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两位新人笑凑近一点……好!”

  “完事收工!”

  新鲜出炉的结婚照清晰的覆盖上电子文档内, 民政局很有仪式感的送两本红彤彤的结婚证,外加一包香米和一瓶油。

  “……喂,还看呢?不是不情愿吗?”

  陵光提了东西,一回头敖青那张俊脸正对着光屏发呆。

  身上萦绕着一种, 平等恨着全世界的厌世感。

  领证结婚这么大的喜事还拉着个脸, 陵光不悦的踢了踢他的脚,嗓音拖长发出不悦的气音。

  敖青看着结婚证上那靠在一起的两张脸, 或许是披着人设太久, 他甚至觉得自己的脸过于陌生, 像是在看另一个人。

  脸色也不好,样貌不够帅气, 冷着脸也没拍好照。

  他不由后悔,兀自思考着能不能重拍。

  听到陵光的话,他顿了顿,低声说了一句:“没……”

  没有不情愿。

  敖青站起身, 将陵光手里的东西提了过来, 他顿了一下,迟疑的问:“现在, 你要去上班吗?”

  好像已经到工作的时间了。

  陵光哼笑一声, 拂了拂长发,飘逸的红发如海藻一般散开。

  他漫不经心的说:“你想得美, 领证结婚,洞房花烛。”

  “你还以为你能逃得掉?”

  陵光勾了勾敖青的裤子, 扯着皮带, 一双凤眸波光流转, 满眼恶劣的深意。

  轻轻一扯, 人就自己送到了面前。

  叫他满心焦急忐忑等了这么久, 想这么轻松就过去?想都别想。

  敖青看起来对这个领证不情不愿,但陵光轻轻一勾,还没怎么呢,他就口嫌体正直的跟了上去。

  手顺从的握住了两边的腰窝,掖进裤子的下摆单薄柔软,隔着布料可以抚摸到温热的肌肤。

  若从扣子下方钻进去,插-入手指。

  近距离接触时,肌肤温润细腻,柔软得令人爱不释手。

  陵光脾气火爆归火爆,确实又美又辣。

  漂亮明媚的小寡妇一朝再婚,那是老房子着火一发不可收拾。

  什么工作什么兄弟,早早就抛之脑后。

  敖青嘴上说着:“耽误工作不好。”

  实际上,已经顺从了他的想法,眼神直白的盯着露出的皮肤,明显没有清白可言。

  被陵光坐在腿上,隽秀温润的眉眼恹恹垂落,他并不反抗,骨节分明的手抚过腰窝,在挺俏的滚圆上抚弄。

  隔着微凉的裤子,宽松的西装裤都显得有些紧,随着动作绷紧了弧线。

  陵光也有点激动,他就像是一个小恶霸,嘴角带笑,眼神高高在上的下晲,自带倨傲的姿态。

  手上却在做着截然不同的,禾岁乱情/事。

  宽大的风衣丢在地上,被穿着白袜的脚勾起,披在赤果的肩膀,雪地的红梅正灼灼开放。

  陵光手指发紧,狠狠的攥着敖青的肩膀,将衣料攥出褶皱,眼尾泛着绯红。

  他浑身狼狈,连回房都来不及。

  早早就去了衣物,敖青却还衣着端方,只是些微露出些许破绽,被作乱了衣领、裤子。

  他动作不紧不慢,眼睛盯着陵光,有微光在眼底闪烁。

  陵光眼泪逐渐渗了出来,他依赖的虚环住敖青的肩膀,说不出是快乐还是痛苦,长眉微微蹙着。

  只是眼神,片刻都没有离开敖青半步。

  他还是原来的样子,是陵光最熟悉的样子,只是话少了,总是恹恹不快。

  “你为什么不开心呢?”陵光吐出一口浊气,他眼角渗着泪,眼底也泛着红。

  嗓音在发抖,胸膛剧烈的起伏,动作是一下没停。

  只是他在问敖青:“你为什么不开心?”

  好像一下子换过来了,之前尤瑞在叹息陵光总是不开心,而现在,是陵光在问他。

  敖青避而不谈,他只是扶着掌下劲瘦的腰,重重的用力。

  于是,陵光眼角的泪终于掉下来了。

  他憋着一口气,长长的吐了出来。

  两人一开始见面,尚且有一分伪装的客气。

  但要不说龙本性*,真做上之后,敖青比谁都卖力。

  陵光感觉自己腰都要被折了,抓着东西想中场休息:“等等、等等……敖青!”

  “阿青!”

  敖青握着他的手,低低的“嗯”了一声,“我在。”

  随后,“哗啦”茶几翻了。

  陵光:……

  他被揽着腰,又换了一个地方。

  再来一次,他受不了了了,攥着敖青的领子咬牙:“你这牲口!”

  “你不是不开心?我看你很开心,狗都没你开心!”

  陵光眼前一黑,心说:mad,心疼男人倒霉一辈子。

  我心疼你,我被你往死里干!

  知不知道什么叫竭泽而渔?

  对此,敖青凑到他的耳边:“只有累死的牛,没有耕坏的地。”

  “我其实还有点不开心……”

  陵光:……

  这一夜,他们做了很多。

  他们做了很多夜。

  陵光一恢复意识,下意识就想把身边的人踹下去,踹了一个空。

  他猛然坐起身,看向四周。

  不算小的房间一眼就能望到尽头,室内一片昏暗,就连窗帘都死死拉着,没有透一丝光亮。

  屋里面只有他一个人。

  陵光咬着牙随便挑了件衣服披上就杀向一楼。

  一开门阳光明媚,温暖的光线洒入室内,将一切都照得明亮通透。

  地板干干净净的映着影子,细微的尘埃在空中飘扬。

  还没走下两步,陵光倚着扶手,从二楼楼梯往下,正好能看见个在厨房忙碌的背影,被角度挡住大半,安安静静的露出一双笔直的长腿。

  陵光的怒气顿时烟消云散,还没下去就先露出笑了,他微俯下身用手撑着下颚,一双凤眸含笑看着男人在厨房忙碌。

  他脚步轻松,踩着无声的步子摸到了敖青的身后。

  敖青正垂着眸用勺子搅弄着热腾腾的米粥,热腾腾的雾气飘渺而起,模糊了他的眉眼。

  他身着家居服,围着围裙,只做一些平常的事,哪怕眉宇冷淡,阳光穿透雾气也浮现几分柔和。

  恍惚间,陵光品到了几分静谧的温馨。

  像是千年前在地球那样。

  他背着手,偷偷跟随敖青的步子,在他拿碗的时候狡黠的探头挤进他的怀抱。

  “阿青!”陵光亲热的仰头在他唇角亲了一下。

  一触即分。

  敖青的手顿了一下,他目光复杂的看向陵光。

  陵光自顾自的撑着灶台往后一坐,将将套在身上的衬衫只是扣住几个扣子,露出斑斑点点的胸膛,和细致的马甲线。

  随着他的动作,白皙的双腿交叠在一起,遮住了里面稀少的布料。

  “在做什么?”

  陵光把玩着自己的红发,手指勾着发丝一圈一圈的打旋,凤眸微弯,连语气都温柔和煦。

  事后清晨的亲昵展露无疑。

  “米粥。”敖青用勺子舀了勺粥,将将没过碗底。

  粥里面放了肉沫,搅来搅去看不见生姜,应该是剁碎混进去了。

  不过两三口的量,这样容易放凉。

  哪怕是这样,敖青也是用勺子搅弄凉,又尝了尝温度,这才喂到陵光嘴里。

  陵光嘴上嫌弃:“又把我当小孩瞧。”面上却露出了笑。

  或许是此刻阳光微醺,眼前人既是心上人。

  陵光本能映射千年前恩爱缠绵的地球时期,随口抱怨两句,小脸泛着粉,面露俏色。

  随后张开嘴,心安理得享受敖青的伺候。

  却没注意到敖青僵硬一瞬的手。

  陵光被喂了几口粥,牵着想收拾的敖青往自己腰上摸,心安理得的抱怨:“牲口似的,做的疼死了,腰都要折了。”

  敖青从善如流的接手,给他按腰。

  任由娇气的小红鸟伏在自己的胸膛,哼哼唧唧的撒娇。

  陵光哼了一声,可没被他这点糖衣炮弹给蛊惑。

  抓着他的领子,凤眸斜晲凌厉非常,一眼凶冷:“话说,你是不是该坦白一下,你是怎么回事?”

  “你这是人格分裂,还是灵魂碎片不融合?”

  猝然被陵光质问,敖青僵了一瞬,眼神微偏。

  立刻被陵光捏着下颚掰过来,不容置喙的命令:“快说!别想糊弄过去。”

  小红鸟傲气十足,光露着的脚抵在敖青胸膛,仰着下颚一副高高在上的神气。

  “……你听说过,无限流吗?”敖青避无可避,沉默一会,他问。

  陵光面露惊诧:“你是在说小说?”

  当然不是。

  敖青斟酌了一下语气,风轻云淡的说:“我一开始,是一名失去记忆的玩家……”

  一无所知,不知来路。

  在无限流世界登顶的过程中,也遇到过背叛和危险,但或许敖青是有点天赋,每每逢凶化吉。

  随着他通关次数越来越多,接触到更多的真相,身边也聚拢了一群想要逃出去的伙伴。

  直到,敖青带领着队员冲向最后一关副本。

  敖青闭了闭眼,他有些沉默,许久之后才说:“我们成功了,也失败了。”

  最后的关卡,不是逃离无限世界的希望,而是更深层次的绝望。

  敖青与活着通关的队员成为了扮演者,再次遇见的时候,那些队员已经不认识他了。

  时间过去太久,人设卡的污染性太强,他们早已经迷失自己。

  哪怕是敖青,也差点被岁和永远的留在副本里。

  “不到园里怎知春色如许~”

  沉船副本boss岁和是只无情的偃偶,日复一日的在黑暗的角落幽幽唱戏。

  柔软白绸如水流动,只是轻轻一挥,尽情收割着生命。

  诡异的黑暗笼罩在他身上,看不见的丝线吊着他转动,岁和永远保持着微笑,嗓音婉转轻柔,在黑暗中兀自亮着一尺舞台。

  他会在玩家到来的时候,甩着水袖问:“你从哪里来?”

  如果回答:“我从西方来。”

  他会面露狰狞绞死所有玩家,随后继续哀怨的唱着故园的戏。

  可若你说从东方来。

  岁和会露出笑意,请求玩家带自己离开,无论是答应还是拒绝,最终的结果都是被岁和沉入冰冷的海水中。

  敖青回想起岁和的副本,如果还是玩家的他,他或许会怜悯那些可怜的玩家,甚至怜悯岁和的遭遇。

  但现在敖青只是在想,幸好杀的玩家足够多,得到了岁和的人设卡。

  他才能无限世界,遇见陵光。

  哪怕,他把自己当替身。

  ——这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作者有话说:

  蠢咕天天满课,存稿用完了,只能开始现码了,别等第二更了 ?(?д??; )?咱也不知道能不能码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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