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那你去找吧。”

  陵光又躺了回去,漫不经心的摆了摆手。

  作为长命种来说,他们睡个觉都能过去几百年,春神失踪个十天半个月说不定是他心情不好。送春又不是什么大事, 很多人类甚至意识不到还有这个习俗。

  “找不到回头我让人摆个供桌祭春就是了。”

  鲲鹏满心里都是可能得到的草药, 撇了撇嘴:“看来只有我靠谱,你们就没想帮忙的吗?”

  白长风和陵光默契回答:“没有!”

  “呃……那不如我和你一起去走走?”好脾气的玄赟打了圆场。

  鲲鹏眼睛一亮, 立刻握着他的手感慨:“好兄弟, 还是你靠谱!”

  赶鸭子上架的玄赟只能无奈干笑了。

  寻找春神的行动并不顺利, 最重要的是,他们其实并不紧张春神会出事。

  于是寻找春神逐渐最后变成了, 白长风跟玄赟逛超市,鲲鹏在外面打转;或者玄赟吃过饭出来散步,顺便和鲲鹏找一找春天。

  效率十分低下。

  至于陵光,更是从未参与过这些活动。

  他老老实实开始上班了。

  于是情况就变成了, 下班回家, 白长风和玄赟都不在,陵光独身坐在餐桌吃饭, 再在吧台喝上两杯看着窗外的太阳逐渐落下。

  天边的太阳在视线中逐渐跌落地平线, 散落的昏黄还执迷的留在天空,熏染了半边云彩。而夜幕已然粉墨登场, 开始侵占白日的光彩,在天空铺上自己的色彩。

  “阿陵最近心情不好吗?”

  月昭最近的行动范围大了一点, 从最初的勉力才能碰一碰陵光, 到现在跪坐在陵光的脚边, 顺服的枕着他的腿。

  他语气温和, 带着切实的关心。

  陵光撑着下颚闭目养神, 他一手放在月昭的头发上,有一下没一下的逗弄,像是逗弄宠物,眸色凉薄无情。

  他确实心情不好,没人的时候偶尔觉得房间太安静了,只有他一个人。

  然而陵光看到月昭,心情更不好。

  他掐着月昭的下颚强迫抬起头,他仍然蒙着眼罩,漂亮的银发神明被锁住四肢,囚禁在黑暗的地下室里。

  然而月昭无怨无悔,还是一副蠢死人的样子,说什么只要陵光开心就好。

  陵光明明蒙了他的眼睛,但是他可以想象那双鹿眼会是什么样子,琥珀色的,直白的看着他,然而再露出一副很好欺负的样子。

  “啧!”

  陵光咬牙,脸色十分阴沉,蒙着阴霾的戾气。

  他一把扯住月昭的头发,银发都被扯下几根,乱糟糟的被他攥在手里。

  月昭吃痛,下意识的想凑近几分,又被锁链捆住。

  陵光看到他这样就烦:“你就没有脾气吗?我是在囚禁你啊!”

  我在侮辱你啊!

  陵光把他折腾的一团糟,把自己也折腾的一团糟。

  但是月昭嘴角微弯,还是说:“没关系。”

  多温柔,多纵容。

  简直蠢死了。

  陵光发了脾气,毫不客气的把月昭踹倒在地,凶狠的踩在他胸口用力的碾,脸色难看至极:“烦死了!”

  “烦死了!”

  他不停的训斥,明明没有人说话,但是他在自顾自的发泄怒骂。

  “吵死了!都给我闭嘴!”

  “闭嘴!”

  陵光砸了椅子,捂着嘴不停的深呼吸,长发遮住他的眉眼,垂落下的阴影几乎将他吞噬,眼底的雾色逐渐翻涌而上。

  他莫名暴躁,暴虐又烦躁,内心里像是有个声音不停的在絮絮叨叨。

  陵光不想听,他也听不清。

  绝望的看着自己陷入迷乱的疯狂之中。

  直到月昭张开了胳膊,宽宏大量的将他抱在怀中,温柔的轻拍他的背脊。

  陵光只能失力的跌倒在他怀里,攥着他的衣服不停的呼吸,仿佛寻到救赎一般,将脸埋进月昭的怀里。

  月昭的声音很轻,很轻。

  他在说:“阿陵,春天了。”

  陵光没有开口,月昭也不在意。

  眼罩莫名掉落下来,露出那双琥珀般剔透慈悲的眼,那双眼中盈满了笑意。

  漂亮、纯粹,却让人毛骨悚然。

  “你说过,神兽间一诺千金,你承诺过的事,无论怎么样都会做到。”

  陵光抬起头,在黑暗中,他看到了月昭的脸,那么近,带着笑意温柔的看着自己,眉目含情、温柔缱绻。

  他看到月昭的笑容在眼前放大,一只手撩起他的长发,将之送到那殷红的唇边,满怀爱意的落下一吻。

  “你我约定,来年订婚。两性联姻,永结欢喜。”

  “该是兑现诺言的时候了。”

  月昭笑意盈盈,陵光红眸中的雾色越发浓郁,他眼神迷离,只能看着月昭越来越近。

  化作唇边的一个吻,一直冷到他心底,惊悚的泛起一阵鸡皮疙瘩。

  ·

  “……今天很晚了,是不是该回去了。”另一边,白长风趴在玄赟背上,闹腾着要回去。

  玄赟也是想回去了,不由把期待的目光看向鲲鹏。

  今天鲲鹏不知道找到什么线索,带着他们一路走,已经从陵光居住的区域走到了另一个区。

  看着道路上灯火通明,夜幕渐深,玄赟忍不住叹了口气:“真的太晚了,要回去了。”

  老年人熬不住啊!

  “才八点多,再坚持一下。玄赟同志,麻烦克服一下困难好吗?”鲲鹏满脸认真,他手上拿着一件春神的东西,一边用神力寻找一边敷衍玄赟。

  老实人玄赟只好说:“好吧,那我们再坚持一下。”

  白长风可不干了:“这到底有没有用啊,都找了三小时了,再走下去我腿就要废了。”

  “……虽然但是,现在是我在背你啊,小白。”

  “哎呀,你走还不是我走,等会你累了我也可以背你嘛!”白长风撒娇,抱着玄赟的脖子乱晃。

  玄赟:……快、快喘不过气来了!

  就在两人打情骂俏之际,鲲鹏手中东西一亮,直指一个方向。

  “有了!”

  鲲鹏立刻飞奔上前,跳跃过绿化带,没走几步,眼前豁然开朗,居然是一个人工池!

  玄赟从公园的小路绕进来,疑惑的看了眼人工池:“这里?”

  这个池子都不能算湖,勉强是用来搞绿化景观的水池,落满了落叶,在夜幕下池水昏暗,看不清地下。

  鲲鹏点头,直接就跳了进去。

  玄赟犹豫了一下,就见鲲鹏跳下去后半个小时没下来。

  这个池子连鲲鹏原型的一个鱼鳍都塞不下,他不由困惑,嘱咐白长风:“小白,半个小时后我没上来,就是出事了,去找阿陵。”

  随即也跳了下去。

  一下去,汹涌的海水瞬间将他淹没,他莫名坠入一片黑暗之中,坠入绝望与疯癫的梦魇,在黑暗的漩涡里越坠越远。

  “罪”缠绕上他的身躯,将他死死拉入无边的潮水中。

  玄赟想要反抗,突然一阵鲸鸣惊破天地,一尾蓝色巨物从下而上,将他托举起来逆着海水冲向头顶粼粼天空。

  无数的“罪孽”化作黑雾触手,疯狂的涌动阻拦,试图将他们拉入无边痛苦之中。

  然而鲲先生翅膀一张,已然飞跃十万八千里,一跃而出,一跃登天。

  在“哗啦”的倒流瀑布中,鲲先生将他们送到了池边,一发不可收拾的一跃飞向天空。

  白长风被浇了个正着,浑身是水的擦了脸,一低头:“哟,句芒,你真在水里头啊!”

  句芒呛了水,跟个乞丐似得破破烂烂,丝毫不见春神的风度。一边咳一边坚持说:“月昭!月昭他有问题!是他囚禁了我,他咳咳咳……”

  “你这话说晚了,他早暴露了,没办法双重人格,就只是被送到别星球去了,要不你告他去?”白长风热闹不嫌事大,幸灾乐祸的鼓动。

  却不想句芒更加惊恐,满脸震惊的断然反驳:“不可能,月昭没有双重人格,他骗人的,他没有他不是!”

  “他不是双重人格!”

  句芒勉强撑起身体,他浑身颤抖,满脸惊恐。

  “我看到了,我看到了,他是个恶魔、疯子!!”

  他没有双重人格!

  在无边的黑暗中,他看到了那些被月昭吞噬的灵魂。

  那些人自诩玩家,要阻止遭受背叛的月昭毁灭人世。在路上他们遇见了一位银发的路人,他风度翩翩、颇有智慧,为他们指引道路,他有的时候自称神明的善面,有的时候自称是神明的信徒。

  他博取了所有人的信任,将虚假的真相展现在人们面前。

  赚够人们的同情之后,宣扬他阻止灭世的方法,鼓动好人犯罪,坏人更恶,以见证人们失败的绝望为乐,贪婪的将犯下罪恶的人类吞噬。

  他用双重人格骗了很多人。

  他根本没有双重人格!

  此刻,白长风和玄赟对视一眼,默契的惊呼出声:“阿陵!”

  两人不敢耽误,带着春神踏着夜风飞快往家赶。

  而此刻。

  地下室里,莫名的圣光打在两人的脸上,陵光闭着眼依赖的枕在月昭的膝上,月昭温柔的抚摸他的侧脸。

  这一幕多么安详圣洁,就连月亮都不免为他们之间的爱情动容。

  月昭温柔的为陵光唱着情歌,轻声哼唱着,带着无法遮掩的愉悦与疼惜。

  “阿陵,你将是我的了。”他低下头,作势要去吻自己的新娘。

  然而熟悉的踹门声响起,不速之客大吼一声:“放开我哥!!”

  在见到月昭的那一刻,受尽折磨的春神拉开长弓,恶狠狠的射出一箭:“去死吧,邪神!”

  闭目养神的陵光睁开眼,挥袖毁掉了箭羽。

  他并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自己的两个兄弟冲上来,陵光下意识的把月昭护在身后。

  就在这时,春神的下一支箭穿行而来。

  陵光毁掉一支,却没有注意到一支直面自己的箭。

  月昭眼神一冷,推开挡在面前的陵光冲了出去。

  “噗呲——”箭入皮肉的声音刺耳至极。

  吵闹的几人彻底安静了。

  陵光慌乱的将倒下的月昭抱在怀里,眼中的泪水不住的打转。

  月昭握着箭,他想拔出来,但没有力气,最终化作一声叹息。

  “你没事就好了。”他勉力伸出手,在陵光侧脸留下一道血痕。

  陵光握住他的手,泪珠不停的在眼里打转,他低头擦了一下眼泪,唇瓣蠕动着,支离破碎的吐出几个音节。

  月昭却笑了,笑得开心:“你能为我难过也算、也算好事……”

  “我们说好、说好要订婚的……真可惜……”他吐出一口血,喉头不停滚动,但止不住的血流了出来。

  “阿陵……”这一刻,月昭在颤抖,满目不甘心,咬着牙握着陵光的手吞咽着污血:“阿陵!”

  陵光终于哽咽出声,崩溃般握着他的手哀求:“别死、别死,阿青!别死,别离开我,阿青,求求你……”

  月昭瞪大眼,眼中流露出自嘲,含着一抹凄凉的笑彻底失去了呼吸。

  陵光更加崩溃:“阿青!阿青!”

  “别离开我!阿青!”

  春神句芒上前想为他擦拭眼泪,他嘴角含着笑,眉眼间藏着古怪的兴奋:“阿陵,以后我照顾你。”

  他去握陵光的手,胸口一痛,低头一支断箭扎在胸口上,再一抬头,陵光满眼恨意的看着他。

  “不是、不是这样的……我不是……”句芒终于反应过来,他急忙解释,惊恐的不住后退。

  他根本没反应过来自己是怎么造成了这幅局面。

  “你也去死吧!”

  陵光满眼恨意,他咬着牙,面上染着血,像是从地狱爬出来的恶鬼,举起了短箭。

  句芒压根没有反抗的想法,他呆滞的看着箭头刺下。

  “哒——”

  箭落在地上,玄赟及时打晕了他,看着混乱的一切,他叹了口气。

  “这都是什么事啊!”

  陵光这一昏迷,一直昏迷了三天,第三天夜里才醒来。

  白长风变成小白虎趴在他的床头守着,感觉到他醒了才站起身精神抖擞的抖了抖毛:“你终于醒了嗷,我们都快急死了。”

  不等陵光回答,他跳下床一溜烟的跑出去通知玄赟。

  玄赟给他代了几天班,这会还在处理春神的事,面上难掩倦意。

  听说陵光醒了,起身时桌子都快被带翻了。

  “……阿陵,你现在感觉怎么样?”玄赟给陵光带了杯热牛奶,用目光小心翼翼的晲他。

  陵光默不作声,只是抱着杯子安静的喝了起来,喝完了才闷声说:“我想休息。”

  “好,你休息,我守着你。”玄赟答应的很快,他掀开被子坐了进去,让陵光睡在自己旁边。

  “我也是,我也守着你。”白长风也急忙说,躺到了另一边。

  两人一左一右躺在玄赟的身侧,被温柔的圈在臂弯里,一如远古时期危险的夜晚,身为哥哥的敖青与玄赟将两人护在羽翼下。

  他们四人都是天生地养,没有血缘,只是出生注定要成为四方之主庇护一方。

  天道注定,生来如此。

  先头出生的就成了哥哥,后面出生的就成了弟弟,没有血缘却胜似亲人。

  玄赟温柔的摸了摸陵光的头发,低头给了白长风一个吻:“好吧,一起睡,要做个好梦哦~”

  他的手太温柔了,陵光忍不住抓住他的手,试图从兄长的怀抱里汲取力量。

  白长风忍不住打趣:“玄赟好像妈妈哦。”

  “诶?我是妈妈,那敖青是什么?”

  “是爸爸!”白长风嬉笑一声,撑起身亲了玄赟一下,满足的抱着哥哥兼爱人的胳膊,闭上眼语气轻快:“敖青是爸爸,玄赟是妈妈。”

  “啊!这么说可真是过分啊omo!”玄赟中了一箭,手忙脚乱的想让白长风改口。

  之前小白不肯和他在一起就老是叫他妈妈,说这样太奇怪了,现在还这么说,好过分QAQ!

  然而白长风已经闭上眼,一副自己已经睡着的样子。

  陵光也忍不住小声笑出声:“玄赟妈妈。”

  “诶诶!阿陵!!”

  玄赟手忙脚乱的看看这个,推推那个,两个都闭上眼睛一副令人不忍打扰的熟睡模样。

  他只能失落的放弃,耸拉着头无奈的笑出声:“好吧,好吧,你们开心就好。”

  “晚安。”

  房间的灯被关上了。

  窗外的星辰少见的稀少,唯有一轮月色越发明亮,凄冷的落在地上,混杂着寒风吹动枯瘦的枝条,诡秘的倒影纠缠着陷入其中。

  一只手从墓地里探了出来,紧随其后是僵硬的尸体,连月色都照不到的地方,人形的怪物从墓地里爬出,古怪的肢体破开血肉,伸出狰狞的触手在地面蠕动。

  噗呲。

  尸体倒在地上,怪物融入黑暗的影子里,周围的空间发生怪异的扭曲。

  一瞬间,倒影在地面的黑影扭曲成狰狞的怪物,悬挂枝头的月亮侵染了不详的黑暗。

  有守墓人听到动静走路过来,却突兀撞见一片深邃的黑,陷入痛苦的迷乱与恐惧中。

  “啊!!”

  与此同时,这个世界的外神奇奇睁开眼睛,无数双眼睛看向一个方向。

  祂们蠕动着身躯,吞吐可怖的气息,默契的垂下头,从狰狞的形态中隐约可见恐惧与狂热。

  这一夜,人类的脑海中响起一个低语。

  那是虚无深夜中最迷惘的疯狂,迷乱的声音没有任何一个人类可以发出这样的声音,它甚至不属于任何一个恶魔一个魔鬼。

  它在低语,在教唆,时而尖锐可怖,时而温柔的像是母亲的呢喃。

  然而任何一个人试图去理解这份语言,他的意识会先于身体溃败,狂热与混乱同时降临,未知的恐惧早已撑破了你的身躯,穿透神经与意识,激烈的刺穿你所有的防备。

  它是伊甸园那泛着光泽的禁忌之果,它是神明送给潘多拉的罪恶魔盒,是混沌与愚昧之神都要相形见绌的东西。

  它让任何试图感知、理解的人失去理智,摆脱现今所已知的任何定律。

  伟大的迷惘之神。

  若有人能理解,他会在失去理智的过程中,聆听到一位神明的赞歌。

  人类最古老而又最强烈的情感是恐惧,而最古老又最强烈的恐惧是未知。

  当祂降临之时,令人恐怖的绝望会四处蔓延。

  伟大的尤瑞萨暮。

  这位志高的存在处于多元宇宙之外,沉睡在属于迷惘与愚昧的神国之中,在深渊伴随着未知的呓语与莫名的笛声已沉睡三十六个世纪。

  祂代表着迷惘与愚昧,却拥有一切知识,通晓时间、空间、以及一切多元宇宙的奥秘,祂的存在远比我们所已知的宇宙还要古老的多。

  祂来自茫茫宇宙的深渊,他从不会关心这世间万物,正如人类绝不会关心路边的蝼蚁。

  伟大的迷惘,伟大的尤瑞萨暮。

  祂将降临在这个世界。

  祂……

  黑暗侵染了每一个星球,恶劣的蒙住每个人的双眼,血月之下,令人疯狂的呓语赞美着。

  伟大的尤瑞萨暮。

  此刻,祂爬上人类的房屋。

  昏暗的室内安静的只剩下三个人的呼吸,他们不会知道,也没有看见,月影之下,有黑影爬上窗户。

  影子被月亮拖的很长,顺着墙缝折叠,拉扯出古怪狰狞的影子,可怖邪恶的触手在空中飞舞。

  祂似乎正在为自己的神国挑选领地,恶狠狠的目光正在卧室内打转。

  然后,凶狠的举起触手。

  疯狂的涌动暴涨,挤进室内。

  恶狠狠的卷上了红发青年的身躯。

  ·

  “嗯?”陵光早上起来,对着镜子换衣服时,没忍住对着镜子往自己后腰看了看。

  他浑身酸痛,像是被什么东西密不透风的抱了一整晚。

  而在他的后腰,那里的皮肤泛起了诡异的红。

  圆润的边缘像是用吸盘吸出来的痕迹。

  只要衣服一拉,就可以彻底遮住。

  作者有话说:

  二合一,一发虐完,后面再也不虐了,不发刀了/哭唧唧顶锅

  这次是社恐自闭的八爪克总,而且不耍手段了,乖乖给阿陵当宠物嘻嘻

  感谢在2023-01-27 17:23:06~2023-01-28 16:42:38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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