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焰,你又在破坏公物，不是说了建筑内部不允许动手吗？”
后方大门打开，一道冷静中带着几分无奈的声音响起。
释迦双手插兜,镇定说道：“不要为难黄猿先生。”
“切。”焰撇撇嘴，在黄猿恢复身体的同时,不耐烦的解释道：“是他挡着我的路，是他错了！”
释迦叹了口气,“那也不能直接攻击黄猿先生，对方是在这里保护我们的海军。”
“我管什么海军海贼。”焰理直气壮的问，“黄猿什么时候走啊？”
“可能要让你失望了，我最近几天都会留在岛上。”
如此说着，黄猿瞬间出现在格雷身后，闪烁光芒的手指不远不近的靠在格雷太阳穴附近。
“这位先生,我对你头盔下的脸很好奇，能麻烦你摘一下吗？”
“黄猿！”焰背后火焰升起。
抬脚要踹时,格雷无奈开口制止了他，同时缓慢抬手摘掉自己的头盔。
“我长得很普通,恐怕会让海军先生失望。”
“哪里~哪里~这世界最多的就是我们这样的普通人嘛……”
黄猿微微眯起眼,在看清头盔下的长相时，的确是有些失望的。
再普通不过的脸,放在人群里会迅速消失的那种，唯有一双平静温和的眼睛还算耐看。
居然是他的判断失误吗？
黄猿失望的放下手，同时一道细长激光擦过对方脸颊,伤口迅速渗出细密的血珠。
无论是对疼痛的感知还是鲜血流出的状态、速度,都是正常的。
面对黄猿突如其来的出招，焰忍无可忍，直接朝他攻去。
黄猿没有再感慨“好可怕”,反而是直接抬起被光芒覆盖的长腿，速度极快的踢向少年腰腹。
炽天使和海军大将之间的实力差距还是很大的。
焰从废墟中爬起身，碎了一角的头盔下露出点素白的短发。
“黄猿先生，您知道一个改造人的价格有多昂贵吗？”
释迦冷冷警告道：“难道向世界政府汇报工作成果时，我要说他被您损坏了吗？”
“嘛嘛~闹着玩而已，我认输还不行嘛~”
黄猿举起双手，目送着焰将那名重新戴好头盔的研究员拉走。
心头怀疑仍在，但黄猿很快就想明白了。
就算对方真的身份存疑，这一次试探失败，也就意味着之后不会再有机会了。
与其汇报政府给自己揽一大堆麻烦事，不如就当什么都没看到。
反正他的工作就只是统帅海军科学部队保护贝加庞克而已。
——
黑炭暮蝉，上一任模仿果实的能力者，其能力是将外貌变成记忆里的任何一个人，包括脸、身体和声音。
作为一个已经死去多年的人，黑炭暮蝉曾是洛克斯海贼团的一员，有幸连同其他人一起被格雷打包教训过。
所以她模仿果实的能力，也在一定程度上成为了格雷的力量。
只是这个力量比较鸡肋，只能改变相貌，不能改变身材和声音。
打个比方吧，格雷可以变成阿丽丝的脸，但身材和声音还是自己本来的。
一旦使用这个能力……简直画美不看，格雷刚得到那会儿试了一下，之后就尘封起来再没用过。
没想到居然在今天派上了用场。
在金乌的治疗下，格雷脸上的伤迅速消失不见。
焰抱着他的腰，闷闷不乐的把脸埋进去，“对不起，爸爸。”
格雷听到“爸爸”这个称呼愣了下——虽然抢了不少小孩，但张口喊他爸爸的，这还是第一个。
“你已经做得很好了，是我该说对不起才是，让你等了这么久才来接你。”
他伸手压在少年脑袋上揉了揉，视线在这间卧室里转了一圈，险些没有绷住脸上的表情。
墙上、天花板贴着悬赏令和报纸照片，柜子满满当当、整整齐齐的手办，还有床上的抱枕，全都是他的周边。
话说他居然有这么多的周边吗？
已经很长时间没参与过鱼人岛管理的格雷心情复杂。
回去以后一定要联系尼普顿，手办周边不能出的这么频繁，物以稀为贵，饥饿营销才是王道啊！
“噗噜噗噜噗噜…”
“噗噜噗噜噗噜…”
电话虫的声音从夹克口袋里响起，金乌探头出来的同时，脑袋也顶出一个正在乱叫的电话虫。
和船员们的联系不需要用到电话虫。
所以这一个，是当年在鱼人岛和全军统帅联系时用过的，就连壳子上的海军标志都还在。
钢骨为什么要给他打电话？
格雷有种上学期间在网吧包宿被父母抓到的感觉。
不是很想接这个电话，但要是不接的话，又好奇钢骨打电话来干嘛。
思来想去，最终格雷选择接起电话。
对方既然敢给他打，就说明已经做好了防窃听的准备。
“喂喂？这里是伟大的格雷船长，请问全军统帅打电话来是想找我做什么呢？”
他神情悠闲的躺到床上，将印着自己照片的抱枕垫在脑袋后面。
焰歪头，兴冲冲的跟着躺上来，枕在格雷旁边，像猫一样眯起眼睛满足蹭了蹭。
那边沉默片刻，电话虫模仿出钢骨的声音，“咳，我听说……你喜欢那个刺客组织的夜莺？”
“……什么？”
格雷懵了，电话那头也陷入沉默。
误会他喜欢夜莺这件事，似乎只有黑桃海贼团的海贼。
难道那些下船的家伙蠢到连他的情报都敢随便往外泄露了吗？
就在双方都保持着沉默时，好奇心和格雷同款旺盛的焰开口问道：“爸爸，夜莺是谁，你喜欢她吗？”
“爸爸？！”沉稳严肃的电话虫突然露出极为震惊的表情，“你、你什么时候有的儿子？”
“我没……”格雷声音顿住，瞥了眼捂住嘴巴、自知说错话的少年，沉默片刻叹了口气。
“这件事情有些复杂，三言两句解释不清，但我现在确实多了个儿子，以后您可能会在报纸上见到他。”
“你、你……”钢骨不知道脑补了什么，“孩子他妈是谁？”
“他没有妈妈……唉，实话和您说吧，他是个改造人，您身为全军统帅，应该知道贝加庞克正在研究的和平主义者吧。”
钢骨又沉默了，话里包含的信息让他这个上了年纪的老头子受到了不小的冲击。
“总之，我是因为信任您并且不想让您误会才说出实情的，希望您帮我保守秘密。”
格雷轻轻拍了拍焰的脑袋，动作温柔，声音却严肃又认真。
“报纸和世人的看法我都不在乎，我只希望您不要把我误会成那种不负责任的混蛋。”
安静片刻，钢骨叹了口气，“所以那个夜莺不是孩子的母亲？”
“我和她只是稍微合作了几个生意。”格雷咬牙切齿的说道，随即询问。
“您是从哪听说这种无良八卦的？我保证不打死他！”
钢骨想了想，果断出卖了八卦的人。
“卡普他们去鱼人岛时遇到了夜莺，据说和你的说话风格很像，而且你当年打败了莫利亚，也算是间接救了对方。”
格雷：……
他什么时候还有说话风格这种东西了！
“卡普是吧。”格雷给卡普记了一笔，“他完蛋了！”
“咳，还有战国和泽法。”钢骨补充说完。
在格雷后槽牙咬出声音时，沉声严肃道：“不要被自己的欲望打败，否则我不介意亲自打醒你。”
“您就放一百个心吧，自我控制是最强者的本能，我现在可是世界上最强的男人。”[1]
挂了电话，格雷紧皱起眉。
“我说话有什么风格吗？”他问的不是焰，是金乌和普罗米修斯。
金乌用力点着脑袋，狗腿无比，“当然是伟大的格雷船长的风格！”
普罗米修斯紧随其后，“没错！是强者风格！”
“……算了，问你们就是个错误。”格雷无奈，索性也不纠结这个问题。
他稍微一联想，便明白了前因后果，也将无形的锅从黑桃海贼团下船的人身上拿开。
“爸爸。”焰小声说道：“对不起，我给你添麻烦了。”
“不算什么麻烦，反正就算现在不说，未来也会被全世界知道。”
格雷揉揉他的脑袋，“但以后在我打电话的时候，你要保持安静，除非我让你说话，明白吗？”
“嗯嗯！”焰用力点头，期待问道：“那今晚你在这里睡，我可以在外面守着门。”
格雷没开船过来，自然得在未来岛上找个地方睡觉。
在来之前，他的规划是让贝加庞克给他安排一个豪华贵宾室，再来一百个机器人服侍的那种。
但计划赶不上变化。
格雷：“我确实要在这里睡，但你不用给我守门。”
焰：“那你想要我做什么？”
“嗯…我睡觉的时候，你就休眠？”格雷想了想，“你可以休眠吗？”
“我可以的。”
格雷捏了捏少年的脸颊肉，虽说是改造人，但皮肤手感很真实，捏起来有点上瘾。
看着少年乖巧无害的长相，他在心里大笑三声，再次感慨。
不愧是伟大的格雷船长，小时候长得真可爱，怪不得能轻易成为海军学校的门面担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