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戈小说网>耽美小说>穿成男二后被女主掰弯了(GL)>第159章 番外2游山玩水

  三个月后, 连衣和舒清晚终于进入旭离城的城界。

  拂烟城距离旭离城只有大半个月的路程,她们之所以出了拂烟城后,三个月才到达旭离城, 是因为她们后来又在洞云寺的竹苑待了一个月多。

  总共来算, 她们一共待了两月出头, 那时舒清晚的伤已被养的差不多,玄清就向她两下了逐客令。

  玄清的原话是这么说的:“清晚的伤已经无大碍, 只要继续再调理几年,腰间的伤处就不会有太大的影响,现在你们可以下山了。”

  连衣有些惊诧,拽着玄清的袖子耍赖:“师父, 你这是要赶我们走啊, 你是怕我们吃穷你吗?”

  “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你以前明明就很喜欢我们留下, 哼,你变了!”

  吃穷?玄清那是吃不穷的。

  他的徒弟连衣和舒清晚两人, 现在不说腰缠万贯,至少曾经也是商贾之家的掌权人,稍稍拔上一点毛, 也够玄清吃上好一段时间。

  何况她们来洞云寺那天, 还分别以敬仰玄清的名义,给洞云寺捐了好几张大面额的银票,高兴地那主持到玄清面前拜了好几拜, 说了好大一通感谢的话。

  从那以后, 每日的食材都是洞云寺准时派弟子送上来, 压根不需要了明特地下去拿。

  所以她们跟着玄清日日清茶素菜,怎么会把玄清吃穷?玄清要是敢说吃穷, 她两能给玄清再建一处洞云寺住住。

  玄清被连衣俏皮的样子逗笑,无奈地摇了摇头:“孽徒,你就放了你两个师兄吧。”

  “你顽劣成性,把清晚拐走就算了,为师还得留两个徒弟传授衣钵呢,你要把你两个师兄惹的都还了俗,我可就要把清晚留下了,到时候你别找我哭。”

  一听说玄清要把舒清晚留下,连衣麻利地卷了铺盖,当天就带着舒清晚跑路。

  不过连衣还没想好要去哪里,但既然已经身无包袱,她就想到外面去看看,最后舒清晚选择了旭离城,她们也就朝着那个方向去了。

  但这次她们只带走了蒙面首领,舒清晚的属下以及明儿,还有书城书碟等等,她们全部都留在了拂烟城里。

  首先是考虑到他们都是拂烟城土生土长的人,或多或少都有亲眷,她们远走他乡就算了,没必要让这些人也跟着背井离乡,因为她们也不知道她们还有没有回来的那一天。

  其次,她们也需要这些人时刻注意拂烟城内的动静,且保护阮家和舒家未来的安全。

  连衣将贴身的书城和书碟都留下,则是有更多的考量。

  一来,阮林一刚死,这两人若是也跟着消失,很容易会引起他人怀疑。

  二来,阮家现在有了个刚满三个月大的小少爷,这个小少爷是阮家未来的希望,除了阮老爷和周氏,连衣能相信的只有书碟和书城,所以只能留下他们帮忙照看。

  除了书城和书碟,不情愿留下的还有舒清晚的丫鬟明儿。

  据连衣后来的了解,舒清晚不仅对明儿有再造之恩,还曾救过明儿的母亲和兄长,私底下也一直庇护救助他们。

  听说舒清晚要去旭离城却不带她,明儿急的跪在地上磕头,说她母亲交代了,她这一辈子一定要服侍舒清晚到老,不管舒清晚去哪里她都要跟着。

  见舒清晚无动于衷,她还磕头认错,说她那日不该抓去找舒清晚还平安符的梁三三,不该拿梁三三的生命威胁别人。

  那一下一下磕在地上的声响,连衣听了都有点心软。

  不过舒清晚考虑到明儿还有父母需要照顾,不便跟着她浪迹天涯,最后还是没有答应,只扔下一锭银子,让她回去孝顺父母,就跟着连衣驾车离开。

  一路上她们游山玩水,甚至还当了一回侠客,见义勇为地和劫匪打过一场,救了几个老弱妇孺,着实让连衣过了一把当英雄的瘾。

  马车就这么晃晃悠悠,一路走走停停,快一个月时间,他们才踏入旭离城的国土范围内。

  进了一处闹市,两人就下了马车透透气。

  路过一个糕点铺子,连衣随手买了一包枣泥糕,拿出来尝了一口:“哎?旭离城的枣泥糕怎么偏甜啊?晚晚,你快尝尝。”

  连衣说着,把手上咬了一口的枣泥糕递给舒清晚,舒清晚也不带犹豫地就着连衣的手,在那连衣咬过的地方咬了一口。

  舒清晚咬过以后,连衣又若无其事地把剩下的塞进自己的嘴里,嚼了嚼说:“这么做不好吃呀,吃多了会腻,我们那的就不会。”

  舒清晚认真地品了品,跟着应了声“嗯”。

  旁边驾着马车跟着她们的蒙面首领对这一幕已经心如止水,早已见怪不怪。

  一路上过来,他与她们真正生活在一起后才知道,这两人好的跟一个人似的,吃的用的从来不分,有一次两人早晨见他,衣服还穿错了彼此的。

  舒清晚身量高些,穿连衣的衣服自然就短点。

  连衣觉得不好看,便拉着舒清晚回房调换,但是出来后,连衣又喃喃几句,说她们的里衣也穿错了,要再回房换一次。

  他当时正坐在客栈里吃着馒头配着稀饭,刚进嘴里的一口稀饭差点就喷了出来。

  因为有过妻子的他当然知道,要在什么样的情况下,两人才会连里衣都穿错对方的。

  他既是和她们生活在一起,就会经常同桌吃饭,他慢慢也知道连衣喜甜,最是怕苦,偏生这人不知什么原因,三天两头都要喝些苦药。

  只要连衣在喝那黑黝黝的苦药,他便能看见他那提起刀来眉目冷厉的主子,温声软语地哄着连衣,又是端着蜜饯又是拿着茶水。

  偶尔他还能听到他那曾经被十把刀都压不跪的主子,蹲在连衣的旁边,软糯着声调,主动放低姿态叫着连衣“师姐”,甚至“相公”。

  他第一次听舒清晚叫连衣“相公”,是他们离开洞云寺后不久,连衣嗓子逐渐不舒服,他们找了客栈第一次开始熬药。

  舒清晚端药进了房间后,两人不知说了什么,渐渐地就吵了起来。

  他是得了舒清晚的吩咐,去马车里拿从拂烟城带出来的蜜饯,回来时还未靠近房间就听到连衣说:“要不就直接解了吧,我不想再喝了,太苦了晚晚。”

  舒清晚冷着声说了句“不行”,然后又软了语调:“连儿听话,现在在外面,还不行。”

  连衣气鼓鼓的:“那你说点好听的,我就喝。”

  舒清晚好像犹豫了会,小声道:“师姐。”

  他微讶一瞬,心里想的是,没想到他们沉稳的主子竟然会是性格跳脱的连衣的师妹,真是看不出来,要说她两对调,舒清晚是师姐倒还有人信。

  但下一刻,他更是惊的手里的蜜饯差点就掉了。

  因为连衣听了舒清晚这声“师姐”以后,仿似不满足,又道:“换一个,我想要更好听的。”

  然后舒清晚停顿片刻,就用更软的声音道:“相公,我给你吹凉了就喝好吗?”

  舒清晚这声音哪里还有平时命令他们去做事的模样,分明就是谁家娇羞的小妻子,若不是因为他知道这房间里只有舒清晚和连衣,就算打死他,他也不会相信刚才那个声音是舒清晚发出来的。

  但舒清晚没给他说服自己的机会,连衣应了一声“真乖”以后,舒清晚就站起走向房门,利落地将房门打开。

  舒清晚仿似知道他已经走到门外,面对他的出现一点都没有惊讶,手还恰到好处地伸到了他的面前。

  他这才想起他的主子听力甚好,也许他刚才上了楼梯,舒清晚就已经知道他快走到房间外面,于是算着时间点开门,然后拿走他递上去的蜜饯。

  舒清晚敢当着他的面说这么甜腻的话,显然是已把他当做空气,他这会脸上要是敢露出点表情,明年今日,坟头应该已长两米草。

  如此想着他赶紧敛下目光,假装什么都没听到,有觉悟般地火速消失在房间门口。

  后来他还断断续续听见过几次,每次都是两人有过争执后,连衣气地不愿跟舒清晚说话,舒清晚便会这么哄着连衣。

  连衣也算好说话,舒清晚主动叫上一次“相公”,连衣若没解气,舒清晚只要再叫一声,便能软了连衣的心墙。

  若连衣气的厉害,舒清晚最多不过叫上三声,连衣就会气鼓鼓地接话,没一会就会和好如初。

  两人亦师亦友,像情人又像姐妹的关系,有的时候,他跟在后面看着看着也会羡慕,甚至失落自己这二十几年来从未有过这样待自己的人。

  既是这么要好,一路上两人自然也少不了同吃一样东西的情况。

  而连衣不仅怕苦还怕酸怕辣,偶尔遇到各处当地的美食,想吃却又怕味道太过,舒清晚就会主动先为她尝上一口。

  舒清晚说可以,连衣便会就着舒清晚吃过的那个吃,她说她怕换了一个或者换了一碗,味道也许就会有差别,可能就没有舒清晚尝过的这个好吃。

  于是连衣吃的苹果,舒清晚咬过,连衣吃的橘子,舒清晚尝过一瓣,甚至连衣吃过的酸辣粉,舒清晚也试过一口。

  当然,连衣吃过好吃的东西,同样也会塞到舒清晚的嘴巴里。

  比如刚刚,连衣走到一处新的糕点铺子,拿了一个她没见过的糕点,尝了一口,惊喜道:“晚晚!这个好好吃呀,你快尝尝!”

  他顺着声音刚看过去,连衣已经把她刚刚咬过一口的糕点整个塞进了舒清晚的嘴巴里,见舒清晚点了点头,她又从老板的格子里拿了一个,递到舒清晚的手上,让舒清晚拿着吃。

  舒清晚咬了一口,将剩下的一半继续捏在手里,看向糕点铺子的老板:“店家,你这糕点叫什么名字?”

  老板热情招呼:“公子,你们是外地来的吧?这是我们这的特产,叫合意酥。”

  “这名字取的好啊。”连衣笑道,“像是吃了会和和美美,万事如意一样。”

  老板附和道:“公子好悟性,就是这个理!”

  连衣靠近舒清晚,歪了下身子,就把舒清晚手上拿着的半个偷进了嘴巴里:“好好好,那给我多拿点,记得算上我刚刚拿的两个,还有这个,这个,都拿点。”

  然后她嚼了嚼,新奇道:“哎晚晚,你手上这个怎么感觉更好吃,比我刚才塞给你那个还要好吃。”

  舒清晚被连衣突然这么当众一撩,蓦地就红了耳尖,但周围来来往往的都是人,她怕被人看出,于是想转移下注意力:“店家,这合意酥怎么做的?”

  老板讪笑一下:“哟,这可不能告诉您,虽说许多人都会做,但每家有每家的秘方,味道自然也有点差别。”

  舒清晚听老板不愿透露,有点失落:“原来是这样,倒是在下唐突了。”

  老板笑笑,说了“无事”,就继续为她们打包糕点。

  连衣好奇问:“晚晚,你问怎么做干什么?难道你想做给我吃吗?”

  舒清晚没否认:“嗯,想试试看。”

  连衣揽过舒清晚的肩膀,哄道:“哎呀不用你做,我想吃我再买就是,我家晚晚的手是用来拿书拿剑的,不是用来为我洗手作羹汤的。”

  舒清晚表情没变,看来还是十分介意她自己不能像安涟一样,会做糕点。

  连衣想着,突然又想起另外一个事情,于是当做小玩笑来逗舒清晚开心:“晚晚,我突然想起个小秘密,想说出来让你高兴高兴。”

  “你有没有吃过我家小蝶做的枣泥糕?”

  舒清晚回想片刻,答道:“吃过。”

  之前自然没有,但从她们在垣镇袒露心扉后,她去阮府比回舒府都要勤,又怎么会没吃过书碟频率做的这么高的糕点。

  连衣继续卖关子:“你有没有觉得,小蝶做的枣泥糕,跟余洋庄那个枣泥糕几乎一模一样。”

  被连衣这么一问,舒清晚仔细回想,竟发现味道确实一般无二。

  看到舒清晚侧眸望向她,眼里已然荡出的讶异,连衣就知道舒清晚也想到了,于是道:“我追着刺客到余洋庄,后来在你那过夜后,第二天早上,你不是给我拿了一碟子的枣泥糕吗?”

  “我那个时候失忆了,只觉得你拿的枣泥糕跟小蝶做的差不多,但一直没有去想这里面的原因。直到上次你带我去糕点铺子,说你因为我喜欢那家铺子的糕点,就把那个铺子盘了下来,然后我顺着记忆就想起了个事情。”

  舒清晚的胃口被调了起来:“什么事情?”

  连衣见那老板转过去帮她们封袋口,四下的人又没注意她们,她凑近快速亲了舒清晚一下:“那我说啦,不要太感动哦。”

  “我想起小蝶之所以做的枣泥糕会跟那家铺子的一模一样,是因为小蝶就是照着那家的枣泥糕做的。”

  “兄长死后,我心中日日苦闷,又想念在外的日子,太过想念你,所以让人去那家糕点铺子把我们经常一起吃的枣泥糕买了回来。小蝶那时看见,就说她也会做糕点,于是就学着它的味道做,一遍一遍试,一个月后才做出了味道几乎差不多的。”

  “从那以后,只要我想你了或者心里太过难受,便会让小蝶做枣泥糕,想你一遍就吃一个,就感觉好像你陪着我一样,就不感觉日子苦了。”

  连衣说着,又凑近舒清晚小声道:“你看我多喜欢你,天天吃着枣泥糕想着你,是不是好感动?”

  舒清晚何止是感动,她那心头被感动浇的又涩又疼,连着那喉咙里都涩的发苦,浸的唇瓣都微微颤栗。

  她想说点什么,却又觉得喉咙里仿佛堵着什么,一时竟什么都说不出来。

  她从没想到这里面竟然还有这样的事情,而她吃过书碟的枣泥糕许多次,却从未怀疑过为什么味道会一样。

  可能她想念连衣太过频繁,吃那家糕点铺子的枣泥糕太多,便以为天下的枣泥糕都是这个味道,所以吃上书碟做的,习惯成自然,也就没有生过别的想法。

  竟不知这不是巧合,而是连衣的刻意而为,是连衣在那暗无天日且一眼望不到头的日子里唯一的慰藉。

  看到舒清晚眼里泛出的难过和心疼,连衣用手指戳了戳舒清晚绷着的脸颊:“怎么啦?感动地要哭啦?”

  随后她释然地笑了笑:“晚晚你别难过呀,知道有你一直等着我,一直喜欢着我,过去那些我现在想起来,已经不觉得地苦了,真的。”

  舒清晚很想抱抱连衣,但碍于周围都是人,那老板也朝着她们的方向,她又怕连衣害羞,所以手臂微抬一点弧度后还是放下,改为无言地牵住连衣的手。

  连衣看出来了,凑近更小声道:“晚晚,你是不是想抱我?”

  听到舒清晚应了声“嗯”后,连衣大方道:“那就抱抱吧,因为我现在也突然好想抱抱你,就暂时管不了其他人的目光啦。”

  连衣说着,主动张开双臂:“晚晚,抱抱吧。”

  舒清晚也动容般地打开手臂,无视周围的目光,把连衣整个抱进怀里。

  连衣抱住舒清晚的腰,鼻尖凑到舒清晚的脖颈处蹭了蹭:“晚晚,别难过,那些都过去了,现在我们仇也报了,我也解脱了,往后就可以永远在一起啦。”

  舒清晚紧紧地抱着连衣,许久才轻声地应了声“嗯”。

  旁边的老板憋到快要内伤,纠结好半刻后才尴尬地出声打断:“两位......两位公子,你们的糕点包好了。”

  听到老板的声音,连衣才察觉她跟舒清晚已经抱了好一会,发现她和舒清晚已变成聚焦中心,连衣心里后知后觉地冒出一片羞臊。

  不过周围人目光里的异样,以及老板说的“公子”两个字,让连衣起了点恶作剧的报复心。

  她慢悠悠地掏出碎银子递给老板,毫不在意道:“店家别在意啊,我们那的民风就是这么彪悍,莫说两个公子是抱在一起,就是亲上了,在我们哪也是正常的。”

  老板惊地“啊”了一声,就听到连衣接话:“怎么?你们不相信?”

  老板尴尬地冷汗快要流下,结果他敷衍的“相信”两个字还没说出来,就看到连衣转身搂过舒清晚,然后毫不犹豫地吻了上去。

  老板和周围两个买糕点的客人倒吸了口凉气,眼睛都快吓掉出来了。

  连衣吻了几秒松开,自顾自地舔了下嘴角,然后又凑上去“啵”地狠亲了一下:“我说刚才怎么觉得你吃过的那块合意酥那么好吃,原来是因为你嘴巴这么甜,你是不是偷吃糖了?”

  舒清晚配合道:“是,我前面吃过糖。”

  连衣拿过老板包好的几包糕点,边往外走边说:“你嘴巴里的糖味我很喜欢,待会再让我亲一会。”

  舒清晚跟在后面,一本正经地应了声“好”。

  老板:“......”

  两个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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