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

  夜晚, 长风席卷夜空,拖拽出一片留白,擦着灯火通明的不夜天留下过境的痕迹。

  巨大的军舰在港口停泊,明亮的炸响天空, 发出拖长的气音。

  白长风脚步急切, 长长的帷帽被风吹动,飘摇的轻纱模糊了他的眉眼。

  他满脸凶意, 重重踩在地面, 直冲底下那红色的人影而去。

  “三哥!”

  “劫匪在哪?我neng死他!!!”

  “敢动老子的人!”

  白长风骂骂咧咧, 提着刀就来了。

  陵光面无表情,一脸被迫营业的敷衍。

  一道白影斜冲过来, 截了气势汹汹的白长风,一把把他扛了起来。

  不是传闻中被绑架的玄赟还是谁?

  离家出走几个月不回来,还闹脾气不接通讯。

  龟自知理亏不敢乱来,换作“蛇”, 他面带微笑, 下颚微阖隐约透露出几分咬牙切齿。

  “狠心的笨猫,走那么久都不知道回来了!”

  他一巴掌打在屁股上, “啪”得一声十分响亮。

  白长风都懵了, 他下意识挣扎,不停的扭头:“玄赟你没事?!”

  “woc, 玄赟你骗我,你哇啊啊啊!”

  “放我下来, 放我下来!”

  ……

  “蛇”置之不理, 扭头对陵光摆了摆手, 像扛猪一样一把把白长风抗走了。

  陵光无语:“为什么我要掺合进这种事里。”

  余光瞥见旁边的巫妖, 一把抓住他的头发, 拽过脑袋压在自己面前,指着玄赟越走越远的背影,笑容危险阴沉。

  “我告诉你,你要敢做这种事,你就完了,我拆了你。”

  给了一个棒子,再给一个甜枣。

  陵光拍了拍他的脸,跟逗弄小狗似的,语气也缓和下来:“当然我知道,安菲最乖了,别和他学坏了,坏小狗没人要,知道吗?”

  “……不会。”安菲尔德默默低下头。

  难得从面无表情的死脸中看出一丝乖巧。

  陵光满意了,顺手给他整了整衣服领子,又发现不对。

  “你今天早上带的领带呢?”

  安菲尔德下意识摸了一下领口,才发现他把领带落在绑架现场了。

  不动声色说:“不记得丢哪了。”

  没了领带,敞开的两颗扣子大咧咧露出锁骨,v字里隐约能窥见锁骨下的肌肤。

  惨白的不成样子。

  巫妖的身体是冷的,眸子里魂火跃动,专注的看着陵光的手在喉间慢条斯理的穿行。

  陵光解开自己衬衫上的黑色丝带,在手上绕了一圈,捆在安菲尔德的脖子上,掖进领子下面。

  白衬衫上多了一个收紧领子的绳结,陵光的手上拽着另外一头,他只是轻轻一拽,就拽得安菲尔德偏向他。

  他再一圈一圈的把丝带缠绕在手上,一双眸子含笑生辉。

  正饶有兴致的拉扯着,等待着猎物送上门,眸中的兴味都快溢出了。

  等安菲尔德走到近前,被迫低下头,陵光仰头与他亲密无间的对视,呼吸交缠间抚摸着他的侧脸。

  他轻呵一声,挑逗的搓弄耳垂:“乖乖,二哥都过二人世界去了,我的夜生活是不是也要开始了?”

  像是一只记吃不记打,不知死活、非要撩拨的野猫。

  顾盼间满眼桀骜,野得不行。

  安菲尔德的魂火兴奋跳跃了一瞬,双手环住他的腰肢,任由他逗弄狗狗一般乖乖俯首。

  唇凑到陵光的耳边,轻轻厮磨间,他轻声纵容,嗓音低哑性感:“听先生的。”

  有爱人在身边的每个夜,都是不可辜负的良宵。

  一夜春色过后。

  安菲尔德的脖子上勒出了一道红痕,光着上身将散落一地的衣服捡起。

  随着弯腰的动作,布满抓痕的后背鼓动起健壮的肌肉,有力的后背宽厚安稳。

  陵光趴在床上睡意朦胧,半睁着眼摸索:“安菲,帮我看看光脑有没有小白发的消息。”

  辛苦一夜,陵光困得不行,还惦记着自己的兄弟。

  安菲尔德安抚的摸了摸他的头,用手遮住眼睛,低声哄:“没有,快睡吧。”

  一下一下顺毛般温柔的安抚带来了安全感,陵光抓着覆在眼睛上的大手,依赖的磨蹭两下,本能的翘起唇角。

  很快就呼吸平稳下来。

  安菲尔德这时才捡起地上的光脑。

  陵光的光脑早就让了权限,安菲尔德顺利打开,里面一堆白长风发的消息。

  怒骂陵光没有义气,卖弟求荣,又哭诉玄赟过分的行为,表示自己要离家出走,诚恳的邀请陵光一起。

  离家出走?!

  安菲尔德悚然一惊,警铃大作,完全没有任何同情心的把这件事告诉了玄赟。

  玄赟:……

  玄赟:[让他闹吧……闹一闹脾气消得快。]

  虽然昨天享福的不是他,但是最后哄人的还是自己。

  玄赟被迫收拾“蛇”的摊子。

  安菲尔德对此并不关心,只要不带坏自家的小红鸟离家出走就好。

  他收拾好自己,给陵光换了身睡衣就出门去研究所上工。

  随着他出门,房间一下安静下来。

  寂静的室内还拉着避光的窗帘,透不出一丝光亮,只余下安稳的呼吸和轻微的散气声,连房间内的植物都是那么安静无声。

  “吱呀——”

  不知什么时候,房门开了,外面一线天光泄进屋内,一个黑色的人影迅速钻进屋里,并且关上了门。

  陵光迷迷糊糊,用手背遮挡住光线,下意识的呓语:“安菲……”

  床上钻进一个人,抱住他的腰,在耳边懒洋洋的打了一个哈欠,毛茸茸的尾巴挤在两人中间。

  陵光摸了摸,呓语了几句,翻了个身和来人抱在一起。

  这一觉直接睡到了下午,安菲尔德带了晚餐回来。

  漂亮的小红鸟还在床上,正侧着身子睡得安稳。

  白净的侧脸浮现出漂亮的绯红,像是白玉底下一片红,漂亮温润至极,明媚的眉眼都柔和的不成样子。

  安菲尔德在旁边坐下,情难自禁的伸手抚摸,低头想落下一吻。

  就在这个时候,被窝里突然钻出一个脑袋。

  小白虎踩着被子,虎目灼灼,正热切的盯着两人看。

  

  安菲尔德没有羞耻心,不带停顿流畅的在陵光唇角落下一吻,这一吻蜻蜓点水,一触既分。

  他再一抬头,就看这只浑身雪白的小虎崽眼中,人性化的流露出一丝情绪。

  “就这就这。”

  安菲尔德:(/"≡_≡)=

  陵光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睁开眼就是小白虎和安菲尔德对峙的画面。

  他打了一个哈欠,把小白虎扔下床,被安菲尔德扶起懒散的倚在他怀里。

  “怎么跑我这里来了?”

  说到这个,白长风愤愤不平,比猫爪大一圈的虎爪踩着被子怒怒跺jio。

  “蛇真是太过分了,你看看,你看看,把我折腾成什么样子!”

  和猫咪一样大的小虎崽软乎乎的朝你怀里拱,可爱是可爱,但想到这是他愚蠢的笨弟弟,就瞬间平静了。

  陵光敷衍的撸了两把大猫猫,发现不太对,拨开毛一看。

  陵光:……

  “你看看,把我都吸肿了,变态!还有这痕迹,你看看,变态!”

  白长风一个劲的控诉,小豆豆红肿得一碰就疼,小屁股热乎乎的,隔着毛都能感觉到他们的激烈。

  “怎么肿成这样子?”

  “是是是,真是太过分了。”

  “变态啊这不是。”

  陵光敷衍的随口答应几声。

  起身,衣领从肩膀滑下去,从肩膀到前胸露出一片。

  白长风:(°Д°≡°Д°)

  “……你好像,比我玩得花。”虎猫咪弱弱的抱紧自己。

  “原来你们都是变态!”

  “我还想着带你一起跑,反抗邪恶势力,你居然、你居然……可恶,你不再是我的同盟了,你这个叛徒!”

  白长风愤愤不平,觉得自己好惨好惨。

  陵光都无语了,他恶劣的笑:“你怎么会觉得我和你是一路的?可不就是我伙同他把你骗回来的吗?”

  白长风:!??

  他大受震撼,不敢相信,仔细一回想,嘴都在抖。

  “原来,原来……陵光,你好狗!”

  白长风挥舞着猫猫拳,努力给陵光“按摩”。

  陵光被安菲尔德抱着洗漱,抱着喂饭,伺候得像是四肢不勤。

  在吃完饭后,陵光抬头让安菲尔德给自己擦嘴,一边漫不经心的说:“好了好了,你想怎么样?要不我去给你说说二哥?”

  对空练猫猫拳的白长风冷哼一声:“你们都是一丘之貉。”

  “我要离家出走,反抗恶势力!”

  “他追他逃,他们都插翅难飞?”陵光下意识接话。

  白长风立下宏伟壮志:“我要把他送进追夫火葬场!”

  陵光撑着下颚,饶有兴趣的拱火:“对对,现在就敢骗你上床,未来就敢骗你女装,neng他!”

  得到支持,白长风认真点头。

  猫猫脸十分严肃:“好兄弟,我不会忘记你的!”

  白长风毅然决然跳下床走出家门。

  陵光还指着他恐吓家里人:“看到没,做错事是要追夫火葬场的,知道怕了吗?”

  他眼神一斜,安菲尔德只觉得骨头发冷,悻悻点头。

  怕了怕了。

  玄赟:我真的栓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