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戈小说网>耽美小说>重生后娶了病弱皇后(GL)>第59章 秦峻相邀,婉拒

  众人一行, 跟着去了泾河边上,今年春雨足些,庄稼一片片青翠茁壮, 若是没什么天灾, 应当会是个大丰收。

  秦溯沿途看着, 一副只关心风景, 无心搭理其他的模样, 对周围走过的百姓看也懒得看一眼。

  看秦溯这副做派,江南郡守的心中更踏实了些, 只要长公主殿下和李岩不是一条心, 不插手江南的事,那他们就有把握处理好李岩。

  到了泾河边上,秦溯下马沿着河堤走着,再没了管事的心,整一个来踏春游玩的架势。

  李岩站在岸边,细细检查着河堤情况,只几人在他身边,江南郡守等人都跟在秦溯的身后, 恭维奉承, 毕竟能接触到这位长公主殿下的机会实在不多。

  “先前便听闻过江南风景美如画, 这绿水如绸缎, 白堤如长带,当真是名副其实。”

  秦溯站在河边凉亭上,碧空万里如洗, 微风吹过, 河面倒映着碧空,波光粼粼, 属实令人心旷神怡。

  “殿下谬赞,这……”

  江南郡守刚要开口说话,就见秦溯在亭中坐下,一副不想多说话的模样。

  江南郡守连忙话头一转,“殿下莫不是累了?这附近便有个临江楼,风景杜绝,就在这河中捕鱼捞虾,味道极其鲜美,而且现在正好是鱼肥味美的时节,自是绝佳,殿下可要尝尝鲜?”

  一手撑着头,秦溯闲闲地看着远方的风景,“可,那就等李大人一起吧。”

  “是。”

  江南郡守行礼应下来,不过他本来倒是不打算带上李岩,但秦溯都开口了,他也不敢忤逆秦溯的意思。

  众人坐在亭中等着,一等就是大半天的功夫过去了。

  在旁边的江南郡守就看着李岩来来回回地走,也不知道在干些什么,“殿下,这李大人行为果真是古怪些,这般便能看得出来汛情问题?”

  秦溯半耷拉着眼皮,“你问本宫,本宫问谁?”

  还是头一次见秦溯这么不讲情面的,江南郡守也只能尴尬地笑了笑,“下官只是担心,这时辰也不早了,殿下这又路途劳顿,还需歇息整顿才是,这李大人一心只想着忙正事,也没为殿下考虑考虑。”

  “绿烟,去请李大人。”

  秦溯一抬手,绿烟往李彦的方向走去。

  江南郡守看着秦溯这毫不拖沓的性子,缩了缩脖子,在旁边不敢再多言。

  李岩被请了回来,明显对秦溯多少有些不满,但是还是忍下,众人一行去了临江楼。

  江南郡守在来之前就已经让人打好了招呼,现在整个临江楼中一个人都没有,只有掌柜的和一众小二笑容满面地等在门口,离着老远便小跑着迎上来。

  这临江楼果然也是气派,临着泾河,足足有九层楼高,雕梁画栋,气势雄伟,周围参天的大柳树抽出枝桠,随风而动,平添了份意境。

  “草民参见长公主殿下,长公主殿下万福金安!”

  临江楼掌柜的行了大礼,一连串恭维的吉祥话脱口而出,反正秦溯是一句也没听清。

  江南郡守也看得出秦溯并不怎么喜欢这种恭维,忙给那掌柜的使了个眼色,领着一行人进楼去。

  进了临江楼,里面的布置同样不俗,不说那处处可见的雕刻和清新雅致的摆件,就说那各种的名人字画,就令人目不暇接,更是显得这临江楼卓尔不群,有文人风气。

  一层层走着,秦溯对那些字画并不怎么感兴趣,只是到了第九层的时候,秦溯扫了一眼墙上挂着的字画,停下脚步,“这幅倒是不错。”

  江南郡守和掌柜的连忙随着秦溯的视线看去,只见是一副雪景图,上面题了一首诗。

  “殿下果真是好眼光,慧眼识珠,这是之前的江南第一才女,现如今的大雍第一才女,沈丞相家的嫡小姐沈奕所作,灵气逼人,属实是难得一见的绝佳墨宝,如今更是千金难求。”

  江南郡守在旁边大加夸赞,只是半天也没说出来这幅字画好在何处。

  “原是安平所作,当真是巧了。”

  秦溯似是随口一说,却让江南郡守和那临江楼掌柜的一愣。

  绿烟在旁边恰到好处地提醒,“沈小姐同我家殿下私交甚好,说起来,殿下还未收藏过沈小姐的墨宝呢,不曾想到这里先见着了。”

  江南郡守这一听,顿时明白过来,手肘碰了一下旁边的掌柜的,“这当真是有缘有缘,殿下同沈小姐有缘,同这幅字画也极是有缘啊!”

  “是啊是啊,天下墨宝,皆是无价之宝,本就应当是有缘人的,这幅字画既然同殿下如此有缘,那便应当是殿下的,小人不过是代为保管,现物归原主,自是理所应当,还请殿下千万成全!”

  临江楼掌柜的也是个精明人物,立马反应过来,一番话说得好像这本就是秦溯的东西一般,说得极为自然。

  既然他们诚心要送,秦溯也没客气,推脱一番,痛快地让紫云收下,旁边李岩的脸拉得老长,看得江南郡守等人更是心情极佳。

  坐在临江楼的顶楼,周围视野一片开阔,望尽泾河两岸繁华美景,令人心气坦荡舒畅。

  恰逢日暮,万里红霞遍天,映进宽阔平静的泾河湖面,水天血色,红得气势磅礴,摄人心魂。

  秦溯就如此看着,看着那暮色四合,红色褪成深蓝色,接着万家灯火如同繁星点点,逐渐亮起,霎时,秦溯只觉眼前一亮,才发现这临江楼也整个亮起来,通亮的烛火照亮了一整座楼,在深蓝的夜幕下,如同最亮的那颗星一般。

  秦溯再向泾河中看去,血色瑰丽的晚霞落幕,只见河中倒映着河两岸的灯火,星星点点,如同繁星落入河中。

  “绿烟,拿纸笔来,本宫该给安平写封信了,定要将此美景同安平说说才是。”

  看着眼前美景,秦溯却觉得无人可说,忍不住想起尚在京中的沈奕,若是此时安平在自己身边,那便是完满了。

  对于秦溯这想一出是一出的行为,李岩是从头到尾的黑脸,江南郡守却是乐见其成,秦溯越沉迷玩乐,他们越是安全。

  秦溯是真想给沈奕写信,洋洋洒洒写了整整三张后,才算是满意,虽然皆是一些琐事,用词也不甚文雅,但是秦溯就想跟沈奕说说。

  写完后,秦溯放入信封中,亲手封好,“明日派人,送回京城。”

  又是一番奉承客套,秦溯懒得理会,那江南郡守也不再自讨没趣,还秦溯一个安宁。

  一顿饭吃下来,也算是个宾主尽欢,临江楼新鲜的鱼虾当真是口味极佳,爽嫩弹滑,只需最简单的烹饪,无需过多的佐料,便是一道绝佳美味。

  秦溯也算是吃了不少,然后在临江楼中稍作歇息,便准备回驿站。

  驿站虽然简陋,但是这短时间,也没有更合适的去处,只得令人再好好收拾收拾,秦溯才勉强住下。

  “殿下,这寒舍简陋,还请殿下多多担待,下官定然会尽快安排新住处,您看您日且多安排几个伺候的人可行?”

  江南郡守话音落,就见秦溯抬抬手,一句话也没说,绿烟便将江南郡守请了出去。

  “郡守大人,我家殿下不喜生人,大人的好意心领了,还请回吧。”

  江南郡守也没想到秦溯这里的规矩这么多,忙点点头,行礼告辞,退了出去。

  送江南郡守出了大门,绿烟关上门,整个驿站中都已被替换成了秦溯带来的人,围得密不透风,保证驿站的绝对安全。

  李岩和秦溯坐在一处喝着茶,“殿下今日受累了。”

  “李大人才是受累,”演了一天的戏,现在秦溯和李岩二人一扫白日在外的不和,二人客客气气,互相谦让,“今日本宫不过是本色如此罢了,倒是让李大人黑了一天的脸。”

  “殿下说笑了,下官也不过是本色罢了,常有人说下官这张脸,生来就像被人欠了钱的,不讨人喜。”

  自从说开了之前的误会,李岩对于秦溯倒是真的改观,现在看这个毫无架子的长公主殿下,也亲近许多,说起话来也轻松。

  “公道自在人心,李大人不必放在心上,且说今日李大人有何发现?”

  秦溯向来不喜以貌取人,一个人的才能和品格才是最重要的。

  说起正事,李岩也说起今日在河堤上的发现,“下官其实也不敢确定,但是现在看泾河水域,还在可控制的范围之中,河堤坚固,并无异样,且河床宽广,水位虽高,但并未过线,不过今日只看了这一处,未必可靠,且等再多看看他处,尤其是之前冲毁的几处河堤,才更合适些。”

  这种大事,自然无人敢空口直断,就算是李岩也不行,一旦出事,这责任谁都负不起。

  秦溯点点头,小心驶得万年船,李岩多加谨慎些不是坏事。

  “现在江南郡守以为你我二人不和,本宫暂时无碍,倒是李大人,你当处处小心,尽量避免落单,以免再生是非。”

  这初到江南的第一天,取得的成果秦溯还是较为满意,多嘱托了李岩一句。

  当初能逃出江南官府的层层追杀,带着证据一路北上,入京告御状,李岩自然也是会些武功,足够小心警惕之人,他现在当然也更了解自身的处境,以及他这条命在这里的意义,就算是为了江南的百姓,他也不敢以身犯险。

  秦溯和李岩多说了几句,交代完了之后诸事,先通了气,说完后,见天色不早,二人也各自告辞回自己的院中。

  这驿站虽然破旧,但是却并不小,秦溯自己一个院子,回去之后,秦溯在院子中练了会剑。

  “殿下,可是心中有事?”

  绿烟站在旁边,看着秦溯一招比一招凌厉的剑法,多少有些担心,毕竟这是在江南,不是在京中,能随意由着殿下的性子来。

  “本宫在想,这大雍百姓,到底是养了多少这样的蛀虫,这蛀虫到底又有多大?”

  收了剑,秦溯想起今日一早看见的死气沉沉,民不聊生的街道,再想想那油光满面的江南郡守,和那雕梁画栋,富丽堂皇的临江楼,若不是汛情为紧,秦溯已杀进江南官衙之中了。

  可是除了一个江南的蛀虫,却大雍天下,又有多少呢?

  “古往今来,皆是如此,殿下与其忧心此事,不如先养精蓄锐,将眼前看得见的蛀虫拔干净。”

  绿烟从前少见秦溯忧虑,更别说像如今这般多思,虽说是心疼自家殿下,但是也知这是自家殿下必定要走的路。

  秦溯仰头看了一眼漆黑的天幕,今夜星月皆隐在云后,看不分明。

  “罢了,更衣就寝,明日再看。”

  分隔两地,秦溯这边还在为江南官府的事步步为营,逐步谋划,沈奕那边也没得闲。

  短短四天时间,沈奕看着出现在自己面前不下十次的八皇子殿下,面无表情。

  自从在御书房让沈丞相彻底变了思想后,第二天秦溯一走,沈丞相下了早朝,便亲自将沈奕重新送到了太学,先前是他狭隘,是他说了气话,如今问题解决,自然不能再耽误沈奕的学业。

  看着这些自己早已熟记于心的文章,沈奕难得像秦溯一样,怀念起无须来太学的日子。

  不过怀念归怀念,沈奕还是分得清轻重的,依旧在安安分分听夫子讲课,唯一有些不能忍受的,便是那不知是哪根筋搭错了的八皇子殿下秦峻,这几日总是若有若无地在自己眼前晃悠。

  就当沈奕要开口提醒八皇子别挡路的时候,从旁边窜出来的杨怡倒是解救沈奕于危难之中,拉着沈奕就走。

  沈奕看着好似吃了蜜糖一般,笑得合不拢嘴,满面红光的杨怡,多少有些不解,“这事发生了什么大好事,让你这般失态?”

  杨怡虽然是性子跳脱,还以秦溯为榜样,但是说到底也是个知书达理的大家闺秀,如今这笑得像个失智痴儿一般,属实奇怪。

  拉着沈奕站在太学竹林里,杨怡掩唇小声跟沈奕说明原委。

  “安平你不知道,就在今日,陛下亲自下旨,指派虞大公子前去履行同浮梁国的赌约,攻打靖国。”

  杨怡之前就同沈奕说过,她的心上人就是虞大公子虞琛,现在再说起这事,倒是一点也不扭捏,还颇为自豪。

  “嗯?”沈奕稍稍惊讶,虞琛即将去攻打靖国一时自己知晓,她不明白的是杨怡为何如此开心,“这虞大公子即将东征,一去定然也是不少的日子,你为何还如此高兴?”

  杨怡也甚是奇怪地看了一眼沈奕,摆摆手,“哎呀,安平你不知情 *爱,自然不懂,这虞大公子此前一向有才能,却无一展身手的契机,如今总算是给了虞公子扬名立万的时机,我怎能不高兴?

  况且只是几个月的时间而已,就算虞大公子在京中我也见不着他几面,又有何区别?”

  杨怡还当沈奕什么都不懂,大大咧咧地说道。

  不懂情*爱,但已与人私定终身的沈奕脸色微红,也总算是想明白了自己同杨怡想法的区别。

  杨怡和虞琛二人不曾在一起,自然也无分别之情,反而这次对于虞琛来说是个好机会,杨怡自然替他高兴。

  反观自己同秦溯,在京中时能时时见面,这乍一分别,自然难受……

  “安平,你这脸色怎么有些发红,莫不是你这衣服穿得厚实了些?

  我都与你说了,春季已到,你这还穿着冬装,难怪是热了些。”

  兴奋地说完自己的事情,杨怡还不忘照顾自己身边的沈奕,关心地开口问道。

  “……应当是刚才走得快了些,有些吃不消,不是衣裳的错。”

  胡乱找了个借口,沈奕应付过去。

  “怪我怪我,”杨怡这看着沈奕一天好过一天,便有些忘形了,先将沈奕领到亭子中坐下歇歇。

  两个人刚坐下,就看见几个人朝着这边过来,为首的正是八皇子秦峻。

  连杨怡也看出点门道,揶揄沈奕,“安平,这八皇子这几日怎么总是在你眼前转悠?莫不是……”

  “莫要乱说,我已有心上人,绝不可能是八皇子殿下。”

  沈奕不想让杨怡误会,更不想和八皇子扯上什么关系,稍稍严肃地跟杨怡说道。

  头一次亲耳听见沈奕自己承认,杨怡顿时睁大眼,想要追问那人是谁,但是看着快要走近的八皇子,还是先把话咽了回去。

  “沈小姐,杨小姐。”

  秦峻只比秦溯大一岁,少年模样,尚不成熟,但也有些少年意气,如此正经些,看上去算是个翩翩少年郎。

  “见过八皇子殿下。”

  双方互相见礼。

  “今日散学,二位小姐可有空?今日有城南庙会,自是热闹非凡,我等几人,想邀二位小姐结伴同游庙会,不知是否方便?”

  秦峻说明自己的来意,似乎很有自信沈奕二人会答应。

  杨怡看了一眼垂眸不语的沈奕,大概能猜到沈奕在想如何回绝,她干脆帮忙回了。

  挽住沈奕的胳膊,杨怡笑着迎上秦峻,“八皇子你来晚了,这可真是不巧,安平同我刚同人约好了,还有别事,实在不方便。”

  秦峻看了一眼碍事的杨怡,被如此回绝,脸上多少有些挂不住,“二位小姐同何人约好?”

  看八皇子自讨没趣,杨怡也收了脸上的笑意,“八皇子殿下未免管得太宽了些。”

  “杨怡,本殿没问你,问的是沈小姐,沈小姐不会不给这个面子吧?”皱起眉,秦峻也顾不上什么风度,以势压人。

  杨怡气闷,这秦峻虽然不讲道理,以势压人,但是毕竟秦峻是皇子殿下,身份在那里,杨怡也无话可说。

  沈奕看向秦峻,“八皇子殿下我二人自是得罪不起,但也已同二皇子殿下定好今日踏青,不如这样,八皇子殿下去同二皇子殿下说说如何?”

  这也是事出突然,没办法,沈奕只能把秦邈拉出来当挡箭牌。

  秦邈这挡箭牌也属实好用,一听秦邈的名号,秦峻的脸色顿时变了又变,“看来沈小姐倒是同二皇兄交好?”

  “不敢,只是见过几面。”

  沈奕虽然语气柔弱,一派柔和,但是话中的意思却不言而喻。

  秦峻虽是气恼,但是对上秦邈,也只得把气咽回去,转身便走。

  本以为总算是送走了秦溯,能有个机会了,却不曾想还有个秦邈,个个都克他。

  看着八皇子怒气冲冲离开的背影,杨怡心里舒坦了,“还是安平厉害,不过他若真去问二皇子殿下怎么办?安平你真同二皇子殿下说好了?”

  “没有,还需现在派人去说才是。”

  沈奕心中却并无多少喜意,这几日秦峻的行为反常,她也大概能猜到是怎么回事,这倒是难办,还是先同秦邈商议商议才是。

  “安平竟真同二皇子殿下交好?当真是难得。”

  杨怡眼中亮晶晶地看着沈奕,诸位皇子与人相交甚少,其中二皇子殿下尤甚,清高自傲,才华横溢,且身份尊贵,几乎是毫无疑问的太子最佳人选,故而往二皇子身边凑的人如过江之鲫,但能在其面前说上话的,寥寥无几。

  先前杨怡觉得沈奕和秦溯相交甚好就已是难得,但是现在竟又同二皇子殿下交好,这还是沈奕来京不过两个月而已,杨怡甚至觉得自己这个从小在京中长大的,简直是白混了。

  “莫要多想,只是托长公主殿下的福,同二皇子殿下见过几面而已,这次拜托二皇子殿下帮忙,也是迫于无奈,想来二皇子殿下应当会看在长公主殿下的面子上施以援手,岂敢说同二皇子交好?”

  沈奕不想旁人误会,故而就算跟杨怡说,也说得疏远些,毕竟男女有别,以免传出些不好的话。

  杨怡看着沈奕,“听安平如此说,那二皇子应当是个心善之人了?倒是同传闻中有所不同。”

  “二皇子殿下自然是个心善之人。”

  沈奕认同地点点头。

  “当真是羡慕安平,能有长公主殿下这知己好友。”

  杨怡捧着脸羡慕地看着沈奕,只要有秦溯在中间,沈奕不管是同谁结交,都不过是轻而易举,属实令人艳羡。

  “遇见长公主殿下,确实是我毕生有幸。”

  沈奕微微颔首,想起秦溯来,面色柔和,晃了晃手中的银铃。

  “安平这铃儿可是精巧,可否借我看看?”杨怡好奇地看向沈奕手中的铃铛。

  笑着收起铃铛,沈奕避开杨怡,“别的好说,这个不可。”

  “哦~定情信物吧?那我是看不得,看不得!”杨怡瞬间明白过来,挤眉弄眼地调侃沈奕。

  “莫要乱说。”沈奕小声反驳,但是却羞红了脸,更让杨怡确信了自己的猜测。

  与此同时,身在江南的秦溯打了个喷嚏,揉了揉鼻子。

  “殿下,莫不是受凉了?”跟在秦溯身边的绿烟给秦溯披上了斗篷。

  秦溯摇摇头,笑了笑,许是安平念自己了说不定。

  心神晃了一瞬,秦溯收敛起笑意,站在河堤边又看了眼正指挥人挖引水渠的李岩,低声跟身边的绿烟议事,“去查江南官府的人如何了?”

  “回殿下的话,我们的人已成功潜入江南官府,但是防守太过严密,一时不敢轻举妄动,只知江南郡守背后似乎还有高人指点。”

  绿烟同样小声回答。

  “嗯,万事小心,另外再送封密信回京,给二皇子殿下,让他查查御史台的人,历年御史台都有去各地巡查之职,这么多年了,江南官府如此明目张胆,本宫不信御史台毫不知情,怕是官官勾结,互相包庇,甚至可能是仗着灯下黑,合作而为。”

  秦溯想了许久,只江南官府,必然不敢走这招险棋,毕竟前车之鉴还摆在这里,不过若是同京中勾结,那便要另说了,这次,可能又同五年前一般,拔萝卜带出泥,不知道是多大一个坑。

  此事需得绿烟亲自去办方才放心,听秦溯说完后,绿烟便离开去安排了。

  秦溯不动声色地看了一眼在远处时不时看向自己这边的“百姓”,脸色冷然,竟敢派人来监视自己,这江南郡守怕是嫌脖子受累,想早些把他那颗猪头摘了。

  眼中的狠厉一闪而过,秦溯看向被冲垮一半的长堤,“紫云,派人悄悄改扮,去周围村子中细打听打听情况,这长堤垮了一半,当真无人受灾?”

  “是。”

  紫云应下,转身刚要走,又被秦溯喊住,“回来的时候给本宫带些饭菜,这李大人怕是又忘了时辰了,让他饿着吧。”

  昨日大半天一口饭没吃,秦溯都差点饿过去,今天这架势一看,估计也是差不多,秦溯还是早做打算为好。

  另外现在在所有人面前,自己和李岩都是极其不和,以秦溯跋扈的性子,定然不会管李岩的死活,自然不能给李岩多备一份。

  紫云明白秦溯的意思,应下离开。

  秦溯回了临时搭建的营地,在这危机四伏的江南,事事都要小心,一招不慎,都有可能打草惊蛇,到时让这些蛀虫隐藏到更深的地方,再揪出来可就难了。

  坐在营帐中,总算松口气,秦溯就听见外面有人通报,说是江南郡守求见。

  在这时,秦溯觉得自己好像难得有些理解永乐帝每天得过且过的心思了,这自己对付的还不过只是江南地区的这几个人,永乐帝每天面对前朝后宫,一个个勾心斗角,尔虞我诈,还要左右权衡,当真能令人烦死。

  作者有话要说: