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有趣！」
周季大笑一声，手臂一挥把桌上的酒杯全扫到地上，劈里啪啦地发出各种破裂声，一时间让人分不清他到底是生气还是被逗乐：「原来这才你的目的，呵呵，把Alpha宠成那样，小心他有天反咬主人一口。」
聂舟完全没有被周季吓倒，他脸色不变，不讨好也不示弱，仿佛他的要求天经地义：「周爷的提醒我会记着，那雨女石……」
「没门。」周季一口否定：「即使有药解我也不会解。」
「他是儿子，你连他行踪都摸得那么清，居然不关心他的身体？」
「就是他是我儿子，我爱怎么就怎么。」
「周爷，说句公道话，他和暗燮根本没关系，这样的一个人，让给我不行吗？」
「 我话就搁这里了，你爱怎样上他我没意见，但雨女石他必须要吃。」
「周爷这话让我不得不怀疑，他身上到底有甚么你要用雨女石控制他。」聂舟目光一闪，惊道：「光源氏计划？」
洛易宁：「……」
聂哥这想法很恐布，人家有点怕怕。
同样被吓住的还有周季，他沉默了一下，接着才道：「……你没事可以滚了。」
聂舟半点打算离开的打算，继续道：「身为生意人，我也明白就这么解了易宁身上的毒，在周爷眼中没有得益，所以我想和周爷做个交易。」
「不解，你给甚么也不解。」周季不屑地扫了聂舟一眼：「堂堂笑爷沦落成中士，能给出甚么来？」
「周爷还真了解我，连我当上中士都那么清楚，既然这样就好说了，周爷难得不想到由十二军团掌控的汉斯域航道吗？」聂舟没有在意周季的看不起，迳自道：「由马陵去主星，经汉斯域，只需要三个小时，比其他航道的六个小时足足快上了一倍。」
像周爷这种和主星有生意往来的人，汉斯域对他来说有着绝对的吸引力，只是这条航道实是军事航道，没有十二军团的批准，即使是林恩也没想使用。
准确点来说，是要伊西多的批准，因此林恩费心思想拉倒伊西多和夺下十二军团，不是没有理由。
果然，周季的双眼瞇起来，似是在思索聂舟话中的真伪，好一会才道：「……你想怎样给我？」
聂舟意有所指道：「伊西多不在不就行了。」
「那位置换你坐？」
「换个听周爷的话不就行了吗，你连阿宁在十二军团做甚么也知道，能安插不到一个人？」
「听起来好像很吸引。」周季盘起手，缓缓道出了四个字：「但我不要。」
「为甚么？」聂舟看得出周季是心动的，可拒绝上来却也是没有半点犹豫。
「没有为甚么。」周季失了兴趣地打了个呵欠，看在聂舟愿意拿出这么一份大礼，就难得解释了一句：「 这交易我没有赚，不做。」
聂舟瞇起眼，以笑爷多年行走马陵的判断，他直觉事情没那么简单。
亲自把洛易宁救回来却不闻不问，没有地位的人就这样死了也不出奇；可出了事就马上给出一个其他人不敢动的身份，让洛易宁当上了鸡肋般的义子。
有了义子这层光环保护，洛易宁的命就保了下来，可在周季眼中，这却是在舰上白吃白喝，到最后甚至逼人服下雨女石，行踪盯得像个变态跟踪狂似的。
再加上，洛易宁是周季二十年前「大发慈悲」接回来的。
光马陵附近，每天都有近上百个求生舱在飘，聂舟自己也是看得麻木，顶多用机甲顶撞一下加速让那些求生舱快点飘回马陵。
暗燮不是做慈善的，周季光看就知是个烂人，可他居然特地回收求生舱救人。
心血来潮想养只宠物？
即使把洛易宁当成宠物，也不会做到这个地步。
周季的举止，更像是受某人之托让洛易宁活着，不用理会他长成怎么，只要确保他还有一口气就行了。
这样的做法，和当年那班困着自己的人很相似——只要实验体还有呼吸，私下打架打砲也不会有人理会。
洛易宁、二十年前。
整件事听起来很像巧合，但聂舟从来不相信世上有这么多巧合。
聂舟梳理一下思路，脸上换上一副礼貌性的淡笑，道：「那我再加一样——鸠的秘密基地坐标，如何？」
周季马上企直了身体，但很快又重新放松下来，道：「拿十二军团的机密来卖，笑爷还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就是那个废星吧，别以为我不知道。」
聂舟听到洛易宁呼吸蓦然变重，想必是「鸠」这话题刺激到那小子了，他快速瞄了对方一眼，虽然脸上没有表情，但他基本可以肯定对方对鸠的兴趣，不亚于亚克兰军部。
还说不记得以前的事，骗谁呢这是。
「那个废星可不止一个坐标，十二军团知道的那个不过是单单一个广场，甚么也没有。」聂舟眼也不眨，说起话来没有半点迟疑，颇有一种他说的是真话的态度：「而我知道这个，里头可是有不少军火在，周爷无论是转手把东西卖给人，或是把情报卖给主星，这下能赚吧。」
周季深深地打量着聂舟，把他浑身上下都看了无数遍才开口道：「我为甚么要信你，你如果知道的话，一早就把消息放给十二军团然后跑，用得着当中士？」
「这不是为了我深爱的男宠吗？伊西多有甚么价值，值得我开这个口？」聂舟适时露出不屑的神情，像是发自心底看不起十二军团似的：「周爷，那些东西是我亲自让人放在那里的，鸠定期会派人去取，说不定周爷可以顺便见见鸠，开通一条新生意？」
「……你真的和鸠有联系？」
「不过是生意伙伴罢了，我好歹也是星盗，只要给得起钱，赫伯特找我卖身这生意我也会做。」
在脑里出现一系列马赛克的周季：「……」
听后起了一身鸡皮的洛易宁：「……」
「赫伯特卖不卖我没兴趣知。」周季露出了恶心的神情，道：「鸠有钱就不会跟你买军火，说来说去也没有都是废话，这位中士可以带着你的男宠滚了。」
聂舟轻轻笑了一声，周季放人放得那么轻松，倒让他直接肯定对方是想把消息涌到十二军团那边，让伊西多审问他们，不，这么大的事伊西多管不主，该是通知军部把他们压回主星审比较妥当。
「周爷真的没兴趣？」聂舟见周季一副失了耐性的样子，道：「可我真不想便宜伊西多，坦白好了，来之前我吃了药，时间够没解毒，眼睛一闭我就这样子了，那时周爷想知也知不了。」
「聂——」洛易宁忍不住惊呼，在路上他没见到聂舟把甚么东西放嘴里，因此这句威胁，有九成机会是骗周季的屁话，但若然不是……
他没有发现，他的手都因为害怕而抖起来了。
「不用担心。」聂舟知道自己吓着洛易宁了，便轻轻扣着他的手，安慰道：「我也让你吃了。」
洛易宁：「……」
还真是贴心的安慰。
来的路上他甚么也没吃过，连水也没喝过，自然也就不了吃了聂舟口中的「药」，只是他才想刚想来句男宠撒娇语录，嘴角突然流下某种可疑的东西，居然让周季惊得急叫起来。
「那毒药这么快生效？」
「自然，不过没那么快死，一小时后吧。」聂舟不动声色道，洛易宁嘴角滑下的不是口水，而是血迹，周季这房有点暗，因此看起来便像洛易宁嘴里突然涌出来。
站得近的聂舟自然看清，洛易宁这血有点稀，口水量有点高。
——易宁，我知你想配合，但这样夸张了，很容易被看穿。
洛易宁接收到聂舟眼中的暗示，马上用袖子擦走了血迹——当然还有那些过戏的口水。
但洛易宁是为了装中毒而特意搞这一出吗？
不是。
早前他听聂舟提到鸠第二个秘密共基地，一时激动得咬破了舌头弄得满嘴是血，但那时那垃境不是他「吐血」的时候，只好一直含着，于是血便和口水混在一起，最终便在那一声惊呼中找到了突破口。
……他也不想的，一切都是误会。
洛易宁看着周季变得鐡青的脸，突然嗅到了一丝违和，就在他犹豫要不要「晕过去」时，周季突然开口道：「我跟你做这个交易。」
为甚么会改口？
洛易宁的双眼蓦然瞪大，完全不敢相信他「吐个血」就把事情搞定，所以周季原来这么看重他？
不对，这不可能，怎么可能会这么？
「若周爷肯现在给阿宁解雨女石，我马上就能给出坐标。」洛易宁还在经历脑内风暴，聂舟已经迅速反应过来：「放心，阿宁到底是我钟爱的男宠，平安回去后，我一定给他解他身上的毒。」
果然如此。
聂舟眼里闪过一丝深意，十二军团的汉斯域航道不能让周季松口，倒是洛易宁嘴角那点血让对方慌了，若说周季没有参与在内，他都能把头斩下来当椅子坐。
只是没有想到，他居然歪打正着，意外找到了一只还没有出场的棋子。
准确点来说，是赫伯特埋在马陵的暗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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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聂舟分辨敌人：
聂舟：赫伯特卖身
洛易宁：(呕)
周季：马赛克&马赛克&马赛克
聂舟：……周季的想法有点大胆，他一定是敌方！
洛易宁：(小声) 不，我相信林恩应该和我们有同样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