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戈小说网>耽美小说>陵端之反派大联合>第二十六章

  荼姚与太微这对夫妻,说是怨偶,却又偏人前一付恩爱模样,背后各自的心都没在对方身上。

  却又偏偏做出“体贴”、“吃醋”的事来,把旁人搅得不得安,他们到觉顺心了。

  荼姚对太微下手,那是半点不留情,出手便是琉璃净世火,把措不及防的太微都烧个手忙脚乱。

  太微也懒得同荼姚废话,他的帝位都要不保,又有什么心情去哄这并不放心尖的女人?

  只是,二人刚对上,便从天而降一只“乌鸦”,生将二人砸开。

  “旭凤,我儿,你、你这是怎么了……”

  世间许是万般为假,荼姚对旭凤的呵护却真,一眼就辨出那乌漆嘛黑的一团,是旭凤来。

  好嘛,天界储君,先是被阉,后让人火烤,也太逊了吧!

  何况,旭凤真身乃为凤凰,本就是火法之神,却让人用火烤了,看这架势最少有六成熟,都飘出肉香来,谁这么厉害,连凤凰也能烤?

  谁?当然是起床气大的陵端小龙崽儿。

  烛龙血脉强横,成年亦需时漫长,因到此方灵气充裕,血脉自动提炼得更加纯粹,结果悲催的陵端又缩水了。

  好不易才长大,结果一朝回到成年前,对陵端来说,有什么比这更闹心?

  龙崽子脾气本来就大,陵端又有起床气,能让旭凤好过才怪。

  琉璃净世火?确实很强大!

  可世间之火却有比琉璃净世火更强大的,无焰之火。

  混沌未开前,衔烛之龙用以为世光明之物,便是无焰之火。

  亦是烛龙所持,天地间最强大的“武器”,无物不焚,无物可灭,除非控火烛龙自己收回,便是湮灭天地的结局。

  烤只凤凰?小菜而已,纵是凤之元祖元凤在,也是说烤就烤。

  所以,只烤个六成,已是润玉求情结果。

  燎原君?那个一会说陵端是润玉儿子,一会儿说陵端是天帝私生的傻蛋,早跟这烤凤凰一个下场,肉熟五分,焦黑一团。

  这下可有得皮扯了,荼姚哭天抹泪的卖惨,生说太微不光杀人栽赃给她,如今还骗得大能生子后,借刀杀人要除掉她母子。

  太微也实在点儿背,偏在此时被扣锅,前有十万湖庭水族与簌离生死不知,后又旭凤伤势严重,且,还是被火烤,凤凰被火烤?

  一时间实在是辩之无言,谁让六界皆知,他天帝太微法力广大,想来烤只凤凰,当不在话下。

  才怪!太微都快爆了粗口。

  龙族善水,纵有火龙,纵火之术也定不及凤凰一族的天生血脉,加之凤凰天生对火免疫,又怎会为火所焚。

  太微想不明白,荼姚却可以借此发难,他二人心思各异,早已陌路,还不“乘他病,要他命”?

  于是,荼姚假借要将旭凤送去疗伤,岐黄医仙刚接手旭凤,太微也不及相防时,一掌印在太微后心,琉璃净世火直焚太微心脉,荼姚下了死手要太微的命。

  虽被荼姚得手偷袭,太微也不是甘心认命的,反手一记,掌化龙爪,竟也生生将荼姚心脏抓碎。

  可叹这夫妻生时心各异,死却同时归,到让天界好一通大乱。

  天界大乱,帝后同殒,储君旭凤又昏迷不醒,便有好事者蠢动,花界也想乘机救回锦觅。

  却不想鸟族之主穗禾领军十万而来,压服众人,花界亦被其攻破,众芳主尽皆押上天界听候发落。

  而同穗禾同归者,便是簌离。

  水族众神也止了喧闹,却原来,两族早已结盟,才有这天界的通大闹与穗禾的及时出现。

  早在多年前,穗禾便对花界不满,花神逝去当哀,你也可让花界十年无艳色,可凭什么让六界全无花开?

  无花,便不生果,不产粮,仙魔两族还罢,十年也饿不死,可凡界,休说十年,一年就是饿殍遍野,三年便将天下尽绝,十年,人族当灭。

  太微与荼姚千般不好,万种恶毒,至少,他们俩想法子救下人界,这便是二人能稳居天界帝后的首因。

  花界却因一己之私妄为,自当食其恶果。

  锦觅虽身份未明,却也是花神之女,花界之错,她也逃之不脱,何况还有伤及储君旭凤之罪,自不可容。

  因帝后同殒,储君未醒,穗禾便凭天后荼姚与自己的关系,暂代天界诸事,有水、鸟两族共拥,她在天界已隐然有天帝之威。

  润玉?由始自终居然无仙思起,这位大殿下在众仙眼中,犹若一羽,轻不可言。

  簌离相助穗禾,乃为前仇,可当见荼姚与太微同殒,却又意兴阑珊,想见润玉,却又知自己在润玉幼时所为事实不配为母。

  思之再三,还是不曾相寻。

  “不去见她吗?”

  齐瑞递杯酒给润玉,玄光镜中簌离的徘徊不前都已尽见。

  “不用了,知晓她会过得好,便罢了。我们终归是少了母子缘分,纵血脉相牵又如何?我于她而言,不过是行差踏错的明证。”

  润玉举杯尽饮,他的眉尖笼着缕轻愁,却依旧决然转身。

  无缘便是无缘,亲缘也好,情缘也罢,曾经求不得,而今尽放下。

  齐瑞不善开解人心,也只能沉默无语陪润玉饮酒。

  陵端却是眉叶儿轻挑,手指轻抚过玄光镜后,笑得一脸邪魅的召唤二人:

  “快来,有好戏,我就说嘛,这鸟族公主,可不是什么简单人物。”

  玄光镜影,穗禾手持利刃,脚下那绑得跟待宰年猪有得一拼的是,月下狐狸,而旭凤此刻虽动弹不得,却也已醒。

  穗禾没有开口说一个字,却比说尽世间最毒的威胁,还让月下毛骨悚然,在那冷寂得全无半分情绪透出的秀眸下,月下狐狸胆寒的开口:

  “穗禾公主,你绑我干嘛?我又没得罪你。”

  “没得罪我?那你为何将旭凤与锦觅绑上红线后,又挠上个我与夜神大殿下?

  或者我当问,当日花神、水神、天帝以及夜殿之母簌离,还有天后荼姚,又是怎么回事?

  别跟我说,你是喝酒误事绑错了,在发生过这许多事后,你以为,还能用这借口搪塞?

  你最好想清楚,我不是夜神殿下,我的心,比他硬。”

  穗禾的语声不徐不缓,平淡得没有一丝起伏,象是那薰炉里袅袅逸出的青烟,有种虚无缥缈的淡然。

  月下狐狸刚一张嘴,还没说出口,已然杀猪似的尖叫起来,他的一只耳朵被削落,穗禾的语声依然平淡:

  “我没耐心听废话,下次再开口时,最好想清楚,我不是每一次都能忍住,不割了你的脑袋。”

  旭凤用力瞪大双眼,却没引起穗禾一丝注意,她的目光根本没放在月下仙人以外者的身上,仿佛从前那个拼命追逐旭凤身影的鸟族公主,不曾存在过。

  “……穗禾公主,好手段,连殒丹也敢弄到手吃下,难怪能脱局而出,我认输便是。”

  月下狐狸也是个识相的,谁不好惹还是清楚的。

  穗禾能仅用不到百年时光便掌握鸟族大权,所诛之辈当可盈城,他又不傻,非等人割脑袋,才会把已然不是秘密的秘密说出来。

  却原来,月下仙人丹朱,在成为掌姻缘的仙人前,却同西方有缘,受过大恩,得谕祸乱天界,以利西教东传。

  虽一切乃缘自月下之谋,但究其因者,却是各自禀性作乱,因果自择怨不得旁人。

  可惜,尽管月下说了实话,穗禾也没放过他,迎着月下怒睁的眼,穗禾语声悠然:

  “你说了又如何?我可是,女人……”

  女人天生有反悔的权利,女人也天生小性儿,她又怎么会放过这样算计她的人?

  旭凤看着穗禾,他居然从没想过穗禾对他的追逐背后,是如此让人厌恶的算计,而“殒丹”又是什么?

  “殒丹?呵呵呵~,是断情绝爱之药。这药,你的锦觅服过,夜大殿也服过,我,也服了。”

  穗禾仿佛知晓旭凤心中所想,竟好心为其作答,只是她说出的话,却让旭凤如坠云中:

  “真好笑,你们天真,你们正义,所以,就可以踩着我们的心,踏着我们的骨,用我们苦苦挣扎,微薄求生的身躯垫足,以昭显你们的善良与高贵吗?

  善良?多肉仙子、风神、水神,甚至加上花神梓芬,她们哪一个不对锦觅挖心剜肝?结果,她们哪一个的死又与锦觅和你旭凤无关?

  可锦觅呢?她原当是夜神殿下的妻子,却与自家小叔的你灵修,甚至是在夜神殿下母丧之时,一次又一次。

  她不知你是她的小叔,还是不知自家与大殿下有婚约,还是不知她的至亲之亡都与你有关?

  锦觅她全知道!可她还是做了,甚至在你我大婚时,李代桃僵与你成了亲,你们当我们是什么?可以任意践踏于足下的污泥吗?

  你的燎原君被杀,你要夜殿下偿命,那我的父,大殿下的母呢?!

  我那父视我如命,我却糊涂到为你夺他之命,那也罢了,总归其错在我,我认!

  可大殿下自幼待你亲和,你屡屡生事惹天后重罚于他,他从不予你计较,可簌离乃是他的亲母,为天后所杀,你却一杯薄酒逼他释恩义。

  恩义?天后与你母子于他有何恩何义?处处折辱,处处为难就是你们的恩义?

  十万雷刑,换十万无辜水族一命,就是恩义?异地而处,你旭凤又何如?

  你旭凤自以为重情重义,其实你和锦觅那朵霜花一样,无心无情更无耻。

  你听不懂对不对?当然不懂,那都是曾经的过往,是我,是我死前耗尽元力催动鸟族的秘宝将时光改写的结果。

  这一次,你和锦觅再也不用担心有人会分开你们,你们这对没有心肝的人,生是当永远在一起的。”

  穗禾指凝红光轻点旭凤额头,那过往一切,全出现旭凤脑中,穗禾拂袖而出,红衣猎猎艳若骄阳。

  身后栖梧宫大门缓闭,穗禾脸色神色越发淡然,只低低轻喃:

  “夜神殿下,今生我放你自由你可欢喜?算是还报那一日,我最后看到的美丽星辰吧!”

  穗禾以雷霆手段收服天界,成为天帝,前储君旭凤瘫卧,由被贬为奴的锦觅照顾,纵是前水神洛霖百般求情,亦是无用。

  彦佑受十万雷刑后灰飞烟灭,其义母簌离隐居不出。

  润玉?不知何时已然不见!

  有着前尘旧忆的锦觅与旭凤日日相见,可是,这二人眼中再也没有幸福光彩,有的,只是求死不得的空寂。

  陵端他们?被此方天道嫌弃得不要不要的刮地皮二人组,带着他们搜刮的好物,又被“丢”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