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

  一线阳光透过窗落在脸上, 一树红花雪跃枝头,悄然搭在玻璃窗外,在雪中傲然而立。

  屋外白雪皑皑覆盖其上,屋内温暖如春, 暖意在被中蔓延, 在两人拥抱间最是温暖不过。

  柔软的被子团在一起,陵光将脸埋进青年的怀里, 红发披散在被子上, 蠕动几次从里面探出一只手, 在旁边摸索了几下,旋即被人抓着, 又心满意足的抱在怀里,顺理成章的翻了个身。

  月昭就被阳光晃开了眼,眉头略微蹙起,才感觉到怀里的人已经离得远了, 手臂一紧又把人捞了回来, 好好的掖住了被角。

  他从后面将陵光抱住,下巴抵在发顶, 一双手在腰间缠绕, 如两棵生长在一起的大树,连枝干都长成了密不可分的样子。

  这一番动作, 连带着半梦半醒的陵光眼眸微挣,看到房间里昏暗的光线又闭了眼, 把脸往被子里埋了埋。

  过了好一阵才含糊的发问:“几点了?”

  他睡得好沉, 被人圈着在温暖的被子里, 从晚上十点一下子睡到了早上十点多。

  迷迷瞪瞪的模样, 看样子是睡迷糊了, 还想再睡下去。

  月昭扒拉他还不行,被他皱着眉把手全抱怀里,暗地里得意的挑唇,像是攒了蜜的小熊,俨然打算再睡个回笼觉。

  看他使小性子,月昭爱的不行,满心怜爱,宠溺般捏了捏他的鼻子,凑在耳边轻声低语:“快十一点了,屋外雪停了,阿陵不起来看看吗?”

  他打定主意,要是阿陵真要睡,他便再陪阿陵躺一躺。

  左右两人无事,偷得浮生半日闲,也算惬意。

  不过陵光忙得多了,难得好眠中途清醒过一次,翻来覆去换了几个姿势都睡不下去,睁开眼时,正巧看见那贴在玻璃上的红花。

  他不由疑惑,让AI管家拉开窗帘,屋外的景色瞬间落入眼里。

  原来院里不知何时种了一株山茶,火红的山茶花婷婷立在皑皑白雪中,花色艳丽颓靡,堪称血一般的糜艳秾丽。

  山茶红的霸道,承了一夜风雪簌簌落了一地红花,枝条上积着白雪,把那绿色的枝叶都遮蔽了不少,显得零星一点。

  唯有那红花的艳是遮不住的,霸道的宣示着自己的存在,在风中兀自红得妖艳。

  陵光有些惊喜,就见玻璃被推开,月昭倚着床头不过勾了勾手,一缕神力落在山茶花山。

  挨着玻璃的花枝蔓延生长,肆意的长进屋里,挤进温暖的房间,挤挤挨挨的抢现在陵光面前。

  “看到的时候就想着很适合阿陵。”修长的手从枝头掐下一朵最漂亮的山茶花,将盛开到颓靡的花儿簪在陵光的发上。

  月昭的唇在此刻艳丽的像是抹了口脂,他俯身亲吻花瓣,满头黑发如水流倾斜,覆盖住两人相握的手。

  他只是单纯的亲吻花瓣,手指却挤进了陵光的掌心,暧-昧的摩挲。

  送到唇边时,他鹿眸微闪,睫羽垂落遮住满满的占有欲。

  灼热的吻落在虎口,再隔着皮肤吻着蜿蜒的血管,感受到脉搏一下一下跳动。

  月昭神色虔诚,不见欲+色,似神佛般慈悲的脸瓷白温柔。

  圣洁者落入凡尘,神明眷恋人间。

  分明是如此圣洁的一幕,然而月昭抬眸,陵光眼睁睁看着红唇勾起一抹笑,软舌舔舐过掌心,流下反光的水色。

  他在勾引他。

  陵光下意识想。

  他蜷了蜷手指,被十指相扣在一起。

  月昭又是一副正经的模样,不知道是在意有所指什么:“阿陵,喜欢吗?”

  陵光盯着他敞开的衣领,锁骨之下有力的胸膛从他这个角度看过去,白得实在亮眼。

  陵光勾起了唇,他扯了一把月昭的衣领,将人拉到了自己面前。

  另一只没有被握住的手插-入黑发之中,偶尔轻微拉扯,犹如训狗般温柔又恶劣的抚摸。

  他将耳边的山茶花摘了下来。

  颓靡秾丽的花落在指尖,白的白,红的红,实在漂亮的不成样子。

  他眼睛还盯着月昭,手指则把玩着花,花瓣顺着唇往上扬起,天鹅一般的白颈扬起弧度,喉结滚动间性感糜烂。

  月昭只盯着他的唇。

  那唇微微一张,含着山茶花的花瓣,随即整朵被手指送如口中。

  看着如鲜血一般艳丽的色彩消失在唇间,猩红的舌若隐若现。

  陵光斜晲,如高高在上的王只用眼角余光轻蔑晲他,眼尾无端多了几分艳丽。

  再看他指尖微动,从唇滑到喉间,那喉结一滚,花就吞了下去。

  修长的指在皮肉上演示,从喉结滑到锁骨。

  这一幕两人对视,眼神锐利又缠绵。

  这一刻,月昭像是匍匐在他脚下的猎物,只能拜倒在陵光勾起的唇角下。

  而陵光高高在上,在痴缠与锐利中竞相绽放,如同颓靡到极致的山茶花。

  两人没有说一句话,空间里只余下屋外浮动的微风,以及,越渐急促的呼吸声。

  月昭的手指彻底挤进了陵光的指缝,不仅仅是虚搭在一起,而死至死方休般的缠绵悱恻。

  在纠缠间,没有丝毫回旋的余地,直白的侵略进陵光的掌心。

  两人看着彼此,呼吸急促之余,却没有任何动作。

  他们在干什么?

  或许是在较量,看谁先沉不住气。

  也或许,是此刻如火一般的情-色早已超脱了□□。

  那深入屋内的花枝注定要回到雪地里,在白雪中糜烂成一片血红。

  陵光起床了,双腿交叠搭在床边。

  只穿了一件单薄的衬衫,裸-露在外的脚掌在地毯上摩挲,饶有兴致的看着月昭在自己面前表演脱衣,再看着他把衣服一件一件穿上。

  月昭将一件红色毛衣套在陵光的身上,这件毛衣和之前陵光常穿的那件绿色的一个料子,只是领口宽大,几乎穿成一字肩,两边松松垮垮的搭在肩头,衣摆还不到大腿中部。

  他里面只有一件衬衫,如果这样穿在家里也没有什么,不过陵光想出去看看外面的茶树。

  月昭就不厌其烦的单膝跪在地上,给他套上暖烘烘的羊绒腿袜,在腿袜头用红色丝带绑好固定。

  他做的认真,拿厚衣服把陵光里三层外三层的包起来。

  陵光歪着头看着,伸出手摸了摸他的头,温柔的表扬:“好乖好乖。”

  跟摸狗狗一样。

  他被裹的很厚,脖子上围着围巾,手上还套上了厚厚的手套,红发披散,还穿着带着兔毛边边的高跟小靴子。

  神鸟一族的男性,实在是得天独厚的漂亮,漂亮得超脱世俗,又不会忽视性别。

  艳丽的就像是雪地里的山茶花,面前只有这般颓艳糜烂的颜色,再难注意到其他东西。

  “会冷吗?”月昭低声问。

  陵光摇头。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打开门的一瞬间还是忍不住双手捂着脸,抵挡着寒风被乖乖牵着往外走。

  那雪早就堆在一起,足有十厘米深。

  陵光穿着袜子短靴,要是一不注意鞋袜就湿了。

  只能老老实实的踩着月昭踩出来的坑走,像是被牵出来的乖乖,一只手还呆呆的捂着小脸保暖,浑身上下都透着乖巧。

  不过看到那株山茶花的时候,陵光眼睛亮了,他仰着头看着这株长到二楼的山茶花,颓靡的红有一种漫山遍野的美,肆意的侵略每一个人的目光。

  “好漂亮。”他不住感慨,手指勾下一枝凑到鼻尖。

  他闻到了雪的味道,与一股茶香。

  陵光不由粲笑,转过头看向月昭,目光格外欢喜。

  他看着花,月昭看着他。

  目光缠绵专注,没有丝毫的偏移。

  他眉目带笑,用手指蹭了蹭小红鸟泛红的侧脸,忍不住又亲了亲。

  凉凉的,是被风吹到了。

  他再亲另一边。

  笨蛋小鸟只捂了一边,真是厚此薄彼。

  月昭没忍住勾了勾唇,格外怜爱的亲了亲被风吹到的那边脸。

  这下两边都一起热起来了。

  陵光眼神亮晶晶的,仰着头欢喜的看着他,脸上是羞涩的薄红。

  他张开手,隔着厚厚的衣服一把抱住了月昭的腰。

  陵光身上还穿着厚厚的外套,是月昭新买的,他穿着刚刚好,穿在陵光身上就和毛衣一起肩并肩了。

  扑过来抱的时候,就算衣服被带起来一点,也还是宽大的不行。

  被月昭一把捞住,拉开拉链严严实实的裹进怀里。

  “好娇小啊……”月昭还是忍不住感慨。

  明明差不了多少的身高,为什么会感觉那么小?

  他实在有些上瘾,对男友衬衣这种人类xp没有丝毫抵抗力。

  只能把突然变得更可爱的恋人牢牢的抱在怀里,手臂圈得很紧很紧。

  此刻,就算是别人来拉他,都是绝对不可能被拉开的。

  又被说小。

  陵光忍不住在他肩膀咬了一口,咬到了厚厚的衣服上,没有丝毫的伤害力。

  像是一只怎么折腾都可可爱爱的幼猫,没有丝毫杀伤力只能把主人萌出血。

  只有含含糊糊的声音还在努力表达着他的愤慨:“我不小,混蛋!”

  和你一样大!

  作者有话说:

  第二更得晚点,作为补偿,给宝贝们展示一下我从别家太太偷学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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