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衍生气了。

  回家后被锁在阳台上的顾曳云隔着一面落地窗看着林衍,本以为回家了可以大吃一顿肉,可是老婆却把他关起来了。

  “老婆、老婆。”顾曳云敲了敲玻璃窗发出声响,那边的林衍正皱着眉拿着通讯设备,丝毫没有向这边看的意思。

  顾曳云心里咯噔了一下,有种做错事即将被教训的错觉,腺体已经没有刚才在外边那样红肿了,或许是发泄过一次,信息素的气味不再外放,理智也回拢了几分。

  “老婆…”顾曳云不死心地又喊了林衍一声,换来的是林衍背对他的姿势。

  林衍的身上的衣服看似无常,其实已经被顾曳云弄脏了,甚至里面的内裤也是被扯的破烂不堪地套在身上,给顾曳云的诊治医生打了电话,林衍狠了心没往阳台那边看,而是转身回了房间换衣服。

  简单地收拾了几下,林衍换了身干净地衣服出来,却发现客厅里有闷闷地啜泣声,顺着声源看过去,顾曳云正可怜兮兮地盯着他。

  “老婆,你怎么把我关在这里…”顾曳云一双桃花眼湿蒙蒙地掉着眼泪,和刚才在馄饨店折腾林衍的人似乎判若两人。

  欺负人的是他,受委屈的怎么还是他。

  林衍隔着玻璃窗,看他身上的因fq而染上的红已经退散了,这才小小的松了口气,随即抬眼和顾曳云对上视线,强大的Alpha眼尾泛红,看的林衍心里五味杂陈。

  失忆且易感的顾上将太具有迷惑性了,光是看一眼,林衍差点忍不住把人放出来。

  可是…可是林衍又不敢把顾曳云放出来,因为他怕他们之间发生更出格的事。

  林衍沉了口气,拿了纸笔记录顾曳云失常的过程及症状,以备给医生做参考,这边刚落下一笔,顾曳云就幽怨地敲了敲阳台门,“老婆,呜…”

  “我做错了什么事…”顾曳云这边张着湿漉漉的眼睛博同情,声音也是沉闷的。

  “是不是刚才cha腿弄疼你了,我不是故意的老婆…”Alpha继续说道。

  “我只是觉得很难受,我不受控制,老婆的腿好软,我没办法停下来…”顾曳云继续碎碎念,眼泪遮挡了视线,都没看见林衍的脸色越来越黑。

  最后林衍放下纸笔走过来,顾曳云眼尾微挑,以为老婆早放他出来,可是林衍只是把手指抵在唇边做了个噤声的动作,随即“唰”一下拉上了落地窗的窗帘。

  “………”顾曳云顿住两秒,瘪着嘴更委屈了。

  小狗的螺旋桨尾巴垂下来,老婆不理人,小狗的世界天塌了。

  医生提着箱子到场,刚一进家门,浓烈的Alpha信息素就冲了医生一脑袋,还没站稳脚跟,医生就退出家门戴上了口罩才重新进去。

  “小林师傅,你说顾上将他失控了,他人呢?”医生放下药箱。

  林衍尴尬地笑了笑,随即把阳台的窗帘给拉开了,顾曳云就蔫头蔫尾地站在那里,身体还小幅度的起伏着,似乎在憋着抽噎。

  医生瞠目结舌地看着顾曳云,又扭过头问林衍:“易感期的Alpha情绪很敏感的,你、你欺负他啦?”

  林衍抿了抿唇,不知道从何解释。

  “嗯…听你这么一说,你并没有错,提前吃抑制药,佩戴止咬器的情况下是可以出门的,普通的omega信息素吸引一般不会引起fq,但是谁也没料到顾上将同时引来三个omega,这才是他失控的真正原因,大量的信息素诱导,易感期的Alpha无法不受其扰。”

  医生看着林衍的记录表,写道腺体肿胀以及整个上身都发红的症状,“这是fq的表现,因为药膏不如抑制剂见效快,涂抹后约半小时即可完全吸收,腺体的燥热和肿痛也会消散。”

  “对了,顾上将没有攻击你吧?”医生问他。

  林衍眨了眨眼,又低下脑袋小声说了句:“没有。”

  “没有就好,这两天易感症状会更明显,小林师傅,为确保你的安全,我还是建议你任何时候都不要给他取下止咬器,至于饮食方面,我会提供Alpha营养液,每餐喝一支即可维持身体能量。”

  “营养液?”林衍听说过这个东西,他虽然没尝过,但他直觉顾曳云不会爱喝。

  “是的,估计顾上将的易感期还需要持续三天,这三天里,就麻烦小林师傅监督他吃药了,如果顾上将有任何异常举动,请随时联系我。”医生叹了口气,觉得当beta也不错,要是A或O整天和顾曳云待在一块儿,难免会被信息素压制的神经衰弱。

  医生翕动了下鼻子,这不,小林师傅都快被顾曳云的信息素腌入味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林衍被标记了。

  医生给顾曳云打了两管镇定剂后,顾曳云彻底不闹了,只是沉默地拽着林衍的衣角,用老婆的衣角偷偷抹眼泪。

  送走了医生,已经是下午了,两个人都没有吃午饭,林衍进厨房做了份简单的咖喱饭,出来时顾曳云安安静静地坐在餐桌前,等着老婆投食。

  可是端上桌的只有一份饭,难道他们要一起吃吗?没问题的,他可以少吃一点,老婆多吃一点。而且吃饭可以摘下止咬器,没有止咬器可以亲老婆,亲亲老婆老婆就不会生气了。

  但下一秒林衍从餐柜里拿出营养液,牛奶一样的浓缩液体,闻着也无味,林衍插上吸管递给顾曳云,“喏,你喝这个。”

  顾曳云愣住,内心世界再次崩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