在颈肩。但是身体的触觉完全被刚刚胡茬的刺激调动起来了,哪怕只是柔软的嘴唇和舌尖也比平时反应更强烈。

  慕容复在性事上几乎是白纸一张。之所以说“几乎”,是因为他毕竟是动物医学博士在读,然而会给种公马人工取精不代表他能对智人的鞭能同样老练对待。

  实际上,他的表现,可以归为萧峰有史以来最烂的情人。

  首先是不会配合,就不要说会配合抽插的频率迎送这么高难度的技术了,他连被后入时要塌腰都不懂;然后是不会说骚话,连叫都不愿意叫;还有,完事秒睡,一点事后温存都没有。最后值得被讨伐的就是不肯事后复盘,闭目塞听、刚愎自用,拒绝接受先进经验与技术指导。

  然而,不懂自有不懂的妙处,白纸的趣味就在于你可以在上面按自己的喜好任意涂鸦。

  连自己怎样才会爽都不知道的人,确实需要引导。但一开始确实是引导,到最后到底是探索,还是亵玩,就很难分得清了。

  不会配合没什么关系,所有习以为常对他来说都是出其不意,情欲是陌生的慌乱的难以应对的,但同样,略微有点过分的玩法他也懵懵懂懂地接受下来了,以为那是每一对恋人都会有的亲昵——白纸被揉成一团又缓缓展开抚平,它不抗拒,不晓得自己是不该被揉烂的。

  不会塌腰更没有什么关系,被掐着腰侧按下去的时候,雪白腰身一按一个红印,他顺着脊柱一点一点按下去,后背遍布红痕,指印很快浮现又慢慢褪去,能满足任何一个男人最隐秘的雄性占有欲。

  在床上不出声,但萧峰说出混账话来的时候,他整个人会羞到蜷缩起来,从里到外,紧得需要人用全部精神来对抗,才不会顿时一泻千里。这乐趣倒有一大半来自于心理上的满足感。

  秒睡是有点讨厌的,但是慕容复睡觉时喜欢把自己卷成小小一团,被子一直埋到下巴上,眉目松弛,鼻尖红红的,睡着的样子倒比醒着看着乖巧可爱多了,可以抱在怀里睡。

  拒绝复盘……算了,拒绝就拒绝吧。不拒绝要复盘的这件事本身就行。要啥自行车!

  ……但是今天不太一样。萧峰把他翻了个面儿,吻着他的耳下与颈窝,以往这时候慕容复多半会撇过头去,紧闭双眼,呼吸颤抖,他能看见雪白肩头一阵一阵浮现小小的鸡皮疙瘩。但是今天,慕容复在走神儿,他在往下看。

  萧峰顺着他的视线看下去,看到自己胸肌,涨鼓鼓的两块,狼头抵住那身在炽烈灯光下越发雪白腻滑的皮肉,随着粗重的呼吸起伏。

  他早就注意到慕容复对自己胸口有异乎寻常的兴趣,起初以为是对那个狼头纹身,今天突然福至心灵,试探着问:“是不是很想摸?”

  他看着慕容复脸红到耳根,骂道:“……你说什么,鬼、鬼才想摸——”

  然而萧峰马上抓起他的手,按在自己胸口。白皙修长的手指,泛红的指尖在小麦色的、鼓涨的肌肉上按下凹痕,那画面意外地色情。慕容复像被烫到了一样,想要把手抽回去,却被按住不放,甚至捉着他的手去抚弄自己的乳头。

  慕容复脸是红的,耳尖也是红的,但是现在连眼尾也挂了一点红。真是奇怪,眉色浓黑,脸部线条刚硬锋锐,明明是一张成年男性的面孔,这时看起来却只有“艳丽”才是最适合的形容。

  是因为那双像浸在水里的琥珀一样的眼睛,发红的眼尾,还是唇峰微微翘起来的花瓣尖儿一样的曲线,不得而知。然而此时此刻,他的爱人因为羞耻产生了惊人的美。

  他已经开始学会欣赏这种羞耻,并且恶劣地玩弄这种羞耻。

  所以萧峰不但要捉着那只手体验自己胸膛的饱满紧实、乳头在一片柔软中硬硬地划过掌心,还要主动问他:“大不大?”

  慕容复红着脸张了张嘴,什么都说不出来。

  看来这还不足以引发更浓烈的羞耻,于是萧峰继续说:“下面更大,要摸摸吗?”

  慕容复果然羞到发慌,表情异常慌乱地伸手去捂他的嘴,手指却被萧峰含进口中。

  他几近色情地一根一根舔吮那些手指,用舌头拨弄微微发红的指尖,轻轻啃咬指节。这画面一定很有冲击力,他他看着慕容复露出被魇住了一样的表情,微张的嘴唇颤抖着,但是无法移开眼神。

  他从指尖吻到他的手掌,又从手掌吻到臂弯,从臂弯到锁骨,舌尖一路向下,滑过胸膛、小腹,最后他在他面前半跪了下去。

  慕容复终于明白他要做什么,但是头上顶着明晃晃的灯光做这种事实在太超过他的承受度了,他慌了,想去推萧峰的肩膀,却被萧峰握住了手腕,早就已经硬起来的阳物被一口含了进去,他顿时什么力气也没有了,如果不是背抵着浴室的墙壁,此刻只怕连站都站不稳。

  羞耻是绝佳的催情剂。在这种剂量的羞耻之下,连目光都是一种难以承受的挑逗。他无法直视萧峰自下而上的视线,故意盯着他看,伸出舌头卷过深红色的肉头,却又忍不住不看。

  他握住长而硕的阳物——那东西几乎和他的脸一样长——将深红色的肉棒在那张小麦色的、英气勃勃的脸上揉搓、在脸颊上轻轻摔打。粉色的唇舌与深红色的、青筋爆凸的物事搅成一团。

  ……这画面让他心脏跳得几乎要冲破胸腔,慕容复只能仰起头,用手覆住眼睛。过度呼吸让骤然黑暗下来的视野里充斥着大大小小的光斑,在眼前翻滚。

  不去看,触觉却更加明显。柔软灵活的舌尖刮擦过最敏感的系带,舔走前端渗出的一点清液;硬硬的是牙齿,偶尔在虬结的青筋上滑过,痒且麻。

  此时半跪的才是君王。是爱人的颤抖为他加冕,湿润双唇里破碎的喘息膏之为王,金色的花瓣从天而降,东方之星没有高悬银河,坠落在口中,被甜蜜地拨弄出垂而未落的一滴。

  快感悬于性器顶端一点时慕容复突然清醒过来,萧峰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挤了一手润滑,已经进去两根手指了。他立刻伸手去推他的脸,用力过猛,后者猝不及防,差点被推一跟头。

  “不能、不能像上回那样……!”慕容复咬牙切齿。

  上回也是这样,他被这蛮子口出来了,然后在不应期内被搞得进不得退不能,差点哭出来。

  萧峰站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他。那神情让他想起某种大型猫科动物,在进食前还要玩弄一会儿猎物。

  “吃软不吃硬,”他喉咙里滚过低沉的笑意,像夏日天边乌云里的一阵闷雷,凶暴的情欲在目光中闪动,慕容复突然觉得自己会被野兽撕咬、被连血带肉地吞吃下去,然而那嗜血似的表情终究只是一闪而过,取而代之的是恶作剧般的惫懒。

  他低下头吻他的嘴,柔软的舌尖强硬地顶开牙关,去探索他的口腔,灵巧地搅弄他的舌头。

  “……吃软不吃硬,”萧峰在亲吻中含混地笑,“没事,上面的嘴吃软的,下面的嘴吃硬的,软的硬的都给你吃。”

  我要骂他。但是骂什么好呢?慕容复脑子混沌一片,被情欲搅得像锅稀粥,体内也被手指搅得一塌糊涂,粘腻的声音在浴室的回音里响亮的简直可怕。

  小时候,说脏话是要被姆妈拎去拿肥皂水洗嘴的,他的词汇库里没有一句能应付这种场面。“不知廉耻”。这不行。这个蛮子本身就不知廉耻,何况现在是自己被他压在浴室的墙上,一根驴东西正在下面探头探脑地戳弄着那里。

  ……简直不能再想下去了。那根东西挤进去了,他一条腿被抬起来盘在雄健腰侧。

  这下真的是软硬都吃到了,萧峰的舌尖在他口中搅弄,坚实的臂膀把他压在浴室的墙壁上,在唇舌交缠的恍惚中,他能看见他肩膀上线条分明的肌肉在起伏,像个小老鼠似的在动。

  浴室乳白色的灯光在雾气中氤氲住双眼,他越发的红,咬得越发的紧,整个人像是被浸饱了水,被挤压着从身体的缝隙里滴滴答答地漏下去。

  片刻,萧峰抬起头来,英俊的脸上带着一点儿坏笑,说:“你……”

  他实在是怕了,这蛮子实在太口无遮拦了,他要在那张坏嘴又说出什么混账话来之前就阻止住,所以急切地捧住他的脸,吻住他的嘴,用自己的舌头去堵住即将出口的话语。

  ……这也太主动了,萧峰其实只是想问他累不累,要不要去床上继续,但是慕容复扑过来的迫切让他感到一种被需要的饥火从身体内部直烧上来,他实在无法忍耐了。

  ……当然,态度可嘉,吻技尚需加强。简直毫无章法。但是没关系,夜还很长,未来也很长。

  在夜晚臣服于爱,熄灭星光,不要思虑。爱不是占有,也不是征服,是炼金术士的镜子,用心头一滴鲜血照出对方的影子。黑夜疗愈伤口,今夜盛满杯盏的,就注定不会是泪水。

  萧峰捉着他手腕撩水,看水滴自他微微泛红的指尖一滴滴落在浴缸边上,低声说:“我小时候家里没多少钱,但是我外公外婆非常宠我,可能也是可怜我从小没有娘,只要能买得起,我想要什么都买给我。我那时特别想要一台自己的游戏机,一直忍着不敢说,怕外公外婆为了给我买游戏机节衣缩食。”

  “后来呢?”

  萧峰低笑一声,去亲他湿漉漉的鬓发:“后来我和班上最有钱的那个同学成了铁哥们,我替他写作业,他让我玩他的游戏机,结果期末考试他不及格被他爸打了一顿。所以要是咱俩小时候在一个学校,我估计我只会教你怎么逃学出来打游戏。”

  作者有话要说:

  “闺房之乐,有甚于画眉者”,如果不能接受有些人平时和“那个”时不是同一副嘴脸,不要看这个部分!不看对上下文理解没有任何关系!

  警告:这部分里的萧大爷他不是个好人!

  ——

  1.“有时白纸被你揉成一团又缓缓展开,它不抗拒,它不晓得自己是不该被揉烂的”——特此鸣谢吵原老师;

  2.“熄灭星光,不要思虑,臣服于爱”——出自鲁米;

  3.本章内“木龙护”的梗来自@manguinette 太太,特此鸣谢。不明白这个的,提示一下,卓不凡是福(hú)建人(lé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