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林衍来说,帮助上将治疗这件事开始变得有些糟糕了。

  不仅在于顾曳云亲了他,抱了他,还有一点就是,他们之间的亲密接触愈来愈多了。

  林衍住进顾曳云家里,秉承着为上司治病但非必要不逾矩的原则,在二楼找了个角落的客房住下了,床单被褥都是新的,陈设简单,看着像是从未住过人。

  睡前给顾曳云喂了两颗镇定药,林衍就拿来了止咬器,这东西冰冷又坚固,戴着睡觉着实不太舒服,但医生千叮万嘱过,非必要时不要给顾曳云取下止咬器,林衍不能违背医嘱,还是果断给Alpha戴上了。

  刚落下锁扣,Alpha就颇委屈地看着他,但是这回林衍没心软,把人推进了主卧,“再过几天病就会好了,你忍耐一下好不好?”

  对于这种状态的顾曳云,林衍觉得用哄小孩儿的方式来对待很管用,果然听到他软声细语地哄,顾曳云就没那么不高兴了。

  可是当林衍转身离开房间,顾曳云又闹起脾气,拽着他的手腕问道:“老婆,你去哪里…你不跟我睡一块儿吗?”

  林衍摇摇头,“我睡左边的客房啊,不能跟你睡一起。”

  Alpha皱眉,满脸的不安,“为什么?”

  林衍直觉顾曳云又要掉眼泪,随即撒了个小谎道:“你会说梦话,和你一块儿睡我会失眠,我失眠了就会心悸,心悸就会生病。”

  顾曳云顿时语塞,渐渐地垂下脑袋,他会说梦话吗?他不记得啊…他什么也想不起来。

  可是老婆不和他睡觉,他好难过啊,小狗怎么能不跟主人待在一块儿呢,闻不到主人的气味,小狗会伤心的。

  “好啦,你乖乖地睡觉,明天我带你出去玩好不好?”林衍犹豫了一下,伸手摸了摸顾曳云的头顶,哄小狗一样。

  顾曳云望着他,一脸犹豫又纠结的神情,过了半晌才红着眼眶闷闷地“嗯”了一声。

  林衍回了客房,简单洗漱后就埋进了被窝里,这两天被顾上将的事弄得有些疲惫,一陷入床榻眼皮就开始打颤,入梦的很快。

  梦里光怪陆离,林衍被一片温暖包裹着,难得睡得这么舒服安稳,直到晨起的日光落在他脸上,林衍才困倦地睁开眼。

  眼皮一张一合,林衍顿了顿。

  顾曳云的脸就在他面前,再一看,顾曳云还搂着他,两具身体紧贴在一起,画面温馨又怪异。

  顾曳云怎么和他睡在一起,昨天他们不是分开睡的吗?

  窸窣的动作也吵醒了顾曳云,Alpha方一睁眼,就想凑过来亲亲林衍的脸,可是却被止咬器挡住了,“早安,老婆。”

  林衍试图坐起身来,可是却被搂的更紧了,他无奈地问:“你怎么在这里呀,昨天不是睡在自己房间吗?”

  这话一问出口,顾曳云就做贼心虚一般看向别处,“我偷偷溜进来的…你睡着了我再来,你就听不到我说梦话了。”

  林衍不自觉的弯下眉眼,又看了看顾曳云脑袋上的呆毛,怎么说呢,虽然这种行为不太合适,但也怪可爱的。

  两人起了早床,洗漱后林衍去厨房做早餐,顾曳云就在身后转悠来转悠去,还委屈巴巴地要求提前给他摘下止咬器,林衍一手还拿着锅铲,被他的黏人劲儿弄得没辙,最后只能单手给他解开了暗扣把止咬器摘了下来。

  “嗯,现在不闹腾了的吧,去外边坐着,早餐很快就好。”林衍扬了扬下巴,示意他从厨房出去。

  可是顾曳云却不听话,俯下身环住林衍的腰,把人提着到了干净的案台上坐着。

  林衍惊呼一声,下一秒顾曳云就在他脸上结结实实落了一吻,Alpha满脸挂着笑意,“老婆,你没有给我早安吻噢。”

  林衍后仰了一下,被顾曳云直勾勾的眼神盯得不好意思,随即和人拉开距离,“没有早安吻。”

  摘了止咬器的顾曳云显得没有那么急躁了,可攻击性却变得更强,独属于Alpha的强势在此刻发挥效果,林衍被顾曳云的双手箍住腰又揽了回来,距离再次贴近。

  “老婆,亲我。”

  不是请求,更像是命令,林衍有一瞬间的怔愣,这一刻的顾曳云似乎是清醒的,可是随即对方又小心翼翼地蹭了蹭他的唇角,语气温和,“我亲老婆也可以呢。”

  如果第一吻只是星星之火的暧昧,第二个吻就是燎原之势,初时两人的吻技都很生涩,可顾曳云却掌握的很快,勾住林衍的唇舌纠缠,直把人吻的透不过气。

  一吻即毕,林衍抵在顾曳云肩头轻轻喘气,这种程度的亲密行为,而且不止一次,太超过了。

  林衍只能将这一行为归咎于,顾曳云的易感期在作祟。

  吃过早饭后,林衍决定履行昨天的约定,带顾曳云出去散步,刚开始Alpha还跟愉悦,因为终于能够透透气,可散步了没一会儿顾曳云又不高兴了。

  “怎么了?”林衍察觉到他情绪低落。

  顾曳云垂下眼,眼尾又是一片红,委屈地撇下嘴角,指了指脸上的止咬器,“他们都觉得我奇怪,因为我戴着这个。”

  止咬器是专属于Alpha的器具,可事实上很少会有Alpha戴上止咬器,一是戴上后会丧失一定的攻击性,二是戴上后会遭受路人好奇的目光洗礼。

  林衍觉得顾曳云有些好笑,难道易感期都是会这样情绪敏感吗,会让严肃端正的人变得幼稚柔软。

  “你笑什么,老婆,你也觉得我可笑吗…”觉得自己可能也被老婆嘲笑,顾曳云险些呜咽出声,可是碍于周围有路人在看他,终究是憋着眼泪没掉下来。

  林衍拉着他的手往前走,不在意路人探索的眼神,“我笑你可爱,像小狗。”

  顾曳云跟着他向前,脸上的阴霾来的快去的也快,“我可爱?”

  林衍点头。只是易感期可爱,恢复正常了就太严肃了。

  顾曳云捏着林衍的手,声调又愉悦起来,“那可爱的人会被老婆亲亲吗?”

  “不会。”

  “那我不当可爱的人了,我也不要戴止咬器了,我要摘下来。”

  “不行,在外面不能摘!”

  “那我不摘,乖乖戴止咬器的人会有亲亲吗?”

  “呃……会、会有吧,回家给你…”

  林衍无语又无奈,出门散步十分钟,赔了一个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