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事若不是亲眼目睹, 是永远无法体会的。
试验品是没有尊严的，它甚至连动物都不是，它只是一件没有尊严、没有人格的物品。
延初在零度亲眼见证了这些, 他挺想问这些实验不应该是全面禁止的吗, 至少教授上课时是这样说的。
然而现实中，钱权到位了, 什么都好说。
很快想明白了, 他也不想去问这么白痴的问题了。
“我突然不想让老师来捞我们了，或许可以寄予希望，他们发现咱俩没用后，再把咱俩放回去吧。”
“嗯。”
司诀来过零度一次，那时他并未见过这些, 但现在他们却未打算避过他们, 是因为自信他们既然来了，就逃不出这里吗？
延初和司诀被分到了一套小房子里。
这间房子里设施简单, 原始社会一般，没有任何电子设施。
倒是不限制他们的行动, 二十四小时的监视监听追踪，限不限制都无所谓了。
这样的严防死守, 延初找不出来一丝破绽, 他盘腿坐在沙发上。
“我总不能做法，等星子乱流来袭, 把零度吹没吧。”
他说完, 看向司诀，总觉得这事儿也不是没有可能。
司诀表示接收到他的暗示。
“心诚则灵。”
延初越看他越觉得这事儿靠谱, 拉着他跟自己一起坐下, 并且传授祈祷姿势。
“都是从论坛上学来的, 听说他们考试前都这么做，还挺灵的。”
“胸前画十字，然后双手合十作揖。”
司诀薄唇紧抿。
“你，这到底是拜的哪个教。”
延初见他一副怎么都不肯的样子，便拉着他的手夹在自己双手之间，把他的份一起祈祷了。
“这波要是真的灵了，就是你的翻身之战，什么高智商高科技都不如这个。”
延初看着他，眼神发光。
“……”
倒是挺有道理哦。
未晞站在门口。
双手环胸，他脑袋再聪明，都无法参透他们此时玩的到底是什么游戏。
未晞一致认为人太过聪明不是什么好事，他没希望自己有个什么样聪明绝顶的后代，但是眼前这两位，这无法参透的行为，让他非常怀疑他们的智商是不是有问题。
还得是个不小的问题。
他低头看了眼自己腕上的金属环，延初和司诀一人一个，他四肢加颈部，总共有五个。
阿蓝之前，也是这样的待遇？
他倒是不慌不忙，就怕这人为了复仇自投罗网，那可真是一网打尽了。
“你也一起来吧。”
延初向他发出降智申请。
“我，绝不！”
银发来见他三位优质俘虏时，就见到他们三人，跟三根香一样插在沙发上，好像在进行什么神秘模式。
延初左右的人不配合，他就只好拉着这两人的手，替他们祈祷。
结果一睁眼，有外人来了，他俩十分默契地甩开他的手，齐齐站了起来，还转过身去，都用后脑勺递给他。
嫌弃之情，溢于言表。
“？”
他觉得这婚迟早得离，婆媳关系也不咋和谐。
银发很怀疑他们的疑惑行为，调出记录后，更疑惑了。
他现在已经不认为安雅在延初身上动了什么手脚，才让他安稳地活到现在。他现在认为延初是失去了什么才活了下来，比如脑子一类的。
他视线落在未晞身上。
“我可以跟你做笔交易。”
延初毫不犹豫地拒绝道：“我们拒绝。”
动动脚趾头，他也能想到对方要做什么交易。
他不会把未晞一个人留在这里。
司诀自然也是同样的想法。
他可以送未晞离开，哪怕这种分离是以最后一面为前提，但这种形式的分别他绝对不接受。
未晞倒是挺想跟银发做这笔交易，但见两个孩子这么真诚。
哎，虽然傻了点，倒也是挺暖心。
“召之即来挥之即去，你当我们是什么？还是说，你零度已经落到三张嘴就养不起的境界呢。”
银发眼神锁定未晞，竟然也没说什么，就这么离开了。
延初看着他离开，重新坐了下来。
“话都说出来了，接下来该怎么办呢。”
逞一时口舌之快，然后呢。
未晞打了个哈欠。
“你继续你的祈祷仪式，我睡会儿。”
延初重新坐下来，觉得这事儿有诈。
他跟司诀对视一眼，对方点了下头。
凌晨。
四点。
传说中人睡得最沉的时间。
未晞从床上起来，开了灯发了两分钟的呆，他穿好衣服下楼，银发已经在门口等他了。
“我倒是没想到，你竟然愿意为了司擎的儿子而牺牲自己。”
“他是不是司擎的儿子与我无关，我只是尽我自己该尽的义务。”
在延初和司诀眼中，淡蓝色信息流包裹着未晞墨色的发丝和冷白色调的轮廓，让他看起来很不真实，但他的人和话却清晰无比，甚至是温柔的。
“或许这次我们应该听话。”
司诀思索后，同意了延初的决定。
既然要送他们离开，那么必然是要有机甲，这或许是他们唯一的机会。
零度的人自然也是想到了这一点。
“机甲会直接送你们回未来星，脚上的控制环会在抵达未来星后自动脱落，在那之前希望你们不要轻举妄动。”
机甲已经输入了坐标，锁定位置。
延初和司诀不仅有手环控制，更是直接被塞进了生态舱里，唯一的好处是，可能真不把他俩当回事儿，没有注射镇定剂，还给了权限，给他们留了一片星空。
当机甲离开零度之后，延初看到了无数的重型机甲隐藏在星河中，场面之壮观，几乎能在眨眼间将零度轰成齑粉。
“愿望成真了？”
作者有话要说：
司擎：
前妻，儿子，儿媳，一网打尽。
零度，我愿称你为星盟最强慈善企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