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 陵光陵光,来打游戏啊!”

  “哥夫,我要吃排骨,你去买嘛。”

  “大晚上不睡觉在干嘛, 带我一个呗!”

  ……

  白长风活泼又开朗, 像是小太阳一样横进陵光与月昭中间,一双金眸滴溜溜的看着两人, 嬉皮笑脸很是快活。

  对比之下, 一直被打扰的陵光与月昭还是不够快乐。

  月昭再次被指使出去买菜, 陵光和白长风坐在沙发上抢薯片,一边抢一边嫌弃:“你这家伙!少指使人做事。”

  “那是我哥夫, 我多指使指使怎么了?我这是给你考验他哇。”白长风摇头晃脑,说的头头是道。

  他凑到陵光面前,金眸璀璨耀阳,带着戏谑:“护短哇?”

  白长风眉梢一挑, 言语打趣, 脸上挂起愉悦快活的笑,十足的少年气。

  陵光不搭理他, 他就在旁边上蹿下跳, 逗猫溜狗十足纨绔子弟。

  把陵光折腾烦了,捏紧拳头要揍他。

  他急忙往沙发下一跳, 还没挨打人就先喊起来了:“哥夫,哥夫!救命哇, 陵光要打我!你快瞧瞧他, 有了男人不要弟弟了, 他要打我!”

  陵光站在沙发上挥舞鞭子:“来, 看谁救得了你。”

  几鞭子啪啪打在地上, 堪称人体描边,完美擦着旁边打在地上。

  白长风故意嗷嗷叫,叫声凄惨又余音绕梁,颇有几分搞怪之意:“嗷嗷!”

  他一路躲一路跑,飞檐走壁,身姿灵巧,没有一鞭落在了身上。

  落地时,他偏头一笑,笑容恣意飒爽。

  打着打着,武德充沛的两人都有些意动,默契跑到院子里,切磋武艺。

  两人没有用神力,陵光的鞭子在空中飒飒作响,鞭影如风织成网细密落下。白长风挥舞长棍,一□□法飒爽烈烈,劈开烈风一伸一击皆在掌握。

  曾经四象神兽,青龙为尊。

  若比朝堂,他为帝王垂衣而治,玄武便是他的丞相,白虎与朱雀为左右将军,他们一同镇守四方、庇佑八荒,不知何等的威风凌然。

  星际战争年代,白虎与朱雀亦并称妖族双星,两人联手打下联盟的半壁江山。

  一身武力,至今不见衰退。

  两人在院中比划了一番,点到即止也把院子扫的七零八落,种的那些花花草草凄凉的落了一地。

  等打的差不多了,两人才后知后觉。

  “完蛋了,哥夫不会生气吧?”白长风低头看看这一地凄凉。

  特别是月昭在院子里种的那些灵草,已经快被他们扫荡完了。

  月昭给他买排骨去了,估计等会就会回来。

  陵光抱着手站在台阶上,也有点心虚,色厉内荏的说:“他敢!”

  但白长风与陵光对视,默契的伸出手,试图用神力把院子恢复原样。

  一边修复两人一边甩锅。

  “都是你先动手的,要是被发现了,我肯定实话实说。”

  陵光无语,似笑非笑的看着他:“哦?说的好像没你份似的。”

  “QAQ那你是他老婆,我是他小舅子,这能一样吗?”

  “说的好像阿青以前就区别对待过一样。”陵光轻嗤。

  身为木之青龙,敖青住的地方通常植被盛烂,很多灵草灵木种在院子里,陵光与白长风碰在一起太闹腾了,经常忍不住搞破坏。

  一次两次,敖青脾气好忍了,后面越来越过分,干脆定规矩谁搞破坏谁抄书。

  管他是弟弟还是老婆,一视同仁。

  提到敖青,陵光神情一阵恍惚,他总觉得自己忽略了什么。

  和月昭在一起后,他其实很少想到先夫,下意识拒绝回想先夫曾经离去的事实。

  他突然没了声音,白长风刚想控诉他偷懒,光脑就来了消息。

  是玄赟的。

  他终于和白泽吵完架,现在已经快到荧惑星的星港了,发消息让白长风来接他。

  白长风当即兴奋的跳了起来:“玄赟来了!我要去接他。”

  “别弄了,别弄了,等玄赟来弄,他擅长搞这个。”

  白长风风风火火,噌噌跑上楼给自己换衣服,还不往招呼陵光:“陵光,你去不去?”

  陵光呆在原地,他感觉头很痛,只是下意识的摇头。

  白长风兴奋太过,连正门都没走,直接找到星梭钥匙,控制星梭飞到二楼,从窗户跳出去上了车就一路风驰电掣离开。

  完全没有注意到,陵光不对劲的状态。

  陵光感觉自己有点像吐,脑海里很多画面浮现。

  有些事经不起细想,他只是拼命的回想一个问题。

  先夫的牌位,哪去了?

  他没有收起来,他记得,自己没收起来。

  那么放在哪了呢?

  陵光回到自己的房间,他没有照镜子,看不到自己的脸,不知道他脸色格外难看,瓷白的脸苍白如纸,长发胡乱的遮住眉眼,落下一层阴郁,红眸里布满了摇摇欲坠的妖异。

  他几乎是将自己砸进房间的,扑在空荡荡的供桌上,抽屉里的香烛都有数的,他抖着手没数都知道少了。

  那个牌位,是用敖青的龙骨融成的,日日夜夜浸在香火中,是他千年来的指望。

  还有那盏引魂灯,他记得的,他记得要每天点香的,但是他这些天一天没做过,他怎么就忘了?

  忘记什么,陵光都不可能忘记他的牌位,不可能忘记给他点香。

  但现在它不见了。

  陵光一间一间的翻找,他不知道自己找到它会是个怎么样的结果,会有什么样的答案,他心跳的很快,血在沸腾,呼吸却几乎停滞。

  陵光感觉到一瞬的窒息,有什么东西在脑海影响着他,以至于他面前出现了重影。

  直到,他推开了月昭原先住的房间。

  一股浓郁的香火味扑面而来,黑暗的房间内,袅袅雾气将空间割裂。

  他身处璀璨光明之中,凝视着黑暗里那块缄默的牌位。

  “……你发现了啊。”一声叹息在耳边炸响。

  陵光瞳孔一缩,被一把推进房间,随着吱呀一声,房门隔绝了所有光影,黑暗中那一双琥珀鹿眼脱去悲天悯人的色彩,宣誓直白的恶意。

  ·

  “玄赟,玄赟……”

  星舰还没有停下,白长风已经迫不及待的追着星舰跑。

  坐在靠窗位置的玄赟在星舰里也不由朝他挥手,文弱秀气的眉眼弯弯,笑得温和。

  星舰停稳之后,在地面停了好一会才迟迟打开舱门。

  此刻的白长风早已望眼欲穿,眼巴巴的仰着头看着玄赟朝他挥手,消失在窗户边。

  在如水流一般往外涌的人群中,只有他顶着白帷帽逆流往上走,兴奋的冲进玄赟的怀里。

  玄赟被冲了一个踉跄,差点撞到人,连忙抱着兴奋的他往旁边走,到了空地才有心思安抚兴奋的大猫。

  “好了好了,我来了我来了。”他一会摸摸头,一会摸摸背,十足的安抚意味。

  白长风经常抱怨他老妈子管得多,这会真情流露,抱着人不撒手,如果有耳朵早警惕的折成飞机耳怒瞪任何把目光投过来的无辜路人。

  “玄赟,玄赟,我跟你说,你不在陵光那家伙天天喂我吃狗粮,腻都腻死了,跟谁没有似的,你来了我们一起炫死他!”

  “还有还有,我们刚刚打架弄坏了人家的院子,你得帮我一起修复,我一个人可搞不来。”

  ……

  他一张嘴叭叭的,是个话唠大猫。

  玄赟只是含笑听着,一身禅衣手上挂着佛珠,看起来脾气好得不行,说话温吞答应着。

  可等他问到那个月昭的情况时。

  白长风突然顿住,他双目失神,金眸蒙上一层微不可见的雾色。

  他说的还是那些话,觉得月昭没问题,人好之类的,是之前通讯里就聊过的。

  但是玄赟却皱起了眉,他与白长风早已拜了天地,结成道侣契约,心意相通,神魂相融。

  任何变化,他都能感知一二。

  玄赟肃了脸色,他拉着一无所知的白长风,伸手抵在他额头,言语认真:“别动!别抵抗!”

  他追根溯源,神识涌入白长风的脑海,穿越每一天记忆。

  在神识的最深处,一股黑色的雾气朦胧笼罩,遮蔽着一瞬意识。

  玄赟探了进去,几乎被神念反扑,眸中染上些许雾色。

  但他本就镇守冥海的神兽,经验丰富,在被攻击的一瞬间他立刻抽身。

  黑雾消弭的一瞬间,他只看到记忆中模糊不清的人影朝白长风伸出了手。

  “不好!”玄赟立刻反应过来:“月昭有问题!”

  “阿陵!”

  ·

  “放开我哥!”房门被粗暴的打开,匆匆忙忙赶回来的白长风一踢开门当即用上神力大喝一声,屋子里的灯具玻璃瞬间炸裂。

  在碎片飞溅的那一瞬间,抱着陵光坐在地上的月昭回头,他的眼睛很黑,几乎变成了纯黑色,悲悯慈目染上邪气。

  他的黑发落在地上,像是藤蔓诡异的蜿蜒,几乎融进了大片大片的黑暗中。

  咒枷一层一层的爬上月昭的肌肤,月昭抬起手,眼底黑雾涌动。

  “小白!阿陵!”吃来一步的玄赟只来得及喊他,眼睁睁的看着白长风一拳砸向月昭。

  而此刻,陷入昏迷的陵光睁开了眼,红眸之中光影涌动,如水洗一般流转着凌厉的色彩。

  作者有话说:

  这事教训我们,糊弄谁都不能糊弄小舅子,看看月昭翻车多快(指指点点)

  宝贝们别怕,月昭还惦记明年开春订婚呢,他们没那么快发刀子,看我下章杀个回马枪,嘻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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