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舟的怔神一闪而逝，在外人捉摸到之前，它又悄然无声消息了。
祖迪也只是笑了笑，便继续道：「乐怡公司推出香水，这件事本身就是不错的宣传，所以我一进公司、一发现到那些信的存在，就开始着手研究。」
也就是说阿绿进这公司本来另有打算，但因为发现了易宁的信才改变了计划？
聂舟随意点了个头，正想开口说想看看那些信时，祖迪忽然又道：「殿下难得来到，要闻闻看香水吗？」
傻子，这转得太突兀了，没员工会让外人碰正在研发的机密产品。
聂舟扫了祖迪一眼，心在没好气吐槽，但嘴上却是要迅速把对方的话合理化：「你搭上了柏总裁不止，还代他下决定？」
「不，我见是殿下……」
「殿下能给我们点意见，是这个产品的光荣！」祖迪的话还没有说完，生怕惹起聂舟不快的柏得温便马上插嘴道：「如果殿下喜欢，甚至可以把试验品带回去。」
「这么大口气我会喜欢到带回去？」虽然柏得温只是出来救场，但他的话对聂舟来说再好不过，于是便接着道：「把东西拿出来让我看看。」
「是。」
柏得温朝祖迪使了个眼色，对方便「领会」去拿香水过来，聂舟看着眼前二人，心里不得不感叹，阿绿不愧他认识之中最会挑人的。
王子的身份注定聂舟带多了一张纸巾回皇宫，送出纸巾的无心者也会遭受暗地的审察，也因此，若是鸠有东西要给聂舟，必须要找个完全和鸠无关、或是没有人敢查的人出来当中介。
后者找不到，而前者……鸠、不，祖迪便找上了柏得温。
这个柏总裁不是鸠的人，但他的行事想法却句句合符鸠的心意。
看人这么准，为什么总是被绿，这真是一个谜。
迪祖带来了一个小瓶一个大瓶，两个瓶子装的都是一样的香水，他的意思是聂舟可以先闻闻小的，喜欢的话就大的带回去。
聂舟自然是相当「喜欢」，为了表达他的极为喜欢，他甚至提出，这香水的名字就叫「西瑞尔」。
……毕竟，这香水完美继承了芳香剂的特别，和他自身信息素的味道近乎一样。
柏得温听了双眼当下就闪得发光一样——王子殿下亲赐名字，还有甚么比这还要厉害的宣传？
没有。
他们公司要发达了。
这么想着，柏总裁对聂舟愈发殷勤起来，在王子殿下离开的时候，不顾一切硬是要送上一套乐乐清产品给带回皇宫，祖迪看柏得温这副样子，总觉得自己不止头发，连毛囊也跟着变绿了。
聂舟带着一大堆乐乐清回到宫殿，为避免当中混了鸠给他的讯息被外人看见，他不得已便下了禁令，除他以外没人能碰那堆玩意。
那瓶香水他小心地收起来，而剩下的，他了两三个小时研究，然后才得出一个结论——他们只是单纯的清洁用品，鸠没来得及放甚么讯息在里头。
但接下来，他便头痛了。
这堆乐乐清他该如何安置？
就这样丢了吧，他又觉得可惜；不丢，他房间这里又没那么大的地方藏起这么多枝玩意——他已经听到洛易宁下班回来的声音，眼下正在楼下朝这里移动，一旦对方见到自己在碰这些不是王室成员会拿上手把玩的东西……
聂舟几乎可以预见，《赫伯特·弗伦奇政治思想学》已经在朝他招手。
为了制造机会再见柏得温，他才抱着被强奸般的心态把那垃圾书翻了翻，再忍着吐写下那篇反省文，现在他再一次「犯错」，天天都在读《赫伯特·弗伦奇政治思想学》的洛易宁肯定会觉得他读得不够才未能完全变「好」，肯定会逼他重读不止一遍。
不如抱着这堆东西跳窗？
咯咯。
「殿下，我要进来了。」
聂舟还没想好如何应对，洛易宁已经敲响了房门，再一手推门而进。
糟了。
聂舟脑袋顿时空白，一种有如被捉奸的感觉让他下意识伸手护住了一大堆乐乐清，洛易宁脚才踩进睡房，就看见王子殿下坐在地上，以母鸡护小鸡之姿守护着一枝枝清洁用品。
「殿下，你这是在干甚么，这实在太失仪态了！」
洛易宁忍不住低喊了一声，脑袋同时回想起聂舟曾问过他要不要一块洗厕所，心里也跟着一沉——流失在外的王子沾了肮脏的陋习，喜欢上洗厕所，趁他不在，便悄悄弄了一大堆东西回来准备「重操旧业」。
不行，他一定扳回来。
「殿下，这习惯你一定戒，你是弗伦奇的一员……」洛易宁迅速来到聂舟跟前，一手把人从拉起来，正想以《赫伯特·弗伦奇政治思想学》内容劝说对方悬崖勒马时，被开瓶而飘散在空中的清洁用品味传入鼻里，他脑海突然闪了闪，眼角附近的位置也跟着变得刺痛，像是有人拿针朝那里拼命刺一样。
「易宁……易宁——你怎么了？不舒服吗，快坐下！」聂舟本来已做好被说教的准备，心如死灰般等待头顶的镰刀掉下来，哪知洛易宁的话说到一半突然没了声音，他擡头一看，只见对方脸色死白，额头满满是冷汗，龇牙咧嘴的像是在承受甚么巨大的痛苦。
椅子离他们的距离有点远，聂舟正想把扶过去时，洛易宁已经承受不了，整个人滑坐到地上，一手按着自己的左眼，神色迷离地发出有如悲鸣的呢喃。
「唔呀……哈……好痛……」
聂舟脸色也跟着一紧，他不知道洛易宁发生了甚么，但对方喊痛他倒是听得清清楚楚，特别是他按着眼睛，那肯定是眼睛痛了。
「别慌。」聂舟告诉自己也告诉洛易宁：「不用怕，我去找医生来。」
说完他便转身打算去拿通讯器，洛易宁用右眼看着那离去的身影，心里突然闪过甚么，在意识回神之前，他已经伸出手拉着对方的衣角，把身体里头的急躁脱口而出：「别离开我，聂哥！」
「我不是离开，而是去拿……」被扯住的聂舟一心想通知医生来，本想就这样推开洛易宁的手，却在听到那声称谓后浑身一僵：「聂、哥……你叫我聂哥？」
「不，殿下你……」被聂舟提醒，洛易宁瞳孔一缩，很快换回称呼，只是他闻到那阵带着柠檬薄荷香精的消毒味时，脑袋又出现一片空白，唯有某道身影占据了他所有：「聂、聂哥……我……味……」
又是殿下又是聂哥的，聂舟马上意识到赫伯特加在洛易宁身上的枷锁，出于不知名原因正在变弱，而洛易宁本人正在努力突破，他既心痛又欣喜地抱着对方，忍着流泪的冲动沙哑道：「我在，易宁，我在这里……我陪着你，不用怕……我在这里……」
眼角的痛忽强忽弱，勾走了洛易宁的全部力气，生理泪水也冒过不停，然而脑袋却随着痛意而变得愈来愈清晰，他借着痛楚变弱的空隙，努力向另一个人传递讯息：「味、味道……乐乐清……聂哥……记起你……」
「乐乐清？」洛易宁说得断断续续，但只要他一开口，随便只是一个呢喃聂舟也会竖起耳去听，因此洛易宁的话顚三倒四，他还是即时领悟到对方的意思：「你是闻到了乐乐清的味道而清醒过来？」
「是……」
「我拿近让你多闻一点？」
「不……」洛易宁何尝不想回归正常和聂舟你侬我侬，即便聂舟骗了自己，但看着这段日子对方的心酸，他已经觉得已经惩罚够了，他的聂哥就该意气风发，而不是这样子颓丧被外人欺负。
聂舟会哭，只能是被自己弄哭，赫伯特他插甚么手；同样的，聂舟会被鞭，下手者也只能是自己，若拉夫人抢甚么他的位置。
聂舟浑身上下、由生理至心理，只能是被他的Alpha、被洛易宁牵动。
但现在，他并未有能力把聂舟逃离这个牢笼，他也不能再增加聂舟的负担。
「拿开点……」洛易宁要瞇起眼，才能在一片泪水和痛楚中勉强看到聂舟，他道：「我被控制着……才可以接近赫伯特……」
聂舟抱着洛易宁的手猛然一震，缝合的心也跟着撕成碎片。
洛易宁现在突破控制并非好事，他的演技即便骗倒了查慎，也骗不到赫伯特，维持原状是最安全的办法。
他怎会不知。
但洛易宁都痛成这样，他舍不得他的Alpha再痛一次，他宁愿之后再想想有没有别的辧法，也不想对方再承受这样的痛苦。
看着洛易宁痛成这样，他的心也会跟着痛。
只是，洛易宁比他更清醒，即便处于痛楚之中，他甚至自己想到更远更详尽。
「利用我……去除掉赫伯特……」洛易宁吃力地伸出手，想解开聂舟颈上的压抑环，只可惜他连这样的力气也没有，只能不甘地摸上对方的脸颊。
「聂哥……你这么厉害……你一定可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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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西多：这是甚么狗血情节，现在没人会看狗血的，你这样写没有人看的！
吾知来：那我应该写甚么？
伊西多：《床战十二军舰》
吾知来：乔治不也捅了你一刀？这不狗血？
伊西多：他下面那把刀捅了不止一次，我保证只有黄暴没有狗血
吾知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