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还没有成功促成梁三三和裴青松的婚事, 但解了梁三三的心结,连衣也开心地不行。

  两批人分别的时候,连衣高兴地趁别人不注意时, 给舒清晚送了好几个飞吻, 惹地舒清晚站在原地, 痴痴地看着她,好半天挪不动脚步。

  回去的路上, 她频繁给裴青原递眼色,要他帮忙试探裴青松的口风。

  可裴青原毕竟只是个半大少年,关于情爱之事他也羞于启齿,几句话纠纠结结地说不出来, 最后还是连衣不要脸地先开的口:“裴兄, 今日同游可开心吗?”

  裴青松好似有些发愣, 慢腾腾才反应过来:“啊?哦, 今日很是开心,多谢阮兄和舒兄相伴同游, 认识你们真是三生有幸。”

  连衣朝裴青原眨了下眼睛,示意他赶紧出声附和,自己则继续道:“你怎么不感谢梁小姐啊, 她今日也陪你同游了啊?”

  裴青松脸颊一红, 磕磕巴巴道:“是是是,还要多感谢梁小姐陪我同游,多感谢梁小姐......”

  “那你觉得梁小姐怎么样?”连衣的问题急追其后。

  裴青松惶恐应道:“梁小姐自然是天人之姿, 我......我......”

  裴青松卡地脸颊完全红透, 羞臊地连话都不敢说下去。

  连衣哈哈一笑, 善解人意道:“裴兄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古人不是说,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吗?男子喜欢女子,天经地义,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她说完故意凑近,暧昧提示道:“何况,你们男未婚女未嫁,怕什么?”

  裴青松抬起头来,有些疑惑:“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这话谁说的?不过说的颇有道理。”

  “额,这个......”连衣卡了下,胡乱解释道:“哎呀,不要在意这些细节,你就说我说的对不对吧?”

  好险好险!差点漏了陷。

  不过这句话不是很普通的话吗?在现实生活中,就算没读过书的人,或多或少也听说过吧?

  何况这不是言情剧吗?谈恋爱的人物一个都没少,怎么这种必备口头禅原作者和编剧没写进这个网剧里面吗?

  裴青松点了点头:“对的,阮兄博学多才,说的自然在理。”

  “可是......可是我......”

  “可是什么可是啊,面对喜欢的人要勇敢去追啊,要是以后后悔了,那就来不及了哦。”连衣说完,一拍旁边的裴青原道,“贤弟,你说是吧。”

  裴青原看了连衣一眼,赶忙点头:“是的,阮兄说的对。”

  连衣见裴青松还在犹豫,接着补充道:“在我看来,你跟梁小姐简直天作之合,脾性又相投,你若喜欢,我便帮你从中撮合,你看呢?”

  裴青松红着脸道:“可是,梁小姐若不喜欢我这样的,可如何是好?”

  “怎么会,梁家和我阮家是世交,我最知道她喜欢什么样的,她就喜欢你这种的,你相信我。”

  连衣认真道,“你就说你喜不喜欢,只要你一句话,我就帮你撮合。”

  裴青松犹豫半刻,下定决心般点了点头:“好,那在下在这就多谢阮兄了。”

  “得咧。”连衣高兴地应了一声,想想还是补充道,“不过,在下是帮着牵线,至于怎么讨梁小姐喜欢,还是要看你自己的本事了,实在不成,可不能勉强哦。”

  裴青松带着点羞意点了下脑袋,再次拱手表示感谢。

  这头事情已经促成,一路上三人都比较开心。

  到了客栈门口,裴家兄弟与连衣寒暄告别后,连衣就想赶紧上楼收拾东西,好趁着天色还早,骑着快马返回了城区。

  她刚抬脚往里走了两步,裴青原就踌躇地叫了声她的名字。

  连衣循声转过身来,就见裴青松已经拉着他的马缓步往前走去,独留裴青原站在门口,身后的马也还绑着,他似乎有什么话要说。

  连衣收了脚步,走回到裴青原的面前,疑惑道:“贤弟,你这是还有什么事情要跟我说的吗?”

  裴青原的目光带着点落寞:“阮兄,你此次一去,便不会再来了吧?”

  原来一路上,裴青原的不对劲在这里,难怪自己暗示他好几次出声附和,他都只呆呆的有些魂不守舍,还时不时地看自己两眼。

  但有些事情确实无法勉强,长痛不如短痛。

  连衣笑地豁达:“是,其实你知道的,我此次就是为了这则姻缘而来,大约,以后是不会来了。”

  裴青原勉强笑了一下,笑容里带着苦涩:“其实,下午在山上,你与舒兄......我看到了,我心里其实很羡慕舒兄,能陪在你的身边。”

  “下午......”连衣收刮了下脑袋里的记忆,猛地想起她给舒清晚的几个飞吻,脸颊突然间就有了点烫意,“啊哈哈,那个......那个就是我跟她在开玩笑,呵呵......”

  罪过罪过,差点带坏了小孩子。

  连衣轻咳了一声掩饰尴尬,正色道:“青原,你我并无相伴的缘分,何况我并不喜欢你,我对你只有欣赏而已,就算勉强在一起,往后也是会分开的,只会徒增痛苦罢了。”

  这是裴青原第一次听到连衣这样庄重地叫他的名字,他心头的苦涩微微浮动,抬眸看到连衣眼里的坦然,心里疼了一下:“你当初和舒兄在一起,是否也想过以后会分离。”

  连衣释然一笑:“想过,但有些事情,真的到无能为力的时候,便随他而去吧。”

  裴青原怔怔地看了连衣一会,突然释怀笑开,往后一步俯身作揖道:“好,是小弟福薄,未能有幸成为阮兄心上之人,小弟在此祝愿阮兄和舒兄,可如富贵梁上燕,岁岁得以常相见。”

  连衣也往后退了一小步,郑重回礼作揖:“承蒙贤弟的祝福,愚兄在此也祝愿贤弟,得觅钟爱良人,两厢举案齐眉,永做比翼与连理。”

  两人说完,又朝彼此重重地弯腰施了重礼,当做为彼此告了别。

  之后两人相视一笑,裴青原便牵着他的马往裴府而去。

  裴青原的心结是彻底解开了,但连衣自己的心结却还根深蒂固,她久久站在门口,心里被戳的地方又疼又涩。

  如果有一天,她终究还是要跟舒清晚走到尽头,那她真的能像安慰裴青原说的那样,洒脱地当做一切都没有发生吗?

  可那个人明明和自己肌肤相亲过,自己也感受过她的温度以及炙热的眼神,怎么能甘心就这样割舍掉呢?

  假设那一天真的到来,若只有自己不甘心又能怎么办呢?

  想到这些,连衣的心里越发揪疼地厉害,她开始越来越想见那个痴迷她的舒清晚,她想摸摸看那人对着自己的温度还是不是热忱的,想感受感受那人眼里的眷恋是否还是浓厚的。

  她简单带上自己的行李,结了房钱骑上马,快马加鞭地朝城区赶去。

  连衣紧赶慢赶到达城区的时候,夜幕已落,城区街上灯火通明,到处都是一番热闹的景象。

  她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在舒府附近落了脚,找了一家客栈开了一件上房,顺便存了马。

  收拾完一切,她换了套干净的衣服,嘱咐小二晚上不要来打扰她,然后就撑着客栈的窗台翻身跳了出去。

  舒府的建设格局连衣自然是熟悉的,她不仅在原网剧里看到过多次,舒清晚生辰宴那日,还亲自来过一次,现在要再去一趟舒清晚的闺房,那自然是轻车熟路。

  但为了避免惊动其他人,她还是仔细探查了位置,然后顺着记忆中上次翻出来的地方悄声飞身而上。

  她先是在院墙上躲了一会,等巡逻的家丁和丫鬟都离开后,才挑了一处隐蔽的地方跳进院墙内,躲在上次躲过的那棵大树后面。

  接着趁周围无人,猫着身子缓慢往舒清晚的厢房靠近,然后边靠近边打量舒清晚厢房的情况。

  她原本想见舒清晚的同时,还想给舒清晚一个惊喜,但没想到舒清晚此时的房间竟然未有灯光,也不知道是已经入睡还是并不在厢房里。

  她在厢房外台阶下的鱼缸后躲了一会,确定周围没人后,她闪身几步跨上台阶,悄无声息地开门躲了进去。

  屋内果然没有任何声响,除了她自己的脚步声,连其他微弱的呼吸都没有,她不确定地压着嗓子叫了两声“晚晚”,果然没有人回应。

  她在黑暗里闭眼站了一会,直到眼睛适应黑暗后,才就着微弱的光摸索着往厢房里间走去。

  舒清晚不在房间里,她自然也不敢点灯,万一舒清晚此时正在舒府的哪里议事,丫鬟仆从们看见这屋里有光,把她当做贼人,那今天晚上估计就玩脱了。

  她摸索到上次跳出的那个窗边,然后轻声地推开窗扉,让外面的月光洒进来些。

  屋内顿时亮起来不少,陈设也一览无余,放眼一望,与上次来的情况相差无几,只不过没有了那些红色纱幔,显得更是素净淡雅。

  她借着月光往床铺边走边瞧。

  床铺内的情况果然和她想象很是契合,除了两床叠的整齐的被子以及枕头,根本连个人的身影都没有。

  连衣失落地直接往床上一躺,闭上眼睛,床铺上幽微的木兰冷香丝丝传来,让她闻了心情无端都好了起来。

  好吧,既然舒清晚不在,自己就先借她的床铺躺一下,以慰藉自己心里已经在疯狂生长的思念。

  但连衣衣服脱了一半,突然担心待会要是有外人进来,开着窗户的亮度就容易暴露,于是又将窗户关了个严实,接着脱了衣服鞋子,躺进床铺里。

  最后想了想,又掀开了一床被子盖上,然后用力嗅了嗅被子上淡薄的木兰冷香,心满意足地闭上了眼睛。

  --------------------

  作者有话要说:

  小可爱们放宽心,作者君绝不弃坑,有坑必填!

  感谢所有订阅等待的小可爱们,笔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