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婚之日转瞬即逝。

  当天,容新霁正在睡觉,一大早就被人从被窝里捞了出来。

  他睁开眼,入目就是阎珹的俊颜,却把他吓了一跳。

  “你怎么在这?”

  前几日阎珹想到天界陪着容新霁,奈何被天界的人以新人大婚前三天不能见面的习俗为由拦了回去。

  开玩笑,让魔尊住在天界?他们不要面子的?

  可是没想到阎珹今日会出现。

  他实在是等不及了,这一天等得太久,他只想亲自给师尊换上衣服,牵着他嫁与自己。

  容新霁也清醒了,被摁着坐在铜镜前,任由阎珹摆弄。

  穿着大红喜服的容新霁身上的清冷褪去了不少,整个人称得有些娇艳,透过镜子看身后的阎珹时,惹得阎珹险些想把人摁在桌上亲。

  好不容易克制住,阎珹给容新霁束好发,簪上了自己曾送给容新霁的簪子。

  “师尊这样,真美。”

  阎珹眼底满是心动,目不转睛地看着,宛如一个痴汉。

  他朝容新霁伸出手,同样的,容新霁将手搭在阎珹手上,两人相携着踏出了房门。

  天界的人等在外面,当看到两人出来的时候,他们人都傻了。

  怎么回事?魔尊为什么在这?他们给云霁仙君找的伺候打扮的侍女呢?

  没有人能回答他们的疑问。

  阎珹牵着容新霁坐上了前往魔族的马车,两人一路从天界到人界,再到魔界,车后十里红妆,可谓是昭告天下。

  大婚之日,阎尚再三保证自己绝对不会毁了阎珹的婚礼,这才被放了出来。

  他等在礼堂,再三询问文双,“他们怎么还没到?”

  婚礼流程有一个拜高堂,他已经迫不及待了。

  文双正要说什么,就听见了外面的动静。

  “新人来了!”

  容新霁和阎珹踏入的那一刻,魔族昏暗的基调都仿佛变得明朗了。

  不得不承认,这两人站在一起,当真是般配。

  一旁的礼仪官开始主持仪式,“一拜天地!”

  两人对着外面俯身,天空风云滚动,难得落了一丝光亮照射魔族,这是天道承认了容新霁和阎珹的关系。

  “二拜高堂!ོ韩@各@挣@离”

  容新霁没有高堂,天界众人也没有能让他拜的人,倒是阎珹这……

  阎尚当即整了整衣冠,坐到了主位上,那看好戏的得意表情,令前来观礼的天界众人拳头硬了。

  阎珹看向容新霁,而容新霁站得笔直。

  见他们不动,阎尚故意道:“还没开始吗?我怎么说也是阎珹的父亲,云霁仙君既然要嫁入我魔族,拜我一场都不愿意吗?”

  他这话说得挑衅,阎珹皱了皱眉不愿容新霁受委屈,正要不顾伦理道德把阎尚请下去,就见容新霁抬手止住了阎珹。

  容新霁看向阎尚,表情矜傲,没有半分落於下风的感觉,“你确定要受我一拜?”

  阎尚当即正襟危坐,昂首挺胸,“当然!”

  “好。”

  听到容新霁这么说,阎珹虽然心里疑惑,但还是配合地和容新霁一起弯腰,毕竟阎尚好歹护了他一场,拜一次无妨。

  然而,就在容新霁弯腰的一瞬间,众人仿佛听到天空响起一道惊雷。

  紧接着,大堂里亮了一瞬,一道雷凭空落在阎尚的头顶上方,轰然炸开。

  然后,他们看到阎尚特意穿得齐整的衣服变得破破烂烂,头发也被炸乱了,脸上黑糊了一块,好不喜感。

  “噗!”人群中,司命没忍住笑出了声,紧接着,其他天界众人更是忍不住,有的脸都憋红了。

  要知道,能看到阎尚大庭广众出丑,实在是解气。

  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阎尚整张脸都黑了,看着容新霁的目光似要喷火,“你故意的?!”

  阎珹闪身挡在容新霁面前,要是阎尚要闹,别怪他不留情面。

  容新霁却目光平静地看着阎尚,“是你要我拜的。”

  “你!”阎尚抹了一把脸,“你拿雷劈我是什么意思?”

  眼看阎尚要给容新霁叩一个挑起矛盾的黑锅,司命出来解释,“前魔尊大人你可能不知道,云霁仙君乃是南海鲛人,而海族之王正是鲛人一族,很不巧,这一届的王,是他。”

  海族之王可比魔族之主要高贵的多,那是千百年来的传承,更何况阎尚只是一个退任的魔族之主,哪里能承受容新霁一拜。

  也难怪天道会劈他了。

  容新霁明知这件事,却没有说,而只是询问阎尚,但阎尚的脾气,有便宜怎么可能不占?

  这不,付出代价了。

  阎尚咬牙切齿,却又拿容新霁没办法。

  若不是多年前容新霁的内丹被阎尚封在了阎珹的体内,他早就是海族之王了,哪能等到现在?

  经过刚才,阎尚也知道了自己这个胳膊肘往外拐的逆子把内丹还给了容新霁,只一下,阎尚就知道自己若是和容新霁打起来,讨不了好。

  他只能憋着火,而礼仪官见状,连忙下一步,“夫妻对拜!”

  经过阎尚被劈的事件,魔族众人有些紧张,生怕他们的魔尊因为结婚也被劈了。

  但好在,无事发生。

  “送入洞房!”

  看着阎珹和容新霁离去的身影,阎尚暗暗咬牙,想到了之前文双和自己说的话。

  哼,嫁到了魔族就是他的儿媳妇了,等今晚让容新霁好看!到了明天生米煮成熟饭,看他好好去嘲笑容新霁,让他叫自己爹。

  哈哈哈!

  阎珹确实如阎尚所想的那样,准备给容新霁好看。

  仙界众人不想让阎珹好过,好不容易有这个机会,他们只想来闹洞房。

  可阎珹有先见之明,新房外直接设下一层结界,根本不让人靠近。

  “不愧是魔族的人,真是阴险又狡猾!”

  仙界众人无法,又被文双他们发现,请回了宴席上。

  双方坐在一起,谁也不服谁,拼起了酒,势必把对方喝趴下,以此扬威。

  阎珹牵着容新霁坐下,目光紧紧盯着容新霁的面容 ,“师尊,你终于是我的了。”

  骤然变了个身份,容新霁依旧有些不习惯地撇开脸,“时间不早了,睡觉吧。”

  容新霁的意思只是单纯的睡觉,然而阎珹听到这句话,却扬起了嘴角,“确实该睡觉了,洞房花烛才刚刚开始。”

  “什么?”

  容新霁还没反应过来,就被阎珹一揽摁到了床上。

  “孽徒,你要做什么?”

  “嘘!”阎珹将食指抵在容新霁唇上,“师尊,该改口了,叫相公。”

  这个称呼令容新霁憋红了脸,瞪着阎珹,“凭什么?你真是以下犯上!”

  犯上?他早就犯了。

  “师尊不愿意也行,那就我叫,”阎珹俯下身,轻声在容新霁耳边道:“相公。”

  声音低沉又暧昧,容新霁本想掀开阎珹的手不自觉抖了一下,瞬间软得没了力气。

  真是犯规,还不要脸。

  “你真是……”

  容新霁话还没说完,就被阎珹堵得憋回了喉咙里。

  霎时间,喘息声和吞咽声在静谧的空间里响了起来。

  阎珹的技术真是越来越好了,纵然容新霁已经恢复了实力,却被阎珹亲得没了思考的能力,手脚仿佛吞了软筋散一般没了气力。

  衣服一件件地散落到地上,透着纱帐看到两具交叠的身影。

  上面纤细的人腰肢被搂着,一上一下地起伏着,难耐的声音透了出来,还带着咬牙切齿的骂声。

  “师尊叫我一声相公,我就慢些,如何?”

  容新霁眼角被逼得沁出了眼泪,恨不得骂阎珹两句解气,可是刚一出声,喉咙里就抑制不住地发出甜腻的声音,令他羞耻。

  “相……相公。”容新霁妥协了。

  但是他不知道的是,这般越发刺激了阎珹,魔尊大人红了眼,进攻仙君的举动越发凶猛。

  这一战直到清晨才逐渐消停,仙君身上全是战后的伤痕,斑斑点点看着惨不忍睹。

  某位胜利的魔尊得意地抱着人去洗漱,随后大手一挥,将床上的东西换了一套干净的,总算是休战睡了过去。

  阎尚一大早就来阎珹房门口守着了,他要第一时间嘲笑容新霁,可是一直等,一直等,等得他都困了,人还没出来。

  这一觉睡到了日上三竿,容新霁总算是悠悠转醒。

  想到昨晚发生的一切,他就恨不得清理门户。

  但是那手一扬起来,看到旁边睡的安心的阎珹,就招呼不下去了。

  罢了。

  容新霁坐起身穿好衣服,刚一打开门,就和门外的人四目相对。

  阎尚一听声音站了起来,结果一转身,看到的不是一家逆子,而是,容新霁。

  那一瞬间,阎尚脸上充斥着不可置信,还有信念崩塌。

  容新霁脚步一动,腰就有些隐隐作痛,但是看到阎尚,他当即变得面无表情,站在原地没有动弹,“有事?”

  “为什么出来的是你?”阎尚的声音颤抖,有些崩溃。

  “为什么不能是我?”容新霁觉得自己和阎尚没什么好说的,又想起阎尚是阎珹的爹,于是补了一句,“阎珹还在睡,要我去叫醒他吗?”

  还在睡……

  还在……

  睡。

  睡个屁!魔族的脸都要丢尽了!

  阎尚脸色非常不好,他看着容新霁,问出了最后的倔强,“你……身体没有不适?”

  有,当然有!他一把老骨头都要被折腾散架了!

  但是,云霁仙君是要面子的。

  “我能有什么不适?”容新霁看着阎尚,“怎么,你要和我叙旧?还是想和我打一架。”

  打个屁!儿子都被人睡了,要是还打不过,那真是丢人丢到家了。

  阎尚脚步一转,“无事,告辞。”

  脚步飞快,仿佛后面有洪水猛兽。

  阎尚怒气冲冲找到文双,一个箭步冲了上去,“你不是说容新霁才是下面的那个吗?你骗我!你骗得我好苦!”

  他好好的儿子,竟然被压了!被压了啊!他这辈子都不能在容新霁身上找回面子了!

  文双也没想到魔尊会是下面的,整个人表情有些龟裂。

  阎珹并不知道自己风评被害。

  阎尚走后,容新霁挺直的身板瞬间松散下来,关上门后又躺了回去。

  他刚躺下去,就被阎珹抱住了。

  “师尊,我的。”

  罢了。

  容新霁拍了拍阎珹,阖上眼,这辈子算是栽这小兔崽子身上了。

  从此岁月静好,与君共此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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